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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雨

贺齐风对云天道:“你还是依照原来的计划,先送南宫丫头回家,然后去天山与我们会合。”云天点头道:“是!”当下告别众人,带着南宫韵往北走去。

林宛月看着云天的背影,目送他一点点远去,直至消失,眼前慢慢模糊了。忽听贺齐风在旁叹道:“走吧,只要他有心,你二人很快就能见面了。”林宛月猝然惊醒,微微一呆,终于一步一步向西行去。

云天二人走了数里,南宫韵见他一言不发,心下微觉失望,暗道:“他担心宁剑神的女儿,又舍不得与贺伯伯的千金分开,这才神思不属……”不知为何,胸中竟是一酸,偷偷望着云天的侧脸,有些痴了。

“南宫姑娘,你家在西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的?”云天突然问道。

南宫韵稍一怔,随即道:“我从没出过远门,这次在爹爹面前求了好久,专程来江南玩儿的!唉,人家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没去成,真是可惜呢!好在并非全无收获,遇见了你……和贺伯伯。”

云天皱眉道:“我一直奇怪,你为何会叫他贺伯伯。”南宫韵道:“家父与他原是八拜之交。”云天一愣,道:“原来如此。”

南宫韵道:“你什么时候拜宁宫主为师的?”云天眼望天边,怀念道:“六年前,我跟着二叔到了河南,正好碰上岳……唉,岳前辈抓了羡儿,我心中不忿,居然不自量力地惹恼了他,没想到最后却进了师父的门下。呵呵,一眨眼都过去六年了啊!”

南宫韵心道:“原来你和林宁两位姑娘已有六年的交情了。”又道:“那你的家在哪?”

云天一怔,叹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二叔养大的,每次我问二叔,我的爹妈是谁,怎么死的,我的家乡在哪,二叔总是不说。”

南宫韵顿感歉疚,心道:“原来他身世这样凄惨的!”不知如何劝慰,偷眼瞧去,见云天似乎并没放于心上,方才松了口气,问道:“那你二叔人呢?”云天幽幽叹道:“我已经有六年没见到他了。”

南宫韵无意中勾起了他的愁绪,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当下便欲岔开话题,想了一会儿,笑着问道:“云大哥,你说当今天下谁的武功最强?”

云天暗暗寻思:“凭我这点见识,怎敢对天下英雄随意点评?”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比较了一番,过了半晌,道:“姑妄言之,若依我亲眼所见,恐怕要属抓走羡儿的那人最强。”心想:“第一次和他交手,我几乎瞧不见他如何出招,那时只道是功力悬殊之故,现在想来,实是大错特错,那人不光内力雄浑,招式也高明之极,就算以我现在的功力,恐怕也撑不过二十招!只不知,他可用什么兵刃?唉,此人内功和拳脚上的造诣如此之高,想必兵刃上也是无与伦比,不知道若我使出止戈剑法,是否能有资格与他一较高下……”

南宫韵诧异道:“那人这么厉害?难道连你师父宁宫主也胜他不过吗?”

云天微微一笑,说道:“师父飘身世外,原不在江湖之中,我虽没见过他老人家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料来也是前无古人。”忽想到面具人也会使南宫家的嫡传武学“照世魔经”,不禁又想:“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她更好。”南宫韵道:“你在想什么?”

云天微笑道:“其实要说武功,最厉害的应是你家的照世魔经才对。”南宫韵心头一乐,嫣然笑道:“承你另眼相待,爹爹可十分长脸了!”云天道:“不过……”南宫韵一奇,接口道:“不过什么?”云天轻轻地叹一口气,说道:“照世魔经虽然有鬼神莫测之威,却大违天道。”

南宫韵听得一慌,连忙问道:“那是为什么?”云天瞥她一眼,叹道:“不劳而获,不告而取,乃圣人不耻之行,放在武功上还不失为神术妙法,情有可原,但若放在人心上,却未免……未免有些不妙了。”

南宫韵心中一涩,大声道:“可是……可是……”想要反驳,却觉对方词严理正,并无刻薄混赖之语,一时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维护自家神功,急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云天见她桃腮胀红,檀口微张,心下不禁自责:“好好的,我说这些干嘛?”赶紧对她说道:“那都是我胡乱听来的,作不得数,武功就是武功,断然无法与人心混为一谈的!”南宫韵历世不深,又对云天心存仰慕,闻言立即心下一宽,哼道:“就是呀,武功和人心怎能扯到一起?你……你只怕是误听误信了人家的谗言!”云天哑然失笑,不再多说。

二人边走边聊,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一座小镇,在一家客栈中住下。二人各自换好衣饰,便即下楼用餐。

此时客栈中已无其他饭客,云天抬眼一瞧,只见南宫韵正坐在正中央一张四方桌旁,穿了一身银色衣衫,料是沐浴未久,一头青丝还是湿的,洁白的脸蛋上罩了一层红晕,明艳之中更添了几分妩媚。

南宫韵见云天过来,笑颜一展,刚欲请他入座,蓦地心头一动,道:“咦?你换了衣服,唯独没换腰带,这腰带这么精致,是人家送你的吗?”只见腰带上绣了一头白色的麒麟,上下两道金色边纹。云天脸上微微一热,低声道:“是啊,这是月儿新做的。”南宫韵一怔,不再说话。

没多久,一名伙计呈上酒菜,四方桌上几乎摆放不下。云天愕然道:“咱们俩吃得了这么多吗?”南宫韵微微一笑,道:“你不饿吗?”云天哈哈一笑,道:“怎么不饿?瞧我的罢!”取过筷子,风卷残云,百忙中抬眼一看,南宫韵美目圆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觉一奇,笑道:“怎么?我吃相太难看,吓到你了吗?”

南宫韵妙目移开,低头笑道:“你吃相如何,我可没看到!”也捏了筷子,款款进食,她食量既小,此刻又暗藏心事,食欲也就大减,满桌饭菜尽便宜了云天。

次日,二人购马乘行,南宫韵断肋之伤完全恢复,云天倚仗内力深湛,所受内伤也已无碍。座下的两乘马俱是上等良驹,脚程非凡,这般纵马绝尘,不过十数日,长长的旅途已快告结,南宫韵有云天作陪,一路上谈笑风生,原是十分快意,但一想到不久便要到家,届时云天就会转行天山,从此不知有无再见之日,不由得暗暗悲伤,之前还是归心似箭,现在却只盼家在十万里之外。

这一天,东南风忽起,空中乌云盖顶,隐有闷雷作响,看情形,怕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云天道:“南宫姑娘,看这天色,八成是要下雨了,须尽快找个地方躲一躲!”

南宫韵点头称是,美目一转,瞧见东方天地相接的长线上,隐约有座房屋,欣然叫道:“那儿有户人家,咱们去瞧瞧!”说着一夹马腹,当先驰去,云天紧紧跟随。

到了近前,发现是一座破庙,名唤“流云”,年久未修,破败不堪,庙门半掩着,黑漆漆的门口结了几张纵横交错的蜘蛛网。

此刻天上乌黑一大片,地上光线也随之暗淡,远处的物事已看不真切。二人翻身下马,云天走到前头,挥剑拨开蜘蛛网,推开庙门,一股阴潮之气扑鼻而来,勉强可以看见里面的陈设。

云天摸到供台旁,打火石点起上面放的两根蜡烛,抬头一看,只见庙中神灵一只胳膊一只腿均已不知所踪,头颅也给人用利刃削去了一半,直是面目全非。

“是谁这么缺德,连菩萨也恨上了?”南宫韵不知何时已到身后。

云天道:“这人不敬仙佛倒也罢了,如此对待一尊佛像,却教人想不明白了。”南宫韵笑道:“八成是个赌鬼,赌输了钱就怨上了菩萨,最后还不容她四肢完整,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扛了斧子,断去她一臂一腿,还教她做了无头之神。”

云天偏头笑道:“你说得这样清楚,就好像亲眼见了似的。”南宫韵嘻嘻笑道:“不是亲眼见过,其实本姑娘就是那个赌鬼,既有怒火,又缺赌资,正好借这冤大头的手脚用用,这像身都镀了金,想必很是值钱!”

云天心道:“虽然不是你做的,但你把菩萨叫做冤大头,当真是半点敬意也无。”转目一看,见南宫韵原本就明丽无俦的脸蛋在烛光的映衬下,更加娇媚动人,肌肤好似透明的一般,不禁心神一荡,笑道:“赌鬼我也见过,长得像你这样美的赌鬼可是仅此一个。你等着吧,我去牵马进来,咱们就在庙里躲躲雨好了。”

南宫韵怔了一怔,旋即心中犹如塞了一团蜜。她天生容貌出众,世上的赞美之词早已听了不知多少,但每次落在耳中,总觉得这些话不是在夸赞自己,而是在歌颂父亲。而云天对她的身份却无半点忌讳,每一句夸赞都是发自内心,绝无虚假,南宫韵听他说得真诚,不由得又羞又喜,心儿突突乱跳。

不大会儿,云天牵马进来,拴在墙角一根柱子上,又就着烛光收拾出一块干净的空地,把包裹解下来铺开,请南宫韵坐下。

南宫韵见他手脚利索,好似对这等伺候人的事驾轻就熟一般,不觉一奇,刚要开口询问,猛见门外白光一闪,接着一记震天霹雳,咔嚓响起,随后雨土碰击之声大作,竟是一场倾盆大雨。

云天和南宫韵都是一惊,那两匹马却只各打了一个响鼻,便无动静。

供台上,烛火轻轻摇曳,墙壁上的人影随之晃荡。云天的心神已飞向了西方:“不知道贺前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到了天山?若如此,月儿不就可以和母亲相见了吗?月儿的妈妈历尽苦楚,自然不会轻易原谅贺前辈,但她心底却是深爱这个师兄的,加上贺前辈如今幡然悔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想来破镜重圆是迟早的事,呵呵,就算兰前辈再气不过,一见到月儿那样仙子也似的女儿,也必然怒火顿消,全化作喜悦了。”一想到这里,似乎已看到了林宛月一家团圆,心里十分代她高兴。

“云大哥,你笑什么?”南宫韵见他痴笑,忍不住问道。云天道:“啊,没什么,对了,南宫姑娘……”

南宫韵笑道:“你老叫我姑娘姑娘的,深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女孩儿吗?”云天皱眉道:“这个……那我叫你什么?”南宫韵道:“我爹爹和茗姨都是叫我韵儿,几位叔叔叫我韵少主,你救过我的命,便如同我的再生父母……嗯,不如也学我爹爹和茗姨一般,叫我的小名儿吧!”

云天不由寻思:“这种称呼可是外人随便叫得的?何况我若叫她叫得这么亲热,月儿会不会不高兴呢……唉,云天啊云天,人家南宫姑娘瞧得起你,待你如兄长一般,你若推三阻四,倒显得小气了!”当下微微一笑,道:“好啊,那我就托大一回了。只不过再生父母四个字可别再提啦!”心念一转,又道:“咦,南宫……嘿嘿,韵儿,你管你妈妈叫作……”

南宫韵两眼一红,说道:“妈妈生我之后,过了一百天就去世了,茗姨是爹爹后来又娶的。”说到这里,转忧为喜道:“茗姨虽不是我亲妈,却待我极好,什么事都依着我,我生病的时候她总是陪在我旁边照料我,她还给我生了一个妹妹,小名叫作小叶儿,才六岁,虽还小,人却精怪着呢!”说话间,脸上焕发出奕奕神采,显是开心不已。

云天心道:“她纵然没见过亲生母亲,却有一个胜似自己母亲的茗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又道:“你的茗姨既待你这般好,你又这样喜爱她,怎么还不改口,叫她妈妈?”

南宫韵轻轻一叹,道:“妈妈是为了生我才死的,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忘了她,因此这个称呼我想只留给她一个人。可是,你不知道,其实我爱茗姨就像爱过世的妈妈一样,我总是想,茗姨也一定把我当做了她自己的亲生孩子。云大哥,你说是不是?”

云天温言道:“是啊!你的茗姨能视你如己出,当真不易,依我看,她定是一位贤良淑德的温柔女子!”

南宫韵咯咯一笑,道:“你们中原称赞男人的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尽,称赞女人呢,就只有贤良淑德,真是岂有此理。茗姨当不当得那四个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咱们魔照宫,不论是谁,都很尊敬她,爹爹也很疼爱她,许多事情都会和她商量。”

云天忖道:“一个人位高权重,自然会在人前倍受尊敬,她的茗姨是宫主夫人,更加如此,不过单听韵儿所讲,这位茗姨确也不是寻常妇人。”

此时雨势愈发狂大,又伴有暴风,庙外一阵阵呼啸,大雨经狂风一裹,威势更猛,砸得屋顶噼噼啪啪直叫,这里已近北方,虽是盛夏时节,却不像南方那般湿热,门外不断有寒流涌进来,南宫韵微一缩身,双臂交叉抚住两肩,云天见了立即起身去将庙门掩好。

南宫韵心里顿时暖洋洋的,忽道:“云大哥,令叔对你自然也是非常好了?他有没有教你武功?”云天笑道:“二叔对我虽好,却与你茗姨的好不大一样。他也没教我什么厉害武功,只是带我打了一些基础,还教我读书认字。”

南宫韵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却没料到他的叔父真会武功,不禁睁大了眼睛,道:“他很厉害吗?”

云天呆了片刻,突然呵呵笑道:“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二叔的武功还真奇怪呢!”南宫韵道:“奇怪?怎么个奇怪法?”云天道:“我很小的时候曾见二叔施展过一些武功,现在想来,那时候他的武功已经很强了,他轻功很快,力气也大得惊人。”

南宫韵道:“习武之人若外家功夫练到家了,臂力腕力甚或指力惊人,原也正常啊,怎么说奇怪了?”

云天抬眼望着缺肢残首的佛像,摇了摇头,沉吟道:“那绝不是外家的硬功,而是内劲催发的力道,况且,最奇怪的并不是这个!”

南宫韵道:“那是什么?”云天道:“那时候,二叔总是隔三差五地有事外出,也不带上我,回想起来,他每次回来之后,内力总会强上几分,那样的速度可真叫人吃惊呐!”南宫韵好奇心大起,说道:“竟有这样的事吗?”心想:“爹爹曾跟我说过天下许多有名的高手,唯独没记得有哪个姓云的有那样的武功,如果照云大哥所说,天下第一的宝座不就迟早要归他二叔所属了吗?”

云天却想:“二叔到底是谁?以他内力增长之速,只怕现下已不输给风神,何以江湖上却无他的名号?”突然“啊”地一声叫出,云天跳了起来,南宫韵吃了一惊,问道:“云大哥,出什么事了?”

云天双眉紧扣,心道:“莫非二叔所练的也是魔照宫的神功照世魔经吗?他的内力快速变强,难道是每次出去吸食了他人的内力?不可能……不可能,二叔为人虽不像师父那样正直无私,却也绝不是那种损人利己的强盗!”想到此处,心中犹如一块大石落下,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转眼一看,南宫韵正皱着蛾眉凝视自己,一脸担心与不解。云天不禁尴尬一笑。

南宫韵两眼望向残像,过了片刻,忽道:“云大哥,你看这佛像奇怪不奇怪……”云天定眼一看,道:“你是说佛像的断口平整光滑,不像是赌鬼用斧子砍的吧?”南宫韵抿嘴笑道:“是啊,我可砍不出这样的断口!”

云天沉吟道:“这是被人以利刃削断的,若我没猜错,应该用的是剑,出手之人的武功可高强得紧呢,而且三处剑痕并非出自一人之手,乃是三个剑术高强之人分别削出来的。”南宫韵啐道:“什么剑术高强,我看也稀松得很,不然也不会只敢拿这不会动的菩萨出气。”

此时庙外一静,暴雨骤歇,这场急雨来时快,去时也快,俄尔云散天开,一道道日光透过门缝投了进来。云天道:“幸亏他们对付的是这金像,若是这三人一起对一个活人出手,可就不妙了!”南宫韵笑嘻嘻地道:“话不是这么说,若他们对付的是我,我就不怕!”云天不觉莞尔,心道:“你根底纵然很好,却如何是这些人的对手?光是其中一个,只怕你就难以应付。”却不忍直说,道:“那是为什么?是不是你已经学全了你爹爹的本事?”

“当然不是啦!”南宫韵白他一眼,道,“爹爹说,咱们家的功夫并不适合女子修炼,因此只教了我其中一小部分。我说的不怕,却是因为你呢!”云天愕然道:“我?”

南宫韵道:“是啊,你是宁真人的高徒,侠义为先,若见我这小女子被人欺负,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云天不禁苦笑道:“不怕教你失望,这三人的武功实非泛泛,我能否抵挡得住,却也难说!”南宫韵道:“能不能打赢先不去说,你肯施予援手我便不怕啦!”云天登时无法接话,只淡淡一笑。

“大言不惭!”猛地一声厉喝响起,随即庙门“咣”的一声破开,一道人影闪电般挟剑掠向南宫韵。二人不由大惊,云天倏地一掌送去,拍向来人肩膀,同时拂袖将南宫韵带到身后。他内力大进,这么一拍一带,连守带攻,兔起鹘落,快逾风雷。

那人一剑刺空,“咦”地一声,第二剑又已刺到,云天欺身一进,挥左掌挡住他握剑之手,右掌轻轻一扫。那人面门尽露,只觉这少年掌风奇重,不敢稍待,足下运劲,退后半步,回剑当胸一削,却又削了空,忽感腕上一麻,几乎抓不住长剑,紧接着身子一轻,飘然离地。他深怕中招,急忙抖起数个剑花,罩向敌人,料想这小子纵是再强,只需迎上了这些剑花,即便不死,也无法伤己分毫,岂料腰上忽被云天一掌拂中,奇痛难当,跟着身子连转了七八个大圈,落地时已在庙外。

云天也不料自己随手一拂,竟有如此惊人的威力,心中又惊又喜,定眼看向来人,只见他身子瘦如枯柴,一脸阴沉,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

南宫韵惊魂甫定,蓦地叫道:“臭老鬼,你是什么人?竟敢偷袭本姑娘!”那人阴声道:“嘿,我就是想看看,女娃儿到底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瞅了云天一眼,叹道:“了不得,了不得呀!明月清风掌的火候只怕已有了五六成,若不看人,我还道是朱子敬来了呢!小朋友,你是他什么人?”

“老九,朱子敬真的来了吗?”只听一声尖叫,那人身旁已多了一名老妪,鸡皮鹤发,相貌癯凸,两只眼睛凶光闪闪,似欲择人而噬,手中倒拎了一柄剑。她一见庙中二人,皱皱眉道:“哪里是他了?”

老九道:“你就是这副急性子,我何时说朱子敬来了?但这小子的掌法确实是他的明月清风掌,八成是他的徒弟!”老妪嘿嘿笑道:“抓不着师父,先杀个徒弟充充本儿!喂!小子,你的掌法是谁教的?不老实说,瞧我剁了你的手脚!”

云天心道:“这二人看样子是朱大叔的仇人,奇怪,朱大叔那么好的人,谁会跟他结仇?”当下一抱拳,道:“在下是太清宫宁真人的弟子,朱子敬是我师兄。不知两位老前辈与他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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