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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好诗

“大家可能不知,我家三弟不仅对对联厉害,作诗更是一绝。”肖宇说道。他显然是不可能放过肖小雷的,不借机侮辱一顿,他是寝食难安的。

“那就作一首吧!”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三弟学识渊博,如果是普通的作诗,也太无趣了。不如让他走十步,然后十步之内作出此诗,怎样?”肖宇继续说道。

“我看这样甚好。”

人群中大多是看热闹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是肖宇在为难眼前这小子,谁叫他逗妙菱姑娘发笑了。

这样子只要有人开头了,一干趋炎附势的人也高喊了起来,“肖小雷,来一首!”

渐渐的这种喊叫声变得整齐洪亮起来,发展到后来呈震耳欲聋之势,异常刺耳。

肖宇在人群中玩味的盯着肖小雷,意思是说,我看你小子怎么下台。妙菱姑娘则有些同情他,十步之内做出一首诗,这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不知他是否能够完成。

“煮豆燃豆萁。”

突然,肖小雷说话了,与此同时,他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豆在釜中泣。”

接着是第二步。

“本是同根生。”

第三步。

“相煎何太急?”

最后是第四步,总共是四步。用四步的时间作出一首诗!

众人“嘶”地发出一声惊呼,只用了四步就作出一首诗,这还是人吗?不会是从哪抄来的吧,可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在此之前听过这首诗。

那是他情急下胡编乱造的吗?读起来不像,再读两遍,语句特别通顺,再看看寓意。

这是?煮豆?豆萁?

原来如此,众人静下心仔细品味这首诗,才发现它的高明之处。此诗纯以比兴的手法出之,语言浅显,寓意明畅,无庸多加阐释。这种比兴的手法在暨城诗史中是不常见的手法,它的高明之处是以物愚人,多了几分韵味与生动。

这是在说肖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肖家的人,何必自己为难自己人了,诗中的豆和豆萁即是现实中的肖小雷肖宇,这般隐晦的含义不仔细攻读的话恐怕是体会不了的。

“好诗,好诗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开始了一声叫好声,于是整个大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由衷感觉这是一首好诗,尤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

小莲处在掌声的海洋里,一时有些发怔。真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好好招待这位公子,她真的是蠢得像猪一样,能来到聚贤楼的人能是平凡之辈吗?自己还为了他的两头骡子耿耿于怀,人家只不过是低调了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妙菱无意识的在嘴中咀嚼着这几句,是啊,都是自己人,何必自相残杀呢?她联想到了自己家——巫家,同样为了家主位置,为了自身利益,斗得头破血流。若是每个人都少了这份野心,大家岂不是全都可以相安无事。

好诗!

妙菱两眼变得明亮起来,身为才女,她自己深知这首诗的不易与绝妙之处。

“我这边有一上联,不知二哥能否对的上?”

肖小雷似乎对肖宇有些不依不饶,既然你先挑起事端,为何不将这场战争持续到底?

“肖宇公子是暨城有名的大才子,你尽管出你的上联。”

“是啊,这世界还没有肖宇公子解不开的上联。”

.....

人群中悉悉索索发出各种声音,当然,以肖宇在暨城的影响力,大多数人还是支持他的。

而肖小雷没有管什么嘈杂的声音,他用一双询问的眼神射向了肖宇。

“好,你尽管出你的上联。”肖宇自信地说道。

肖宇正愁拿什么侮辱这小子了,没想到他自己找上门了,自己对自己肚中的墨水可是非常自信的,他还不信这小子能出几对千古奇对!

场上的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从一开始都是这两个肖家少爷在斗,一个无名肖姓小子,竟然跟久负盛名的肖宇公子斗文,这不是找抽吗?

今晚聚贤楼的五楼格外热闹,许多人听说将有斗文发生在这里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了五楼,不一会,五楼就被堆得人山人海了。

“那是姑爷吧?!”

一个丫头模样打扮女郎,踮起脚尖望着大厅中央。

“好像真的是他耶,小姐,你快看。”

躲在人群中的这三人组分明就是大小姐文治荟、邻家小妹润叶与愤青少女润丽了。她们三个也是被五楼盛大的声势吸引过来了。

“姑爷在干吗?”

“应该是在斗文!”

大小姐小声说道。

“姑爷怎么跟肖宇斗文,他难道不知肖宇是暨城极富盛名的大才子吗?”润叶担心道。

“反正这里面没有几人知道我们跟他的关系,丢人也是丢他的人,跟我们没有关系。”愤青润丽分析着。

“规则很简单,你出上联,我对;若我对出来了,我再出上联,你再对,如此往复,直到某一方对不出为止。”

“好。”肖小雷道。

“前面我已经出了一联,你也对出来了,所以你先出上联。”肖宇款款道。

肖小雷觉得没必要矫情,所以也是同意让他先开始的做法。更何况,在他的计划中,肖宇根本就没有出下一联的机会。

“听好了,我这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

肖小雷说出了一个绝对,这个绝对在现代至今没人能对的出来。相传在明末清初年间,在中国有一江南女子,才貌倾城,后却因为人事哀怨随即遁入空门,不问情色。该女子在寺门外的墙上写出一句上联——“寂寞寒窗空守寡”,并坦言凡能有应对者,便身心相许,重返红尘。

而前去应对的文人数不胜数,但没有一人给出恰当的下联。究其缘由,概因为这上联每一个字都有同一偏旁,而语意又流畅贯通,最重要的是,上联所突出的“寂寞”二字,试问这种非自愿的“寂寞”还能有别的词配得上。

“这好对,那我的下联是:...”肖宇脑海中刚构造出一句相对说得过去的下联,不过还没说出口就自己把它推翻了。

不对,这副上联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每个字都有同一偏旁!可是勉强凑够了偏旁,寓意就不对了。

大厅中的众人都被这个绝对为难了,大厅陷入了长时间的死寂,一些才华横溢的饱学之士也是眉头紧皱,苦苦推敲下一联。

“这肖家三公子真乃鬼才,这种千古奇对他也能想得出?”

“是啊,老夫研究学习对联之道大半辈子,从没有见过如此绝妙之对。”

半个小时后,大厅中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显然他们推敲构思半小时后,仍是一无所获,所以索性三五成群讨论起来。

“小姐,那个色狼出的上联就这么难对?”愤青润丽这样问道。

“嗯,很难对的出。”大小姐说道。

妙菱姑娘也是沉浸在自己的一片世界中,不对,这样子少了上联该有的韵味;这样子也不对啊,偏旁无法满足啊。

肖小雷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开口问道,“肖宇公子,能对得出吗?”

肖宇满头大汗,他从没有遇到如此刁钻的上联,尽管这半小时里他专心推敲下联,可一直没有得到说得过去的下联。

“如果这句你对不出的话。我可以出一对相对于简单的。”肖小雷如是说。

“我这上联是:烟锁池塘柳。只有五个字哦。”

这句出自乾隆,号称“天下第一难”!是真正意义上的绝对。第一,这五字的偏旁分别是代表五行的金木水土火;其二,五字描述的意境很美,是一副雾气很重的晨景。

这对看似简单好对,但实则非常难,虽说只要满足上面两个条件即可,但真正能做到这些的却没几人。

听说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纪晓岚曾对出了这样的下联:炮镇海城楼。这也是这句公认的标准版,但肖小雷觉得这副下联平仄欠合,且以专有名词“海城楼”对随处可见的“池塘柳”也是犯对联之忌的。

因此“烟锁池塘柳”这句算得上是绝句中的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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