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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黄金之翼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静静照在荆棘之露上,闪烁着寒光。迅茵抚爱着这把剑,想让月光展现利刃上所有的光点。

“你看够了没有。这把剑可是一把邪剑,如果你伤到了,你的那只纤细的小手说不定就废了,”尤汀回到房间,看到迅茵有些好气。自己发完火,刚赶走了克撒瑞和艾利克斯两个,迅茵又来给自己添乱,早知道就应该把剑放入虚空之中。

“哥哥,我可是来找我的归梦的,奥泽拉老师不是说,归梦是父亲送是我的,而谛迷是你的吗?只不过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这把剑挂在墙上有些好奇,便取了下来。”迅茵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它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它在我心中就像花园的长着尖刺的篱笆,守护着美丽的花朵,不让那些外来野兽侵犯。”迅茵的手指像流水一样划勾出它的轮廓,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被他伤到。

尤汀觉得自己对他太纵容了,以后要注意才行。不过奥泽拉师傅叮嘱过自己不要对迅茵管得太严,他的信心是要一点点培养起来的。迅茵所铸造的戒指如此之多,便是奥泽拉老师培育出来的成果。他不禁自问道,在他教导下,迅茵又能铸造出几枚?

“哥哥,荆棘之露,它的剑首不是花蕾吗?它会开出红色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吗?”迅茵突然问道。

尤汀有些吃惊,长久以来,从这把剑的奇特构造中,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从父亲的手得到这把剑之后,他只顾着在风中尽情地挥舞着,而父亲却在一旁微笑致意。

一天,父亲带他来到一个小树林中,将剑放入喷泉中的十字侍者的盾里面。沉重的石板随即落下,发出重重的声响。父亲缓缓说道:“尤汀,我的孩子。我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

“是的,不会再回来了。守护艾极瑞尔世界的使命我已经交给了龙芒议会,星翼议会只是辅佐。荆棘之露是一把不详之物,它的力量和凶性还未完全显露。它也是命运征程中必须要面对的兵器,我已经将它暂时封印,等到一千年以后,它自然会解开。你还有重大的使命,你要带着你素未蒙面的弟弟迅茵,到苏尔密拉岛开始漫长的修行。当你归来之时,这把剑也将回到你的手中。”

想到这里,尤汀不禁有些感动。

“好了,你把荆棘之露拿过来,让我仔细看看。”尤汀对迅茵说道。

尤汀从迅茵手中接过荆棘之露,便笑着说道:“不错,父亲说过,荆棘之露是会开花的。只不过时候还未到。”

迅茵有些疑惑,质问道:“哥哥实力那么强,以你的时间魔法足可以突破花期,奥泽拉老师就为我演示过。一棵紫焰魔兰,连花蕾都没有,一下子在他手中开了,多么美妙。已经一千年了,哥哥却还说只不过时候还未到,那它的花期也太长了吧。”

“可能是我的修行还不够吧,要不你来试一下?只要让那手柄上的鳞刺入手心就可以了。你下午看到树林中的飞鸟,它们倒是勇于尝试,把羽毛都脱光了,孤零零地挂在树上。”尤汀笑着说道。

迅茵想起了那个树林那些化成白骨的鸟尸,一下子像是明白了,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不,那把剑真是凶险,像恶魔一样,会把我像那些鸟儿一样吸干的,到时我就会变成一具干尸或是骨头了。”刚才真是太险了,以后他连碰都不会碰。真不知道父亲铸造什么不好,送给哥哥的竟然是这个。

“怎么会呢?要知道再凶险兵器,如果没有主人的命令,它是不会乱来的。只是父亲所给我的有些特别,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试着去碰它,要不然就会像那些飞鸟一样了。”

“恩,恩”迅茵一连点了好几个头,但是随即又流露出不满的神情,“父亲总是将那些锋利的器物给了哥哥。而我的都是柔弱无用的。”迅茵不由得抱怨道。

尤汀不由得笑了笑,“不是这样的,你的归梦也不错啊。哪天我累了,困了,便可以用他在梦中,静静地睡上一觉。”

“可是我的归梦,我的唯一,你老是霸占着,现在都不还我。”

“那还不是怕你乱用,要知道归梦是比荆蕀之露更加凶险。”尤汀吓恐着说道,“我可不知道你睡下去,能否醒来。况且梦中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在苏尔密拉还好,可到了这里,据说掌管梦境的冰晶之龙一到了夏春便会沉睡,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打理她的王国,那些梦魔就会乘虚而入,若是你碰到了,被她们带走了,就回不来了。”

“冰晶龙所掌管的梦世界中,那些梦魔都是女的,她们长得漂亮吗?”迅茵好奇地问道。

“自然是很丑,要不然苏尔密拉所有的种族都跑去睡觉了,天天盼着梦到她们。”尤汀吓唬着说道。

听到哥哥这么说,便是没有什么指望,迅茵扭头就走。“好了,不给就不给,以我的铸造力,我也可以铸造出一个来。”迅茵嘴上是这么说,尤汀知道迅茵只会造戒指,对于法器,那种结合了思想的结晶,如果没有极深的阅历,无论如何也难以造出来的。

等到迅茵回到自己的房间,尤汀关上门,正准备休息。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尤汀,我的孩子”一个声音从墙中传来。

“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尤汀有些惊讶,不由得向身后望去。墙上有着扩散的光晕,一个人形生物正在从中显现。

声音的源头正是龙族所在龙芒议会的议长,他父亲最早委任成为尤汀的师傅,有着“黄金之翼”之称的艾斯摩塔。这个满头金发的老者从墙里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两个龙角隐在耳际的两侧,额上纹着金色的条纹与一身衣袍融为一体,眼中充满了和蔼神色。

“尤汀,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黄金之翼缓缓说道,“你不必惊慌,是弗哲斯要请我来的,我有他的时空之印。洛奥琳坦的结界还是很难破解的,不过你看到的,接触到的只是我的力量所形在幻像而已。”黄金之翼展开他的掌心,一个镂空布满无数钥匙的虚影钟表中,三个缠着符纹的钥匙闪闪发光。洛奥琳坦最上层山界有一层结界。为了免受外界的破坏与侵扰,而且那些结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强大生物和飞鸟要想突入,要有那一时刻的时空纹印才行。

黄金之翼又仔细看着尤汀,继续说道,“你长大了,我想你来是要助我一臂之力。”这声音带着一种波澜,又像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震摄。

尤汀微微一震,一千年前,自己还是迅茵那般大小,他曾是自己在魔法和哲学方面的启蒙者,一种种魔法,他的师傅黄金之翼总是不厌其烦地教了又教。其实那些简单的魔法,自己看了一遍就已经明白了,接下来总是思考有什么新的变化。但是每是对阵,自创的新魔法总是被否定了,很少得他赞许。但是随着日子久了,不禁被他的学识所折服。在苏尔密拉岛够听到他的声音,却不知他真实的状况如何。现在看来,他的师傅黄金之翼并未衰老,反而变得年青了许多。他所统治的龙芒议会一直井然有序。手下掌握着有着不少龙族和克洛斯的军团,此外整个艾极瑞尔世界所通行的货币大多为他下令铸造的。这些年也并未发生什么战争。

“是的,师傅。”他坚定地说道,隐隐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气息重压着他。

黄金之翼走过他的身旁,铁钳般抓住尤汀的左肩,忽然大笑,“哈,哈。你还是老样子。藏不住秘密。”尤汀感到即使是幻像,那虚无的身体还是有一种自己难以超越的力量被带了过来,一种强大有力的气道侵入体内,正想制御之际,但是在瞬息之间,又令他倍感到舒畅,手中的仿佛随时有一种巨力可以随时散出,远远可以与自己所吸收的生命之树的力量匹敌。

黄金之翼又看了一眼尤汀手中的荆棘之露:“这把剑倒是不错,只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能让它的花朵尽情开放。我很想试一试,但是那美丽的瞬间只能留给你。等到你走完你的路,它自然就会开了。”

尤汀的心中略微有些感动,但对他还一种怨恨,怨恨着龙芒议会在没有预兆下把三个圣座给破坏了。

“奥泽拉,他难道没有将法器融合之术教给你?这也难怪,他一向是保守秘密的人,一生只会破例一次。”黄金之翼望着尤汀身后隐隐呈现的虚空,问道。

“法器的融合术?”尤汀不禁对那个新的魔法感到有些吃惊,听都没听说过。

尤汀感到自己的虚空中有些异动,谛迷一下子从那光晕中脱出,缓缓落到了黄金之翼的手上。

黄金之翼不禁感叹道:“谛迷,自三御诞生以来,一向是以深黑,蓝紫色居多,纯白的极为少见。第一次与四御产生如此完美的融合,但是最终还是意志凝聚,不愧为神器。”

尤汀望着黄金之翼还给自己手中的谛迷,感到有些气馁,自己的谛迷第一次被别人所掌握,不受自己的约束。

“是的,你有了谛迷,就要随时将其运用到战斗和思考之中去,获取新的秘技,融合别人的法器,来提升它。不然再好的法器也会废掉的。你的谛迷,现在还不是真正的王者之器。但是总有一天,我相信你是会做到的。”黄金之翼再次向次向尤汀,现展出了他的博学。使得尤汀感到是否要再次投入他的门下,多学几年。

“好了,只要你不给我添麻烦就好了。那些力量原本就是你的。”黄金之翼缓缓说道,“在过去的这些年,艾极瑞尔世界要发生一些大事了。有些事我不说,你也知道,但或许有些误会的。如果你继续在苏尔密拉岛修炼,即使经历一万年,也是无达到我今天的成就的。圣座被毁,是龙芒议会下令的,不能全怪战神西格蒙撒,我也有责任。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些北方的变异的生物,将会更加强大,数量会更多。到时便会对艾极瑞尔的其它种族产生新威胁。这些力量就当是我欠你的吧。”黄金之翼一语解开了尤汀的怨恨和迷团,让尤汀有些怀疑,他是否能够看穿人的心思。

“希曼神临走时,要我交给你一样东西,你看了之后自然会明白其中的一切的。”他的手中展开虚空,一卷羊皮卷从中显露了出来。

尤汀接过那卷羊皮卷,缠绕的丝带写的是父亲的笔迹,上面盖着神族星哲议会独有的神印。

“龙芒议会之中,有人提议要你继承神位,成为神王,直接合并两个议会,我并也不反对。一切由你决定。希曼神曾说,议会是一种进步的。他希望我带着艾极瑞尔的世界种族,回归到众神共治的时代。”黄金之翼继续说道,“说起一神统治艾极瑞尔的时代,希曼神也感到力不从心。现在他的心愿,你也明白,若是你执意想成为新的神王,有些东西,你一定要完成,不可避免。”

尤汀不免有些沉默,不由得想到,自己成为神王只是一时的想法。但子承父业,那也是名正言顺的。现在还不是可以考虑的时候,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自己成为神王无疑是幼稚可笑的。

“师傅,我会决定。”尤汀平静地说道。“但是我需要时间,洛奥琳坦还有很多事要忙”

“我会等你。那时我相信你做出正确选择。”

“不,我并不想这么快做出决定。况且,你交给我的事,我还要去处理一下。”尤汀指着那一卷羊皮卷说道。

“好吧,孩子。我不会强求你的。弗哲斯给我的时间快到了,龙芒议会那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黄金之翼展开时空纹印,在那神符墙上打开了一道金色的结界之网。但是他回望着尤汀问了一句:“那两个走的出神殿克洛斯是你的同伴吗?”黄金之翼在来的时候,那个幻像就看到了艾利克斯和克撒瑞他们,感到他们身上的力量已远超过一般的克洛斯。一种熟悉气息在他们身上凝结着,那是克洛斯强者独特有的气息,战神西格蒙撒身上也有这样的气息。

“是的,是奥泽拉老师收养来的。”尤汀避开了那道锐利的目光,平静地说道。“他们算来也是我的同伴了。”

“是啊,如果是奥泽拉的徒弟,那再好不过了。不过他也有很多失败的作品,都被他赶到异域去了。”他喃喃说道,“奥泽拉,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他还好吗?”

“他还好。我替奥泽拉老师感谢你的问候。”尤汀平静地说道,“本来按照神族约定他们是守护者最合适人选,但是我并不怎么需要,这才叫他们离开。”

“你做得很对。尽管遵守先辈的承诺是一种美德,但是趁自己年轻气盛之时,也是可以冲破那些约定的束缚。”黄金之翼肯定说道,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克洛斯的族人,我已经全部交给战神西格蒙撒来统治了。如果他们想有一番作为,可以到他那儿去。”

“是的,我会叫弗哲斯转告他们的。”

随后,黄金之翼用手中的纹印打开了墙上的缠绕的结界之网,回旋的空洞渐渐将他的身体包了进去,直至消失。

尤汀望着黄金之翼渐渐消失的身影,难以置信,那就是黄金之翼的力量所幻化的影像。刚才的所为即使是弗哲斯也无法办到。

尤汀连忙展开桌子上图纸。那是一张戒指的图样,画着一枚呈黄金比例分割的蓝宝石和布满异暗色彩的戒托,灰白岩层下,红色的熔流暗暗涌动,汇聚着,向上喷涌,湛深盐湖渐变成暗紫,是狂暴的火山等待它的怒火宣泄。

那就是让他的父亲产生铸造三御想法的戒指。尤汀的身体有些颤抖,那种蓝宝石凝聚着一种强大的力量。自己所在神族和其它的种族一样,通常将多余的力量凝聚在一个戒指上,其余的则融入体内。

他拿图给弗哲斯看。

“不错,是亚特兰之戒。传说中的神王之戒,它已经消失,据说被你的父亲带走了。世界上已经找不出第二枚了。”

“能不能再造一枚。”尤汀问道。

“这个恐怕很难。光是那纯净的极光原石就难以办到,更不用说那繁杂的铸造工艺了。”弗哲斯感到有些为难,但是他突然想到,“据说这个世上还有一颗纯净的极光原石。在北方的琴音岛上,女神艾比丽丝手中。”

“艾比丽丝。”尤汀不禁想起那个美丽的女神,她一直沉浸在琴艺与冰雪妆扮的世界,让人难以接近。便说道,“只是那块原石恐怕是难以入手。”

“是啊,自从她的妹妹在逆天之战遭遇了不幸之后。她一直不恳谅解我们和龙芒议会,可是我们星翼议会当时并没有做什么。”弗哲斯叹声说道。

尤汀手中的谛迷感应到什么,微微颤动。

“不过光有原石还不行,还要有合适的铸造者。”弗哲斯说道。

“铸造者,我是知道。但是我听说想要铸造这枚戒指,心灵必须不受任何波动。”尤汀不由得想到迅茵,他这个年纪应该不会受到任何波动吧。奥泽拉老师并没有把迅茵,向铸造王者之戒方向引导,但是迅茵只是偏向于花戒,那种使人感到欣喜的小戒指,对那些王者之戒一点也不感兴趣。不他想起一点便彻底死心了,迅茵是不会去仿造图纸,去铸造一模一样的,要他按图纸上铸造比登天还难。看来还是算了,自己会另找别人的。

“此外艾比丽丝手中还有一座钢琴。一座能开启人的心智的钢琴,也让心灵得到净化。只要有合适的铸造者,当他沉浸在那一种境界之中,他就定能造出那枚戒指。我想二者缺一不可。”弗哲斯缓缓说道,他的目光望向深远的地方,而仿佛在回忆起那个情景。

“那座钢琴真的如此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吗?”尤汀问道。

“是的。”弗哲斯答道,“那一座花之钢琴据说能够能让天空飘落着粉红花瓣。无数精灵用诗歌都不停歌颂着它的美妙。”

“让天空飘落着粉红花瓣。”尤汀回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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