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陈的事情虽然有些出乎夕染的意料，但并未影响到她和冥伤游玩的兴致。
二人一路沿着周围的城镇往幻海方向行进，兜兜转转地经过不少地方。
……
“你这几日在忙些什么？神出鬼没的。”夕染靠在塌上，对着推门而入的冥伤漫不经心地问到。
冥伤走至塌前，“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海风城挺有趣。”。
夕染闻言，瞥了一眼冥伤，“海风城民风开放，生的儿女也是热情好客，自是有趣。”。
冥伤轻笑，知道夕染是误会他的意思了，其实也不怪夕染误会，遥想之前他们刚入城的时候，冥伤不过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瞧，就引得街边的少女一阵尖叫，要不是马车跑得快，估计他们早就被涌上来的人群给堵在马路上了。
“染儿可是气我这几日冷落了你。”。
“本座已活了上百万的年岁，早已不知‘冷落’为何物，又何来的气？”，夕染说话也不看冥伤，只兀自下了塌。
“染儿……”，冥伤连忙伸手拉住夕染，并从怀中拿出一枚黑乎乎的指环。
“原本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再送给你的，也好让你记的深刻些，如今……只当拿来哄你了。”，冥伤握着夕染的手，话语中满是宠溺，将指环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喜欢么？”，冥伤有些忐忑的问，虽然知道夕染不喜华丽之物，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女子，这枚指环上连个花纹都没有，夕染说不定会不喜欢。
“凉凉地，很舒服。”，夕染回答。
“那就是喜欢了。”，冥伤很是开心的样子。
夕染抬起头，对上冥伤闪着点点星光的双眼，有些别扭的抽回手，心里想着：她现在这般姿态，不就如同故事书里写的小媳妇儿，还是个闹了脾气的小媳妇。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夕染慢悠悠地开口：“今日我……咳咳……本座遇着几个上神。”。
冥伤憋笑。
夕染见他那般模样，索性不再遮掩。
“那几个上神本是斩斡的亲信，甚少到这下界，此番下来也是专程为了寻我。”。
“可是出了什么事？”，冥伤问到。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可还记得在古泱城被我责罚的那对爷孙？”。
“记得”，冥伤当然记得，要不是因为冥伤的“设计”，他们也不会触犯到夕染，不过冥伤对此却没有半点内疚之意。
夕染继续道：“斩斡处理此事，发现那名女子已死在凡界，几番调查之后，才知……是零陈所为。”。
冥伤眉毛一挑，并不言语。
“这其中，还有几庄……”夕染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知他父神最是好面子，以他的个性若是知晓此事，定会大肆杀戮，到时不仅众神之巅的多个神府，辰行王朝的人都无法幸免。”。
夕染看着冥伤，有些伤感的解释道：“不是桑迭无情，在那个位置待久了，易入极端，他原本……也是个憨实之人。”。
冥伤执起夕染的手，以示安慰，他知道夕染不愿桑迭因为此事大动干戈，同时也不愿自己深处险镜。
“那便不让他知晓，只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夕染轻笑，冥伤似乎总能看穿她的心思，“我已吩咐，让斩斡不必深究，想来他也是知晓其中牵扯，才先派人告知了我。”。
冥伤点点头，“这斩斡倒是个心思缜密的聪明人。”。
“嗯，其实……他当初本可以成为天神的。”夕染忍不住说到。
“哦？为何？”，冥伤有些好奇。
夕染看向他，“你可知天神的由来？”。
冥伤摇摇头。
夕染失笑，“我倒忘了，如今……也只剩下我们六人，你自然无从知晓。”。
冥伤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握着夕染的手却并未松开。
“开天辟地时，世间本有着无数元灵，只是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一部分元灵逐渐消散，另一部分则修成人形活了下来。”。
冥伤闻言，在脑中想像着夕染元灵时的样子。
夕染继续道：“直到有一天，一个神秘的声音告诉我们，各系元灵必须彼此厮杀，直到本系只剩下三个存在。”。
“神秘的声音？”冥伤疑惑。
“不错，这声音发自内心，却又并非心中所想，而且无法违抗，只能顺从。”，夕染曾经猜测，这声音许是来自开天辟地的那位，但这点却又无从查证。
“再后来，我便随着声音的指引到了众神之巅，不过当时水系只有我和斩斡，未曾见得第三人。”。
“所以……”，冥伤有些后悔，照这么看来，难道当初斩斡是为夕染才放弃了天神之位？那他刚刚岂不是夸了个“情敌”？
夕染不知道冥伤心中的想法，继续道：“那声音告诉我们，十四个人，只能活六个，其中五个将成为本系至高神——天神，另一个则为审判者。”。
“咳……”冥伤干咳一声。
“那染儿是用什么方法胜了斩斡？”。
夕染笑了笑，“我们没打，而是联手把其他系看着不太顺眼的人给杀了。”。
冥伤心中叫苦不迭：“还是个有头脑，和夕染有默契的情敌！”。
“当时斩斡不愿当天神，如此，这天神之位便落在了我身上。”。
“那他……为何不愿？”，冥伤问到。
“或许他想借着审判者的身份找出一些秘密，比如那个声音的由来，又或许……他原本就知道一些秘密。”。
“哦？染儿似乎对斩斡很是了解。”冥伤语气有些不悦。
夕染后知后觉地看向冥伤。
“呃……毕竟相处了这么些年岁，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比如……他……对我无意，如此……这般……”，夕染吞吞吐吐的解释一通，正想着要不要也拿个东西哄哄，那边冥伤却笑出了声。，
“呵呵……”。
夕染见状，知道自己是被笑话了，便佯装生气的再次抽回手。
冥伤连忙止住笑，走过来靠在夕染肩头，双手从背后轻轻环抱着她的腰，柔声说道：“染儿，收了我的指环，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突如其来地告白听得夕染一阵脸红心跳，但好在已经不似以前那般无措。
“这指环可是我亲手做的……”。
夕染闻言，抬手看了看，只觉得这指环又漂亮了几分，让她甚是喜欢。
冥伤看着夕染轻轻扬起的嘴角，突然觉得自己曾经遭受的苦难是那么不值一提，如果能让他们早些遇见，哪怕再苦上千倍万倍，他也愿意。
“染儿……”。
“嗯？”。
“染儿……”。
“怎么了？”。
“没事，就想这么唤着。”。
“那你便唤吧，我都答你。”。
“染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