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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百炼江湖波澜起 血洗武林百家鸣

六位诸侯进了避云山庄,黄希奉茶坐下,伯阳伤口已经止住了血,靠坐在椅子上,面视诸侯,言道:“几位不远千里,带着数万精兵,攻入我避云山庄,莫不是想取伯阳性命?”此时六位诸侯深知自己就如蝼蚁,只要伯阳一声令下,自己就像蝼蚁般死去。最惧的就是晋昭公,自己声称报仇,却不成想出现了那么个小插曲。

“不敢,不敢。听闻云梦山多年前有一仙人,我与几位诸侯想一睹真颜,又惧云梦鬼怪,故此各领精兵数万,相聚此处。不曾想遇到士子,真乃幸事!”晋昭公言道,伯阳想起当日之言,遂问道:“不知晋公宫中可有伤亡?”晋昭公回道:“托士子洪福,士子走后,晋宫安然无恙!”“那就好,那就好。你父亲随我云游,在避云山庄修身养性,虽说以过百岁,身体还好,你怎说是我弑君?联合五国攻上云梦山来?”那五国诸侯闻言惊道:“怎么?晋公不是乃是士子进宫中弑君而去?怎么与士子所言完全不一?”晋昭公有些不知所错,坐立不安。伯阳又道:“我对你晋国虽说无大恩,也有些功劳,先君待伯阳不薄,伯阳也尽心尽力。为先君奔走诸侯,入秦奔楚,大破楚军,在下敢言不曾有半分对不起晋公之处!”晋昭公脸色一阵紫一阵红,原来此次六国围攻云梦山,皆是晋昭公一手安排,那五国诸侯闻言,遂问晋昭公:“晋公先前所言,士子作恶多端,杀人如麻。曾杀你三千军马,又入晋宫弑君而去吗?为何今日支支吾吾不敢多言?”那楚灵王喝道:“寡人不远千里为你先君报仇,此时却是你晋公恩将仇报!寡人泱泱大国,岂容你个诸侯摆布?在下先行告辞!”言罢欲拂袖而去,黄希拦住,言道:“入了云梦,岂能容你这般离去?当我云梦山是什么地处?”楚灵王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何时受过这般气?诸侯见状,也不敢再提离去之意。

“既然到了云梦山,在下坐庄,几位吃过饭,明日再下山去吧。”伯阳作揖言道。诸侯不敢出声,遂安营扎寨,搭灶生火。夜间晚宴,诸人坐立不安,伯阳敬酒,起身言道:“今日诸位到了云梦,伯阳须尽地主之谊。楚、晋、鲁、郑、宋、燕六国齐聚,伯阳受宠若惊!我为晋先君曾深入楚国,破楚军,不敢居功自傲,遂辞官而去。今日晋公兴师问罪,在下就来个三司会审,看看伯阳何罪之有!”言罢一饮而尽,又道:“今日楚王在此,诸侯为证,为伯阳讨回个公道!我与晋公多年前又是好友,今日却领兵伐我。前晋公在我云梦山中,我待如亲父,早晚照顾请安,不说其他,就凭伯阳授他功法,传他养身之道,他也得喊伯阳一生先生,岂知今日晋公却来怪罪。”晋昭公底气不足,小声道:“你说君父在你府上,何不请出来让诸侯瞧瞧?”先前晋昭公寻遍避云山庄,确实不见晋平公身影,心中想到怕是早已去世,但伯阳又说在云梦山内,因此不敢多言。言语未尽,忽闻一苍老的声音传来:“逆子啊!逆子!”众人抬首,之间门外立着位老者,白发须眉,那白发中隐隐约约有些黑发,这不是晋平公又是何人?原来黄希趁做饭时间,去了茅屋请了晋平公下来,刚好被他听见晋昭公之言,不禁出声骂道。晋昭公大惊,不曾想过晋平公居然长出了黑发,以为晋平公早已去世,怎么想得到尚在人间。伯阳起身扶着晋平公坐下,晋平公手握龙头拐,以拐杵地,喝道:“跪下!”晋昭公堪堪行到晋平公面前,俯首跪地,晋平公举起龙头拐,“噗”的一声打在晋昭公身上,晋昭公冷哼一声,忍住疼痛,“噗”又是一拐,晋昭公趴在地上,言道:“孩儿不知君父还在人世,今日来迟,君父惩罚的是!”“噗!”晋平公这一棍直接将晋昭公打的吐了血,喝道:“我与士子当日走的时候,难不成你不知为父与士子在云梦之内?今日举兵来犯,莫不是想取我性命?!”晋昭公不敢多言,晋平公年纪已高,又动了气,那几棍打的气喘吁吁,又道:“你走吧,切记,国以君轻民贵,方可治国!”晋平公追随伯阳日久,深知伯阳治国之道,君轻民重,万民起而制君,君贤而得天下治万民。可晋昭公又哪里知道晋平公心意?嘴上答应,一回国却又是另一个模样。五位诸侯也知道此次兵发云梦是晋昭公之谋,遂跟晋昭公带兵离去。

伯阳宣众人进厅,那三十二奴仆死去三人,伯阳言道:“当日我救下诸位,尔等为我看家护院,我传诸位阵法功法,今日却有三人背我而去。你二十九人也下山去罢!”那二十九人哪里肯去?当日得伯阳一救,又得伯阳安身之所,所谓恩大莫过救命,仇大莫过杀父。那二十九人知恩图报,均不肯离去。伯阳喝道:“甲乙、甲丙、甲丁三人,叛我门下,伤我而去,我取他三人性命。你二十九人,在我门下,与他三人又同宗同支,若是日后想起三人,又起歹念,我防不胜防!你们还是下山去罢。”那二十九人苦苦哀求,伯阳心意已决,又道:“并非我不愿收留,此次若非那三人,带这六国军马过了伏羲八卦,避云山庄也不会被攻破。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件,你二十九人下山以后,莫再进山,阵法已改。”言罢伯阳拂袖而去。那二十九人只能下山去,那三人后代也随他们而去。

黄甲帮伯阳敷了药,问道:“那三十二人,你就这样放走了?怕是日后麻烦不小啊!”伯阳笑道:“难不成,你想让我将那二十九人一并杀掉?”黄甲笑了笑,伯阳又道:“那嬴藉此行怕是另有隐情!我与他相识多年,他不会有这般胆量,怕是有人另有心机。”黄甲惊讶问道:“你说是......”伯阳让他禁声,道:“不是,晋公随我在云梦山多年,心中早已平静,此次事宜,晋公也不知,看来那晋宫中有能人辅佐嬴藉。”想罢又言:“你有空去晋宫探探,到底是何人。”黄甲不出声,伯阳见他不吭声,又问:“大哥。”黄甲不语。伯阳大声叫道:“大哥,你在想什么?”黄甲这才回神,道:“不知我那小外孙怎么样了......”伯阳这才想起,问道:“是何人掳去?”“晋公姬夷!”黄甲言道,伯阳大惊,自语道:“以嬴藉的思维,绝想不到要挟大哥的小孙子,我要亲自到那晋宫去看看!”

三日后,伯阳隐去身形,偷偷摸进晋宫,见那大殿上立着晋昭公,气势汹汹,那殿下立着位黑衣人,一边还有个小胡子,伯阳好奇,这二人从未见过。那黑衣人蒙着脸,伯阳看不清,见那晋昭公大骂道:“你们两个出的什么馊主意!寡人险些让那老不死的打死!”那小胡子闻言言道:“君上,臣也想不到先君未死,还不是您说那......那老不死的已经死在云梦山了嘛,再说,那妙手堂又从中插手,谁也想不到的事儿啊!”晋昭公大怒,“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樽摔在地上,喝道:“那你就让寡人去冒险?若非你父亲,寡人会上你上任中军佐?”伯阳一惊,那士匄离世,赵武执政,逝世多年,若按六卿制度,该是韩起当政,怎么让此人做了中军佐?晋昭公言罢转身看向那黑衣人,问道:“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妙手堂到底是何人?”那黑衣人道:“诸侯国中,妙手天师,动则诸侯惧,想必此次君上也看到了,诸侯宫中,皆是妙手堂的人。金丝银针,二人是兄妹,金丝是兄,一手金丝,杀人无形,金丝缠身,筋脉尽断。银针是妹,一把银针,杀人无影,银针刺骨,五脏皆摧。还有一位,妙手堂天师,此人功力如何,没人知道,只有传言一句。”晋昭公好奇,问道:“什么传言?”“妙手回春,白骨槌!”黑衣人言道,看了看在场的小胡子,又道:“妙手天师,可妙手回春,又可白骨槌。”伯阳听得身冒冷汗,这妙手堂高手如云,自己却从未听闻。晋昭公又道:“中军佐大人,寡人问你,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小胡子笑道:“君上,咱们手上,不还有一小子嘛,有他在手,相信,云梦山的那帮人也不敢妄动!”言罢殿下一侍从将一婴儿抱上大殿。“这小子怎么办?”晋昭公问道,黑衣人不答,那小胡子又道:“大有用处!这小子乃是伯阳手下黄甲之孙,那黄甲与伯阳有结拜之情,伯阳又娶了黄甲之妹为妻,算起来,这小子还是伯阳的小外甥,您说,该怎么办?”晋昭公闻言大惊,言道:“黄希?不正是那妙手堂银针?你!我今日险些命丧她手!你又掳去她外甥!这不是找事儿吗!”“君上!有他在手,谅他什么金丝银针,也不敢乱动!这小子的命可在我们手中!”那小胡子奸笑道,晋昭公好似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禁微笑起来。那小胡子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那黑衣人:“我说首领!我先父让您辅助我,可不见您有什么大动静啊!”伯阳这才注意那黑衣人,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却不知是谁。那黑衣人道:“士鞅大人,您不是当上了中军佐之位吗?若无我相助,你能上得了位吗?别忘了!韩起正咬牙切齿的想干掉您!”伯阳这才明白,原来此人是士匄之子士鞅,看来这六卿制度也被打破,想起当年的赵武,战战兢兢才爬上正卿之位,恐怕如今这晋公也是在这六卿掌控之中了。“别吵了!寡人问你,如今该如何是好!”晋昭公不耐烦的喝道,黑衣人笑道:“既然六国攻不下云梦山,那就诸侯群起而伐之!这天下义士可是大把!”伯阳闻言,知道六国围攻云梦是此人之谋,提气落地,喝道:“好一个诸侯群起而攻之!”言罢伸手抓向那小婴儿,护在怀里。那小婴儿看着伯阳呵呵笑起,伯阳环抱婴儿,负剑而立,问道:“晋公好雅致,不知阁下是谁?”后一句是问那黑衣人,那黑衣人笑道:“久闻士子大名!我的名号哪有您的响亮?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言罢,只见大殿上已经围满精兵,原来是晋昭公给伯阳设的套,知道伯阳会来救这小外甥。“先生,您,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晋昭公笑道,伯阳也回了一笑,道:“晋公还知在下是您先生?哈哈!当年您还是太子之时,伯阳为您尽心尽力,今日算是得报应了!”晋昭公笑起,知是伯阳在讽刺自己恩将仇报,遂道:“既然先生到了,何不留下辅助寡人?这大好河山,尚有先生一半,您说可否?这宫中侍卫也有三万,加上寡人寻的能人异士,虽说抵不上晋齐百万军马,但先生受了伤,当年的功力不知还剩多少,还请先生考虑考虑!”晋昭公威逼利诱,伯阳不曾想到,当年那位心思单纯,舍身千里前往楚国救自己的姬夷为何会变得这般模样。“三万军马,伯阳还是能去得了,不劳晋公费心。”伯阳言罢,拔剑出鞘,一招“横扫千军如卷席”,怀抱着婴儿杀了出去。那黑衣人见状,提气上前阻在伯阳前路,问道:“士子就这样走了,也不留下喝杯茶,这外面的人知道,还道是晋公不近人情呢!”言罢手中一根金丝飞出,直缠伯阳手腕,伯阳举剑相抵,只见那金丝犹如长了眼般,缠着伯阳的青铜剑直径绕到手上,伯阳一惊,趁势将青铜剑运气打出,直击那黑衣人胸口,黑衣人收回金丝挡住那青铜剑,伯阳抓住剑柄收剑回鞘,问道:“妙手堂金丝?”那黑衣人笑了笑道:“金丝算什么?哼!”黑衣人不给伯阳喘息的机会,一声冷哼,那金丝犹如万千利剑直击伯阳,伯阳大惊,提气往后倒去,看了看身后,已经到了城墙下,知道自己有伤在身不易久战,使出“攀云梯”,登上了城墙,纵身而去,那黑衣人上不了城墙,提气喝道:“你救了仇人的孙儿!看你全家大仇何时能报!”伯阳闻言,迟了一步,转念一下,又往前奔去。黑衣人回到晋昭公身边,晋昭公慌张问道:“你怎么不追了?若是此次让他逃了,日后他回来复仇,寡人该如何是好?!”那黑衣人道:“城墙太高,我上不去,他越墙而去我追不上。”晋昭公道:“为何他上得了你上不了?”“君上有所不知,这伯阳的‘攀云梯’可非一般轻功,此人修的是气,可身轻如燕,这城墙对伯阳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是咱们的首领大人的轻功就上不了。”士鞅阴阳怪气的说道,晋昭公急的转来转去,问道:“他就这样跑了?若是日后来找寡人,你不在,谁是他对手?”那黑衣人道:“君上放心,他不会来了。”晋昭公还想再问,那黑衣人言罢吗,早已提气离去。士鞅也退下。

却说伯阳离开晋宫,救了那小外甥而去,到了云梦山境内,只见那避云山庄火光万丈!伯阳大惊,定是出了什么事故!不管有伤在身,只管提气上山。

那避云山庄在早已成了废墟,伯阳一惊!看向那鬼谷山洞,那里是上茅屋的唯一通道!只见那里传出打斗声,伯阳将那婴儿放在一边,提气上了鬼谷山洞。只见那里围得水泄不通,那万毒窟的三窟主和五毒教的四位教主竟然不知从何处领了大帮人杀上山来,黄希、黄甲不知身在何处,只见那金、木、水、火、土五人守在洞口,五人已经身负重伤,只能相互搀扶,那万毒窟三窟主冷笑道:“你五兄弟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李耳如今与诸侯为敌,你兄弟五人跟着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放我们进去,看在仁义份上,还饶你们全尸!”“放你大爷的狗屁!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兄弟五人脑子不怎么好使也懂得仁义二字!你万毒窟滥杀无辜,与五毒教视人命如草芥!还跟我们说仁义!?呸!”老三易兑水骂道,五人中就属他脾气冲,那万毒窟三窟主闻言不怒,反笑道:“仁义?仁义是什么?你兄弟五人今日为伯阳而死,他能为你们报仇吗?他的仁义又在何处?”那五毒教四位教主又道:“我兄弟五人,被那混蛋杀掉一个,我们四个的这双招子又被他妻子弄瞎,此仇不报非君子!”“好!一起上!你们要想进这鬼谷洞,就从我们五兄弟身上踏过去!”“便如你们所愿!”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金、木、水、火、土五人皆被伤倒在地,三窟主举剑刺去,欲伤五人性命,五毒教四教主拦住,闭着双瞎眼,问道:“那伯阳在何处?!”金、木、水、火、土五人喝道:“要杀要剐尽快!”三窟主骂道:“临死还嘴硬!”那五毒教几位教主言道:“我兄弟五人生死相隔!皆是伯阳所赐!我四人又落了个残疾,今日也让你几人残废!”言罢挑去老大易称金的脚筋,挑去老二易根木的手筋,刺瞎老三易兑水的双眼,那三人落了个残疾,伯阳悲痛不已,提气加快,挡在五人面前,那五人见到伯阳,泣声道:“师父!您不该回来啊!”“为人师者,见你们受罪,我岂有贪生之理?”伯阳说道,看向那几人问道:“早知如此,当日就该取你们狗命!”“哼!就凭你?也能护这几个伤残?”只见那黑衣人悠悠的走出,原来此人一直跟在自己后面,伯阳一惊,不知那婴儿还好。此人功夫与伯阳不相上下,适才交手,伯阳发现此人招式招招克己,想到此处不觉一惊。“你们先走,这里我守着!”伯阳扭头对那五人说道,那五人哪里肯去?伯阳喝道:“快走!”那五人这才相扶进了鬼谷洞中。

只见那鬼谷洞中镌着两横字,上联:百炼江湖波澜起。下书:血洗武林百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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