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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彻底放手

秦小飞可以拒绝景颢的邀请,却开不了口拒绝他的父母,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接到来自景妈妈热情的邀请。秦小飞在陈淑娴客厅的沙发上挺尸,这算是什么事吗!陈淑娴一边整理领口的扣子,一边嗤笑:“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要是还喜欢他,就和他继续交往,这都见过家长了,什么都好说,关系又更进了一步。你要是已经彻底放弃他了,就直接跟他说清楚,在感情里是不需要同情的。反正李诚那个王八蛋就算再怎么回来,老娘死都不甩他!不对,老娘死死甩他俩大嘴巴子!”

秦小飞愣愣的看着洒脱的陈淑娴,她叹气又叹气,“可是,我觉得看着他的时候,我还是会动心。但过去的事情,我也确实很介怀,我要是有你一半儿的洒脱,也不至于这么困扰了。”

陈淑娴跨过茶几,伸出白皙的手指拍了拍秦小飞的脸,感概到:“放弃吧,宝贝儿,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你要往前看。比如,你那个游戏里的老公就不错!记住,一定要和景颢说清楚,感情啊,最怕牵牵扯扯的暧昧不清。暧昧这种高档游戏不是你这个菜鸟级别的妹妹能玩的起的!”

秦小飞捏住陈淑娴的手,煽情的开口:“哦,亲爱的,我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你在我心中已然上升至偶像的高度!”

“哦,宝贝儿,来吧!爱我吧!疯狂的迷恋我吧!”陈淑娴打蛇随棍上,一手摊开,一手捂胸,有力而又煽情的嘶吼着歌剧般的诗歌。秦小飞搂着抱枕,倒在沙发里笑的状似癫痫。

秦小飞最近遇到了史无前例的危机,李姐的幼儿园大概要不干了。目前好像在谈转让的事情,如果10月份房租到期之前她兑不出去的话,她就要关了幼儿园。北京这两年的政策变动的特别快,在政府无力负担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教育问题时,他们这些私立幼儿园就起到了很好的辅助作用。

但同时,私立幼儿园的师资设备和教育理念都打不到国家的标准,也因此才产生了越来越多的幼师虐待幼童的暗性事件。而现在,国家开始在北京的农村大力开设公立幼儿园,规模大,收费低,配备优良幼师。李姐说:“我们还拿什么跟人家竞争,私立幼儿园如果达不到贵族标准,被取缔是迟早的事。”

秦小飞站在她工作了两三年的地方,她都快要把这个地方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了。就算很多家长越来越不讨喜,就算社会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厌熊孩子的存在。她也还是很喜欢这份单纯的工作,喜欢这些调皮可爱、任性胡闹的熊孩子们。如果幼儿园兑不出去的话,她该怎么办?不得不为自己筹划筹划啊。

杨枫和秦小飞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亲密到张健都不得不开口提醒秦小飞:“丫头,你不要忘了,杨枫他是有主儿的人啊。”

秦小飞疑惑的回复:“他不是跟他女朋友分手了吗?”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张健明显一愣,然后嘴角勾了个不明意味的微笑,怎么看都有些讽刺和苦笑的感觉。秦小飞心底莫名抽跳了一下,天生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接到景颢电话的那天,李姐已经和一对兑园的夫妻谈好了价格,从下个星期开始,这个幼儿园就要易主了。秦小飞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多少有点不安,不知道和新来的园长能不能融洽相处。

她赶到颐和园的时候,在新宫门前看见已经拆了石膏,手脚健全的景颢,景颢挥了挥手中的票。秦小飞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和他一起走进了颐和园。昆明湖里的荷花开的如火如荼,留影的人很多。景颢和秦小飞租了一条小船向湖上划去,秦小飞坐在小船里蹬着脚蹬子,看大观赏船从他们身边划过。

后来景颢开了电动马达,任由船在湖面上漂着,两个人脱了鞋坐在船头,将脚放进水里踢着水花玩。秦小飞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她坐在河边的树根上,也是这样踢着水玩,韩璐在水里游泳。那个时候多好啊,秦小飞忍不住微笑。

离开昆明湖,秦小飞对景颢说:“最近咱俩都够背的了,去佛香阁看看吧,我要去请串佛珠,好好去去我最近的晦气!”

离开佛香阁的路上,秦小飞站在古老的青砖上,看着阶下往上爬的游人,阶下矮矮的院墙里面露出琼楼玉宇的一角,多年前的皇家游园就这样成了平民百姓随意游览的地方。她看见院墙边的竹子上有人用小刀刻写着“×××爱×××一生一世!”的字样,那些字随着竹子的生长爬到了高高的地方,却不知道×××和×××的爱情是否也像这竹子一样节节高升?

秦小飞突然转身对景颢说:“景颢,我们好好谈谈吧!”

景颢下意识的皱眉,本能的想拒绝,同是天蝎座的他和秦小飞一样天生的直觉很准,他知道秦小飞想要和他谈的绝对不是他想听的内容。但他也知道,秦小飞真想开口,他是没能力阻挡的。预感到接下来的话题会狠狠的打击到自己,景颢就地在花坛边坐下,无奈而无力的点头:“你说吧!”

秦小飞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昆明湖上明亮的风景,船上游人的嬉笑声隐约都能听见,台下不远就是著名的长廊。她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开口了:“景颢,我们就这样吧,我们的分手在当时,是不可逆转的结果,不是不爱了,不是受外界逼迫,而是我们的关系从内部崩坏了。”

“飞飞,我……”景颢开口想要说什么,秦小飞却抬手打断他,她微笑:“景颢,你别打断我,这些话我想了好久才想对你说的,也只想说这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说了。”

景颢深吸一口气,抿抿唇,沉默以对,抬头示意她讲下去。

“刚和你分手的那段时间,我一直不敢相信,就像我不相信你当时对我的告白一样。我更不敢相信你怎么就和潘枝在一起了呢?一个暑假而已,我丢了男友赔了闺蜜,妖妖比我还气愤。你可能都不知道,她跟潘枝从小一块儿长大,十几年的感情,她却站在了我这边,堵在潘枝回家的必经之路,狠狠的抽了她好几个嘴巴,然后一刀两断。至于我,我当然也恨她,更恨你!恨你禁不起诱惑,居然她一勾,你就去了她身边。”

“我那时虽然恨,但也想得开,不就是一场初恋吗?这世界上的初恋有几个最后还在一起的?我不就是那大多数初恋失败者之一吗?可我没想到潘枝居然来找我陪她去打胎,她说用她的名字她爸会打死她,要用我的名字挂号,我居然同意了。我后来也想过,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他妈就是活该,我就是随便编一个张三李四的,那个年代挂号又不用实名制!擦,我他妈就是猪脑子!”

“最后一节体育课,刚打完胎的潘枝一个人脸色苍白的往操场外走的时候,我还一边骂自己犯贱,一边又忍不住担心她身体吃不吃的消。结果可好,她领着我爬上悬崖不说,还狠狠的一把将我推下悬崖才甘心!擦,这点破事,想起来我就郁闷,我的青春期都他妈够写一部苦情戏了!”

景颢看秦小飞讽刺的冷笑一声,恶狠狠的在他身边的花坛坐下,他抬手摸摸秦小飞及腰的长发。他想起时下流行的那句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但,长发及腰的她就在他面前,少年却早已丧失迎娶她的资格。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的遗憾是没能将学业继续下去,但现在不是又开始学了吗。至于我们的关系,自从那次在酒吧遇见你之后我就一直在考虑,要说我完全不在乎你了,别说你不信,我自己都不信!我也想过,我们能不能再回到从前,可惜,我恐怕做不到。”

“景颢,今天我们就说清楚吧,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里小气的要死,你跟潘枝那事在我心里划下的都不是伤口了,那简直就是沟壑!我不可能自欺欺人的说我不计较、不在乎,如果我们在一起,这件事就会像跟刺一样扎在我心里,天天提醒我。而我恐怕也会因为这事而变的草木皆兵,整天胡思乱想弄的自己跟个深宫怨妇似的。”

“咱们就这样吧,我当你是像凉子、妖妖那样的朋友好了,偶尔聊个天,一起出来玩也行。”秦小飞回头微笑看着景颢,景颢愣愣的看着她,好半天才回过神。他一把搂住秦小飞,下巴担在她肩膀上,景颢温柔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他说:“飞飞,你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好哄了!呵呵……”

低沉的笑声就在秦小飞耳边飘荡,她咧咧嘴想笑,却最终只是抿唇回抱住景颢,淡淡呢喃:“是啊!”

解决了一桩心事的秦小飞明显感觉自己心中的担子轻松了不少,接下来的日子里,再接到杨枫的电话时,秦想也许她和杨枫也应该好好谈一谈。

可没等秦小飞开口呢,杨枫把他家钥匙交到秦小飞手中,笑着说:“我要去沈阳出差一段时间,我家逗逗就拜托你照顾几天,窗台的花麻烦你两天浇一次水,鱼缸里的鱼每天加点活水,氧气泵别关。谢谢,等我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秦小飞握着手中犹如千斤重的小小钥匙,心头乱跳,他就这么把他家钥匙给我了?这代表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吧?这不算是我多想了吧?在杨枫走后的第三天,秦小飞领着逗逗在楼下花园里玩的时候,碰到了张健。

张健靠着凉亭的石柱边,安静的看秦小飞和逗逗玩的不亦乐乎,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开口得罪秦小飞,但说他嫉妒也好,心塞也好,为秦小飞着想也好。总之,他还是开口了,语气不好也不坏:“秦小飞,你和杨枫不会有结果的,放弃吧。”

秦小飞愣了一下,抛开之前的遮遮掩掩,这还是张健第一次清楚了当的和秦小飞谈她与杨枫的感情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健,秦小飞低头逗弄着逗逗的小脖子,抿着唇不吱声。让张健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他瞪着秦小飞柔顺的长发,最终恶狠狠的冒出一句:“秦小飞,你就不听劝吧你,有你哭着喊着后悔的那一天!”

“杨枫说,他出差回来有话和我说,我等他回来那天做决定!”这次秦小飞没有逃避,她抬头微笑着回答张健的问题。

“你就可劲儿作吧你!”张健恨铁不成钢的吼了秦小飞一句,转身走了。

秦小飞再次愣在原地,至于吗?他就这么突然出现又突然走了?话说他到底在为什么生气啊?不明所以的秦小飞顺了顺头发,无语的看着张健愤然离去的背影。

北京的夏天,闷热的桑拿天几乎日日光临,不到六点钟,秦小飞就早早冲了澡,头发简单擦个半干,她就一手拿着小折扇,一手牵着逗逗出门了。最近几天她的心情并不好,新来的园长夫妇其实根本就不适合幼儿园的工作,他们就是那种完全为了盈利而开园的类型,明明是对四十多岁小学都没毕业的农村夫妻,偏偏还不听教委领导安排,随自己的意愿对代课老师的课程指手画脚,门口贴着“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一切”的标语,秦小飞冷笑,这明明就是“一切为了银子,为了银子一切”!

秦小飞现在算是明白几年前有个明星说过的一句话,“不是我看不起农村人,而是有些农村人干出来的事确实让人看不起!”她曾经还讽刺那个明星压根就不尊重农民,现在她知道了,确实有些人的存在侮辱了“农民”这个朴素的字眼。

“呦,秦老师,遛弯儿呢?这是您养的狗啊?”路过的大妈和秦小飞打招呼,秦小飞摇着小扇子笑着回应。

“大娘,这是我朋友的狗,他出差了,我帮着养几天!您也是出来遛弯呢?”

“是啊,今年这鬼天气可真操蛋,冷冷个半死,热热个半死!不跟秦老师您言语了,我得去活动中心了!”

“好嘞,您忙,大娘再见!”秦小飞给恨不得把舌头整个吐出来的逗逗扇两把凉风,笑着和热情的大妈告别,欢送大妈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去活动中心跳广场舞的活动,秦小飞拍拍逗逗的脑袋,说:“跳了两年了,可算不跳《最炫民族风》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小苹果》,不知道这次又要跳多久!走,回你家看看那缸鱼去!”

逗逗立即放弃装死狗的状态,撒丫子就往家跑,秦小飞被它拽的直踉跄。等走到杨枫家楼下的时候,秦小飞好半天才喘过气,示意逗逗安分点,她才拿出钥匙打开杨枫家的门。

然后,秦小飞愣住了!同样的,房间内客厅沙发上的杨枫,杨枫父母和一个美女也愣住了!秦小飞那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美女,是杨枫的女友或者前女友。所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小飞松开手中的狗链,笑着说:“今儿张健没空,让我过来给鱼换水!既然你回来了,那钥匙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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