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方怡芸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韩笑笑并没有和她对上，低眉垂眼的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韩正南在餐桌上方主位上坐下来，“这个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计较。”
从头到尾，韩笑笑听着韩正南和方怡芸说话，没有插一句嘴。
等到了餐厅开始吃饭，她就安安静静的吃饭。至于那盘放在她面前的苦笋，一次都没有光顾过。
方怡芸自然看在眼里，恼怒之余有些难过，那天晚上韩笑笑的话对她的震动不可谓不大，之后的好几天，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都会暗自垂泪。
韩笑笑是没有说错，可她也有不得以的苦衷，并一直以为亲生母女即便如此也不会有嫌隙，哪想她会记在心里。
这当口，韩笑笑很快拔光碗里的饭站起来，“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方怡芸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怎么吃那么少？再喝点汤吧。”
“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韩笑笑离开餐厅，背后一直有一股视线如影随形，直到她走过转角。。
推开房门，韩笑笑环顾四下，整洁的房间一尘不染，看得出是被人仔细打扫过的。看着熟悉的家具和摆设，陌生的感觉迎面扑来。距离最后一次住在这间屋里还不到一个月，她却恍惚觉得离开了好久好久。
在书桌前坐下，抚摸着上面整整齐齐的课本，有些走神。
“笑笑。”
韩笑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心神，转身朝门口看去，方怡芸终于来了。
她知道方怡芸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今天喊她回来吃饭都是她授意的。她也想和方怡芸说清楚，不然事情总在哪里，像一颗不知何时会爆发的定时炸弹，反而让人不安。
站在门口的方怡芸关上门走进来，“刚才吃那么点吃饱了吗？”
韩笑笑点点头。
方怡芸在距她几步远的沙发上坐下，抚摸着沙发上的一个玩偶，“你现在还住在学校？”
还真是夫妻啊，如此心有灵犀，连开场白都一模一样。
这次韩笑笑没有惊讶，他们迟早要知道，不如主动自己说出来，只是怎么说那就是她的事情了。“没有，上班的地方离学校太远了，我在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公寓。”
方怡芸很不赞成，“住家里不是方便得多，出去住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多麻烦。”
韩笑笑无意和她说太多，“还好。”
语气中的搪塞之意把方怡芸接下来的不满的抱怨都堵了回去，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公寓环境怎么样？治安好不好？吃饭怎么办？”
“有员工餐厅，其他都还好。”
韩笑笑答的一板一眼，却都是客套话，这让方怡芸想继续这个话题也没办法继续了。大概接下来她也会像韩正南一样，说什么让她买套房子吧。
有些出乎意料，方怡芸说的是，“这几天你收拾收拾，等回公司总部后还是回家来住，到时候你和你姐姐一起上下班。
韩笑笑有些没听懂她的意思，不确定的重复道，“回总部？”
“是啊，我和你爸爸说了……”
方怡芸说着说着，察觉到韩笑笑的反应没对，及时止住余下的话，试探性的问道，“你爸爸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
看她的反应是真的不知道，方怡芸肩旁一软，靠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怎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