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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命由天定

第二天一早,我隐隐约约听见村子里有吹喜乐的,心想:难道今天谁家有喜事吗?我怎么没听说。我本想在继续睡一会儿的,但是好奇心趋势我起床看个究竟。等我洗漱好,打开的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惊呆了,家里面到处张灯结彩还贴满了囍字,我急着出去找个人问清楚,看见爷爷父母还有范茜都在忙着布置院子里的酒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要结婚?”我喊道,范茜见我出来了,一把抓住我想向屋子里走去,我用力挣脱开她的手,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范茜一脸内疚地说道:“对不起。其实我昨天就知道了,可是我没有告诉你。今天是你的婚礼。”听到这几个字我大脑一片空白,虽然我已经决定了要结婚,可是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让我有点猝不及防。“什么叫我的婚礼,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其实昨天民国走后,胡叔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留下来和爷爷谈你和民雯的事,所以今天就是你和民雯的婚礼。”范茜说道,我冷笑了一声,“我和民雯?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我是一直把她当妹妹的,你不知道吗?!”我吼道。

“你别说了茜茜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决定。”这时爷爷和父母一起走了进来。“既然你这么犹豫不决,那就由我来给你做决定,自古以来结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轮不到你来做决定。”爷爷说道,“奇进,你就听你爷爷的话吧,他这么做也是为你好。”父亲也在一旁帮衬着。可他们越这么说我越生气,“为我好,为我好就可以不问我的想法,随便给我找一门亲事,我看你们就是为了你们自己。”话一出口,“啪”的一声爷爷的一巴掌就扇了过来,,这也是爷爷在我偷偷地进他房间后第二次打我。“今天这婚你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不能在全村人面前给我丢脸。”说完又和范茜他们说:“你们都出去,让他自己好好想想。”说完把喜服扔到我面前走了出去。

我跪在地上,听着平日里觉得喜气洋洋的音乐,现在觉得那么刺耳,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那么对我,为什么我自己结婚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越想觉得胸口越闷,头越疼,就像是在墓穴里的那种感觉。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砸了屋里的好多东西。

也许是听到屋里的声音,范茜偷偷溜了进来,对我说道,“奇进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爷爷他这么做确实不对,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也不是想早点抱上曾孙子嘛,再说了,你跟民雯是青梅竹马,她又是真心喜欢你,你就算对她没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听着她的话我没有回答她,但心里想道:没错,我又有什么资格不知足的呢,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如果我现在悔婚的话。不仅我们家会被全村人耻笑,就连民雯的闺誉也会受到影响。”罢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由他去吧。我同意。”我说道。

范茜听到这句话,感觉很欣慰,赶紧帮我穿好新郎官的衣服,梳妆打扮了一番,还不忘说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这样打扮一下你还是长得挺好看的嘛。”我没有回复她,我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和她开玩笑。“好了,新郎官该出去接新娘了。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范茜继续说道,我知道她是怕见到民国,便也没勉强她。

虽然新中国已经成立多年,可是村子里依然保持着古老的娶亲方式,我还是一身大红马褂,胸口带一朵大红花,骑着马带着轿子去接新娘。一路上乡亲们的祝福声接连不断,可我就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眨眼就到了胡叔家里,民雯的朋友在门口打着一把红雨伞,象征红红火火,“新郎下马背新娘”媒婆喊道,因为我们这里的习俗是新娘再入夫家门之前,脚是不能沾地的,否则会不吉利。我也好规规矩矩地按媒婆说的做。民雯在我背上的时候,偷偷说道:“太好了,奇进哥,我终于成为你的新娘了。”我没有回答她,直接把她放到了轿子里,开始往回走。

到了家门口,媒婆又喊道:“新娘迈火盆,从此日子红红火火。”由于她盖着盖头,所以我扶着她迈了过去。一切繁琐的规矩做完之后,便到了吉时,该拜堂了。按照习俗,新人拜堂前,都是要请村里的大仙前来做法,保佑新人婚后生活和和美美。

而这几年都是李仙姑来做法,我们这次也不例外。她在我们面前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没有心思去听,也许是心里还没有迈过这个坎儿吧。所有人都很眉开眼笑的,唯独我这个新郎官愁眉苦脸的,我觉得现在外面的欢闹声是那么不堪入耳。

做法完后,便要给长辈行礼敬茶,最后才是拜堂成亲,只有所有步骤都按部就班地做完后,两人才算真正的结为夫妻。爷爷和父母端正地坐在大堂前,由于习俗娘家人在成亲当天是不许来的,所以胡叔和民国没有来。

就在我跪下准备敬茶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来了,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这一次我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了,头疼的要炸开一样,把茶杯一下子摔倒了地上。这一声把奇灵吓得哇哇直哭,场面一下子全乱了,各种嘈杂的声音听得我越发的躁动,我开始满屋乱跑,撞到了不少东西,范茜试图想要按住我,被我一把推到了地上。我来到了正在哭闹的奇灵面前,不知怎么的手一点都不受自己控制,一把将她举起,重重地将她摔到了地上。

“奇进!”范茜疯了似地叫着我,并想要接住掉下来的奇灵,可是已经晚了一步,奇灵瞬间没了声音,全场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都说我中了邪被鬼魂附体了,“啊!”母亲惊恐地看着我险些瘫倒在地上,父亲则抱上奇灵就往医院跑,爷爷和母亲也随后跟了过去,范茜本也想跟着过去,可是看见的样子,又怕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便留了下来。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从那时起,我的身体就一直会这样,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奇进哥,你到底是谁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奇灵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民雯说完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陪我一起坐在地上,范茜则站在一旁看着我们。

不一会儿,胡叔和民国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我这个样子,胡叔张口就骂:“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把女儿嫁给了你这么个东西,早知道我当时就不应该听那个老爷子的话。”“爹,你就少说两句不行吗,还不是你收了奇进家那么多钱,才同意把民雯这么快嫁过去的”民国在一旁说道,又走到我旁边说道:“奇进,我发誓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也是昨天回到家才知道的……”

这时爷爷回来了,父亲搀着母亲跟着也回来了,可是却没有看见奇灵的身影,范茜赶紧跑过去问道“怎么样了?”爷爷背着手摇了摇头。母亲一进家门就开始失声痛哭起来。在场的来参加婚礼还有好多没走的亲友,这时又开始议论了。李仙姑又开始念念有词的说道:“妖女嫁入,灾星降临。有夫克夫,无夫克子。”手中还做着一系列的法术,她这么一说,乡亲们议论的更多了。民雯从我身边站起来疯狂地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胡叔和民国听了这话自然也不干,上去就要打那个李仙姑,场面一下子乱的无法收拾。

“够了,要闹都出去闹要说的出去说,都给我滚出去。”爷爷突然发怒道,大多数相亲都悻悻地走了。接下来他又和胡叔与民雯说道:“民雯,你与奇进并没有拜过堂,所以还不算是夫妻,这门亲事就这么算了吧,聘礼也不用退回来了,就当是我们家给你们赔礼了吧。”“喂,老爷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女儿都进了你家的门了,你想赶她走就给这么点钱,没门。”胡叔气愤地说道。“我还没有怪你女儿克夫,你倒是有理了,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不是退亲这么简单了,那就是我们家奇进休妻!”刚刚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被一个不讲理的人纠缠,也难怪爷爷会那么生气。

“够了,都别吵了,是我害死奇灵的,跟民雯没有关系,都是我,全都是因为我!”我吼道,突然我觉得胸口发闷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来,中心不稳倒了下去。“奇进!”范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奇进哥”民雯也趴在我身上哭着说道。“民雯,你先跟你哥哥回去,爷爷也是太伤心,你别怪他,奇进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范茜对民雯说道。民雯极不情愿地跟着胡叔和民国走了。

父亲叫了大夫来到家里,大夫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说我是急火攻心导致的吐血,并给我开了一些药。我醒来后爷爷,父亲和范茜都守在我身边,反而是母亲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倒下了。

“我……”我刚要开口,“我已经和乡亲们说好了,对外就说是你妹妹突发疾病死亡,谁也不会说出这件事的,你也别多想了,把身体养好再说。”爷爷对我说道,不过爷爷好像这几天老了十几岁,长了不少白发,眉头也一直紧锁着。说完爷爷便走了,父亲为了照顾母亲也离开了。屋里只剩下了我和范茜。

“范茜,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就是我在古墓里的那种感觉,我从古墓回来后,这种感觉就一次比一次严重,到了今天我竟然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才会……”范茜听了我的话,也被吓了一跳,说道:“我也觉得奇怪,你那么疼爱奇灵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却没想道这一切都跟那座古墓有关,冥冥中我们注定跟它逃不开干系了,你吐血也绝不是急火攻心那么简单,要想解开这个谜题,就只能找出这座古墓的秘密,只是可怜了奇灵,她还那么小。”

“都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了她。”我把头埋在膝盖上,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范茜一边哭着一边安抚着我,“你别这样,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叔叔阿姨还有爷爷他们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再倒下了。”

三天后我们为奇灵举办了简单的葬礼,由于是夭折且为女子,按照家规是没有资格入葬祖坟的,而且村里也不许为夭折之人大操大办葬礼,我们只好简单处理过后,将奇灵埋在了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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