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夏夜的要素
初时我并不知道只能如此
我总以为宇宙会让我们予取予求
我此刻重新回想
那些夏夜充满了月光
充满了树影溪声和青草的芳香
林间总有照路的萤火虫水边总有
从河面不断吹来的习习凉风
生命的确给付过所有的机会
好让我们再来一一弃置一一荒废
只有在重新回想的此刻才能明白
组成一个美丽的夜晚的要素
既如此简单又如此艰难
------席慕容
小说里故事看得很多,各种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生活中其实没有那么多的玛丽苏女主的光环,也没有那么多的帅气上司。现实是,余小鱼虽然一直认为自己是生活中的女主但是这也仅限于自己的生活。也许目前还加一个曲希吧。现实的生活是,余小鱼呆的那家公司,有着近50年的历史,终极大boss是一个年近退休脑门半秃的老头,笑起来满脸的褶子散发着密勒佛的光环。但是余小鱼总有一种随时会被算计的既视感(拜托,存在感不要太强好不啦)。小鱼的直接领导是一个实际年纪30出头,外表年纪40有多的老处女。每天穿着一生死气沉沉的黑色工装,梳得油光擦亮的板正发型,说话声音压得很低,语调十分的缓慢,而且总是一边说话一边通过啤酒瓶厚底的眼镜审视环顾着周围的一切。从第一次到后面的很多次,每次单独的谈话总是让余小鱼有一种被教导主任训话的感觉,吓得一抖一抖的。小鱼之前是有听说过现在的国企破落了,平时的工作是相当轻松的。但是余小鱼来了后却是每天每天的加着班,做不完的工作帮不完的报表。余小鱼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好现象至少这样的点灯熬油代表公司是有前途的自己是不会失业的。然而,主任给出的解释是‘笨鸟就该先灰(拜托你敢不敢发音稍微标准那么一点点),你能力智商都欠费自然要比别人多加班’余小鱼内向那个斯巴达啊翻滚啊。脑补了各种回旋踢连环踢,打得主任天上地下的乱飞。然事实是她笑着笑着被一声吼,回神现实继续抓耳挠腮继续加班。
在余小鱼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曲希也在为他自己的事忙着。技术是要跟上的,大家没日没夜的在电脑上敲呀敲的。别说约会什么的连基本的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对于完全的电脑白痴的作者我是不懂的(你懂才怪)好吧,大家每天盯着厚重的烟熏妆黑眼圈,封峰负责一天三顿这几口人的饭,当然作为学霸的封峰有时也是很不及时的毕竟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忙,和老师在跑一个课题,也是正忙得脚不沾地的。赵奕然来来回回的管着后勤财务,拮据的财务状况让他很是捉急,一夜间不知道掉了多少头发,自己创的业再难也不能伸手问家里要援助,所以赵奕然同学开始了东北西跑的拉赞助,收效甚微,毕竟他们几头都只是在校大学生,现在的余小鱼极度节省的过着日子,一有空就带着省下来的好吃的来看大家。以至于他们看见余小鱼就如狼般两眼直放绿光。曲希其实对于这样的状况也很抱歉,对兄弟们的信任对于余小鱼的无条件支持,自己现在连基本的工资都开不出,也难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小鱼。但是他没有选择,至少现在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只能是孤注一掷,再难也只能埋头前进不是吗?
莫帆偶尔来看看创业奋斗的大家,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的埋头学习,一个原本吵闹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总是让人无比心疼的。莫帆父母无比欣慰的看着儿子的变化,在知道儿子对未来的打算后更是无比的欣慰,觉得自己家的傻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上镜了,虽然莫帆也没有提及但是他们依旧对夏梓这个存在却从来没见过面的未来儿媳妇好感度爆棚。夏梓走前就告诉莫帆,不要联系只需要各自安好,不要强求太多未来的变数谁也说不准。为此莫帆气得一个大男生差点就在机场撒泼打滚了,眼睛红红可怜巴巴的看着夏梓走过安检消失在他的视野。虽然夏梓说不要联系但是莫帆还是以两顿大餐的代价贿赂了傻鱼得到了夏梓的地址,每周的往那边寄信,用最原始的方法传递着自己的思念,说尽了这一生最矫情的话。这段时间的莫帆语文突飞猛进觉得自己都可以成为诗人了。尽管夏梓从来没有回过他的信,可是他还有脾气,后来思念代替了一切他连基本的脾气都没有了,只知道他在疯狂的惦记一个小没良心的,仅此而已。
在送走夏梓的同时,余小鱼也送走了邱秋邱秋追随着自己的梦想踏上了远去的飞机,飞往一片完全陌生的地方-墨西哥,刚安顿好没多久她就分别往伦敦和中国寄了明信片,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不许流泪不许回头
在英雄的传记里我们
从来不说他的软弱和忧愁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在风沙的路上
要护住心中那点燃着的期盼
若是遇到族人聚居的地方
就当作是故乡
要这样去告诉孩子们的孩子
从#难河美丽母亲的源头
一直走过来的我们啊
走得再远也从来不会
真正离开那青碧青碧的草原
梦想有多远心就有多沉重一切安好珍重你们的秋’这是第一次,邱秋这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不舍与思恋,三张明信片寄出两张,最后一张她一直放在书桌上的玻璃下,一压就是好多年。上面的墨西哥城渐渐的退了色不复从前漂亮。
时间流逝,一切仿佛都变了但是一切又仿佛没有改变过。这一年,余小鱼身边的朋友离散天涯,而她依旧站在原地徘徊,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意义何在。但是她不愿意离开,即使物似人非曲终人散,她也不舍落幕不愿散场。寝室门上那个名叫一个窝的牌子被拆掉了,宿舍楼住进了更年轻的人,没有人会永远年轻,但是总有人年轻着。余小鱼不喜欢改变不喜欢离别,她想保留一个家让她们可以回来。
秋意渐浓,冬季悄然而至。黄昏的太阳格外的艳丽且总带着一丝丝的雾气,难得的不加班,余小鱼挎着包慢慢的走出办公大厦,走在夕阳余晖的街头。红绿灯是斑马线上来往错身的人群,看着那些手拉手的少女,相互依偎的情侣,被父母搂着哄着的孩子。余小鱼一阵的恍惚。思念如潮水般蔓延,孤单来得措不及防。有些情绪来就就是那么的莫名其妙,不讲道理。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一个一个的滑下来,却是难按下拨号键,如同一个迷失在街头无助的孩子。
“哥,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