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裂
小琪这几天，也没接到什么活，也没接到龙套，浑身的不自在，无聊极了。
他跑到人民广场，这个出了名的渔场，去看看逛逛。
在那个著名的“天圆地方”建筑的北面，在人行走道的边上，散落着一些
长条木椅，供游人休息闲坐。小琪挑个没人坐的长椅坐了下来，戴上MP3耳
机，装作悠闲地听着音乐。其实他把音量开得很小。
过了十来分钟，一个声音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小帅哥，可以聊聊吗？”
小琪眯眯的睁开眼睛，一个子瘦瘦高高皮肤黝黑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
自己身边，而且靠得还蛮近的。
“我们认识吗？”小琪眯着眼睛问，本来不大的眼睛，细成了一条线。
“不认识。”高个子男人说：“不聊就一直不会认识。”
“也对哦。”小琪一边回答一边在揣摩着高个子男人的意思。
“交个朋友吗？”高个子男人又挪了挪身体，离小琪更近了些。
“怎么个交法？”小琪假装不懂。
“我很喜欢和你这个类型的人做朋友。”
“我属于什么类型啊？”小琪还真想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那种，不算很帅，但长得也不错，人又乖巧的男孩儿。”
小琪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便说：“还不怎么熟就这么夸我？”
高个子男人说：“不是夸啊，是我感觉你是这样的人。”
“哦。”小琪实在想不出接什么话了，便问他：“那你想怎么样交朋友呢？”
“随便啊，只要你愿意，找个地方坐坐，喝喝茶，吃个饭什么的都可以。”
“三陪啊？”小琪打趣的说，又觉得不妥，补了一句：“开玩笑的啦。”
“想哪去了？朋友不都这么交的么？”高个子好象有点不开心。
“算了，反正下午我还有事，也没这么多时间玩。”小琪下午得回酒吧。
虽然好几天没事做了，但不得不天天去。怕康哥不乐意了，到时连混的
地方都没有了，那就惨了。
“别这样好吗？我真的蛮喜欢你这样的，对你蛮有感觉的。”
“那你想怎样？”小琪是真的想走了。
“这样吧，上对面去坐一会儿吧。”高个子男人用手随便的往对面一指。
小琪顺着手指的方向用眼角瞄了一眼，倒是有个装潢考究气派的咖啡厅，
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心想，坐一会儿喝杯咖啡什么的提提精神也不错。
高个子男人见小琪没说什么，就拉拉小琪的手示意一起去。小琪也没说话，
就站起来跟着高个子男人，一前一后的往马路对面走去。
两人来到咖啡厅前。高个子男人没停，而是上了咖啡厅边上的一个楼梯。
小琪迟疑了一下，猜测可能上面是雅座或者包间，也就跟了上去。
走过二楼，来到三楼，高个子男人才停下脚步，等小琪上来。
小琪看到门楣上“宾至如归”四个字，才知道三楼是宾馆。他停下脚步，
没有想进去的意思。
“怎么啦？”高个子男人问道。
“怎么是宾馆？我还以为是咖啡厅呢。”小琪道出了自己的猜疑。
“我这儿有房间，这不一样嘛。”高个子说着，就要拉小琪进去。
“大哥，我看还是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小琪这次是真的不想进去。
“又怎么啦？这来都来了，哪有不坐之理啊。”
“大哥，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做酒吧的，陪客人是要收钱的。”小琪想用
这招来挡一下，看看行不行。
“收钱啊？”高个子想了一下问小琪：“收多少？”
“三百，还有车费。”小琪故意多报一百，看看高个子男人的反应。
高个子二话没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三百交给小琪。小琪这下只好硬着头
皮跟着高个子走进了宾馆。
打开宾馆的房门，小琪才知道，这只是一个单间。一张不大的床，电视机，
床头柜上的内部电话，空调，沐浴间。其他什么都没有。
等小琪进了房间，高个子把房门反锁了。上来就解小琪的衣服扣子。小琪
因为先拿到了钱，也只好听之任，随便高个子男人了。
扒光了小琪的衣服，高个子男人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衣服下，一身的犍
子肉，筋筋条条的，凹凸有致，青筋直暴，很是威武。小琪被扔到床上，
又被狗趴式的摁住，双手还被反圈到背上，扭得生疼。只剩下嘴里哼哼叽
叽的力气了。
家昌的卧室已经成了新房，大红的“囍”字贴得到处都是。大件物品上贴
大的，小件物品上贴小的，还有一些剪成圆型的字。
阿娟正在收拾房间，绷着个脸，好象在闹什么情绪。阿昌则呆呆的坐在电脑
前，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电脑上刚自动屏保，啥也没有。
阿娟一边收拾一边说：“我记得你以前也是活蹦乱跳的，现在怎么象换了个
似的，整天的发呆？”家昌没有接话。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阿娟站直了身子看着家昌，没有回音。
“你能不能说说话？都快闷死我啦。”阿娟提高了声音，还是没有回音。
阿娟整理到阿昌的枕头那里，看到枕头下有衣服，就拿起来闻闻，看是不是
穿过的，要不要拿下去洗洗。衣服上有股淡淡的POLO香水味，女人对香水
了解的要比男人多，阿娟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POLO香水，这衣服要不要拿去洗一下？”
家昌蹭地一下窜过去，夺过衣服，声音比阿娟的还要高：“不要！不许动我
的东西。”
阿娟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愣在那儿。“发什么神经？吓死我了。”缓过劲儿
来，阿娟气咻咻的说：“一件衣服发这么大脾气，至于吗？”
家昌紧紧的抱着阿豪的衣服，生怕阿娟过来抢似的：“我叫你以后别乱动我
的衣服。”
“你的衣服？怎么没见你穿过？也不用换洗换洗？”阿娟纳闷了。
“不要你管！”家昌加重语气说。
“好，好，我才懒得管你呢。”阿娟拿起整理出来的其他衣物，下楼去了。
家昌站在那里，紧紧的抱着衣服，一动不动，生怕再次被人抢去。
小琪从卫生间出来，匆匆洗涮了一下准备走了。高个子男人也穿好了衣服。
小琪拿过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一摸口袋，里面的钱没了。
“大哥，这什么意思？给的钱还拿回去？”小琪不用问，知道是他拿的。
“怎么地？我亚根儿没想给钱。”高个子男子摆出一脸横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小琪说。
“我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小琪转了一下口气：“大哥，你多少得给点吧？”出来混
的，能要一点是一点了。
“快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大哥，你这就不讲理了。”小琪有点火了。
“讲理？跟你们这种人还讲什么理？”高个子过来推搡一把小琪。
“我们这种人？我们怎么啦？我们凭本事吃饭。没我们你上哪去开心？”
“少啰嗦。”高个子男人又上来推了一把。
“干嘛？点了便宜不给钱还想打人是不是？”小琪这下真火了。
“打人？打你又怎么样？”高个子照着小琪的脸就挥拳过来。小琪一闪脸，
拳还是打到了眼角和太阳穴那里。小琪的脑袋嗡地一下，晕晕的。高个子
男人嘴里还不罢休，骂骂咧咧的：“不要脸的东西，打死都活该！”
“你要脸？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晚会遭报应的。”看着高个子那一身
的横肉，小琪实在不敢动手，只是嘴里不肯认输。看来今天算是栽定了，
小琪转过身，还是走为上策。
“报你妈的！还不滚？”高个子一个大脚，狠狠的踹在小琪的屁股上。这
一脚直直的把小琪踹到了门口，双手趴到了门上。小琪迅速打开房门，闪
出房间，嘴里骂了句：“我草你妈！”又重重的扣上房门，怕他追出来，
几乎用一路小跑的姿势出了这家宾馆。
下午酒吧还没开张，康哥把陈旭和安以达叫到酒吧里，三人坐着。
“你们自己说吧，这事闹这么大怎么解决？”康哥看着两人。
“康哥，是我不好。看到那家伙就来气，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这人哪，说
变脸就变脸的，六亲不认了。当初刚到深圳，穷得跟只狗似的，连吃饭的
钱都没了，要不是我帮他，他哪有今天啊？”安以达忿忿地说。
“那就该动手是不是？”康哥诘问道。
“不是我们动手，是他带的那两个保镖先动的手，这狗日的。”
“你们关几天也就关几天，自作自受。可这连累酒吧也被罚了五千，这怎么
算哪？”康哥追问。
“对不起了，康哥。”陈旭和安以达异口同声说。
“对不起就算啦？五千块哪，得多久才赚出来？”康哥不依不饶。
“真的不对起了，康哥。我们也不是损失很大嘛。”陈旭一直没吭声，现在
搭腔了。
“还有你，打架你不劝架还帮上了，是不是想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啊？”
康哥看到陈旭就来气，事情不往好里带，还越搞越砸。
“我们是一起来的。再说，他们两个打一个，我总不能看着安以达被打吧。”
“你这叫哥们义气？我看是义气用事。”康哥越说越气，声音也提高了。
陈旭和安以达这才不作声了，两个人低着头坐着，听康哥训话。
“要不是我出去买个人情，你俩，还不知道要关多久才能出来。这笔帐我先
给你们记着，慢慢跟你们算。你们打痛快了，这一进一出的，白撂了多少钱
你们知道吗？”
两个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听凭康哥继续训话。
“忍一下这事不就过去了吗？干嘛这么冲动？有啥好处啥后果？不动动脑子。
出来干活的，忍忍也就过去了，至于要闹到这种地步吗？人家运气好点，想
摆脱这个圈子，有什么不对的？如果是你们，到时也会这么做的，没什么两
样，都一样的货色。搭理你又怎么样？今天搭理了，明天还是断得一干二净，
你们说有意思吗？”
“康哥，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陈旭说。
“以后？还有以后？”康哥气呼呼地说。
“康哥，真的对不起了。不要炒掉我们好不好？”安以达求情了。也是怕又
要换地方了，来来去去的折腾不起。
“不炒可以，以后就得老老实实干活，低声下气的做人。出来混，不就是混
几个钱吗？你们倒好，撂得比挣的还快。那五千块钱，你们得先想办法交上
来，当作押金。干得好不再出事，临走还给你们。干得不好，就当赔偿酒吧
的损失，不退了。”
“知道了，谢谢康哥。”陈旭回答说。
“今天就这样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去休息一会儿，晚上上班的时候要
打起精神，别没精打采的哭丧着脸。”
陈旭和安以达站了起来，回宿舍休息去了。
夜幕降临，喧闹了一天的都市，华灯齐放，又到了灯红酒绿的时候。冷清了
几天的HOMA酒吧，今天来的人多了些，进进出出的络绎不绝。
陈旭，小刚，翔子，阿豪都在忙着为客人拿酒拿小吃，只有小琪还没到。
康哥走到吧台间跟小梁说：“晚上收工后，你拿点钱和他们一起去喝点酒，
算我帐上。”
“怎么啦？”小梁不解的问。
“没什么。这是我们这儿的习惯，凡是出来的人，都要接一下风的。”
“康哥，不用吧？”小梁对康哥可是真心实意的，一心帮着康哥。
“我出面不太好，所以叫你出面。”康哥说。
“其实，康哥，我也不大爱和他们打交道。”小梁为难的说。
“那一会儿你跟翔子说说，让他出个头。”康哥这样做，一来可以把事做了，
二来还可以抬高抬高翔子的地位。
“嗯。”小梁回答了一句就低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康哥走出吧台间，来到洗涮间。小亮也正忙着整理东西呢。
“还习惯吗？”康哥走到小亮背后问小亮。
小亮回头看是康哥，马上一脸堆笑：“还行，洗洗刷刷的我手脚快，也不累。”
“那好，象翔子一样先干着，等招了新人进来，再把你顶下来。”
“好的，谢谢康哥关心。”小亮依旧摆着一张笑脸。
小亮一脸谄媚的样子康哥一点也不喜欢，就走出了洗涮间。走过贴满招贴画
的过道，来到酒吧门口。今天虽然来的人不算少，但那几个熟悉的老面孔没有
见到，康哥还是不十分满意。
也真是碰巧，晋哥刚好从酒吧外面进来。康哥堆起一副笑脸迎了上去。“晋哥，
今天来晚喽。”然后叫来翔子招呼晋哥。
晋哥也不客气，嘻嘻哈哈的进来：“酒吧现在出名了，人气旺，生意好了。”
一行三人到酒吧里落座。翔子按照晋哥点的酒水迅速从吧台间拿了过来。因为
还要招呼其他客人，翔子便走开了。晋哥也没叫他，只是和康哥两个喝酒。
小梁趁翔子拿酒的时对翔子说：“一会儿有空过来一下。”
小亮把洗干净的杯子放在托盘里，送到吧台间去。要不怎么说小亮是个灵活的
小子呢，原来杯子都是放在洗涮间的托盘架上的，需要用时，服务生进去拿。
小亮见他们进进去去的有点乱，就让小梁在吧台间腾个空格，他把洗好的杯子
放在托盘里送到吧台间。一来加快了服务生上酒的速度，二来洗涮间也清净了
不少，进进出出的人少了。这事，还着实让康哥夸了几句呢。
晋哥看着酒吧里忙忙碌碌的人们，有点无趣。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脸，有点
感慨。自己虽然有点钱，但现在却是孤身只影。不过，他还是喜欢热闹，特别
是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自己也会感觉年轻。所以，经常化点小钱叫服务生
陪自己喝两杯，只是偶尔也会叫一个回家。
看到小亮往吧台间送杯子，他问康哥：“那个送杯子好象是新来的吧？怎么
没见过呢。”
“果然逃不过晋哥的眼睛。他是新来的，顶翔子的工作，洗洗杯子。”康哥
哈哈大笑。不知道是在笑晋哥还是在笑自己。
“怎么样？要不，叫他过来陪陪晋哥？”康哥问晋哥。晋哥只是点了点头。
康哥起身到洗涮间小亮去了。
翔子来到吧台间：“小梁哥，有事？”
“哦，翔子。晚上下班后，你和陈旭他们几个去喝点酒，算是给他们接接风。
钱，一会儿我给你，算你请他们的。”
“怎么啦？”翔子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没什么，康哥不方便，我有事，就让你负责一下。”小梁本来想照着康哥
的口喻说“让你出个头”的，一想不好，话到嘴边改了口。
“要不，我出钱请他们好了。”翔子说。这个老实巴交的孩子还不太懂事。
“不用，算是你请的就行了。不过记住了，千万别说出来是酒吧请的。”
“嗯。”翔子应了一声，就出去做事去了。不过今晚小琪没来上班，他觉得
有点遗憾，不然一起请了，算是上次小琪请自己和小梁的回请。
小亮被康哥叫到晋哥这一桌陪晋哥喝酒。习惯性的那张笑脸倒颇得晋哥好感。
“你是哪儿人啊？”晋哥喝了小亮先敬的一杯酒后问小亮。
“J省九江的，出来好几年了。”小亮忙着给晋哥倒酒，按照他这么有灵性
的习性，都不用教就知道怎么应付场面了。
“哦，不太熟悉，就知道有个九江卫星发射场是吧。”
“大哥真是见多识广，九江是个小城市，也不发达。虽然发展很快，但还是
比不上大S省。这不，都出来打工呢。”小亮说话可一点也不含糊，场面上
的话说起来滴水不漏，让人听着也舒服。
“打工也不错啊。大城市人手不够，要不，也不会建设得这么好了。”
两人嘻嘻哈哈喝着酒，走过来走过去的翔子有些不快。如果晋哥是叫自己
喝酒，那小费可就到手了，而现在是小亮在陪晋哥喝酒。只是他脸上没表现
出来，还不时的和晋哥微微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舞台上，一轮歌舞跳完，轮到炫舞登场了。炫舞默默走上舞台，鞠了个躬，
然后和小梁打了个手势，意思可以开始了。小梁播放起黄格选《伤心是一种
说不出的痛》的伴奏，这是炫舞刚才提前来点的。一曲唱完，炫舞又鞠了躬
默默走下舞台。
“这炫舞咋回事儿？怎么老不说话？康哥，要不要跟他讲讲？”康哥也在吧
台间，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一句话说。
“不用，随他去吧。可能有心事，过几天就没事了。”康哥这才说话。
“要不，给他放快歌，让他嗨起来？”小梁说。
“我说了不用，随他去。”康哥一甩手，走出了吧台间。
小梁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说错话了，惹到康哥生气。他愣在哪儿，几乎
忘记了还要拿麦说话转场。
翔子的家，客厅里已经熄灯了。翔子的父母都在房间里看电视。隐约传来
轻轻的敲门声，翔子的母亲示意翔子的父亲去开门。
翔子的父亲走出房间，打开客厅的灯，再打开大门，门外闪进来两个人。
“哦，是翔子他爸？翔子妈在不在？”进来的是浩子的母亲和浩子。浩子
的个头可是见长了，几个月不见，窜高了一节。
“啥事儿？这三更半夜的。”翔子的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翔子父亲的
身后了。
“翔子妈，跟你商量件事儿，不知道行不行？”浩子的母亲一脸讨好。
“又什么事儿？”翔子的母亲一脸厌烦的问浩子的母亲。
“是这样的，我家浩儿今天在学校把他同学弄伤了，还伤得不轻。我怕他
同学家长晚上会找上门来，想让浩儿在翔子这儿躲一下，等事情过去了再
说。反正翔子的房间也空着。”
“这什么话，空不空着是我家的事。”翔子的母亲本来没什么，这邻里乡亲
的，能帮就帮一下。不过浩子母亲的最后一句让她感到不自在。
“瞧我这张破嘴，真不会说话。”浩子的母亲现在是求人家，所以赶紧自责
一下，免得弄僵了。“这不，挨得近嘛。有事叫也叫得应，所以就过来了。”
“要住就住吧，不过好久没打扫了，别嫌脏啊。”翔子的母亲还是给了浩子
母亲一个台阶下。“不过，浩子住这儿你放心吗？”翔子的母亲话里有话的
补充了一句。
“看你说哪儿去了，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我家浩儿也长大了。”浩子的
母亲回头看了一眼浩子，浩子也挺了挺胸，好象真的长大了一样。
“拿个钥匙给浩儿，进进出出方便点。”翔子的母亲吩咐翔子的父亲，翔子
的父亲赶忙进去找钥匙。
“不用不用，钥匙就不用了，这丢了还不好说。”浩子的母亲连连摆手。
“那也好。”翔子的母亲又吩咐翔子的父亲：“把电视机插上电去。”一想
又不妥：“还是我来吧。”就带着浩子母子俩到翔子的房间里去了。
翔子的母亲把电视机插上电，打开电视机。然后对浩子说：“别嫌脏啊，都
是干干净净的，随时准备你翔子哥哥回来住呢。”
“不脏不脏，谢谢叔叔婶婶。”浩子果然有点懂事了。站在一旁的浩子母亲
倒没什么话说了。
“浩儿，要什么东西叫我好了，婶儿在家呢。你叔他有些东西找不到的。”
翔子母亲这句话是说过浩子母亲听的。浩子的母亲一脸尴尬，不知道怎么来
接这句话。而跟着进来的翔子的父亲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出去了。
收完工，陈旭，小刚，翔子，安以达还有小亮一行五人朝一家小餐馆走去。
“翔子，今天那个晋哥给了我五十块小费。”小亮还在得意中，不知道翔子
心里怎么想的。
“人家看上你了，说不定下次还点你呢。”安以达在边上说。
“点我什么？”小亮不知道。
“点你出台啊，那可不止是五十块啦。”安以达说。
“出台做什么呀？”小亮还是不懂。
“出台做什么？哈哈哈哈哈。”安以达大声笑了出来。几个人跟着哈哈大笑。
“就是老板请吃请喝请上床，还能做什么啊。”笑完，陈旭接过话来。
“哦。”小亮应了一声，还是跟翔子说：“这陪着喝几杯酒就给五十块，我
卖小馄饨得卖多少碗才能赚到这五十块哪？这有钱人就是钱不当钱花。”
“那你就好好干，挣多了，到时也是个有钱人啦。”翔子用嘲笑的口吻说。
“好啊，我有钱了，就点你。”小亮用眼睛瞟了一眼翔子。
“去你的，等你有钱了，我也有钱了，你还是点不起。”翔子反击道。
“那我现在就点你，你还没钱呢。”小亮看着翔子，看他还怎么反击。
“滚你的蛋，你怎么老跟我过不去啊？”翔子白了一眼小亮。
“原来小亮看上翔子了。”安以达打趣的说。
几个人一下子没了话语，幸好到了小餐馆了。小餐馆在门外摆了几张露天的
桌椅一行人落座，老板上来让他们点菜点酒。
“翔子，今天怎么想到请我们哪？”在等上菜上酒的当口，陈旭问翔子。
“没什么啦。我比你们早来，再说，你们刚出来，得有人接接风。”翔子没
说钱是酒吧出的，这是小梁关照过的。
“还是哥们儿讲义气，那个死三八，要是再让我碰到，我一定画花他的脸，
让他没得混。”一提起这事，安以达火就上来了。
“得了吧，你还是省点儿事吧。”陈旭在一旁说。
“怎么啦？你后悔啦？”安以达问陈旭。
“我有说过后悔吗？老子冲上去就没想到过后悔。”陈旭一本正经的说。
“好，哥们儿，真够义气。我不会忘记的。”安以达说。
“算了算了，别提这没劲的事儿了。怎么不说点好的，以后谁发达了，别
忘记兄弟一场就是了。”一直没开口的小刚，这时插了一句。
“说得是，说不定哪天你被水鱼看上了，也别忘了我们兄弟们哪。”陈旭
笑着对小刚说。水鱼是广州深圳一带酒吧里对大款的叫法。陈旭一直觉得
小刚人高马大，长得也不错，被钓走的机会要比他们多。
“得，还要看什么样的水鱼。我可不是公交车，有钱就可以上的。”小刚
打了个公交车的比喻，这是这一行的行话，说得是相对而言比较烂的人。
菜上来了，酒也倒好了。五个人还站起来，为兄弟一场干了一杯。
小亮坐在翔子边上，和翔子一样，因为还不太懂什么规矩，所以插不上
什么话，只是不断的劝大家喝酒吃菜。
大街上灯火通明，还很热闹，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五个人兴高采烈的喝酒
说笑。只是无法了解他们的内心，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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