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泪水从女子眼中流出,声音有些哽咽,在昏暗的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惹人怜惜,似乎风一吹便会随风而逝。作为一个女子南亦遥自然了解红衣此时的感受,不知红衣今日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前来表白。可偏偏这份情她不能领、这份爱意她不敢受。
犹豫片刻低声道:“红衣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子,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既然南公子认为我是一个很好的女子,那请让红衣伴你左右,不论为妾、为姬。”
半响,南亦遥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伸手慢慢的解开衣袖,衣袍脱落,属于女子的肚兜外露,**若隐若现,肌肤如玉,一个属于女子的美好呈现在红衣的眼前。
“红衣不是我不愿,而是不能,你是一个美好的女子,而我也是一个女子,所以只能对你说一句抱歉。”小怪也极安静的坐在床沿。
也许一句抱歉不足以弥补一切,但她真的不知还有何种办法来表达心中的歉意,或许这次真的是她错,如若她当初不是因为好奇,就不会进百花楼,或许就不会认识这个女子,也不会造就如今的状况。看着眼前分外寂寥的红衣,她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红衣似乎太过惊讶于眼前的状况,一时间既然不知如何言语,心心恋恋之人既然是一个女子,这叫人情何以堪?可正是因为这个女子让她懂得如何去爱,让她不必再受任何人的歧视。心中更是纠结不已。
南亦遥轻轻的穿起衣袍,浅声道:“红衣如今你该知道为何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虽然知道如今这个女子心中恐怕很为纠结,但这却是最为简单的拒绝方法。
屋内淡淡的檀香味环绕着女子身上的体香,媚人心弦。一时间极为寂静,桌上的琉璃灯似乎发现了主人的寂寥,忽明忽暗,为室内添加了一抹悲凉的意味,红衣呆呆的望着眼前之人久久未语。
在昏暗的烛光照耀下,依稀可见隐约颤抖的双肩,如此一个打击要她怎能接受,曾今幻想过他的千万种拒绝方式,却独独未料到如今的局面,都是女子,可笑!讽刺!曾今所有的眷恋都抵不过眼前的事实:你很好,但我却是女子。
泪水从眼角滴落,看着眼前之人却不知说些什么,曾今幻想着与之携手的梦想也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张绝色的脸庞显得十分苍白,看似受了极大的打击。她知这一切是她的错,可此时却不知如何安慰,低声说道:“红衣,我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怪你就怪我,要怨你也怨我。”
小怪不知何时来到了床沿,难得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两人,或许今日这事于他而言也彼为震惊,虽是动物,但毕竟在人间以存活千年。
闻言,红衣抬眸静静的看着眼前之人,这眉、这眼是自己朝朝暮暮许久之人,曾今这人浅笑着拉她出苦海,如若没有她,她依旧还是一个青楼女子。她的喜欢明明与她无关,而这个女子却把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这样的人她又怎么怨的起来,怎么恨得起来。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慢慢说道:“南公子,不!南姑娘一切与你无关。这是红衣的宿命,红衣还得感谢姑娘让红衣知道心动的感觉。是你让红衣逃离了百花楼的牢笼,若如不是你,如今我也许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也还要感谢姑娘交了红衣如此多的诗词歌赋,让我有能力独当一面,这些都是你给予的。”
“红衣。”南亦遥眼中似乎有着什么呼之欲出。
红衣继而说道:“红衣说再多也表达不出对姑娘的感激。”
停顿半响,仿佛鼓起很大的勇气,一字一句慢声说道:“就算如今明知道姑娘是一个女子,红衣也希望伴其左右,不论为奴为婢,以报姑娘的知遇之恩。”
声音虽不大,却掷地有声,分外诚恳,让人心中动容,为这个女子的爱恋与执着。
南亦遥一时也有些呆愣,久久未言语,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震撼人心。如若你是男子,我便为姬、为妾。如若你是女子我便为奴、为婢伴其左右。她南亦遥不过一平常女子,何德何能?
半响,看着眼前红衣女子,慢声说道:“我不需要你为奴、为婢,从今日开始你红衣便是我的姐妹。”
红衣眼角含着泪水静静的看着眼前之人,她曾今是人人唾弃的烟花女子,而这个人却毫不在意她的过去,则能让她不动容。
慢慢的走上前,拥住那个清丽的女子,浅声道:“就这一刻,成为南翼公子,让我与他告别,从今往后我们便是生死与共的姐妹。”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绝色女子静静相拥,无关爱情,却饱含着暖暖的情谊。
待南亦遥出了百花阁之时已到了辰时,天空中满天繁星,街道上人烟稀少,房门紧闭,似乎都已进入了梦乡。
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小怪,南亦遥慢声道:“小怪,你说我做的对么?”
只见某动物点头如葱蒜,心中暗叹某人的不厚道,莫非她家南亦遥还想接受红衣不成,越想越不对劲,看着某人的眼色越发鄙视。
脑门上立刻迎来了一个爆栗,抬眸便见某得势的南某人一脸笑意的说道:“收起你那诡异的想法,我很正常。”
还未到王府,远远的南亦遥便看见王府门外站着一群貌似皇宫御林军的侍卫,一个个手拿军刀,分外庄严,那气势直逼云霄。
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蔓延,可脚下的步伐依旧散漫,悠闲的抚摸着怀中的小怪,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半响,御林军齐齐向南亦遥走来,步伐稳健,看样子这些人今日是冲着自己而来,南亦遥暗叹一声想不到这皇帝倒是看得起她,既然派了这么都人前来,也不知她到底犯了什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