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纳明博深深看了金木研一眼,想要通过金木研脸上的表情,揣测他的内心。
然而,金木研的脸上仿佛戴着一副面具,连眼神都始终平静淡漠,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金木君,我承认你变得很强,强得出乎我的预料,但是……我并不畏惧死亡,所以你没必要用死亡来威胁我。”嘉纳明博深深吐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显然,我对你很有价值,不然你也不会前来找我,我们不妨先谈谈你想让我做什么,再来考虑其他问题,如何?”
“嘉纳医生,你很聪明。”嘉纳明博的表现,比金木研曾经见过的那些喰种搜查官都要强得多,身为一介普通人类,面对他居然能够不卑不亢,毫无惧色,金木研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表达自己的赞叹,“虽然你并无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我还是决定给予你足够的尊重,因为你有值得让我重视的资格。”
嘉纳明博深沉一笑,伸手虚引:“请坐,金木君,让我们好好谈谈吧。”
“不,在谈话之前,嘉纳医生,我想参观参观你的地下试验室,不知是否方便呢?”
嘉纳明博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露出锐利之色:“看来金木君所知不少,居然知道我在这里有一个地下试验室。”
“我知道的,比你认为的要更多。”金木研绕着客厅走了一圈,然后在一面墙壁前停下来,“就在这下面,对吧?”
“没错。”既然秘密已经泄露,嘉纳明博知道掩饰已经没有用处,索性坦然承认,“既然金木君想看,那我就带你去看看吧。”
他伸手在墙壁上的某个位置轻轻一拍,顿时地面裂开,露出一个直径米许的洞口,洞口下方有台阶连接,向着更深处延伸。
“你们在这里守着,若有人来,格杀勿论。”嘉纳明博向安久姐妹吩咐道,然后朝金木研一笑,“金木君,请!”
金木研跟着嘉纳明博进入地下,在黑暗中行进了大约十几米,一个占地广阔的实验室在他眼前展开。
雪白的灯光从头顶洒落,将实验室照得亮如白昼,丝毫没有阴森之感,然而这个地下实验室的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金木研眼中幽光一闪而逝,这样浓郁的血腥气味,恐怕嘉纳明博在这里至少进行了几百场实验,而且那些实验品的下场也都不太好。
但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不是救万民于水火的圣人,而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嘉纳明博的手段,反而更符合金木研的认知。
不过,让金木研惊讶的是,嘉纳明博的能量居然这么大,能够悄无声息地建起这么巨大的一座地下实验室,而且一直没有被喰种对策局及喰种发现。
要想做到这一点,财力、物力、权力,缺一不可。
在这座地下实验室中,金木研看到了很多盛放在玻璃器皿里的器官,既有人类的,也有喰种的,甚至在几个钢铁笼子里面,还关着几只体型巨大臃肿、毫无理智的喰种。
这几只喰种,显然是实验中的失败品。
嘉纳明博一直在观察着金木研的表情,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金木研脸上的微笑始终不变,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城府之深,让嘉纳明博都忍不住心生佩服。
金木研站在一个巨大的笼子外面,打量着关在里面的喰种,嘉纳明博见他对其似乎颇感兴趣,于是介绍道:“金木君,这些都是改造失败的作品,连喰种都算不上,只是毫无理智的野兽,只知道杀戮和进食,完全无法沟通和交流。”
“是吗?”对嘉纳明博的话,金木研不置可否,“嘉纳医生,我应该算是你最成功的作品了吧?”
“正是如此,金木君,你确实是我最成功的作品,你的成长,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说起自己的实验,嘉纳明博一改平时的冷静,眼中射出狂热的光芒,“将人类改造为独眼喰种的实验,失败率实在太高,所有的实验品中,只有你和安久姐妹成功了,其他都失败了,要么承受不住喰种的力量爆体而亡,要么变成存在智力缺陷的失败品…….”
此时的嘉纳明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执著追求真理的科学狂人。
“嘉纳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用我的身体做实验如何?”金木研语气悠然,不动声色地道。
“金木君,你的意思是……?”嘉纳明博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我不知道你为何想要创造出独眼喰种,但我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独眼喰种更加强大的生物。”金木研转身直面嘉纳明博,不知何时,他的两只眼睛,一只变成了红色,另一只则变成了金色,“现在的我,已经凌驾于独眼喰种之上,你……是否理解?”
一股浩瀚而恒久的气息,从金木研身上散发而出。
嘉纳明博被金木研犹如神祗的威严所震慑,在金木研的眼睛之中,他似乎看见了天地轮回,万物生灭。
“噗通!”
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倒了下来。
这与意志无关,而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强大的威压犹如实质,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面对不可战胜的巨人,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这样的力量…何其之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