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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深交?终战】

天空好像在瞬间就暗了下来。

雪越下越大,掉在大地上来不及融化。

就在三秋抵在【昆蚀】尖爪下的黑色镰刀纷然破碎的一刹那,三秋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也就在这一刻,【昆蚀】的脑袋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粉碎,随后便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冲击力推放出去,随之显现在三秋双眼的是【灯熟宫】宫主彼利森的身影。

他站在【昆蚀】的身后,将双臂交叉在胸前,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骷髅隐匿在空气中,任由他来操纵,他缓缓的睁开双眼,一抹邪笑挂在嘴边“几个小鬼,如果不想死在这里,就赶紧在我们的面前消失……”

与此同时,达米面前的【昆蚀】也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漂浮起来,它就像丢失了重力一样,腾在半空张牙舞爪的甚是滑稽……

“轰……”巨大的昆蚀又突然直坠大地,震动的余波将红色的血泊高高溅起,密密麻麻的红色血雨滴答滴答的拍向大地,【昆蚀】在瞬间重如千斤,将广场中央的大地砸出一个近四米深的深坑。

【肺弥宫】宫主亚当伸直手臂,面无表情的屹立在深坑的边缘,像个冷漠的战士。

达米将小女孩护在自己的怀抱之下,惊愕的呆木在原地,那种骇人的力量,让他惊叹。

而另一个方向【魔盒】临主小萨巴正淡定自若的走进【昆蚀】的脚下,她抬起手掌,放在自己的耳畔,一层又一层的离子状水晶由她的掌心迸发而出,巧妙的抵挡住【昆蚀】悄悄伸过来的尖爪。

紧接着,昆蚀的上空便聚拢一片炙热,瑞尔尼由天而降,随之出现的还有他拳锋之上那团巨大的火焰,火焰熊熊燃烧,燃出一副巨拳状,他高喊“咆哮吧,火焰……”

火拳直落昆蚀的头颅,被击中的昆蚀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在地。

小萨巴闪到昆蚀的一旁,身体的周围始终附着一层精密的水晶。

另一只【昆蚀】的周围始终有一道黑影不断闪过,头颅左侧、右侧、上方、身体一侧、尾部、脚下……

就在【慧则院】院主诺拉落地的一瞬间,昆蚀的身体轰然破碎,四分五裂,诺拉包裹在一身黑衣内,眸子闪过一道猎豹一样的灵动目光,她将匕首插在腰间,站直身体,肉沫与紫色的血液同时倾泻而下。

而此时此刻,【乱马宫】宫主南柯?马克正犹如一道闪电一样朝正在奋力抵抗的渊的方向奔跑过来,在距离渊面前巨大的墨绿色昆蚀一米的时候,一柄通体灼红的乔器突然闪现在他的掌心,这柄【灼色末日】是南柯?马克的专属乔器,在北语三秋淘汰于人世之后,他就接替了研究乔器的任务。

他的眸子闪过一抹炽热,随之一道犹如岩浆的烈焰便在【灼色末日】的喷射口喷射而出,它像激光一样喷射在天际,然后像巨剑一样斩向【昆蚀】的头颅,它好像将空气灼出一道腥红的裂口……

“滋……”昆蚀的头颅一斩而落。

所有液体全部化成一团又一团的烟气,开始朝天空飘涌,昆蚀脖颈上的腥红裂口仍在奋力灼烧,像地底躁动的岩浆一般,不断沸腾。

“轰隆”一声,巨大的昆蚀倾倒在地。

待烟气飘散之后,渊起身将维护在自己的身后,他敌视着显露在烟气中的南柯?马克的身影,下意识的将后背的羽翼燃烧的更为旺盛,警惕着问“你是谁?”

南柯?马克站直身体,将【灼色末日】插在地面,手抚乔器顶端,像一名人世的将军一样威严端庄,他抬起头,坚挺的赤发烧的火红“【乱马宫】南柯?马克!”

“【乱马宫】南柯?马克?”渊迅速运转起大脑快速的搜索着这个名字,就在锁定的瞬间,他便发动起后背的羽翼直奔南柯?马克而去。

南柯?马克不慌不忙的抬起【灼色末日】,将交合在一起的两支翅翼抵在自己的眼前,断骨般的电锯声响又一次肆无忌惮的响彻起来,强大的星火不断的朝外喷射,南柯?马克的眸子在瞬间变色“查佐没有教你什么是礼貌吗?”

“你是我们的敌人!”渊弹向半空,将展开的翅翼朝南柯?马克的身体两侧突射而去。

又一柄墨色的乔器闪现在南柯?马克的另一只手掌,他将两支乔器抵在自己的手臂之下,与渊的两支翅翼摩擦出尖锐的声响“小鬼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在不收敛起你的气焰,我便斩断你的双翼……”

“是你们变奏了曾经的时代,你们背负了上一个时代的债务,如今,是你们偿还的时候了”渊缩紧眉头高声呐喊,燃烧的翅翼不断收缩、释放,像两条鲜活的巨蟒一样不断朝南柯?马克的身体射去。

南柯?马克迎风而上,拿着灼色末日与墨色之牟像道闪电一样融化在空气里,他并没有正面迎击渊的进攻,而是尽量躲开来自翅翼的袭击,闪躲不开的攻击则利用手中的两支乔器进行抵抗……他是在消耗,消耗渊的体力以及燃烧在他体内的伊咒之血。

他在奔跑中将两支乔器上下合并在一起,它们在南柯?马克的手掌心自由翻滚,变得随心所欲,南柯?马克突然停止奔跑,将掌心的乔器迎击而上,他的脚掌扎根在大地,乔器与翅翼在他的上空迸发出无比尖锐的嗡鸣“那不是你的时代,亦不是我的时代……时代的更替,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阻止的……”

渊咬紧牙齿,肌肉紧绷,他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注入在两支羽翼之内。

他们弹开,交涉,乔器与燃烧的翅翼不断的在空气中交锋。

数分钟后。

渊突然满脸愤恨的落在维的面前,雕刻在皮肤里面的黑色咒印逐渐变浅,他开始大口的喘息,烈焰开始变得虚弱,他无比仇恨的对视着南柯?马克的双眼“是你们把我变成了旧时代的孤儿,如今又想在新时代的圈套里将我套上枷锁”

“不,你说错了”南柯?马克否定了他,并告诉他“我们都是旧时代产物下的幸运儿,我们更是新时代怀抱下的宠儿,脚下的枷锁随时能够崩裂,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你足够强,新时代同样可以被称为你的时代”

南柯?马克一步一步走向渊的面前,将灼色末日抵在渊的下颚,发射口的腥红烈焰仿佛随时可以喷发出来,他抬起头,另人发抖的气焰笼罩他的全身,他警告渊“我给你时间,消失在我的眼前”

渊攥紧拳头,不断的咽下唾液,并将牙齿磨出“滋滋”的声响,青筋爆满他的眼角,不甘和仇恨堆满他的灵魂,他的声音明显在颤抖“我没有向你索要时代,更没有想成为新时代的主人……是你们先背弃了真理,玷污了后时代的潮流……新时代决不允许你们继续肆意妄为”

憎恶再次激起渊的愤怒,血液在他的体内重新燃烧起来,后背的羽翼再次冲向天际,两只瞳孔变成了深邃的黑洞。

“我真的会杀了你!”南柯?马克拉进乔器与渊下颚的距离,将他刚要发起攻击的两双翅翼震在半空,灼热而又腥红的发射口将渊的下巴烘烤的一片淤红,他再次警告他“醒醒吧,少年,别再自找无趣了……这是一个****的时代,这是一个落寞的时代,你和我终究会被祭奠在这个时代的墓碑之前,化为乌有……消失在我面前,任何事物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

渊颤抖的说不出话来,气焰堆积在他的心口,就像马上崩开的炸弹突然被冰冻起来一样,那个爆炸的临界点忽闪忽现。

维突然拉紧渊的衣角,咬紧嘴唇乞求渊“走吧……渊,快走吧!”

炸弹的引线在瞬间熄灭,维的哀求瞬间将他心底的烈焰融化,攥紧的拳头逐渐舒缓,颤抖的身体也慢慢平缓下来,渊不甘的看了南柯?马克一眼,拉起维的手便奔跑出去“我们走,维……”

“放开那个女孩!”南柯?马克上前一步拦住渊的去路,眼神锐利“她不属于你”

渊顿在原地,横眉怒目,后背的翅翼又一次的彻底燃烧起来,他像疯了一样朝南柯?马克哭喊“我求你不要将一个愤怒的人逼到绝境……”

“是你的愤怒带你走向绝境,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南柯?马克淡然的收起掌心的乔器,随后便脱下身上的【HIU】制服,走到维的一旁,准备将制服披在她的香肩。

维咬紧牙齿,用力挣脱掉渊的手掌,缩紧身体退步到南柯?马克的身前,理所当然的接下南柯?马克披下来的制服,然后胆怯的看着渊的背影。

那一刻,渊第一次尝试到失去的滋味……就好像上帝在他的心口挖走了一块肉,然后上帝还笑脸满盈的告诉他“这块肉的味道美极了……”

不痛不痒,却空洞的仿佛坠入废墟。

雪花突然像密雨一样朝大地拼命的坠降,拍在他的脸颊上,落在他的发髻上,融化在他燃烧的翅翼上……

他突然抬起头,望着天空旋转的雪花,拼命的笑,笑的没有声音。

三秋和达米一起跑来他的方向,并呼喊“快走……渊……离开这里……”

渊无动于衷,雕刻在肌肤的黑色咒印越变越浅,后背的羽翼也在纷乱的雪花中逐渐收缩,最后化成一道黑影,蜷缩在他的后背,像是睡着了一样。

“走啊……”三秋焦急的呼喊声在雪花中撕裂。

渊突然颤抖了一下,雪花瓣落在他的眼角,仿佛让他在瞬间苏醒……

他突然抬起脚,跟着三秋与达米的脚步一同奔跑起来。

雪花继续朝大地坠落,将蔓延在地缝的血液冻结,将刻在雪地的脚印埋葬。

“你相信我吗?”维突然在雪中朝渊离开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呐喊。

奔跑中的渊突然顿下脚步,心跳声清晰的响彻在风雪里。

“不要回头”维继续呐喊“如果你相信我……就继续奔跑……”

她突然跪在雪地上,沉沉的低下头,呼出的寒气笼罩她的嘴角,她最后小声的告诉渊“往你想去的方向……”

渊再次奔跑起来,奔跑在风雪里……

用大口大口的喘息来证明自己奔跑的有多用力。

“呼……呼……呼……”

“呼……呼……呼……”

南柯?马克绅士的扶起虚脱无力的维,随后将一支雨伞状的黑色乔器撑在维的上空,像极了公主身旁正义而勇敢的骑士。

他站在维的身后,突然抬起头,看着不断飘零的雪花,轻轻的感慨“今夜的这场雪……不会停了……”

而此时此刻的【save】酒吧。

酒吧的木门轰然破碎,装满壁柜上的高档酒微微颤抖了两下,全部滚向地面,尖锐的声响,像一连窜停不下来的心碎。

墨绿色的【昆蚀】挤满这条酒吧街,嘈杂声不绝于耳,大地不停颤动。

特奇利亚、加索、黑季、白婪停在酒吧的门口,伊咒几乎在同一时刻爆发,冲向天际。

夜幕提前降临。

雪花闪烁在光亮里,像无数双让人怜悯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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