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满是大火的丛林当中此刻只剩下零星的火光还在闪烁。
苍穹上的明月,在此刻已经失去了踪迹。
那天边的鱼肚白,已经显现出丝丝缕缕的踪迹。
只要再过片刻的时间,那一抹红云之下的太阳,便要跃然出世。
不论这片田地上发生什么,都改变不了着苍茫天下,任凭你是盖世的英豪,还是倾国倾城。太阳还是在这片苍穹之上升起!
那些经过了一夜休息的人们,此刻揉开了惺忪的睡眼,夜里敲梆子的老人,此刻才得以睡上一个安稳觉。
路边的小摊上,蒸笼中的热气一缕缕的冒出,那从中散发出来的香气,似乎已经渗透了这个小城。
而那城墙之上一身白衣的男子,此刻猛的吸了吸鼻子,似乎也被这香气所打动,跃下着残破的古城墙,飞也似的窜入这喧闹的小巷之中。
此刻那大街上人还不是很多,只有那卖早点的小摊上,零星的有几个还在等待的食客。看着他们的样子,多半是那江湖中人。
而那城门处,也有稀稀落落的三五个人在朝着闹市走来。
想必是那昨夜在哪望云城外的丛林当中过夜的人了,一个个面带疲倦之色,身上还有这没有抖落的草叶。
丛林之外的四家子弟,还有那一群身在外围的江湖中人,此时都在看着那还未燃烧殆尽的树木,这等着都烧完了,便要去那山中一探究竟。
看那四家的子弟,每个人都从身后的包裹活行囊之中掏出些许的干粮果腹,有的甚至是掏出一壶老酒,顿时酒香在这树林当中弥漫开来。勾起的不仅仅是这些人腹中的饥饿感,更多的还有那烟花柳巷,秦淮河边的歌舞。
尤其是那些江湖中人,本来想的是趁机进去,捞些好处回来,总是好过自己活苦练十年,或半路剪径,只是没想到前面四家阻挡,自己进不去不说,在这早晨的时候,还要忍受着着饥饿的煎熬,想想便觉得郁闷,一夜之后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这早晨的风吹来,凉意甚浓,不由得咳嗽之声一片。
不禁怨恨自己,没事趟这趟浑水干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岂不是更好。
只是嘴上虽然是这么嘟囔着,脚步却也没移动,眼睛也仅仅的钉在那四家的队伍之上,就像看看到底这些人想要做些什么。
可是,等到现在那些人还是没有反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忍受不住腹中的饥饿,原本人数最多的一方人马,此时此刻人数骤减,只剩下那不到三十人凑在一起,不过看这些人倒也不是寻常之辈。
那位置最中间的卢岳,呼喊了一声。
周围的几家便各派出二十人走到那作业商谈的位置,吕家便是那黑衣蒙面人带队,只不过此时面上的黑巾已经换成了一个银色的面具,漠北自不用说,卢岳站在最前方,杨家却不是由刘文曲带队,而是在场众人都不认识的一个青衫老者,背后背着一把四尺的长剑,那剑穗在风的吹拂下来回晃动着。徐家则是由昨夜当中来到此处商议的一个小将带队,此人却不是那徐峰,而是另外两人中的一个,而徐翎身穿着一套略微有些宽大的衣衫就藏在那队伍当中,脸上胡乱画了几下,即便是身边的人也没办法把这个人当做是作业那倾国倾城的少女。
站在最前方的卢岳,转头朝杨家哪里看过去,正巧刘文曲的目光也是吵这方看来,两人的目光交错当中,隐隐间火星四溅,卢岳重重的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在多的表示,只是拍了拍尉迟勇的肩膀,说到,我们进去之后,这里不必在封锁,宝物自是有缘人得之,我们漠北不能阻了着天下间豪杰的前路,与整个天下为敌。
尉迟勇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到,卢先生,此事我晓得了!
随后那卢岳一甩衣衫,当先朝着那密林的深处走出,那脚步踩踏之下溅起的灰土,顿时弥漫开来。其他三家一看是这种状况,也都不堪示弱,纷纷走上前去,而那当先的几个人也都和卢岳并驾齐驱。
眼看这众人都已经走进那作业焚烧之处,尉迟勇的心没来由的轻颤了一下,眉头紧皱。可是思索了半天并没有想到什么,只能自嘲的笑了笑,心里想着,看来是作业没休息好,到了现在便开始疑神疑鬼了。
随即命令,留下十人在这望云密林当中,剩下的人回城。
在这林中苦熬了一夜的将士,听到这样一句话,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一个个的脸上焕发的欣喜,顿时削弱了昨夜的疲惫。而也有十个人自觉的站出,看着尉迟勇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尉迟勇在那为首的人,耳边轻声的祝福了几句,便带着着打对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开赴望云城,看来这包子铺怕是要人满为患了。
看到尉迟勇带队撤出之后,刘文曲目光顿时有些冷艳。
而身后一人,迅速朝着吕家的营地跑了过去。
在看那徐家,徐峰却只是派了几个人朝着望云城走去,剩下的大部分人马则是朝着林子的另一侧走去,最先走的人已经开始伐树,准备搭建帐篷,看来是要在此常驻的样子,刘文曲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显,不过眼下却不动声色,只等着去传话的那人,看带回来怎样的一个消息。
片刻之后,那之前去传话的男子已经回返,朝着刘文曲打了一个收拾。
刘文曲的脸色从那刚才的笑容,瞬间变为凛冽,回头问身后的一人:你师傅可曾准备好了?
这人听到刘文曲垂询,立马回禀道:师伯无须担心,您吩咐的事情,师傅他老人家早就已经准备妥当,必然会叫这些漠北的小儿们吃不了兜着走。
“恩?我这兄弟,什么时候还有这道行了?你这小厮怕是这两年才被发配到这天阳楼来的吧?从前的事情你不知道吗?那我要你还有何用?”刘文曲的眼神越来越冷,语调也是一降再降。
那人听到此话,顿时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望着刘文曲,大喊:师伯饶命!可是心中却着实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
刘文曲也不看这人,只是转身让人将队伍收拾好,又叫约有四十人去搬一些石头过来,众人虽不明所以,但面对着高深莫测的刘文曲,这道门中人心中着实敬服,也就不多问,而是出城私下去寻找,甚至还有人把主意打到那残破的城墙上。
而那些在丛林之外的人,一看各家基本上都已经散开,前方尽是那宽敞的大道。心中也不禁是蠢蠢欲动,可是却没有人敢做那出头娘,生怕是惹到这几个庞然大物,直到那尉迟勇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喊了一句,你们可以进去了。这才一窝蜂的朝着这丛林里面跑进去,而刚才进去的那四家人马,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