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89300000054

第54章 惊变

长风倒真是个有心的孩子,仍将天市安置在她当年做女史时就近起居休息的房中。只不过如今她身份已经大为不同,这个小小的套间也全都重新布置过。皇帝亲赐了大内御用的五色宫锦缎面织品帐幔,御制花瓶杯盏瓷器,以及无数手帕扇坠珠串首饰等等,早在天市入宫之前,就已经摆放整齐只等她来。

见天市四处环顾,久久不语。小皇帝长风忍不住炫耀:“你不知道,朕为了给你布置这里,花了多少工夫,跟他们生了多少气。几个内库翻了个底儿朝天,总算是备置齐全了。不是我夸口,这屋子里的东西,一针一线都是天下少有的珍品。”他呵呵地笑:“纪天市,你这小屋子虽然其貌不扬,可比朕的寝宫要精贵多了。”

天市心中感动,但因知道他对自己的想法,不敢流露半分,只是淡淡点点头:“多谢陛下费心了。”

小皇帝得不到期待中的回应,登时脸色垮了下来,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始终不肯于自己目光相交,只能长长叹了口气:“好歹我也算你娘家人,你就这样对我?”

天市转过身不去看他,仍旧语气冷淡:“陛下和我,先是君臣,然后才是亲戚。”

长风本就想到了她会说这样疏离冷淡的话。然而真从她口中听到,却全然是另一种感受。这少年自小也唯独在天市面前不能心想事成为所欲为。听了这话只觉胸口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一股火憋在心口,却无法宣泄。

呆了半天,才听他轻轻道:“既然这样,你好好休息。这几日斋戒,朕……让他们别来打扰你。”

他向外走,步伐很慢。

天市转身看着他的背影,一时迷茫,犹豫着要不要安抚他一下。

那少年却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顿住脚步想了想,猛然转过来,怒气腾腾地看着天市,恶狠狠地骂:“纪天市,你真是这天底下最没有良心不知好歹的女人!”

这才像他。天市放下心来,不禁一笑。

那笑容在小皇帝眼中却无比刺目。他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五日过得无比漫长。

小皇帝十分忙碌。每日天不亮,便听见外面满院子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知道那是他出去临朝。过去这些年,虽然摄政王秉政,但每月五次大朝,十次小朝小皇帝都要亲自出席。天市对这早已习以为常。然而如今的变化却在晚上。有几次天市失眠到院子里来透气,总能看见他的窗口,烛光一路燃至天明。

小皇帝忙得见不到人,别人自然更不敢打扰。天市觉得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益阳那边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她能做的,只有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也许是一辈子的觉都在从南边回京城的路上睡光了。这些日天市几乎难以合眼。每天看着太阳升起来,月亮落下去,月亮落下去,太阳又升起来,倒是参悟了不少大而无当,虚空无着的道理。她有时候忍不住想,以后要跟益阳说起这几天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取笑。哪怕是看本书,或者学点礼仪,也比这儿干熬着要容易些。

到了第四天晚上,有宫内的嬷嬷来教她次日祭祖拜谒太庙的礼仪。如何立,如何走,如何跪,如何颂祷祝辞,如何供奉祭酒,每一样都有严格的要求。天市一整天学下来,只觉得自己前半生都白活了,连如何说话走路都全然不对头。

总算到了五月初五。

一连晴了一个多月的天在这日一大早突然转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摄政王一早便起来,照例来到外书房。他每日在这里处理急务后才会出门办事。今日过来,见书房门窗都闭着,里面黑洞洞不见一丝灯火,不禁愣了一下,猛然想起来前两日已经有旨意下来,今日祭祖后便正式改封南中王,转给摄政王的公文都直接送进了宫,这里子安冷清下来。自天市进宫后,他每日要处理的也多是转移政务的工作。只是已经成了习惯,信步走来不假思索,到了此时才醒悟。

益阳还冲着书房发愣,身后响起脚步声,回头见是康先生,他先自嘲地笑了笑:“脚不听使唤地就来来,看来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呢。”

康先生沉默了片刻,才问:“爷真的准备好了吗?其实此时还不算太晚……”

“不用说了。”益阳语气温和,态度却十分坚定:“康先生,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有些事情是不会做的。倒不是因为外人的物议……”他说到这里便停下来,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意思领会就行。

不料康先生却不肯罢休,见他要离去,紧走两步追上来:“爷……请爷给个明示。”

益阳站定,手中的伞微微旋转,雨珠四溅,忽而轻笑:“竞渡,你前途无量,不用在我这棵歪脖树上挂死。你放心,那****对我说的话,我只当没听见过。”

冷汗顺着康先生的额头流下来。待他将憋在胸口长长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益阳已经施然走远了。

这一日接下来还有许多要做的。益阳回到无咎宫,含笑金蕊早就盛装打扮好迎了上来。益阳看着她们俩,忍不住笑道:“看看看看,倒像是你们俩成亲呢。比我还郑重。”

含笑登时红了眼圈,金蕊比她会来事儿,奉上一杯新茶,笑道:“怎么说都是大日子。爷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心里一定已经乐开了花。我和含笑再不懂事儿,这会儿也知道该做什么。”

益阳接过茶碗抿了一口,突然咳嗽起来。并不剧烈,只是绵延不绝,一直咳了许久。含笑和金蕊并不曾见过他这样子,都吓了一跳,七手八脚扶着他坐下,一连声地问要不要叫太医。益阳摆摆手:“这是老毛病,不妨事。给我喝口水。”

含笑连忙换了热茶过来,这次益阳一口饮尽,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一抬头,见两人满脸忧惧地盯着自己,不由笑起来:“没事儿,别担心。死不了人。”

金蕊连忙去捂他的嘴:“爷快别这么说,太不吉利了。”

含笑也说:“楚良娣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那边热水都已经备下,爷赶紧过去吧。”

益阳不禁皱眉。礼部拟出的仪程里,有三沐之礼。即在祭祖,迎亲和谢恩之前都要先沐浴更衣。这本是本朝初创时所定的纳妃之礼。当日诸王公皆是行伍出身,一个个常年在马背上打滚,不拘小节,不修边幅,连朝堂之上也吵嚷喧哗,不成体统。于是有了这样的三沐之礼,为得是好歹让这些粗人在一些场面上不至于太过难看。当日益阳看到礼部送来的仪程里有这一条就哭笑不得,指斥那帮庸吏搞繁文缛节,徒增枝节。但定都定了,又是无关大局的细节,他发发牢骚也就放下。

此时听含笑这么说,只得将茶杯放下,苦笑:“好,好,这就去。我的礼服你们可要收拾好,一会儿送过来。”

金蕊推着他出门,笑道:“爷尽管放心,我们就算不如天市,好歹之前也服侍过爷这么些年的。”

益阳走到门口,外面雨声淅沥,他揉了揉眼睛,摇头笑道:“这两日没睡好,正好趁机打个盹儿。”

楚良娣住在无咎宫东南边不远的一个小跨院里。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怕有百十年的年龄,树杆得两人才能合抱。倒是枝叶繁茂,树荫密密地盖了小半个院子。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一串串的白花地垂下来,香飘四溢。

益阳走到院子门口,只觉香味扑鼻,一树的白花纷纷扰扰,落入眼中,竟然有点模糊。他又揉了揉眼睛,看见楚良娣远远地迎了出来。

“爷可算是来了。一大早就吩咐了伙房备下柴火,又怕水烧热了爷不来,又怕爷来了等不及要用热水,就让人用文火煨着,这说话热水就好。”

益阳忍不住失笑:“知道的是你在烧洗澡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炖东坡肉,还文火煨……”他说着向屋里走去,上台阶的时候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楚良娣赶紧伸手扶住他:“下雨天地滑,爷留点神。”

益阳略站定,笑着摇头:“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连路都走不稳。”

“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里想着好事儿,就不留神了。”楚良娣的话里带着淡淡的酸意,挑眉瞧了一眼益阳,似悲含怨,风情无限。

益阳看在眼底,不为所动,轻声说:“一会儿你就在外面守着吧,不必进来服侍。”

楚良娣一愣,深深失望,低头苦笑:“昔日可是爷亲口说的让我跟在身边。江流不到海,复向西北行。男人说的话,竟然没有可以信的么?”

益阳狼狈地沉默了良久,终究只能叹息:“镜心,是我负了你。”

她怔住。他叫她镜心,那已经是古早之前的名字,蒙了尘的明珠,坠入污泥中的羊脂玉,这名字于她是不堪回首的前生,却也是两人结缘的缘起。这名字再无人叫起过,他突然重提,莫不是为了提醒她什么?怔愣着,忽见一队内侍抬来热水,正准备拾阶而上,见两人都立在门前,一时不知所措,慌忙放下水桶要叩拜。益阳摆摆手:“都免了,赶紧吧。”

趁着这么一打断,两人都舒了口气,从刚才那种尴尬的气氛中解脱了出来,各自向旁边避开,让内侍们将水送入房去。两人一左一右守在门口,听着屋里水声哗啦啦地响,许多以前的回忆不期而至。楚良娣忍不住侧头去看他。要说陪伴他时间最长的,这个世上,大概只有她。当年他从大散关捡回一条命来,身边寥落,举目无亲,她是第一个跟在身边的。也是这样,就在身边深深凝视着,眼看着他找回自己的地位,除掉仇敌,从谢罪明夷堂的待罪皇子,成为执掌天下权柄的摄政王。

他从来不曾薄待她,但从来也不曾亲厚过。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地位,是他身边的妾,他身后摸摸打理一切的人,却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心。一天也没有过。

送水的内侍都离开了,益阳朝她看来,带着礼貌的温和:“你去别处稍等吧。”

不等她再说什么,便转身进了屋,门毫不留情地在她面前关上。

楚良娣的心荡荡地悠了一下,前尘往事如遥远的尘埃在天际飘拂。她便抬起头去搜寻,雨没有下透就停了,青瓷色的云层如盖子一样笼罩在头顶,微白的天光从云下透进来。屋檐上的水滴滴答答地落在青砖地面上,天长日久地敲磨,那里已经被雨水敲打出了一个小坑,积着一汪水,叮叮咚咚地发出空洞的声音。

含笑匆匆走进院子的时候,就看见楚良娣这样站在台阶上望着天空发呆。

她快步走上来问:“人呢?”

楚良娣向屋内示意。凄清地笑了一下:“拿来吧。”

含笑问倒有些紧张:“你当真?”

楚良娣又踌躇起来:“我……”

含笑急得跺脚:“他对你如此无情,始乱终弃,你还犹豫什么?”

楚良娣咬了咬牙,伸手:“拿来吧。”

含笑左右看看,确定无人窥视,飞快地将一把匕首交到楚良娣的手中,“你记住,这事和别人无关,全是你一时激愤所为。”

楚良娣的眼中一片绝望凄然:“你放心。”

她将匕首收到袖中藏好,深深吸了口气,推开了身后的屋门。

益阳正靠在浴盆中闭目养神,被突然惊扰,见楚良娣进来,忍不住皱眉责备:“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么?进来作什……”他的话没说完,就猛地停住,一阵眩晕袭来,眼前发黑,令他不得不紧紧抓住浴盆的边缘,深深吸了口气。

空气里混杂着水汽和一种冰凉透脑的香气。益阳想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那是楚良娣身上的龙脑香。似乎从很多年前,她就喜欢用龙脑香了,她说那能让她保持清醒。于是前尘许多事纷纷被想起,她说过一句话:“我已经疯了,用不着装。只要把平日的面具摘下来就行。”益阳悚然心惊。

睁开眼,她已经将屋门关上就站在浴盆前,怔怔瞧着他看。此刻他身上未着寸缕,唯一的保护只有仍然蒸腾着热气的水。于是索性坦然下来,叹着气说:“既然这样,不如帮我擦擦背吧。”

“好。”楚良娣点了点头,拿起浴巾走到他身后,并不急于擦身,而是在从的颈后双肩开始用力地揉捏。益阳舒服得轻哼了一声,笑道:“镜心,你这手艺这么多年来,一直这么好。”

楚良娣心中翻江倒海般纠结着,面上不敢露出分毫蹊跷,只嗯了一声,眼泪却一串串地往下滴,落在益阳的肩头,顺着他的脊背融进水里。益阳有所感应,回头望了一眼,见她神色凄然,不禁长叹了一声。向后拉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镜心,我都是为了你好。”

感觉到她的僵硬抗拒,他苦笑:“如此说你定然不信。在你心里,怕是认为我对你是始乱终弃。当年你为我舍弃了清白受尽苦楚,这十几年又是不离不弃操持打理着这么大一府的人。你的好我都明白……”

“可你还是要舍了我,为了那个女人的妹妹!”

益阳深深叹息,她的爱恨依附于他,为他的恨而恨,却不可能真正懂得。“镜心,我不是为了谁而舍了谁。我只是……”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出原本对任何人都不可能说出的实话:“我只是服输了。”

“我从来没有服输过。早年父皇不喜欢我,我就要做到最好,我带出了最精锐的虎贲军,我南征北战,为父皇分忧解难,只是为了证明魏益阳不会亏负任何加诸于我肩上的责任。后来大散关战败,我费尽心力重回朝廷,只是因为不服输三个字。我从不讳言向往那个位置,那本应该是我的位置。父皇将皇位传给陛下,我再无可能问鼎,却仍然不认输,因为我还有要做的事情等着我去完成。我这一辈子从来不是一帆风顺,但从来没有因为什么样的打击而服输。但是如今我服了。陛下要权柄便给他权柄,要江山便让与他,我都不想争了。镜心,你知道一个认了输的人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楚良娣苦笑:“当然。人家知道你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人人都会来踩上一脚。你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你只是被流落放逐的废王。”

“爷,你为什么啊!”

“因为……”他的手放在胸口上:“这里,老了,软了,疲倦了。”他轻声说出示弱的话,即使不是面对他的仇敌,也仍然付出了无比的勇气。“这样的我还是你的归宿吗?”捏紧她的手,阻止她意料之中的坚持,“尤其是,你的付出,得不到回报。镜心,我爱的人,早在你认识我之前就已经注定了。”

“可是那个天市……”她的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一道明光从脑中划过,她明白了。她从来不是一个驽钝的女子,只是这些日被嫉妒憎恨迷住了心窍。太后璇玑和天市,她们是一体的两面。他的爱和恨都那么的执着,一旦爱上了便不可能改变。变了的,是人心,而不是他。他是那个被人抛离在原地,却倔强踯躅不肯离去,兜兜转转,终于找回了失去的人。他爱的从来不是璇玑,而是当年那惊鸿一瞥的惊艳,那纯粹灿烂繁华之外的怦然心动。

只有天市,能让他重新找到那样的心动。

楚良娣再也支撑不住,力气从全身抽离,膝盖发软,整个人都跪了下去。她从背后搂住益阳的脖子,脸埋在他温热的脊背上,放声哭了起来。这是她一生全部的归依,是她生存下去的理由,却从来不属于她。一个女人一辈子最悲哀的,也不过如此。衣服已经被水浸透,匕首冰冷的刀刃就贴在她的怀中,抽出来,刺出去,了结一切仇与爱,只当是疯狂中的一场梦,梦醒,无非是一个更惨痛的天地。

当初含笑来找她,那女人了解她全部的怨愤,并且往她的心里投掷了更多的恨意和决绝。如果不能得到他,就杀死他!不能同生,不妨往地狱一路同行。这些年不能浪费,这些时光不能浪掷。当她捏着匕首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视作最歹毒卑贱的妇人,只为了发泄胸口淤积的愤怒。然而此时此刻,眼前鼻端都是那人的肉身,匕首可以毫无障碍地捅进去,杀死他!就消灭一切的爱与恨。

可是她能么?楚良娣的手在他胸前覆着,他的心跳异常缓慢沉重,每一下都敲打在她的心上。她明白,自己做不到。她从来不是那样的人。这么多年,一个人经历着爱,承受着恨,从来没有想过要强迫他顺从自己,包括此刻。如此爱他,以至于不忍放手,更不忍伤害。

她绝望极了,无能为力,除了将唇重重地贴在他的身后,亲吻他的脊背,用最敏感的心去贴近他的生命。

“镜心……”他似乎是想挣脱,动了动,声音里带着倦乏:“我动不了了……”

楚良娣一惊,猛然醒悟。他们的计划怎么会如此简单?

她惊慌起来,使劲儿去推他:“爷,快起来,快!有人要……”

话没来得及说完,门突然被撞破,一个蒙面的彪形大汉冲进来,刀光闪烁,向浴盆里砍去。

“爷!快!”身体在意识之前已经先有了反应,楚良娣飞身过去,挡在了益阳的胸前。刀重重地砍在了她的后背上,她还没来得及将快字说完,便被生生截断。

鲜血顿时从她的脑后迸出来,四下里飞溅,浴盆里的水顿时被染成了血水。

出乎意料的疼痛来自于她死前死命的一咬。本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益阳被痛醒。多年生死边缘的经验让他立即生出本能的反应,当那刀再次砍到的时候,他突然整个人缩进了水里,借着楚良娣的身体遮挡住刺客的视线,同时飞脚踢出,血水漫天,令凶恶之徒也不得不后退规避。

益阳趁机从浴盆中出来,手边一切物品都成了反击的武器。当对方终于打落水瓢皂粉梳子浴巾之后,益阳已经飞快地套上袍子。他手中的那把匕首,是楚良娣在最后时刻按在他怀中的。

她用生命,护了他最后一程。

同类推荐
  • 十二星座呆萌公主

    十二星座呆萌公主

    十二个呆萌的公主,分离后又将怎样?花开了,终将凋零。她们会不会重逢?
  • 旋风少女之信任

    旋风少女之信任

    小三来袭,白兔夫妻与迎风夫妻是否能够完成考验?百草的身世到底是什么?若白真的会相信一个小三而不相信百草吗?
  • 上帝指缝漏下的人

    上帝指缝漏下的人

    一苦难的童年勃发的生命二美好的爱情忧伤的错过三灰暗的人世闪烁的面影那年,喜哥不满两岁,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听力。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他痴迷于认字和画画,却无法正常上学。后来,上了聋哑学校。再后来,拜老画家为师,世界从此改变。但他改变的并不单单是自己的命运。
  • 感谢我有你

    感谢我有你

    大都市学生,刘晨思,父母离异,从小到大在班上没有朋友,家人也不喜欢她,不爱与人交流,十分的可怜,直到遇到他——她的挚爱。。。。
  • 甜心么么哒:妖孽少爷太偏执

    甜心么么哒:妖孽少爷太偏执

    “你!你这个混蛋!”“你看过我的蛋?”萧洛洛保存了17年的初吻,就这么奇怪地献给了眼前如妖孽一般的少爷。好好的出来卖花,赚外快,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当做花一样的给买下了。从此,萧洛洛的世界天翻地覆。“签下契约,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可是说好的在外听话,怎么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古墓琪,我不陪你演戏了!再见。”“别啊,像你这么胸-大无脑好生娃的妹子,陪我妈喝下午茶正好。来,么么哒。”
热门推荐
  • 穿越之醉红颜

    穿越之醉红颜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历史的车轮始终是不会因为一个意外而有所改变两个不同时空的人,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一曲流传千古的爱情悲歌
  • 重获一世:圆满人生

    重获一世:圆满人生

    从醒来那刻起。舞玲珑就发誓:这辈子,绝不再为无谓的人和事委屈自己,欠我的,定要他十倍百倍奉还!
  • 倾世灵魅

    倾世灵魅

    一场意外,阴差阳错,她拥有了巫术的最高阶,这些却全部都是哥哥为保全自己的阴谋,她被昏迷十六年,在彼岸花海吸食灵气,醒来时没有心跳,没有味觉,却想起了让她家破人亡的那一夜,她成为了一只魅,他本是她的仇人,可后来爱上了她,他本是想取她性命之人,她万般绝望后,用尽所有修为将所有的巫师灵力,世界恢复平静,她与巫界共存亡,他后来得知自己也是被人利用的妖仙,在她弥留之际,他散尽三生修为,守在她身旁在一起三百年------
  • 承泽郡王的宠妃

    承泽郡王的宠妃

    轻狂王爷薄情妃之王爷嫁给我!一次重口味的穿越,让她回到了三百年前,追捕?泼冷水?差点万箭穿心啊!吓死本姑娘了,有木有?还有更惨的吗?当然有!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这让一个具有文明思想、坚信一夫一妻制的现代人如何接受?不行不行!王爷,带上你的财富,跟我回现代吧!王爷?人呢?好吧,回现代的路上,王爷走丢了?怎么可以这样笨!
  • 大唐稀客

    大唐稀客

    人生百年起起落落,谁也无法跑到一分钟之后,看看自己的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本文的故事只是借用了唐朝的年代,讲述着一个即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事。本文的主角杜凡本是大中华的一名特种护卫,在一次事故当中,奇迹般的穿越至了大唐盛世。凭借着21世纪的智慧与阅历,杜凡屡屡战胜困难,获得成功。但就在一切看似天下太平的时候,背后却总有一只大手在摆布着杜凡的人生。杜凡历尽辛苦揭开了黑幕的真相,却不知,这幕后的黑手,居然是自己寻找已久的故人。杜凡的感情与他的人生相仿,起起落落间却经历了人生的酸甜苦辣。看似美好的姻缘,却是暗流涌动;看似有些无稽之谈,却让人唏嘘不已。饱尽坎坷,能够陪杜凡走到最后的,依旧是那对的选择。
  • 见习鬼差之幽都奇遇记

    见习鬼差之幽都奇遇记

    十王殿开始招聘啦!可是为什么像羽微这样灵力低微,一无所长的小恶鬼也能应聘成功?落选的求职者们彻底泪奔,十王殿的用人标准实在太奇葩了有木有!此刻,走了狗屎运的羽微却是一脸悲催,做鬼差便做鬼差,可是顶头上司那不理不睬,放任自流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啊,虽然她只是一个地位底下的小恶鬼,但也是有鬼权的好不好!勾魂魄,斗恶鬼,拿着一只鬼差的薪水做着十只鬼差的工作,这些她就不说什么了,可化解阴间浩劫这样的宏图伟业也交给她去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年轻的小哥哥呦,工作太辛苦,不如先跟我去21世纪的幽都逛逛吧!”
  • 养宠成夫

    养宠成夫

    故事是从一只傻狐狸捡回只鸡(凤凰)开始的,傻狐狸看着骨瘦如柴的鸡怎么都感觉现在吃了有点可惜,傻狐狸决定先养着,等这只鸡肥点才好下口,只是为毛这只鸡看她的眼神那么恐怖呢?“鸡啊鸡啊,你是公的还是母的?”一只傻狐狸蹲在华丽精美的鸡窝边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问。“……”鸡又怒又气又暴躁的啄了傻狐狸一口,老子是凤凰、高贵的凤凰。傻狐狸揉了揉被啄的前爪子人性化的坐在地上,前爪提起一只鸡腿一脸疑惑的盯着鸡屁屁看“怎么没有下蛋呢?尘尘想吃蛋!”某只不如鸡的凤凰爆红着张鸡脸翅膀紧捂屁屁怒道“唧唧唧(你妹的)……”从此傻狐狸过上了有宠有家、鸡飞狗跳的幸福小日子,直到很久很久之后都不明白自己养的鸡怎么就不和她这个主人打个招呼就变异了?你们有谁听说过鸡吃狐狸的吗?这世道是不是反了?
  • 锦绣江山:天下乱

    锦绣江山:天下乱

    她注定是属于江湖的假少年,却为了国和家摇身变成一阕山河的真公主。从辽东岐山到皇城建康,步步为营费尽心机,为的是司马氏的锦绣江山。他注定是属于山林的隐士,才华惊艳,谋略惊人,却不得不坐上高高的王位,为的是拓跋氏的辉煌。乱世之中,两个绝无可能的身份,两个注定坎坷的姓氏,从一介草莽到北魏皇后,从一名隐士到统一北方的君王,二十年风霜雨雪,换来你我一朝对酒当歌。【其实这才是正剧】一个吊儿郎当的公主立志睡了自己的师父一定要她上他下并将其绘为春宫图发放至普天之下每一个人手中然后仰天大笑:“老子睡了容峥!”
  • 谁的青春不销魂

    谁的青春不销魂

    谁的爱情不受伤,谁的青春不销魂?青春就是从懵懂无知到渐渐长大的过程。
  • 穿越世界征战纪

    穿越世界征战纪

    一个穿越到各个各种世界副本进行征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