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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缘过(4)

老乡答应完,就去找李老师,把情况跟她说完就回家了。她马上到对面的面馆要了一碗麻辣烫,没让放辣椒,又要了一个空碗、一双筷子,急匆匆地来到医院,推开门一看,眼前的一幕让她差点掉下泪来,张云华正裹着毛巾被像弯曲的大虾一样蹶着,脸埋在光秃秃的病床上,身底下连个褥子也没有,哼哼唧唧的。屋里只有她一人。李老师过去把麻辣烫放在碗里,问她怎么样,她皱着眉头喘着粗气又咳嗽几声说:“刚才心口又拧劲儿地疼,还有点上不来气。”

李老师说:“我去找大夫来。”转身跑去叫大夫。

大夫赶忙带上听诊器和护士过来,她一看大夫来了,强忍着疼痛平躲下。丈夫听听心脏,护士量了一下血压,又降得很低。大夫听了一会儿又摸摸脉问:“你以前得过哮喘病吗?”

她又咳了几声倒着气说:“得过,一到冷时候就犯。”

“心脏病把哮喘病又勾起来了,得住几天院,两下兼治。像你这样的身体,就适合在南方生活,不适合在北方。”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还要住几天院?我的天呐!我可受不了了!”她眉头紧锁,显出很痛苦的样子。

“不住院随时都有可能犯病,很危险!”大夫接着问:“你家都有什么人?”

“喘气的就我一个。”

“你那口子呢?”

“死了。”

“有没有孩子?”

“有个儿子,在沈阳工作。”

“那你正好冬天去你儿子那儿猫冬,夏天再回来。”

“那边消费太高,我这点工资入不敷出。”

“噢。我再给你开点药点上。”然后面向李老师说:“你去院处交押金。”说完和护士走了。

李老师说:“我兜里没有钱,一会我回家取点交上。”

张云华说:“你先给我垫上,等出院我再给你。”

“好说。你现在好些了吗?吃饭吧!都糗了。”

“等不疼了再吃。太感谢你了,等我好了再报答你!”

“说啥呢?外道了不是?”

不一会,护士拿着一瓶药给她点上说:“有事儿马上叫我。”转身出去了。

张云华疼过了劲,好多了,吃完麻辣烫,心里不觉空了。忽然想:老乡一会来,准得带饭来,就要过好友的电话,打电话告诉老乡不用送饭了。

两人正唠嗑,老乡来了。李老师回家筹完钱又到医院替张云华交了2000元押金,陪她一会,就去上班了。

好歹过了三天,张云华问大夫啥时能出院,大夫说还得一个星期,她有些耐不住了。不好意思总麻烦好友,人家还有一大摊子事儿,怎么能牵扯人家精力呢?就用老乡的电话告诉了外地的娘家。妹妹和侄女当天晚上就赶来了,三个人泪眼相对。妹妹一看,姐的身底下连个褥子都没铺,难过了一会。回家取来一套被褥,铺好盖上,坐在床边互叙别情。

有妹妹陪着,张云华心里有了底儿,心情舒畅了许多,但看侄女不大懂事,既懒又馋,都20岁了,已经上大学了,什么也不会做,还得用人照顾,心里不喜欢她,一阵一阵心烦,就朝她俩发无名火,两人知道病人心焦,默默忍着。她对侄女说:“这有你二姑就行了,你明天回家吧!眼看就要开学了。”

把侄女撵走了,只剩两人,饭就好办了,不用回家做了,就近买点既便宜又省事。

八月中秋,妹妹给她买了几块月饼,她吃着吃着,想起了心事,泪如泉涌,妹妹软言温语劝解一阵,才止住。她的情绪时好时坏,病反复发作,妹妹急了说:“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好哇!你可别给自己添病了,把自己折磨出毛病不说,还拐带别人跟你操心。人都死了,想他还有什么意思?他要是对你好,你想他还值得。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什么也别想了,看开点,一切从头开始,好好活着,别让家人为你担心,好吗?”

听妹妹一说,她想想也对。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一个星期以后,身体好多了,让妹妹取了3000元钱,到住院处把帐结了,出院回家养着,又把两个好友垫的钱还上。

妹妹照顾几天,一看离不开人,有些着急了,她已到不惑之年,仍然独身,虽然没什么可牵挂的,但单位打电话催她回去上班,她左右为难,劝姐姐跟她回家去养病,姐姐不想回去,怕父母跟着上火,可一想妹妹也有自己的事业,总牵扯她的精力也不是长久之计,只好跟她回娘家养病,顺路到哈尔滨医大二院彻底检查了一下,并没有检查出什么大病,又花去了两千多元。

张云华在家呆了两个多月,身体完全康复了,又回到自己凄清寂寥的小黑屋里,每天靠修长城来打发百无聊赖的光阴。不知她什么时候能从痛苦中走出来。

不该存在的爱

班级上自习课时,真是胜过菜市场呀!(特别是没有老师的时候)班级的声音真的可以达到100dB以上了!不管是整天埋头苦读的书呆子!还是铁面无私的班级干部!在这一刻全部都如脱缰的野马,一瞬间活跃了起来!现在说话,如果不扯着嗓子喊,恐怕没人能听得到!

可就在这热闹的时刻!却有一个人在呆呆的望着自己的作业本!要是往常,雪翼是玩的最欢的一个!可在这时她却一言不发!难道是因为刚刚换了座还不适应?还是?……

“雪翼,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嗯?哦!没有,我没事!”

雪翼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断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样是把她从幻想的梦中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的雪翼马上就和同学打成一片!直到下课铃一响!教室才渐渐安静下来!这时的雪翼!又进入了那个梦中!

雪翼的成绩并不是很好!老师这次给她安排了一个学习很好的女生同桌!雪翼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女生相处!

她叫品萱,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女孩子!喜欢开玩笑!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可雪翼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她在想为什么前面的好朋友那么多!自己却偏偏和品萱一个座?她和品萱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她有些害怕!她会不喜欢自己!所以一直不太敢和她说话!在她心中,品萱是一个很孤傲的人!

但在接下来日子的相处中!雪翼和品萱相处的十分不错!现实并不像雪翼所想的那么难,其实学医的人横好,雪翼对她的感觉渐渐变了!她并不孤傲!只是有时候对某些人的态度不是很好!

雪翼和品萱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她们无话不谈!或许因为她们都是女生,又是同桌吧!雪翼总是会在上课的时候和品萱聊天!聊聊自己最近喜欢上那个男孩子!说说自己的男朋友又送给自己什么礼物了!每次品萱都会安静地听着,有时会在雪翼难过的时候安慰一下她!有时也会帮雪翼想想办法!

她们每天过得好像都是那么的快乐!她们上课一起吃东西,一起玩手机,一起睡觉!或许这些都是品萱从来没干过的!可是在这时,她们在一起却玩的不亦乐乎!品萱在没和雪翼一个座的时候,是一个好学生!她上课从不说话,也不会在课堂上吃东西,玩手机!可自从和雪翼一个座后,她变了!

她们整天嘻嘻哈哈!好像不懂得什么是烦恼!但她们也曾约定过要一起好好学习!

“如果我进步了,你要请我吃饭!”

“好呀!但我进步了你也要请我哦!”

“那有什么问题!但我看就你这样,不退100名,你就烧高香去吧!”

“谁说的!我才不会呢!你以为我像你呢”

品萱的学习成绩很好!也常常帮助雪翼,当雪翼有不会的题的时候,品萱总会放下自己手中的作业!帮雪翼把题讲会!如果上课的时候困了!她们就一起吃薄荷糖!直到老师把课讲完,她们便双双进入梦乡!有时,刚一打下课铃,她们就立马有了精神!但有时就连下一节课的上课铃都打了,她们却还不醒!真不知道前一个晚上她们都干嘛了!

因为现在是初春,所以还是很冷!每每体育课下课!回到班级。品萱的手都回很凉,雪翼习惯性地把她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的手心!品萱的手很小!也很好玩!渐渐地就变成了雪翼的“玩具”!每次上课的时候,她都会拉着品萱的左手!(品萱在雪翼的右边)雪翼和品萱都把右手放在桌子上写字。雪翼的左手却在桌子的下面玩弄着品萱的左手。

她们的关系越来越好!好到雪翼怕有一天会失去她!她不知道品萱是不是也同样在乎她!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她们也已经相处了一个月了!雪翼的心渐渐有一种不知名的的东西正在萌发……

一天,老师要调动座位!哎!这几天老师经常闲得没事瞎调!这时,老师突然叫道了雪翼!霎时间!雪翼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或许是老师正在调动座位,班级很乱,所以没有人注意到雪翼脸上的变化!本来还有说有笑的雪翼一下子呆住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在这时,老师又看了一下周围!“你先坐下吧”那一瞬间,雪翼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她只是感到了害怕!说不出的恐慌!

就在这时,品萱过来悄悄的对雪翼说了一句话,让雪翼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走了呢!”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了!雪翼的心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到如同汶川大地震一般!这是雪翼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雪翼觉得自己对品萱的感觉渐渐不对了!但雪翼也不知道有那里不对劲!

渐渐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一样!一样的快乐,每天都是一样的快乐!渐渐的,她们晚上开始打电话,发短信,渐渐的雪翼的心里已经全是她了,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只是雪翼还没有发觉罢了!

有些事情就在这没有任何防备之下的时候,悄悄向她们靠近!就在这一天,老师把她们调开了!在这没有任何防备的这一刻,她们被调开了!

老师把雪翼调到了品萱的后面!虽然,她们相隔的并不远!但就在这一刻,雪翼的心一下子被挖空了!虽然她们之间只隔着一个桌子!但在雪翼心里,这段距离要比千里之外还要遥远!一刹那,雪翼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伪装自己,不争气的眼泪都随之落下!雪翼在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心慌到了极点!她极力地想控制自己的眼泪!但此时此刻,眼泪仿佛已经不是她的了!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雪翼知道,她失去了和她在一起的理由,权力!这个权力已经交给了她现在的同桌……

雪翼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努力地用笑容来掩盖此时的害怕与不安!因为她此时此刻已经知道了!自己好像已经“爱”上品萱了!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连续几天,雪翼都还没从那个梦中醒来!或许这一切就只是一场梦!是一场最真实的梦!或许还可以说,直到现在雪翼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她不相信自己会喜欢品萱!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雪翼在那里考虑!

这几天,雪翼常常魂不守舍!经常对着雪翼发呆!她再也藏不住对品萱的感情!她受不了这种凌迟般的折磨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天晚上,雪翼已经不知道下了多少次决心!一次又一次地拿起手机,翻到了电话本,找到了那的熟悉的号码!就快要按下拨号键的最后一刻!她又再次按下了呢个红色的结束键!就这样反反复复了N次以后!她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轻轻地按下了那个闪着绿光的拨号键!

“嘟……嘟……嘟…”每响一声,雪翼的心跳的就快一些!直到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雪翼的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干什么呢?忙吗?”

“哦!我写作业呢!不忙呀!有事吗?”

“我…想…和你…说点…事”

“什么事呀!”

“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谁呀?几班的?”

“是本班的!”

“是谁呀?是XX吗?还是XXX?”

“……”

“快说呀!是谁呀?你想急死我呀!”

“……”

“求你了,快告诉我吧!别再让我猜了!”

“……”

“到底是谁!快说!”

“……你……”

“……”

“……”

“你……开玩笑……吧”

“不是!”

“天呀!你是不是追沉珂追过头了?不要闹了!”

”说不定是因为我们关系太铁!你想太多了吧!“

“……”

“……”

“我……”

“天啊!你吓到我了!”

“你害怕了吗?”

“恩!”

“你能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

“……”

“我们还能当朋友吗?”

“恩”

“呵呵!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晚安!我明天等你答案!”

“拜拜”

“拜拜”

无眠的一夜真的好慢!

雪翼一夜都没有睡!……

这天雪翼早早的来到了学校!此时的学校空无一人!雪翼静静的站在窗前,向外望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学校里的人渐渐多了!班级也渐渐开始吵闹起来了!雪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呆呆的望着自己前面的那个空座位!心中好像有万斤重的石头在压着自己!

品萱每天早晨都会很早到校,可是今天,都已经快上课了她还没有来!

上课铃响了!与此同时,品萱也推门而入!坐在了那个空了一早晨的座位!她有意的躲开了雪翼的眼神!

一瞬间,雪翼知道了她的答案!或许可以说,雪翼早就在表白的那一刻知道了品萱的答案!

一天的无语,一天的沉默!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纸条内容:

雪翼: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在疏远我?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品萱:说实话,你吓到我了!但是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相当强!否则今天换个人就会和你当做不认识!你不用担心,我是有点怕,没有疏远你的意思!而且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你先不要打扰我!让我理一理头绪!

……

雪翼知道他现在的追求只能造成两个人的困扰!所以她要选择放弃!但是那样谈何容易呀!但雪翼现在除了忘记已没有任何选择!所以她不得不强迫自己让自己忘记!

一天下来,雪翼拼命的忍住自己的眼泪!因为她找不到任何流泪的理由!就这样,魂不守舍了一天。她在想办法,怎样才能忘记它!怎样才能离开她的世界!

或许真的是老天听到的她的祈祷!真的让她如愿以偿了!

晚自习的时候,她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考卷!无心写题!可是还不得不写!她从书包里拿出答案!(弄一份测试题的答案对雪翼来说真是小菜一碟)它直接把答案拿到桌面来抄!心已不知道飞到了那去了!就连老师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她都还不知道!这时她的现任同桌碰了碰她!让她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老师的存在!

接下来的事不用我说大家也已经猜到了!她被调走了!调离了这个有着无数回忆的地方!

雪翼刚刚坐在她的新座位上!眼前早已模糊了!她这次再也不强求自己了!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为什么流泪,只有她自己知道!

眼泪瞬间涌出!眼泪中有悲伤,有难过,有辛酸,有痛苦!她忍了一天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都冲了出来!雪翼趴在桌子上!回忆着一个月的幸福时光!她又回到他从前的座位!真的好像是一场梦呀!呵呵!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开心!她终于离开了品萱!终于离开了她的视线!这样她就不会再烦心了吧!她不知道雪翼到底有多爱她!或许连雪翼自己都不清楚吧!

雪翼选择了忘记!

‘她为了忘记她,当一个自己不爱的男生的女朋友!和一个自己刚认识不久的男生手拉手出去玩!还差一点把自己曾经最在乎的初吻送个一个陌生人!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把自己的初夜给一个陌生人!但是就是这样她还是忘不了她!’

她一次次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去打扰她!可是她做不到!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雪翼一个人走在路上!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江边!江边一个人已没有!她沿着江水静静的走着!她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她迎着风向前走着!风把她的头发吹起!吹走了她的外套!但她好像不知道似的!还是一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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