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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火神乌迪尔

于是,战场双方的阵营里发生了这样两件事情。

在战场的一边——“骑士长先生,我的儿子就拜托给您了。”凯撒的父亲让儿子走到骑士长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骑士长亲自为凯撒带上G字戒指和桂冠,“其余的两位预言之子呢?”“大概死掉了。”骑士长吩咐了人将凯撒带去了部队后方。

而在另一边——“诺克萨斯先生,我愿意跟随反叛军为自由而战斗。”杰克说着,他按捺不住的激动和喜悦化作表情在脸上浮现,诺克萨斯也发出他标志性的带有兽性的笑声,拍拍杰克的肩膀,为他带上G字戒指和桂冠。

在这以后,部队全部撤离,村中生还的人寥寥无几。小艾尔完全没能清楚发生了什么,更不用说在村子的两头各自发生的入队仪式——佩戴“G”戒指和桂冠。

战火的硝烟尚未消退,孤单的小艾尔坐在青石台阶上,思索着自己的未来与命运。就在此时,身旁的废墟里传来了一阵声响,紧接着,一位老头愣是用蛮力拨开了上层的木头,从废墟中爬了出来,艾尔定睛一看,是教自己剑术的酒鬼老头。

“艾尔,艾尔!”此时的老酒鬼已经爬到了废墟顶端,看到不远处的艾尔,就叫他过去。

“什么事,老师?”其实艾尔很不愿意称这个酒鬼为老师,但出于礼貌,艾尔还是这么叫了。

“今天下午就和我出发吧,去南边。”

“南边?那里不是森林吗,再说了,我为什么要随你出村?”

“北方有王国,南边也不止有森林,只是被我们遗忘了罢了,再去准备准备,我在村口等你。”

艾尔对这个老酒鬼并没有多少好感,就算现在村子已经破败不堪,艾尔也不觉得自己一定会饿死在这里,说不定村里还有些幸存的人家。

艾尔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正要去找巫师婆婆——那个和他最亲近的人。

但艾尔只看到了人们把巫师的尸体埋葬的情形。

巫师的弟子在一旁做祈祷,而慌忙的人们简单地将巫婆的尸体埋葬后就各自为逃难忙碌去了。村子里幸存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艾尔跑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有发现阿杰和金发,艾尔也默认为他们已经死在了战争中。

“哦,可怜的艾尔。”玛丽大婶看到了他,“现在这个村子里可没有人有余力来照顾你了,给你两个铜币,自寻生路去吧。”

艾尔没有伸出手来,他知道,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南江村将要称为历史和回忆了,他也知道,他的内心里有对外面的世界探索的渴望。

“不用了,玛丽大婶。”艾尔回答道,“森林里可是花不掉钱的。”说罢,艾尔朝村口跑去了。

望着艾尔逐渐远去的玛丽大婶只得默默为这个孩子祈祷平安,这是她现在仅所能做的事。

“老师!”艾尔跑了过来,村口站着的这两个人都只带了一把剑,其他唯一的行囊就是酒鬼那个不离手的酒壶。

“老师,以后怎么称呼你啊。”

“乌迪尔。”两人向着和逃难人相反的南方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丛林里。

不知不觉间,这一老一少的两个人已经在丛林中走出好长一段距离了,转眼间已来到群山之间,即使艾尔爬上树梢也无法望见原先的村子。夜幕快要降临,艾尔尽管不说出口,但实际上早已疲倦得不成样子,但老头乌迪尔却只是时不时酌上一口酒,丝毫没有减速或停下来的意思。

“天快黑了,我们今天晚上住哪里?。”

乌迪尔连头都不回,说:“我们又没有有带帐篷,去跟山洞里的豺狼虎豹争个地盘不就将就着过一夜吗。”

黑夜终于覆盖大地,山林里显得有些寂静,但不时有远方狼嚎的声音传来。

“艾尔,今天是满月了啊。”一路上都没有开几次口的乌迪尔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艾尔抬起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果然是满月。

“满月好,跟我来吧。”说罢,乌迪尔果然朝着山洞走去了。

“你不会真的要和狼抢洞穴吧?”

乌迪尔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洞口。“让你长点见识。”他把不离手的珍贵的酒壶放在地上,开始从剑鞘中拔出剑挥舞起来。一把沉重的铁剑在他手中像是玩具一般任他把玩,剑的每一次挥舞都带起来一阵呼呼风声,只见他猛地一发力,做出一个劈砍动作,原本发亮铁剑瞬间变红,然后还逐渐在剑峰处冒起火来,在这时,艾尔看清了那把剑,剑上其实有着极为精致的细雕花纹,似乎只有在火光下才能显现出来。

火光惊起了沉睡的狼,五六匹狼从洞中窜了出来,做出准备扑上来的动作。领头的狼轻微叫了一声,狼群瞬间从不同的位置扑了上去,但乌迪尔不慌不忙,一次又一次的劈砍动作无不准确地砍在狼的要害之处,转眼间的功夫,被碰到的狼倒在地上燃烧起来了。

“以后这座山上的月圆之夜可要安静多了。”乌迪尔把剑收入剑鞘。

“并且我们的晚饭不愁了。”艾尔看着还在继续燃烧的狼的尸体,原本森林中的猛兽在这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这是何等的力量!“你用的是魔法吗?”

“不,我对魔法一窍不通,这是纯粹的剑术。”

“那你会教我剑术吗?”

“也不会,我观察过你,在剑术方面你确实不是天才,我的这套剑法你学一辈子也学不去。”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这与咱们的目的地有关,南方学院‘城堡’那里可是人才辈出的宝地。”

艾尔不再发问了,前行了一天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餐了。

“狼的肉真是难以下咽。”

乌迪尔没有接茬,砍下一块肉,捡起地上的酒壶走向山洞,而艾尔紧跟其后。

他再次费了一把劲用剑升起了火,填满肚子的两人坐在火炉边取暖,这次是乌迪尔先发起了话题。“如果会魔法的人会剑术会怎么样?”

“不知道。”艾尔摇摇头。

“会剑术的人掌握力道,会魔法的人掌握物质,当用魔法与剑术完美结合,砍一条龙也不是问题了,你懂吗?”乌迪尔此时正演讲地兴高采烈,就像登基仪式上演讲的国王,“运用剑的方法有不同的种类,可以用剑掌握火、风、光三种属性中的一种,虽然也有存在其他属性的传言,不过注定的是一个人只能掌握一种属性,除非他能忘记所有所掌握的剑术,或者他会魔法。”

艾尔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尚不成熟的他不可能面对这么复杂的事情。只是盼望自己进入梦乡,在那里,他能见到金发,杰克还有巫师婆婆,他是多么渴望一觉醒来还是在那个完完整整的南江村,所发生的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梦境罢了。

一旁的乌迪尔也熟睡了。

乌迪尔这个老男人也是有故事的,但此时在艾尔眼里,他的一切都是迷,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随时可能消失,但艾尔此时唯一能依靠的就剩下他了。

夜深了,皓月当空,却不见了星星的踪影,此时正是春意浓时,这片生机勃勃的山林里或许再也没有狼嚎的声音了。

距离他们离开村子已经有三天了,这一天,艾尔照例被早早地叫醒,两人踏上旅行的路程。

“你说你不会叫我剑术。”艾尔问道

“对,没错。”

“那你会教我什么?”

“心法。”乌迪尔停下脚步,“现在咱们就可以开始了。”他把剑递给艾尔,“闭上眼睛感受一下,你能感受到什么?”

“热,像火一样热。”

“那说明这方面你还是有很大的天赋的,这把剑我使用了多年,并且都是用它带着火焰战斗,有火焰的气息并不奇怪。”

“说不定是火的温度还没有消失。”说罢,艾尔伸手触摸那把铁剑,但没有一丝余热存留在剑上。

“心法是剑术与魔法的统一必修课程,对你的身体也有塑造性帮助,从现在开始,你要用心感受森林中的每一件东西。”

艾尔闭着眼睛向前走,没多久就被树根绊倒。

“感受过我的剑就相当于接受了洗礼,现在的你只需要用心感受。”乌迪尔在他身后指导。

在艾尔的心中逐渐出现了只有张开眼睛才看得到的世界,模模糊糊,并且只能看到半米远的距离之内。

“我的前面有什么吗。”艾尔在一块石头前停下脚步,问。

乌迪尔不说话,他笑了,他为这个新收的徒弟而骄傲,想当年在城堡学院,成绩名列前茅的“火神乌迪尔”也是用了三个月才开启了心法世界,而此刻在他面前的孩子只用了短短几分钟,这是何等的天赋!

“保持心静,当你能看清附近的一米以内距离时再告诉我。”

“我无法分辨它们是什么。”

“很简单,‘城堡’的教科书里面标识心法世界只有黑白两色,天空颜色最浅,水其次,高密度物体颜色比较深,有生命的物体颜色最深。”

“但我明明能够看到颜色,尽管颜色比较浅,但有的地方颜色不一样,比如你的剑,它一直是通红的。”

这使得乌迪尔更加吃惊。从古至今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魔法师和剑术师这两种修行者的后裔。而他们注定生下来就没有父母,双亲会因为魔法之力与剑术的蛮力无法相融合体爆而亡,这种人大多是几个世纪前世纪人们为了屠龙而强迫修行者所产下的后代,然而在魔法之书消失、龙沉睡以后,这种人已经成为了历史。

“混沌汉斯……怪不得渺无音讯……原来真的死掉了啊……”乌迪尔哽咽着说出这几句话,眼睛里还涌出几滴泪水,那是一个老人辛酸往事的结晶,对他的儿子的死而感到的硕大的哀伤。

闭着眼睛的艾尔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与得知自己身世的机会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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