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半城烟沙(三)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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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的满月慢慢钻进了乌云的口袋,似乎有下雨的征兆。村长在袁艺的带领下,穿过木村防御城墙,穿过一片树林,四周越来越黑,即使举着火把,也暗的快迷失方向了。走了很久,慢慢才能看到尽头。在这里,“东木村”三个字恍然可见。这里是木村“四方防御”的第一站。虽然写着东木村,却面朝东北方向,高高的城墙,宽阔的城楼,厚厚的城门,粗壮的钉头,形成了一个难以攻破的最高防御。在城墙观台右边的第二个烽火台下,有一群人正围着一具尸体。
两人拨开人群,眼前的情形木然把村长吓得后退一步。
袁艺结结巴巴的说:“村长,刚刚,就在刚刚,我正要换班,正见李哲急急忙忙去后,打了个照面后,我在侧房更衣时,见他从后出来正要回到岗位,等我穿好衣服,便见到这样了。”
村长木讷讷的看着地面,准确的说,这并不是一具尸体,就是一对血淋淋的白骨,旁边被削下来的肉剁碎了洒了一地。“这...这是妖怪干的么?”人群里有人低低的说。
不远处烽火台的下方,距离地面一半的距离,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失重竖直站立贴在墙上,聆听上面的对话,他抬头看看消失的月亮,伸出手低低地说着:“三加一,十秒,这样啊。看样子已经到瓶颈了。”说着,这个影子贴着墙壁慢慢流淌着行走,逐渐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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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将军。”一个黑色的影子走进城外的帐篷,士兵没有阻拦。“将军,在下已经去探过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动身,从南木村站佯攻,东木村主力。”
“好,我知道了。”回答的是一个已经穿好战甲的男子,他转过身来,只见他头戴朱樱宝饰钢盔,身披利钝黄金盔甲,手持利器八尺长枪,腰挎御舞单锋剑,脚踏轻盈战靴,面庞英俊能勾万千少女,一身戎装堪迷亿万女郎。
他走出营帐,身上的战甲啼嗒作响,营帐门口,军队已经集结完毕,火把高举,士兵各个眼神坚毅,立誓为国捐躯。他端起酒碗,侍者往碗里倒酒,一饮而尽,高喊:“跟老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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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进入深夜,拓哉的灯光一直都亮着,像是入迷了一样诡异,更诡异的是村长正在面对的一堆白骨,不知道如何处置。
“李哲明天就要带着一家老小离开木村了,这是他最后一天在位上岗。”袁艺轻轻地说。
其他人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村长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把这些先收起来打扫一下吧,袁艺,这件事坚决不能泄露出去,在场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一定不能透露消息扰乱军心,看来木村这回又要有变故了。袁艺,一会你拟定两份求援书,一份派给石埠国,写瓦兰进宫我土,求支援,另一份派给瓦兰,写石埠国。阿瑟鲁的话就不用了,昨日我看苑昊的样子,阿瑟鲁估计也出事故了,派个人去一趟阿瑟鲁,把那边的消息带回来。”“村长,这是做什么?”
“今天晚上一定加倍小心,所有人分成两个一组,袁艺去把仓库准备的摔炮拿出来,人手一个,遇到紧急情况使用。”“是!”说着人们纷纷散开,在各自的岗位站好。
村长坐在城门观台,一脸的冷汗:“难道是他?他的血又躁动了么?”不一会,袁艺便写好了文书,拿到村长面前:“村长。”
村长用手扶着脑袋,低声的说:“我们这些大国中间的小部落国家,就既要依附于几个大国生存,又要小心大国吞并,所以,要权力和制衡。”袁艺问:“村长您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听不懂就罢了,赶紧把文书送过去吧,快去快回。”
袁艺很奇怪,从没有见过村长这么愁,不过也是,这个刺客也的确让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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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慢慢吞并整个天空,在安静的夜色里,月光时隐时现。
一支军队慢慢地开始靠近木村,一个黑暗的身影出现在东木村的城墙墙壁上,像一滩水一样倒流上防御墙,守卫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转身查看时,可怕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守卫身后突然暗光一闪,一条黑色的粗线条便将其像缠麻袋一样缠住,缠紧,紧接着另两条黑色的粗线条从地上爬起来,将他缠紧,第四根一条线条从脑袋后面钻出来,直直从天灵盖插入脑门,伴随着没有喊出来的惨叫,他飞快旋转,身上的肉一丝不剩的溅到旁边的地上,落在地上的是一堆白骨。紧接着黑色的线条就散架了一样散落满地,由如黑色的虫子一样钻到月光黑暗的影子里。
“队长,今天怎么人这么少,都有事没来么?”“哦,被村长调走了呢。”
“我觉得村长也是多虑了,你看今天多安静,怎么会出事嘛。”“话虽如此,听说东防御出现一些可怕的东西,村长紧急在东防御增添人手,所以我们南防御也被抽调了。大家打起精神,一定不要出岔子。”南木村守卫处,几个人在屋里七嘴八舌的讨论最近发生的事情。
突然外面火光接天,南木村守卫队长冲出屋门,一只箭正从队长脸前擦过,直直插在门上。他的脸上流出一丝血迹。
几个守卫也从屋里跑出来,见城墙上,已是充满黄金甲军队,旗杆上也画的清清楚楚的画着一个像菠菜又想面具的神圣体。
几百支弓箭同时张开,一个黄金战士大声吆喝:“不许动,放下武器!”
几个人南木村守卫连忙放下手中的武器,双手举过头顶,双膝跪下,大喊:“这里是木村,你们是什么...”
“嗖!”一支箭飞猛笔直的插入南木村守卫队长的心窝。
回首望去,众将士都欢腾起来:“殷将军好箭!”“殷将军好箭!”
剩下四个守卫不敢抬头,只是大声道:“请问将军姓名!”殷将军前进几步,冷冷的说:“将死之人,何须多问!我乃石埠国人间战神--”说着在自己的弓弩上又装了六只箭,弓弦拉满,慢慢地说,“殷--越--”四个人应声倒地,箭箭刺入心房,另有一支从窗户飞入精准的射倒一个人,最后一支?落地的时候带着一只腿上绑着信筒的鸽子。
殷越把弓交给身边的人,说着:“诸位兄弟,这支箭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弱者,就只能因为一根小到不足三寸的伤口而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说着,殷越将军把手上的箭折断:“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战场!众将听令!”
“有!”万人齐声,响彻云霄。
“第一队,埋伏战,列于南战场和东战场之间,放过大部分敌军后开战,后留五人在原地待命,其余部队转移到东战场到木村路上等待敌军;第二队,带我旗帜奔赴东战场,只攻不进,等消灭敌人援军后停止进攻,黎明时分直攻进城;第三队,开赴西战场,只攻不进,黎明前一个时辰发起总攻,吹冲锋号;第四队,开赴北战场,只喊不攻击,黎明后我大军自会来到。即刻出发,众军听令,出发!”
“喝。”只听地动山摇,山呼海啸。
一场攻打木村的战争就这样打响了,不知道战争的目的,也没有来得及宣战,这是一场速度和智慧的较量。
爷爷眉头紧缩,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渐渐出现了一片一片黎明的光晕,一夜的艰苦奋战终于结束,熟睡的人们开始渐渐苏醒,火光烧了起来,一夜之间有多少风云百变,无法预测。
END by 南乡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