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逝雨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贝蒂的电脑前。
电脑已经打开，但出现的却不是系统桌面而是一个淡灰色的界面，淡灰色的界面缓缓浮现出一个红蓝相间的水滴图案，这是卡塞学院的标志。
奇怪，我记得刚才明明只是看见了电脑，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看着眼前的屏幕，张逝雨皱着眉，难道被昆尔特打成了间歇性失忆？
身体不受控制的动了，微微前倾，将左眼对准了电脑自带的摄像头，张逝雨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自己如同一个提线玩偶，按照操偶师的意愿行动。
等等！不对，这好像是……是卡塞学院的网络登录程序！
“啊……”
张逝雨不受控制发出一个简单的声调，屏幕蓝光一闪，水滴缓缓淡化，张逝雨眼前出现了一行小字。
「声纹确认，登录程序已完成。」
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三秒等待后直接切换至主页，而是跳出来个类似于视频通话的窗口。
尝试着移动一下手臂，手臂却放在扶手上纹丝不动，就连眨眼，也是按照某种规律，不受控制。他现在完全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
该死的，鬼上身？还会打开学院主页？
卡塞学院的死鬼？！不对，死在卡塞学院的人手下的鬼？也不啊对……
胡思乱想间，张逝雨心里一突，他突然想起在他和昆尔特皇城PK最后时眼睛里出现的血红数字。
该不会是那位前辈冤魂附体吧……别啊前辈！我特么在卡塞学院待的时间不到一个星期，连为什么为它卖命都不知道，就连协议也是被人拿着刀逼着签的……前辈啊！要找也找那些忠实走狗啊！……
突然间，电脑发出一阵电流声后，通话窗口上出现一个成功链接的标志，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改变他后半生发展的面孔。
艾菲，或者说，学生会副会长。
我靠！前辈你要联系她？你可真是上错身了……
这个人此时嘴角正带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张逝雨，她单手托腮，眼睛澄澈，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比预计的时间慢了一点呢。”屏幕中的艾菲打了个响指，一副一切都在掌握表情，“不过正好，执行部那群弱智的攻击刚好结束。”
“先不要慌，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你随手分配的任务差点要了我的老命，没有恶意个鬼咧！
身体仍不受控制，张逝雨无法回话或吐槽，只能被动的听艾菲说话。
“我其实是个很大度的人。”
大度你个大头鬼啊！
“好啦好啦，不要着急，听我好好说。”艾菲抿了一口手边的茶，继续说道：“其实向前我对你的所有举动都是演出来的。”
我艹，你真是差点把我演死了。身体不受控制，张逝雨只能在心里疯狂吐槽。
“根据你的消费记录，你似乎使用了观测者系统。怎么样？和聆听者系统相比如何？”艾菲眼波流动，忽明媚一笑，看呆某人。
乐莫乐於新相知，美人一笑回春姿。一瞬间，张逝雨差点控制不住内心的小鹿。
“嘛，还是从头说起吧。”艾菲身边的茶杯已经见底，不远处的一个精致的紫檀茶壶凭空飞起，说话间便将茶杯满上了。
“首先，在02731号C级任务失败的那一个瞬间，也就是那个大领主级暗血精灵神智崩溃的瞬间，你所处的小镇就被校董们决议放弃。”
“本来的决议是在旧界烙印全部覆盖小镇时，让某人直接把这个地方的存在抹掉的。”艾菲在说到校董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厌恶之意不加掩饰，“结果被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还顺势封闭了整个第三十六层。”
“眼见满镇的昆尔特就要向城市进发，那群弱智直接拿学生会的黄泉主控系统的一部分操纵权和学生会的一周预算给了另一个混蛋。”艾菲在说到混蛋时眼睛都快冒火了，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家伙一样。
“于是打着练兵的旗号，直接把学生会的人踢了过来打扫烂摊子。”艾菲透过屏幕指向了张逝雨，“随后我遇到了你，你的能力让我升起了夺回操纵权的念头。”
“念力吗？”张逝雨突然出口，把自己吓了一跳，一瞬间，他还以为是另一个人说话呢。
“看样子最近你进步的不错嘛。”艾菲点点头，“挣脱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了一点。”
“可以卑微的问一下那一点是多长时间吗？”
“快接近半秒吧。”语气是那种不确定的，带着鼓励的语气。
“请您继续。”隔了多少天的精神暗示都差不多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张逝雨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维持着被控制时面无表情的脸。
“下面听我说完你再提问。”艾菲打了个响指，“念力掌权者在本部乃至整个世界都是很稀有的存在，本部除了我之外也只有你了。”
“我能从未学生会副会长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它，所以你现在是学院本部的香馍馍，人人都想纳为己有。”艾菲说，“所以在这里，我以学生会副会长的名义向你发出申请，请加入我们。”
“顺便一提，你身边的手雷有安装了远程控制，引爆间隔是零，以你现在的任务等级，死于流弹并不奇怪。”
“……”似曾相识的套路，张逝雨看着眼前的一行小字直发愣。
“嘛，加入的话就说我自愿加入学生会。”
你以为这是共青团宣誓人团么喂！
“我…我自愿加入学生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张逝雨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以。”艾菲很开心，满面笑容却不能勾起张逝雨心中的小鹿了，“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嗯，还是接着上一个话题吧。”艾菲说道，“在我看见你的时候，心里就打好了主意，所以当时对你凶了点也不要在意哈！”
刚才如果不同意的话我现在百分之百是具残尸体了吧！话虽如此，却万万不能说出口。
“嘛，虽然我很讨厌别人喊我名字人也有些冲动，但也没到那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地步。”艾菲撩起垂在耳边的长发放在手心把玩着，眼皮低垂让人看不见其中的眼睛。
刚才你又在说谎了吧混蛋！继续听，不经过同意就说话说不定会招来无妄之灾呢。
“当时你躺着时的房间内不只是我，还有另一个人。”艾菲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张逝雨打起了精神。
“当时我以及贝尔对你的种种行为都是演给那混蛋看，使其认为我会因此而不想招揽你。”似乎是茶凉了，艾菲轻轻抿了一口凌空飘到她嘴边茶。
“前面说了我的器量还是不小的。现在你已经是学生会的一员了，虽然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嗯，还真不小。张逝雨不着痕迹的移回了目光。
“她会招揽你，在这次任务结束后。”艾菲说道，“而你必须同意，也就是说，我要你去当间谍。”
“这不是请求。”
“是命令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