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掀起的风波,即使宫里严格封锁消息,但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皇嗣胎死腹中,皇帝病重昏迷的消息,不过两日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夫人,奴婢今日早晨上街为小公子买些做衣裳的布料时,听见坊间大家都在传说宫里出大事了!”云联一回到私宅,便急忙向萧诺说道。
“嗯?!”正在为自己儿子缝制里衣的萧诺闻此浑身一震。
“出了何事?是不是。。。”萧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拉着云联急切的问道。
“回夫人的话,皇上病重昏迷!”云联知道萧诺心里着急,言简意赅的答道。说完低下了头不敢看萧诺的神情。
“什么!怎么会这样?”萧诺一听吓了一跳,面露痛苦地说道。说完便捂着胸口昏了过去。
“夫人!快来人去请大夫!夫人晕过去了!!!”云联连忙一把扶住萧诺,大声地喊道。而在一旁摇篮里睡得正熟的孩子也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开始大哭起来!
宁静的私宅顿时吵杂起来!
而另一边的玄清宫更是乱哄哄的一团糟,皇帝晕倒可是大事,几乎所有太医都赶来为皇上诊治了一番,更何况如今皇帝膝下无储君,一旦皇帝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天下必将大乱!
“太医?太医呢?本宫要见太医院院正!”娴妃带领着众嫔妃在外已等候多时了,娴妃看着太医医女进进出出的更是心烦,于是大声的问道。
“臣在,臣李复霖给各位娘娘请安!”太医院院正李复霖李太医,一边抹着汗一边急忙出来,恭敬的说道。
“李太医,皇上如何了?”娴妃还没叫他起来就急忙问道。
“回娴妃娘娘的话,依皇上脉象来看,皇上这是邪气入体,所谓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再加上饮食失宜,劳逸失度引发晕厥,依臣之见,皇上如今陷入昏厥不适宜强行灌药只可勉强喂点白粥,再以针灸按人体十四体表经脉循行施针,若是五日之内皇上苏醒再辅以补虚理气之药便无大碍!”李太医详细实话实说的回答道。
“既然已有治病之策那便有劳太医了!望太医莫让本宫失望!”娴妃虽不懂医术,但还是勉强能明白太医的意思,于是抬手让李太医起来后,郑重说道。
“臣等定当竭尽毕生所学!请娘娘宽心!”李太医起身后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
因为皇上需要静养,所以娴妃一来便把多余的人全部清走,只留下几个手脚麻利的在一旁辅助太医,而她自己则独自留下侍疾,其余嫔妃虽看不惯娴妃的霸道但碍着这宫里现在除去还卧病在床的贵妃只有娴妃她的品级最高,也只能忍气吞声,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主子您歇会吧!这都四更天了,您去榻上歇会吧!皇上这奴婢守着!”小莲看着靠在床边打盹的娴妃有些心疼的说道。这都第三天了,别说是除了洗漱以外便一直守着皇上都没怎么休息的娴妃,就连轮班换岗的太医都已经个个累得都晕眼花,施针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不了,太医说如今皇上脉象平稳,随时都可能醒来,本宫要一直守着,等皇上醒来!”娴妃暗自捏了自己一下强打起精神,然后重新握住赵轩墨的手,看着他沉睡的俊颜,温柔的说道。其实她心里是不希望他醒过来,这样的话她就能一直守在他身边,但是她更希望他能活着。。。
“娘娘有什么事便唤奴婢!奴婢先去给娘娘端点吃食!奴婢告退!”小莲知道自己是劝不动的,于是泄气的说道。
“皇上,臣妾就是自私,自私得想要你第一眼醒来的看到的便是臣妾,希望你能记住臣妾的好,希望你能因此像从前那般对待臣妾!你可知道,臣妾不后悔做出如此多昧良心的事,也不怕死后会永世不得超生,臣只怕你不理臣妾,视臣妾如瘟疫一般!为何你要如此对待臣妾呢?臣妾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亡国之女?她到底那里好了,让你昏迷之时都会叫她的名字!!!”小莲走后,连日的疲倦让娴妃早已身心俱疲,看着皇帝不自觉的,流着泪的诉说道。
她真的很爱皇帝,她从见他的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器宇不凡,不苟言笑的男子。她南宫玉柔在入宫之前是何其高傲的女子,即使是庶出,她也从不觉得自己不如人,也从不屑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伤害他人,入宫之后,因为家族关系,皇帝极其宠爱她,亦不需要她争,直至那个人的出现,在她轻而易举的打败了她得到皇帝的独宠之后,发自内心的嫉妒以及爱而不得的痛苦迫使她把她的高傲与不屑都磨灭掉了,她就不明白,她哪里不如她了!入宫之前,人人都说帝王无情,她亦是如此认为,只是,这一日的“独处”让她明白了,帝王看似无情,只是未到动情之处!
“怎么样?夫人还是吃不下东西吗?”私宅外的一处林子里传来赵毅枫急切的询问声。
“自从得知皇上他病中昏迷的消息昏倒后醒来,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吃过一口东西,奴婢真是多嘴!如此下去,夫人的身子怕是要垮了!这都怪奴婢!大人多次嘱咐奴婢要报喜不报忧,奴婢这张嘴就是不听使唤,现在只怕皇上还未醒,夫人就要先倒下了!”云联说着说着,话音里便有了哭腔,后来更是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这可把一旁的赵毅枫吓傻了。
“你别。。。别哭啊!这。。。这也不全怪你,怪。。。只怪造化弄人吧!”赵毅枫无奈开始笨拙的劝慰起云联来,谁知他越劝云联哭得越凶,他只好笨拙的想“借”给云联他宽厚的肩膀一用。但谁知他太高,人家姑娘刚好靠在他怀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抬手安抚似的拍着怀里人的背,想他堂堂玄衾卫首领连死都不怕,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居然。。。哎!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姑娘可哭够了?可否请姑娘听在下一言?”见云联渐止的哭声,赵毅枫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今天他算是明白了属下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姑娘是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