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龙门山
“残魂?”陈川想了想,喃喃的说道“莫非我现在是在梦里了?”,中年文士微微点头,说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只是一个真实点的梦罢了,只是这梦里我说道东西,你都要记清楚了!”
“你要给我什么?是你得的那部无上功法吗?”中年文士摇了摇头,说道“那部功法虽然举世无双,却不适合你,我要传你的,自然不会比那部功法差!”
陈川还要说话,中年文士摆了摆手,问向陈川道“小子,我问你,天下之人为何习武?”,陈川思索片刻,说道“爷爷自幼便教导我和大哥二哥,习武健体是为了保护村子里的人不被山林里的野兽攻击!”
中年文士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忘了,你自幼便是在这深山里长大,对这世间的风俗人情也不甚了解,不过虽然已过千年,想必这世间之事也不会变化太大,天下道门无数,门派林立,各派弟子不知几千几万,你说他们又为何要去习武修道呢?”
陈川想了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说道“这先不提,我再问你,你可知道武学的极致在哪?”
“这个我年幼曾听大哥说过,武学的极致是以武入道,从而窥得一丝天道玄机!”,中年文士听了陈川的话,也是眼睑微张,说道“你大哥倒是有见识,那你可知,何为道?”
陈川思索再三,摇了摇头,说道“这些离我太过遥远了”,中年文士呵呵笑道,“这些对你并不遥远,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你自会领悟,到时候便看你的机缘造化了!”顿了顿,郑重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机缘,我今日问你的问题,你需牢牢记住,只是答案我却不会告诉你,须得你日后自己慢慢寻找了,现在,我会传你一套心法,你要记住了······”
“是非历藏法。内视有所思。履行步斗宿。六甲以日辰。****厌九一。浊乱弄元胞。食气鸣肠胃。吐正吸外邪。昼夜不卧寐。晦朔未尝休。身体日疲倦。恍惚状若痴。百脉鼎沸驰。不得清澄居。累土立坛宇。朝暮敬祭祠。鬼物见形象。梦寐感慨之。心欢意悦喜。自谓必延期。遽以夭命死。腐露其形骸。举措辄有违。悖逆失枢机。诸述甚众多。千条有万余······”
陈川盘腿坐在地上,默念着中年文士口述给他的无名心经,耳边传来中年文士的声音,“这第一篇,先理解了,有不懂之处,尽可问我。”
山中无岁月,陈川在雪山顶这一坐,便坐了将近三个月,漂浮在陈川头顶的雪莲果,已经只剩了三分之一站在身旁的麒麟脸上,明显显现了一丝疲态,周身那浓郁的生机甚至都有渐渐消散的趋势,只是漂浮在陈川身上的珠子还是在滴溜溜的转着,放出一丝绿光,缓缓地注入陈川的体内·······
陈川领悟心法暂且不提,中原大陆,神都洛阳城南的龙门山,山势险峻,伊水环绕,山顶白云缭绕,实在是一处人间仙境。
提起当世的龙门山,江湖之人无不知晓,只因现在天下公认的天下第一门龙门坐落于此已有将近千年。
当年,龙门的创派祖师本是这龙门山的一个山野小子,父母双亡,只有一个爷爷和他相依为命,每日在山上打些野物,由爷爷拿到洛阳城换些碎银子,倒也能勉强度日。
只是一日,少年偶然间捕到一只灵猴,爷孙两个大喜,赵老头当即将灵猴锁住,带着灵猴前往洛阳城,寻思着卖个好价钱,也好让爷孙两个能饱餐几顿,还能再添置几件衣物。
老人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只是旁人都叫他去赵老头,老人也乐呵呵的答应,久而久之,人们便只知道老人叫赵老头了。赵老头嘱咐少年看家,说好最迟三日便能回来,少年左等右等,只是一连七日,也不见赵老头回来,无奈之下,只得打点行装,前往洛阳城寻找爷爷,只是到了洛阳城,少年找到的却只有老人的尸骨······
当日赵老头带着灵猴,进了洛阳城,本寻思着找间酒楼,将灵猴卖给后厨,以往打着了野物都是送到城里的酒楼,只是这灵猴生有灵性,走到酒楼门口便嘤嘤的叫了起来,双眼也是含满了泪水,赵老头看的不忍,便寻思着富贵人家都有养些奇珍异兽的嗜好,将这灵猴卖去也未尝不可,兴许还能多得些银子,也算是留了这小家伙一命,总比成了桌子上的一道菜要好。
想到这,赵老头便向酒楼后厨的人讨了块牌子,拿着炭块写了几个大字,便带着小猴子在街市的一角蹲下,只盼有些富贵人家能慧眼识珠,买了这只灵性十足地猴子。
这洛阳城当时的城守,年逾四十,方才得了一子,名唤高平,自然是百般宠爱,从小便娇生惯养,十几年间,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成了个骄奢跋扈的性格,尤其近几年城守年纪渐大,也就不大询问外边之事,高平更是变本加厉,在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百姓真是苦不堪言,也曾有几人忍受不了,提着勇气前去状告,只是种种恶行,却也传不到城守耳中,即便偶尔能够听说,也被高平几句讨好的话给糊弄过去,反倒是状告之人,被这高平给整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久而久之,百姓见着这高平,便都躲着走了。
这日,高平在府内呆的无趣,便带着两个心腹家丁,上街去找乐子去了,走到街上,百姓见着他,都躲得远远地,生怕惹着这尊瘟神。也该着赵老头倒霉,高平带着两个家丁,偶然间就来到了赵老头所在的街市,赵老头本来是蹲在街角,也不太显眼,只是百姓听说高平来了,便像看见瘟神般,远远躲开,赵老头面前便显得空旷了。
只是赵老头不明所以,依然在街角等着买家,便被高平看见了手里牵着的猴子,这人本就是无聊寻些乐子,看见一只灵性十足地小猴,自然是大喜,当即便上前逗弄猴子,赵老头没听说过高平此人,只以为是哪家的大少爷,忙着笑呵呵的介绍,小猴灵智不低,明白若是被此人买走,便能暂且保住一命,便也尽力卖弄,看的这纨绔大少甚是喜爱,看了良久,点了点头,对着身旁的两个家丁说道,“这猴子有意思,带回去多玩几天”,家丁闻言,便急忙上前去牵猴子,赵老头只当是这大少要买,也是大喜,急忙将牵着小猴的绳子递了过去。
见家丁接过绳子,高平转身就走,却丝毫没有给钱的意思。赵老头一愣,急忙上前拉住高平,忙说道“大爷,您还没给钱呢”,高平听到这话,当即哈哈大笑,戏谑的问道“你问我要钱?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老头听见高平的话,又看这人身边两个跟班生的虎背熊腰,又看周围,竟然没一个人敢在此驻足观看,心知此人不好惹,只是这只猴子是孙子好不容易抓着的,自己说要将这猴子卖掉时还老大的不愿意,好说歹说才同意了,现在被这纨绔强抢了去,自然是不乐意,也没多想,忙的拉着高平的袖子说道“大爷,多少给点吧!”。
高平被老人拉扯的烦了,当即转过身,一脚便踢向了老人。直把老人踢得在地上滚了一滚,只是这纨绔还不罢休,嘴里骂咧咧的说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给我打!”说着,指挥两个家丁,上前便是一阵踢踹。
踢了一阵,老人便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看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家丁才停手,在高平身边低声道“少爷,再打只怕要出人命了”高平看了两眼,撇撇嘴说道“带上猴子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少年找到赵老头时,老人已然伤势过重,又加上没有及时治疗,已经不行了。看见的只是老人满身伤痕的尸体,少年打听了事情的缘由,愤然间,便去了城守府讨要说法,却被随便安插了个罪名,打了二十大板,将少年撵出了城。
少年小小年纪,怎能经得住二十大板,又被撵出了城去,心力交瘁,再加上急怒攻心,只是走了两步,便昏倒在了城根下,若是放任不管,只怕到了晚间便会被被野狗给当成尸体给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城外两个中年模样的男子缓步来到了城墙之下,这二人站在城下,却有一种缥缈之感,当中一个黑脸男子说道“看那城墙下,这孩子要是再不救治的话,只怕是要不行了”,黑脸男子身上气息凶悍,远远便能感到一股凌厉之气,另一个男子一身文士打扮,潇洒异常,却是有着一份睥睨天下的锐气,只听文士打扮的男子叹息一声说道“唉,遇见即是缘分,救他一命吧!”
黑脸男子听了身旁之人的话,点了点头,走到少年身边,手上绿光隐现,在少年身上缓缓地凌空虚抚,只见少年身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黑脸男子半蹲着治疗着,治疗之时脸上却现出一丝疑惑的表情,接着皱了皱眉随即脸上金光一闪,一丝光束便射入了少年的眉心之处。
身旁文士打扮的男子看见黑脸男子的动作,也是露出了稍稍不解的表情,随即也走到了少年身边,双指并拢,轻点在了少年的眉心处,闭眼思索了一会,忽的猛地睁开了眼。
此时黑脸男子早已经将少年身上的伤治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文士打扮的男子,直到文士打扮的男子睁眼,两人对视了一眼,黑脸男子这才问道“怎么办?”文士打扮的男子轻笑了一声,淡淡说道“此子既然与我有缘,自然要送他一番造化”说完,抱起少年,对黑脸男子点了点头,便向着龙门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