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小汝，到底有没有真感情？”细想之下，这件事许多蹊跷之处。一个月前，阿光刚升副总不久，会不会又是财务主管使的坏？我闪过一丝这样的念头。
阿光犹豫了起来，半响才回答道，“你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但我无论无何是不会同阿美离婚的。当初我跟小汝在一起的初衷，也不为了生孩子。你也知道我这个禁不起女色，小汝那时候是在洗脚城上班，去的次数多了，就认识上了，后来慢慢地搞在了一起。知道了她怀孕了，当时把我气得几天没有跟她说话。小汝也是想借孩跟我结婚，我们两个人僵了很久，到了三个月的时候，让阿美知道，她知道了不但没有气我，反而高兴得比她自己怀上还要高兴。本来我一直劝阿美领养一个，可她说领养的没有感情，一直不肯。所以她对我在外面有女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小汝说的，小汝不闹了，安安静静地搬了出去养胎，结果生下来之后，我才知道，阿美跟小汝说，这孩子生下就给她养，为此她愿意给小汝十万块钱。怪不得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就见过一面，而阿美不知从那抱养了一个。”
“不过阿美当时没有跟小汝讲，她是我的老婆。最近让小汝知道了，天天说我故意骗走了她的小孩，这一个非得生下来不可。”
我听了直摇头，“那你有没有察觉到是谁告诉了小汝这件事？”
阿光摊开两手，做出一个不知道的表情，“说句实话，到从请你吃过饭后，我就一直没顾及到她。”
“我劝你，还是和她好好谈谈，这种事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可是我现在六神无主呀，每天连家都没有。阿美担心小汝要把孩子要回去，把家都搬了。每天一个电话讯问我怎么办？老天，我知道怎么办？要不少爷，你看这样好好，你代表我去谈谈？”
我摆了摆手，连忙逃了出去，“阿光，这种事我没有遇到过，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回到座位上，小猪也不见，问阿来，好像是躲在那吃饭去了。
“这小子，千万别出事呀。”想起最近财务主管对小猪的态度，我暗暗担心起来。
下了班，我跟倩倩说起阿光的事，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男人总是喜欢端着碗，还要看着锅里。这事你给我不要掺合进去，否则，我跟你没完。”
不过我笑着问她，如何没完法？她笑了，“你犯了自然就知道了。”看着她凶悍的眼神，我只好底着头去做饭。
叮铃铃，叮铃铃，床头的电话吃了几遍，我睁开一条缝看了看，是阿光的，“少爷，等下早点来公司。”
我看了看时间，六点都不到。
睡意顿是没了，“不会是小汝出事了吧。”我咕噜地爬了起来，跑进浴室走洗漱。
“倩倩，我有事要提前去上班，你自已去吃早餐。”写好张纸条，塞进倩倩的房间，才匆匆跑来公司。
公司里，大门已经开了，不过办公室里的灯没开，静悄悄地，有点吓人。
“阿光，你在吗？”我喊了喊，摸着打开一盏灯，然后准备打电话给他。
“我在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门开了，露出阿光的脑袋。头发乱乱了，感觉几天没有洗了。
“你不会这几天住在办公室吧？”看着阿光横躺在沙发上，我不禁笑了起来，“这么早，要我来，什么急事呀？”
“老刘介绍一个新客户，昨晚十点钟发给我一份资料，你帮我下，能不能做？等下十点钟要回复。”阿光指着办公台上的电脑，说道：“曲哥的项目做完这一单要等十来天才会发下一单，这样又要闲了。你帮我看下这单，只要不亏本，都可以做。我这几天心烦得，你先算算，再给我看，我要先睡会，我以为你要七点才来呢？”阿光说完拉着被单把脸盖住。
这个项目要求有些麻烦，要帮他一条龙服务下来，可是又限定了价格。我按着上面一条条地算了下来，“阿光，你有没有跟这个客户聊下，价格就是资料上限定的价格吗？”
“是的，而且还要底百十之十，因为这中间还要给人回扣。”
“那这怎么做？设计费先不说，光这印刷的费用就占了八成，做下来，还要贴钱进去。”我粗略地加了下，比限定的价格高出了几个点。
“不可能吧。”阿光起了身，将信将凝地走了过来，拿起我的草稿仔细看了一遍，脸顿时黑了，“这是黑单，怪不得这么急。老刘怎么会认识这些人呢？”
“黑单？”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就是已经把利润拿走了，然后再转发给别人。这种人通常是炒单的，专门趁行业不景气的时候出手。”阿光解释道，“好了，那就不管了，回头我跟老刘说，这单我们做不了。”
“那接下没有订单怎么办？”我怕算错了又算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我跟几个业务开了会，他们这两天也在全力开发新客户，可惜我让小汝的事给拌住了，不然有我出马，怎么会没有订单呢？”阿光愁闷地说道，“不过你不能跟别人没有订单的事，不然设计那帮小子，肯定又要生事。对了，李福全你有没有和他谈谈，要他不要天天诉苦，好像这设计都是他一个干的。”
“我跟他聊过一次，但是怎么说呢？也许这人就是这脾气吧。”说起李福全，我就来火，每次跟他交待事情的心不在焉，结果又做错了，若不是顾及他是设计组长的面子，我一直隐而不发。不过最近老实了许多，但我从来没听到他在传播什么。“阿光，你会不会搞错人？”
“怎么可能，我都听到了几次。他还经常跑到业务这边来说，昨天让我撞着了，说了他一顿。”阿光拍了拍我肩膀，“他是你的下属，得管管，不然你这个首席很快就会失去威严。”
“阿光，其实管人不是我的强项。”我为难地说道。
“那就学呀，人家是往高处走，你不能还往低处流吧。”阿光教训起我来，“我刚进这家公司时，是一个打杂的。还不是一点一滴地慢慢积累，这才有了今天。不会不要紧，关键是要正视自己的缺点，这样才能上进，明白吗，老弟。”
“我试着看吧。”
“少爷，其实我推荐你做首席设计也是带着风险的。你的技术，人品是没有任何问题，关键就在这管人上，得把拿出威严来，不能成天跟人嘻嘻哈哈，老刘说你跟小猪在办公室打闹，我都是帮着你说话，不过你自己得注意一下，不然我也很为难。”
阿光说完看着我，像笑又不似笑，“其实我希望你能跟着我拼个几年，做出一番成绩，这样你我以后的路会拓展无限的空间来。李总我好像跟你说过，他现在开了公司。假如那一天，我们也有资金了，也可以出去闯闯。”
“说句实话，我没有想那么远。”
“你呀是没有到年纪，好了，不说这些，晚上要不要出去玩下？”阿光看我有点底落，岔开了话题。
想起上次喝酒的事，我还心有余悸，扬了扬手，逃了出去。
下班的时候，发下去的任务全收了上来，我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发给了阿光。李福全心事重重地走了过来，“少爷，明天我想请个假，可以吗？”
我想了想手上也没多少事，就答应了，随手把他的请假条，放在桌面上压着，就下班了。
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因为起来晚了，赶到公司迟到了一分钟，整理台面时就随手把请假条塞进了夹子里。
昨天晚上，倩倩跟我讲，她上个男友，又来骚扰她，跑到公司去了，吓得她都不敢出来。后来是混在人群中，才回的家。倩倩边说边哭，我一直安慰到两点多才睡着。
“小猪，晚上有约会吗？”想起这事，我准备找几个堵住他，然后好好聊聊。
“什么事，少爷？”小猪停下手中的工作，凑了过来。
我赶紧阻止了他，“坐回座位，我发信息给你，不然让人看到了不好。”
小猪愣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问道，“小猪，可以不？”
“没问题。”小猪给我回了一个大大和笑脸，“要不要把阿来也叫上，这事人多好办一点。”
“我想不用了吧，又不是真的打架。”
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我给倩倩打了电话，叫她先呆在公司，我去接。
“那你早点来，我好害怕。”电话里，倩倩的声音有种颤栗，“我看他了，又在大门口。”
我赶紧叫上小猪，然后打了部车。
“兄弟，好久不见。”远远地我看那人惦着脚朝倩倩公司楼下望，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拉着他走到马路边。
“我是来向她道歉的。”这人看着我，而且后面还有一个胖胖的小猪，抖擞起来。
我笑了，指了对面的咖啡厅说道，“我同你谈谈吧。”一边回头跟小猪说道，“小猪，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聊聊。”
小猪看了看这人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打车走了。
到了咖啡厅，我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现在是倩倩的男朋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的话还没说完，这人却稀稀落落地哭了起来，瞬间所有人都朝我俩看了过来，我顿时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