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半城烟沙（十）记忆重叠
-----
随着一声爆裂的巨响，悬在半空的梦烟全身虚脱，直往地面摔下来。“梦烟！”村长一声呐喊，想站起来接住梦烟，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透过被梦烟打穿的洞，大家可以看到了这一切，柳黎惊恐着看着倒在自己不远处的女孩，这是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从此就断送了自己的生命：“这...就是战争吗？亲爱的你，告诉我，你真的不害怕么？”昱儿连忙钻进他的怀里。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全部洒出来，跟着下落的身体一起向四周撒去。梦烟闭上眼睛，接受着一切，耳畔似乎传来了师父苑昊的声响，在柳黎的眼前，梦烟记忆的碎片就这样堆叠起来。
【两年前·天山】
“好了，我们到了。”苑昊说着，梦烟终于睁开眼睛，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就是刚告别木村，还没有出城便发现眼前一片昏暗，转眼竟然到了天山了，此地天山更不与当时他们来春游的时候看到的天山一样，小溪温泉伴春亭都没有看到，唯有重峦叠嶂遮天日的山岩，四周观望，尽是乱石丘陵石坑：
北边高山无法逾越，
南边断壁不可估量，
东有下山道，
西有上山路，
四周花草盛开日，
偶有虫鸣鸟叫时。
——南乡子轩《倾城月光·记忆重叠》
“到了？”“到了！”
“为什么跟我上次来的不一样？”“肯定不一样，那个是给游客观赏的山景，这里是闭关修炼的山坳，怎么一样，你看，这乱石坑就是这个作用。”苑昊指着附近的乱石坑，上面裂纹裂隙明显，看来是修炼了多日的结果。
梦烟来到这里顿时就觉得有点后悔了，原来并不是当初看到的风景如画，四季如春。这里院子算是挺大，但是面阳日晒，不挡风雨，旁边有好几个小山洞，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怪物。梦烟山洞里找一个小洞穴当睡觉的房间，离苑昊的洞穴不远，没有门，梦烟自己堆了一个石块墙，把门口堆得只能过一个瘦瘦的人。收拾半天，马上就开始第一天的训练了。
在院子里，苑昊支起一个小木板，开始第一节课的讲解：
“首先我来讲一下构成，所有的法术说起来，都是能量的集合，因此，学会使用能量的过程就是修炼。修炼内力自有八个方向，分别是：将内力用于肌肉的格斗术，将内力用于技能的法术，及其对应的抗击打，和技能格挡，体力恢复，法力恢复，还有就是意志力和心；首先格斗术有很多种，剑客，刀客，枪客...”苑昊滔滔不绝的讲起来，几年之前，自己的老师也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讲着这些内容，如今一晃已经几年过去了。“这就是八个方向，当然，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武器，一件趁手的兵器对自己的修炼可以让你功力大增。我也不知道你使什么比较趁手，沧海，带她去兵器库挑几样兵器来。”
“是苑昊大人！”说着张开血盆大口要吞了梦烟。“喂喂喂你干嘛。”“带你去武器库啊。”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要吃了我？”“本王不吃人已经几百年了，再说了，吃你又吃不饱。”
“可是你口臭的知道嘛？”“怎么可能，老身一天漱口好多次的，见水就漱口的，东海为什么翻波涌浪，都是本王一口造成的。”
“所以东海的水都不能喝了，哎呀呀，好恶心呐，我不要！”“额...那怎么办，这里又不能走过去，苑昊大人，你说怎么办？”“额...那就这样吧，我有空去那边挑几件给她试试，不行再换。”
“哦。”梦烟似乎还是不太满意，嘴撅起来似乎能放上一个大白菜。“哎，女孩真是麻烦。”遁地兽没辙，乖乖的回到墙角继续听讲。
“你还说我！”“好了梦烟，别说了，我们继续讲。”苑昊顿顿嗓子，继续说着，“一个战士的职责就是战斗，你会格斗就要想办法和敌人拉近距离进行拼杀，你施展法术技能就一定要拉开距离方便聚能，不管哪种能力，都要尽可能的躲开敌人的致命攻击，也成为‘走位’，战斗有多种形式，最常见的一种是决斗令，宣布自己的姓名与对手决斗。如果对方告诉你自己的武器是什么，你也要说自己的武器是什么，这是基本尊重。但是作为技能战士不能主动攻击不会法术也不会格斗术的平凡人，也不能利用法术祸害他人，不到万不得已，尽可能不要使用法术。”
“为什么？学了不能用？”“因为你一生可以掌握的法术技能有限，如果大家都了解了你的法术技能，就知道如何应对你的法术，那么你就没有任何威胁了，说白了，就是大家都知道戳你的肚子是你的软肋，你就危险了，学习法术和内力一定要记住，万不得已不能出手，也不能逞凶斗狠，因为你的法力是有限的，在此释放同一个技能需要聚集法力，而且释放法术需要消耗很大体力，一个法师不能把自己的法力打空，要不然就危险了。当然，如果有趁手的武器的话，体力上不会消耗这么大。”说着苑昊朝遁地兽那边看了一眼，“比如说我有遁地兽，有鸳鸯钺，自己的法力不够的时候可以借助兵器，召唤兽的储存的法力进行释放法术一样。”梦烟也转身看遁地兽，这家伙竟然突然拽起来了，虽然已经缩小到小猫的大小，但是依旧浑身是膘，坐在地上，小短腿还翘起来，可是神气。
“切...臭老鼠！”说着梦烟转过来，捂着鼻子不想回头。“嘿，我就不服你了哎。”遁地兽跳起来爬到梦烟旁边，“信不信我一天光吃蒜我臭死你！”
“得了吧你，你不吃蒜我就已经臭死了。”说着两人一起笑起来，遁地兽一脸不服也没法排泄，只见捶胸顿足，抓耳挠腮。“你的小爪子倒是还能抓到脑袋的呀，我一直以为你长这么大就没有摸到过，腿太短，哈哈哈。”梦烟笑着肚子疼，遁地兽一脸尴尬，钻进地里不再出来。
“法术也有属性之分，水克火，土掩水，木生于土，火烧木，这是自然界的常理，因此，一旦别人知道你的属性，也就对付你很方便了，因此隐藏自己才是最好的办法。所谓潜龙。”
*****
夜晚慢慢降临，天山上一片寂静。苑昊准备了一桌子菜，梦烟坐下来，看了一圈，问：“这是啥菜？”“哦，烤大番薯，拍黄瓜，水煮野菜，野生鸡蛋。来，每个人一个大番薯尝尝甜不甜。”“哟哟，开饭了！”遁地兽说着从地下钻出来，“哟，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多好吃的饭菜啦。哟哟，苑昊终于舍得下厨了呀。”“怎么哪都有你。”梦烟放下筷子，说着“你们吃吧，我不饿。”说着就往洞里回。留下两个人尴尬的对视。
“她好像不喜欢我。”“嗯，好像是。”
“哎。。。”遁地兽一声叹气，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其实长的还可以，为什么每个见到它的人都觉得他长的丑呢？难道只是因为自己黑么？
“要不...”“嗯？”
“要不以后她在的时候我就不出现了。”“沧海...”
夜晚静静地笼罩整个世界，山洞里火盆充足，挂在墙壁上，整个洞都特别的明亮。梦烟晚上就没有从洞里出来。
半夜，这里传来的女孩的哭声。
END BY南乡子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