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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路边摊的豆浆油条

早上六点半起床,沿着熟悉的街道跑上两圈,在下楼的时候帮着楼下的李婶推着满装着昨日下午收购来的蔬菜的货三轮驶出院子,然后在回来的时候坐在家乐福超市的转角吃上一顿简单的早餐。回到戎州的日子,林龙的晨间时光大概便是这样过去的,而在上学的时间里多半还得背着挎包等着缓缓驶来的早班公交。平凡的人想要不平凡的生活,憧憬着刀光剑影的战场,幻想着明天自己也能成为蝙蝠侠蜘蛛侠之类的英雄,当然,现实往往是,在床头闹钟响起的下一刻,掀开被子洗脸刷牙冲下楼去,然后在下一个堆满人的公交车驶来的时候,抓着一衣服咬着路边摊买到早餐挤上去。

很多时候,林龙打心底羡慕着这群人,也许正是这几年来所发生的这些不平凡的事才会让他对平凡的生活如此向往。无疑,东方国度是神奇的,因为在这个有着小隐于林大隐于市的古语的地方,有太多太多的像那个没事爱跑去孤儿院逗弄着小朋友的老头子那样甘于平凡的人,所以,他最终回到了这里。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面对着占据北欧根深蒂固的世家,林龙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哪怕他是一个复写眼的持有者,一个魔眼爆发便可趋近无敌的怪物。

他需要帮手,而他的帮手正是那些被他救到戎州,同样憎恨着着世家的小怪物们。不过,现在看来去见那几个家伙的计划因为菲莉丝的到来得无限期推迟下去!

因为怕得到与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一致答案的林龙,昨夜并没有去过问菲莉丝为何会来到这里,而是在吃完晚饭后,自觉的从里间的衣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被褥放到了客厅那被叫做男人的第二张床的沙发上。

睡一起?林龙到不是没有想过,想必菲莉丝也不会有太多的抵触情绪,毕竟,在两人的任务中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林龙虽有让自己禽兽不如的自制力,但可保不准得知这个消息的菲莉丝的哥哥索尔·罗兰德会不会提着他那秀气的长剑从北爱罗兰德世家总部直接横渡重洋,跨越空间直接劈了他。在号称世家最年轻的剑圣,相对他现今实力有几层楼那么高的索尔面前,林龙可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至于菲莉丝,在林龙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则是咬着筷子恍若在一瞬间变成了这屋的真正主人一般,睥睨的俯视着林龙灰溜溜的将一切收拾好,然后在后者忙完了一切直身擦汗之际,默许般的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嘴里奉上一句你小子有前途后,踩着林龙的拖鞋高傲的走进了里边的卧室。

林龙不问,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菲莉丝本就不是多话的人,高傲如斯的她,像是为了你逃婚出来之类的话语自然是不可能主动说出来。有一点菲莉丝很清楚,在感情方面,林龙在回避着自己,明明平时的表情表露的都很明显。菲莉丝不明白林龙为何会这样,但是以她对林龙的了解,如果自己说出了那番话,会对这木讷的家伙造成困扰也说不定。对,他就是那样矫情的一个人。

……

也许是可以将这归结于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想法,又或者是心底的最深处保留着那庞大的世家警惕,闲适的生活并没有将林龙的养成的许多习惯磨灭殆尽,没有了老头子艾尔菲斯的监督,没有了任务的催促,良好的生活习惯依旧被保留了下来。林龙依旧起来的很早,而菲莉丝,大概还在睡着吧,昨天又是骂人又是弹钢琴的,怕是累坏了。

抬眼看着东天的晨阳,均匀的吸气呼气,早间的阳光柔柔的,前行的身体一旁,是不断向后退去的行道树,另一边,偶尔有着一辆盖着红漆的铁皮公交缓缓驶过,卷起些许未能除尽的灰尘。远处的家乐福门口,摆放着几张便携式的木质桌椅,油锅、面粉摊、装着热粥。豆浆的钢制铁桶依次排在了进入小院的路上,被拉长的面粉条“嗤”的滑入滚烫的油锅,溅起几颗金色的油力跌落到了地面,倒是有些吓人,不过这倒是不会影响行人们的过路,生活是不易的,所以,与人方便对于居住在里边小院的人而言也就是稍稍绕行两步路罢了。

在高温中膨胀开来的油条转瞬成为了金黄,这个点麻木的上班族在上不会来光顾这样的路边摊,擦的很干净的小木桌旁围坐的更多的是拿着黄色安全帽晒得一脸黝黑的农民工在狼吞虎咽。

“今天还是豆浆油条?”带着口罩的老板一边将油锅里已经熟了的油条夹到盛放的竹篾编成的筲箕里面,一边招呼着尚才慢跑过来的林龙。林龙算得上这里的老客人了,所以老板认识他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林龙皱了皱鼻子,闻着散发在空气里的香味,似乎在回味般的喳喳嘴,然后,在大叔将下一根捏好的油条放在油锅里的时候,他点点头,“照平时的,两份,打包。”

“诶!好嘞。”戴口罩的大叔没有去过问今天为何是两份之类的屁话,只是熟练的将晾在筲箕里的油条取出,用刀切成了两半,然后,依次装进自家媳妇递过来的纸袋子,再从桶里舀了一大勺泛着豆香的豆浆,一次性将两个纸杯装的满满的。

手中端着豆浆,林龙从头顶的砖缝中勾出钥匙开了门,夏季的天苏醒的很杂,没有温度的黄光从厨房的纱窗斜斜的照在客厅里,那本该属于自己的卧室的门关的紧紧的,静静的,空气中隐隐约约的透着轻微的呼吸声。头顶的老钟最短的指针指在了7的位置,林龙将早餐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卧室门口,伸手敲了敲。

“菲莉丝,起床了!”

“嗯……”回应他的只有一声轻轻的鼻音,然后是翻身时的床响,紧接着房间里再度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想是直接将林龙的话无视了。林龙撇撇嘴,抬手便将房间的门扭了开来,他倒是不怕菲莉丝会不会有裸睡的癖好,而自己就这样闯进去会不会出现如同小说中描写的那般让人面红耳赤的旖旎场景。事实上那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任务的关系,和衣随便一倚便可凑合一晚上,多年以来的习惯便是如此,难道你还期望敌人来的时候还要给你穿衣服准备的时间?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说,他方才能敢这样直接闯进去。

听到了门锁被扭开的声音,菲莉丝迟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睡眼朦胧的看着那个有着一头白头发的家伙从门外走进来,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另一手擦了擦还有些睁不开的眼睛,口中碎碎念念的说中林龙听得不太清楚的话,似乎是在抱怨着林龙扰了她的清梦。

书架上排放整齐的书东一本西一本洒落了一地,床头柜的地方,他的教科书被依次罗列在上面,墙上的窗户开启了一半,有光渗了进来,洒在了被翻开的扉页上,露出了用中性笔写下的黑色字迹,有些娟秀。

“早!”林龙眯着眼将地上的书拾起来,然后有序的将这些书依次放上书架,而后者则是没好脸色的甩给了他一对大大的卫生球。

“快起来吧,早餐在外面桌上,待会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对于菲莉丝的态度,林龙倒是不以为意,柔声道,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知道知道,都快比我哥还要啰嗦了!”菲莉丝无奈的长出一口气,睡意随着去了大半,“也就只有你这吝啬鬼才这样,大清早的请女孩子吃路边摊!”菲莉丝掀开被单,嘴里不满嘟嘟囔囔道,虽然话是这样说,并不代表菲莉丝看不上亦或是不吃路边摊的东西,只是对林龙这种吝啬的行为表示不满而已,然后,她看到依然站在旁边的林龙,不自觉的伸出了腿向着那个肉最多的部位踹了过去。“还站着干嘛?我要换衣服!”

“嗯嗯。”林龙也不生气,轻悄悄的避开了菲莉丝的来势,飘出卧室,然后将隔开视线的门关的紧紧的。

日子,便在这样平凡而带着点点温馨的普通人的生活中,缓缓过着。而两人在衔月的工作也继续着,林龙依旧矜矜业业的做着自己的侍者,菲莉丝则是在下午的时候,准时的将二楼的钢琴利用起来,每天一曲,如果心情好的时候,在惯例般的一曲之后或许还会有着一些即兴的演奏,说来,工资到比林龙多上老大一节,这样的事实,让林龙心中诽谤不已。不过这也是没办法,衔月本就算个避暑纳凉的好去处,加之那日的事小幅度的扩散开来,很多人慕名而来,于是便将接下来的休闲之地选择在了这里,既能休闲,又可听曲。再说,那女孩长的也是赏心悦目,此种一举三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正因为如此,于是乎,慕名前来的人越来越多,衔月的客人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暴涨起来,人满为患是常有的事。

能为休闲会所带来更多收入,自然,工资不是林龙这样的服务员可以相必的。在说了,弹钢琴可是技术活。

然而有得必有失,虽然衔月完全是靠着自身实力将其他休闲场所的客人拉了过来,眼红的商家们可不会这么想,于是乎,一些小麻烦也就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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