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机械的跟在阿言后面:打报告,调班,请假。像一只任凭摆控,目光呆滞,表情淡漠。父亲打来太多的电话,自己离家多年收到的问候都不及这几个小时的多,溪儿只是自己的闺中密友,仅见过几面的父亲怎会对她如此在意?阿言帮她系好安全带,抽出她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叔叔打来了很多电话,阿姨的也有三个未接,你——算了,要起飞了。”宋歌依旧呆呆的坐着,父亲和溪儿在脑海里不停地转动,曾经不曾在意的细节,也一一清晰浮现。
和溪儿的初见是在幼儿园的毕业联欢会上,学校邀请了仁城附属县城的所有分校一起。宋歌的表演是钢琴独奏,小小年纪的孩子爱动,没一会儿便有不少小朋友开始嬉戏打闹,宋歌把腰板挺得笔直,自顾自的弹琴,谢幕,下台后站在妈妈身边。和妈妈说话的阿姨的女儿在台上跳舞,表演结束后她拉起宋歌的手说要交个朋友。向来不接触陌生人的宋歌竟没有对这个女孩产生抵触的情绪,妈妈也点点头,还说要认她为干女儿。
从此以后两个小女孩就成为了好朋友,小学,初中都是同桌。女孩的存在让宋歌感受到拥有姐姐的温暖。
第一次带溪儿到家里玩,妈妈亲自下厨房做了很多菜。本来还在外地出差的父亲突然回来,见到在客厅里端端正正坐着看电视的女孩大吃一惊,立即钻进厨房。在餐桌上宋歌向父亲炫耀自己的好朋友,她舞着筷子唾沫横飞,却没注意到父亲自从出了厨房便再也没从女孩身上移开目光,那浓浓的深情是宋歌从未感受到的,妈妈告诉过她父亲不爱小孩。
后来父亲提起溪儿的次数越来越多,让宋歌多叫她来家里玩,他的微笑和声音,给年幼的女儿最大的满足,她以为是自己交到了好的朋友,是父亲认可她的眼光。越长越大的孩子越来越敏感,父母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父亲不归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在宋歌考上铜中的时候,妈妈干脆把工作搬到了铜城。
当在灵堂看到父母红的眼,宋歌感觉,梦碎了。
妈妈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冷笑,父亲抱着溪儿的妈妈,满脸泪痕。宋歌呆呆的站在棺材面前,一动不动。阿言朝着遗照鞠了三躬,对阿姨说了句节哀,站在宋歌身后,生怕她晕倒。前来吊唁的来来往往,或真心或假意,到后来夜幕四合,灵堂里只剩下宋歌阿言和三个神色各异的大人。
当在灵堂看到父母红的眼,宋歌感觉,梦碎了。
妈妈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冷笑,父亲抱着溪儿的妈妈,满脸泪痕。宋歌呆呆的站在棺材面前,一动不动。阿言朝着遗照鞠了三躬,对阿姨说了句节哀,站在宋歌身后,生怕她晕倒。前来吊唁的来来往往,或真心或假意,到后来夜幕四合,灵堂里只剩下宋歌阿言和三个神色各异的大人。
“黎琰,你别太过分了,女儿在这里,有什么事咱回去再说。”妈妈走上前,准备揽宋歌的肩。父亲冷笑一声,走到妈妈面前,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笔。
“宋总,您怎么会选择这种地方?
梁先生,白溪是你的女儿吧?
怎么?
我觉得白溪与浅儿愈发相像了。
呵,宋总,我这有一个消息,不知——值多少啊?
十万!
好!宋总就是大气!那不是第一次。你花钱买白雅雯的初夜,我没得到她的第一次,而且我还有感觉,肚子里有货,也不敢使劲。怎么,这事,宋总是不是该回去问问自家老公?”
妈妈的表情冰冷一片,宋歌偏过头去看她,微微一笑躲过他半空中的手,步伐轻盈的走到棺材旁边,温柔的抚摸着。
又是一支录音笔。
“黎琰,你给我说清楚,毕业那晚你去哪里了?
呵,那时我可还是自由身,轮不到你管。
白溪,你知道吧?
不是浅儿的好友吗?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你的谁呢?
宋月明我警告你,别玷污人家小姑娘的清白!
怎么算是玷污呢?你爱的是她妈,难道你还有这癖好?
无可取闹!”
宋歌微笑着反复抚摸面前的棺材板,三个大人是何时离开的她不在意也不在乎。
“宋宋,咱回去吧。”阿言有些难过,他不希望看到心爱的女孩这般感伤。宋歌抬起头,给他一个迷人的微笑:“阿言,你知道吗?我有姐姐啦!我还想过和姐姐抢姐夫嘞!我抢了她的爸爸,让她缺失父爱这么多年,我还打算让她孤寂终生。阿言你知道吗?我一直把溪儿当做是最好的朋友,曾经我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在爸爸和溪儿之间选择一个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溪儿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阿言,你知道妈妈又多爱爸爸吗?她忍了这么多年,受了多少冷落多少委屈她都舍不得离婚,她舍不得啊。这次妈妈的多难过啊?”
“宋宋,别说了,想哭就哭出来吧!”阿言哽咽一下,他一直觉得宋歌比倩倩更多了些公主气,到现在才明白自己面前的女孩是多么的坚强。“哭?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哭?她有什么值得我哭的?死了活该!她活该!”宋歌扑进他怀里,硬憋着眼泪。
“好,只要你不难过,怎么都好。”
宋歌没有回别墅,在星江的房子里看到抱着膝盖哭泣的妈妈,她轻步走过去揽她入怀:“妈——你还有我呢。”
第二天一早,宋歌把早餐做好,给妈妈留下一张便条。在楼下碰到阿言。
“宋宋,回学校吗?假期还没结束。”
“阿言,以后我要在西湖畔开一家杂志工作室,做全国最好的青年杂志。可不可以陪我去西湖走走?”宋歌对着朝阳,甜甜的笑着,“阿言,你帮我预测一下,我以后的老公,会捧着他亲手缝制的婚纱,把我去回家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