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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生无用?

圣人遗骨的力量超越了我的想象力,这几天我用了各种方法自杀但都不果而终。也许只有饿死这一条路了,人的身体一直没用能量摄入的话,总会腐朽。我飞到郊外山区一处风景秀丽却没有蚊虫的地方躺下,静静地等死。人不吃不喝大概需要七天便会死掉,我体内有圣人遗骨也需要多几天。可是一天天过去,白天了黑夜,黑夜了又白天,我睡了醒,醒了睡,睡了又醒,却始终意识清醒,一点要死的迹象也没有。

“二哥,嘿嘿,你果然在这里。干嘛呢?自杀呀?一起吧!”李牧居然找到了这里。

“李牧,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嘿嘿,二哥你也在看《吸血鬼Y传》吧。‘黄寞最爱的地方是市郊群山中的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峰,那是一处风景秀丽却没有蚊虫的方,黄寞喜欢半夜在这里午睡,也喜欢带着漂亮的女吸血鬼来这里幽会。’嘿嘿,这是小说中描写的最美的地方,我就知道二哥会在这里。”

“原来也会看小说。”

“嘿嘿,其实《吸血鬼Y传》就是我写的,我的笔名叫夜天子。”

“别开玩笑了,你想把我笑死吗?”

“二哥不信可以再去网上看看,最近因为到处找你我都没有连载。”

我疑惑地拿出手机,早没电了,随手扔掉拿过李牧的手机打开连载《吸血鬼Y传》的网站。果然有好几天没有连载了,最后一次的更新后夜天子留下了一段话:“现实生活中的黄寞心灵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很有可能去自杀了,我必须去找到他。不好意思了各位,《吸血鬼Y传》暂停连载。”看来这《吸血鬼Y传》果然是李牧写的,真没想到他就是夜天子。

“我是现实生活中的黄寞?”

“是呀,嘿嘿,现实生活中除了二哥你还有谁会是无所不能的黄寞呢?自从那次一起打架后我就把黄寞塑造成了二哥你这样高智商高学历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超人。”

“好吧。你为什么要找到我,是要和我一起自杀吗?那就躺这儿吧,咱俩要能一块饿死那也挺浪漫的。”

“嘿嘿,刚才跟二哥开玩笑呢。其实我今天来是要还二哥你一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

李牧在口袋里拿出一个青色的硬皮小本来,“学生证。这是二哥你之前送给我的学生证,我想要把他送还给二哥。”

我被李牧搞的莫名其妙。我记得当时我被送出学生证的时候,他把那学生证看得似乎比命都值钱,现在我要自杀了他却要还给我了,好像他觉得我是因为没了学生证才要自杀一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李牧。

李牧把身份证放在大青石上,叹口气说道:“我经常问老三一些二哥你的事情,所以对二哥还算是比较了解的,但是二哥对我却不一定很了解。呵呵,其实我高中毕业之后是可以上一所很好的大学的,但是家里太穷交不起学费,所以只能在街上混了。老三本来也可以上大学的,但是他说我们俩本来约好了一起去大学里面追女生的,现在我上不了大学,他一个人上也没什么意思。呵呵,其实我知道他是在为我鸣不平。上大学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对于我这样从山区出来的孩子来说却意味着命运的改变。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我不好好学习的话,我将来就会和我的父辈们一样永远在深山里过着贫困的生活,所以我从来都是拼命学习的。呵呵,我虽然人不太聪明但还是因为成绩优秀而得到了免费到城里上高中的机会,靠着老三的帮助总算读完了高中,但最终还是没有踏进魂牵梦绕的大学校园。当时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太残酷了,连一个通过努力学习改变命运的机会都不给我。”

原来李牧有过这样悲惨的经历,怪不得他会把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学生证看得这么珍贵。

“后来,我和老三在一个网吧里帮人看场子,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在网上写小说。从那时起,我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我始终认为对于我们每一个人,对于整个人类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学习。不管我们的年纪有多么大、阅历有多么丰富、知识有多么渊博,面对着浩瀚无垠的宇宙,我们却都还只是一个无知的小孩子。人类在通过不断的学习改变着自己改变着世界,我们每一个人也是如此。我们依然再通过学习解决着我们生活中的困扰,依然在通过学到更多的知识改变着我们的生活,即便是我们已经走出了校园、不再是学生。而那张曾经的学生证在它过期的那一刻却也已经有了永恒的意义。

“我的生命也许不幸,我的世界也许不美好,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学习更多更好的知识,我总会把我的生命我的世界变得更加完美,即使我再也不能迈进大学校园。我会在某些时候犯错,也会在某些时候感到迷茫,甚至心灰意冷,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过自己。因为我还年轻,我还有太多太多的现在不懂的东西需要学习,我可以通过学习让不好的事情不再发生。我的梦想是用知识改变世界,让我眼中所有的痛苦都变成欢乐、让所有的寒冷都变成温暖、让所有的黑暗都变成光明。呵呵,这个梦想太大,恐怕难以实现,如果我是圣人的话或许还有可能。

“二哥,你是圣人啊,你不就是注定要把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人吗?我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需要你。我知道你现在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那是因为你还年轻,你需要学习啊!拿起学生证回学校学习去吧,那些所有你不懂的,你终究会懂的,虽然我也不懂。我相信你会是个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好圣人的,请你也相信你。

“如果你觉得自己犯了罪,要以死赎罪的话,那就让我替你去死好了。还有黄寞,真的,如果能让你活下去,我甚至愿意把黄寞写死。但是我们为你背负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你却要还我们一件这世上最美丽的东西----梦想。”

我静静听着李牧的话,他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也许真的是因为我还太年轻很多东西都不懂,也许我学到了足够多的知识真的就能在那个两难的选择中做出正确的决定。我的心平静了一些,但是辛菲已经死了,无论我再做什么也无法挽回她,我呆呆的看着天还是不想动。

“好吧,你还是想去死,那我们一起吧!”李牧也躺在大青石上,“说不定半夜还可以碰到黄寞。”李牧真的就这样一直陪我躺着,除了偶尔去旁边方便外,三天来真的就和我一样一动不动不吃不喝。

三天后,我依然神智清醒活的好好的,李牧却已经嘴唇干裂呼吸微弱了。“喂,**的真的也想要死吗?你有病啊?”“对啊,死就死吧!”李牧神志不清地用干哑的声音说,“死有什么好怕的?能够坚定地活下去才是真正的勇敢。”我坐起来,回味这李牧刚才的这句话,能够坚定地活下去才是真正的勇敢。辛菲在下降的时候时把我传送回楼顶也是希望我可以活下去吧。

我抱起李牧,飞回到河之洲。爷爷看到我回来高兴地老泪纵横。李牧喝了水吃了点东西渐渐恢复了神智,我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你又要去哪?”“图书馆。”

我真的需要学习,但是我不知道要学习什么,只有什么都学习。我看一本五百页的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一些错误太多和太没逻辑的书要用的时间久一些,一年的时间已经看了近万本书。我不断地看书不断地思考,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似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不过我还是无法忘掉辛菲,无法忘掉月球上因为我而发生的惨剧。只是我在想起那些的时候,心中的情感波动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强烈,那是因为心灵的伤口在慢慢愈合吧。

这一天哥哥打来电话说是爷爷的七十大寿,大家都会来,让我也回去。寿宴办得很热闹,爸妈也来了,但是因为太忙下午就走了,晚上的时候只剩下了我们一帮年轻人陪在了老人家身边。

扬善会的余党已经快被彻底消灭了,胡邦桀变得很忙,既要想办法应付媒体又在筹划着将扬善会和惩恶会合并为善恶会。老三由于朱小美家的关系上了国防大学,他和朱小美的关系非常好,两人打算毕业后就要结婚。哥还是老样子,只是他的部下多了几人,显得有些春风得意。李牧已经开始写《吸血鬼Y传》的续集了,黄寞死了,因为我还活着。

晚饭的时候,爷爷满脸愁容地说,他努力了一年最终还是失败了,前两天他刚刚收到了盘古族长老会的通知,我们兄弟三人已经被逐出盘古族了,因为颜祥山也是盘古族人,我们兄弟三个和他作对就是同族相残,不但要被逐出盘古族,今后还不能再使用本来的姓氏,只能改名。哥和老三听后却很高兴,都说本来名字太难听早就想换了。朱小美对老三说,那你就改名叫蓝小勇吧,和我朱小美是情侣名。老三不喜欢那个小字,争执了一会儿决定改名为蓝骁勇。哥觉得这名字太俗,太难听。朱小美问他要改成什么惊世骇俗的名字。哥清了清喉咙,说,你们都听好了本人今后的大名是—修—颇—曼!大家全都忍不住笑了,正在吃饭的李牧还喷了哥一脸的米粒。看到别人改名,李牧也凑热闹地说他也改名算了,就改做李杜白,李白、杜甫、白居易,多有才!哥夹了一口饭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假装笑着对着李牧的脸连喷了三下。李牧急了,拿脸往哥的衣服上蹭,说,这条毛巾大,擦脸指定干净。大家都被他俩逗得笑起来。

我站起来走出去,抬头望着月亮,又想起了辛菲。如果她也在这里,那该多好啊!爷爷走过来,他拍拍我的肩膀说,那件事已经想明白了吧?我点点头说,是的。爷爷呵呵笑着说,那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选择,那个选择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避免它的出现。颜祥山没有正确地理解古人的话,导致思想扭曲最终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如果老一代的圣人还在的话,也许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努力学习吧,年轻的圣人,别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我看着爷爷,深深地点了点头。

朱小美走出来兴高采烈地对我说:“大家都改好了名字,就差你了,快说你要改成什么?”

我心想自己没能救得了那三千人又失去了辛菲,现在却只能窝在图使馆里看书,真像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便说道:“我就叫做吴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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