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美若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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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美美的早晨，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在这个水墨画里，弥漫着青草和野花的香味。
耳边传来了羽彤的声音：“睡的好么？”柳黎揉揉眼睛，昨天哭的太多眼睛有点肿：“都一样，一直都没有醒过。”看着他脸上的泪渍，羽彤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拉着柳黎站起来，往外面走去。“姐姐咱们去哪儿？”“自然是去仙山了。”“好耶~”羽彤牵着柳黎走出了山洞，柳黎没有问三三去了哪里，羽彤也没有说，在这个未来不定的日子里，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未来。
很快他们找到了一家饭馆，随便吃了点，买了点储备粮，羽彤带着柳黎离开了饭馆，离开了城镇，离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远离了喧哗吵闹的人声，来到了山脚下。仙山高耸入云，在羽彤的共享视野里，柳黎看到眼前的台阶，和地上的脚印，他看到了羽彤白皙的皮肤，纤细的手指，和牵着的自己，像一面清晰的镜子，照着自己的一切。
在山坳的拐口，羽彤拉着他走进了从未有人走的地方，绕着陡峭的山崖和巨大的石缝，他们走了很久，昼夜过了几遭，吃光了身上的干粮，才走到一个小庙。此时已是旁晚，只见炊烟袅袅，徐徐飘荡。
“没想到这里这么偏僻还有人住。”“是啊，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忘忧寺。”羽彤说着，擦擦头上的汗，拉着柳黎金门，寺庙很小，走进大门面前就是正堂，左右是三四间房，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古朴色的建筑，看着很有年代感。
庙正堂中一个方丈敲着木鱼，没有回头。说道：“
缘至而人近，虽万里而比邻；
缘浅而人疏，虽擦肩而不知；
因之，斯为木者，不甚其炬；
斯为水者，不甚其掩；
斯为火者，不甚其淹；
斯为土者，不甚其滋；
斯为金者，不甚其人；
——南乡子轩《倾城月光·美若黎明·方丈之言》
今夜不到傍晚便月照枝头，想必有贵人前来。”柳黎低声说：“文绉绉的，我都听不懂。”
羽彤上前作揖道：“长老，我们...”“我已知晓，来吧，孩子。”方丈站起来，回头拉着柳黎的手，拉着柳黎走到西厢房，让柳黎躺在床上。方丈的气息温柔和平和，不知道他念的什么咒语还是经书，柳黎躺下就睡着了。梦里，他看到了四周的一切，老旧的房屋，黯淡的光线，便宜的煤油，四处插着香火，到处尊着各路神灵。
他揉揉眼睛坐起来，明知是梦，也希望可以做久一些。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若不是屋里闪烁这灯光，他会以为自己还是失明的。他走进正堂，看见一个姑娘靠在功德箱旁，坐在跪垫上睡着了，见那羽彤，身穿粉红白色袍袖上衣，下罩灰白烟纱散花裙，脚踩布锦鞋，手持暗红太极剑，身背包裹带水囊。看样貌，
峨眉横翠，粉面含春；
樱唇粉粉，入睡沉沉；
正是人间五月天，一缕仙气照婵娟；
睫毛闪闪凝花露，脸颊仆仆嫩如烟；
身姿娇美肤润滑，瑞祥清平体香健；
正是，
少女岁十八，青春芳年华。
倾国倾城色，窈窕动人心。
——南乡子轩《倾城月光·美若黎明·羽彤》
可惜，柳黎还是个孩子。回头看时，见方丈走来，端上斋饭，方丈脸上皱纹一把把，鬓下胡须一抓抓，眼睛小，似乎连城了一条线，光头上带着戒疤，手里拿着佛珠，嘴上念叨着“阿弥陀佛。”
此时羽彤醒了，看着柳黎也在这，拉着柳黎坐到桌边吃饭，柳黎知道，果然梦里的世界，正常人对自己的眼睛习以为常。说着拿了馒头，掰开边吃，羽彤正要帮柳黎拿，却发现他已经吃上了，也不顾别人，只顾吃起来。
茶余饭后，羽彤走到院子里散步，回头看着柳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便问“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没有，你知道三三去哪儿了么？”他终于问出了不敢问的问题。
“三三...什么三三？”“木华三三啊！就是带着我的那个。”门外有人走进来：“谁？谁找我？”见此人，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胸脯开阔有万夫难当，气宇轩昂吞凌云之志。发掩齐眉，鬓角两缕刘海，看着温文尔雅而有雄浑壮阔，清澈的声音，让他识别到这就是三三。
柳黎跑过去，抱住三三：“你哪儿去了。”“我...很快就要走了。”
“去哪儿？”“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为什么。因为，你已经恢复光明了。”“什么？”柳黎看着四周，一切都那么的清澈而清晰，方丈拿来了灯盏，柳黎什么都能看见。
“真的么？我不是在做梦？真的么？我能看到了！我能看到了？我不是在做梦，我真的不是在做梦！明天我就可以下山了么？”柳黎激动的跳起来，方丈点点头，他跑过去抱着羽彤，又抱着三三，蹦蹦跳跳的。
“嗯嗯，明天你就可以下山了。”三三安静的说。“怎么，三三你不跟我一起走？”
“不了，我要留在这里，你快回到爷爷和妹妹身边吧。”说着，三三扭了过去，没有看他。“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难道...”柳黎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对话，“难道，这真的是你的眼睛？”
羽彤说：“这不是三三的眼睛，这是别人的，是换来的。”柳黎回头看着三三，他的眼睛是空洞无比，似乎是个无敌深渊。柳黎回头看预羽彤，她连忙躲闪着柳黎的眼睛，看方丈，方丈眯着眼，什么也看不见。
三三没有低头，目视前方的说着：“正好遇到了一个人跟你的眼睛很配，而且融合的很好，所以...”没说完，柳黎冲过去抱着三三的腿。羽彤说：“前几天跟那人决斗，三三的眼睛受伤了...”三三示意让他别说下去，低头对柳黎说：“我说过，你的眼睛拥有强大的力量，虽然未来的日子你会很艰苦，但是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不要紧，双眼失明丝毫不会影响我追到敌人，因为我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臭味。”他笑笑，又扬起头，抚摸着柳黎的头，“明天下山吧，要带着我的意志继续活下去，继续修行。想必这才是你我生存的意义。”说着把柳黎放在地上，安静的走出门。
“三三！”柳黎又大叫出来，眼泪顺流不止，脑子里回荡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个温柔似水的人，在危难之中浮出水面，带着自己来到了茅草屋，带着自己奔跑和前行。
在柳黎的记忆力，有天下午，走在金色的沙地，三三拉着柳黎：“修行？那前辈你为什么要修行？”“寻找生存的意义。”
“寻找生存的意义？”“有的人为了梦想而修行，我是在修行找寻找梦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找到它，只希望它来的早一点。”
当时的他似乎不明白这些话的含义，如今他坐在地上，大声哭嚎。
第二天清晨，柳黎醒来之后，羽彤已经都悄悄的离开了，三三也不知去向，只有一张纸条：“临别昔日语，莫忘画心间。”。他走出庙门，一步一跪，直到再也看不见庙门，他又打开纸条，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指着纸条上的文字：“临、昔、莫、画。”顿时终于忍耐不住泪花，腮边泪坠，放生哭喊：“哥...梦桦哥哥！”
他慢慢的走下山，清晨的山林里，果真一切美若黎明，除了路上的露珠声，浮现耳边的就是天堂鸟的声音了，四周树木茂密繁盛，溪流湖水碧波荡漾，远处渐渐升起了不一样的朝阳，世界有如此从未有过的清晰，真好。慢慢往回走，一路上正是：
天气清和惠风畅，香云锦簇生。
展翅瑞鸟带雏飞，虫跃斑草亭。
龙纹香鼎飘雾霭，春夏秋冬景。
曲径纵身闯幽庭，玩耍孩童性。
悬崖陡峭入深夜，腐草以为荧。
偶见山村人家户，一点灯耿耿。
神灵奉旨施雨露，驱散热蒸腾。
霏霏细雨涤夏意，潺潺花弄影。
月沉花梦高木栖，晨曦露水凝。
泛舟独自回故土，一日眼闭睁。
三街四巷人寂静，千门万户醒。
凤楼福地山水丰，箫鼓奏乐声。
金城万木结甜杏，老树绕新藤。
田野农忙人声鼎，麦穗风中成。
却看阿爷锄禾早，小妹醉清梦。
——南乡子轩《倾城月光·美若黎明·归途》
“爷爷！我回来了。”
【瓦兰国计时：瓦兰·梦艺帝二年】
END BY 南乡子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