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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故老传说

在遥远的古时,他们这个民族是被上天眷顾的民族,那时候水草肥美,牧场辽阔,世世代代安居乐业,只是偶然有一次族长无意间率人挖开了一座坟墓,据传为神灵休憩之地,从而成了全族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族长见到坟墓中有一些晶莹通透的宝石,遂心生贪念取走了部分,因此触怒了沉眠于此的神灵,结果遭到了神罚。

一夜之间各家各户所有从神灵坟墓中取出的宝石皆化为了齑粉,而且河流干涸,草木荒芜,牛羊暴病身亡,族人民不聊生,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族内只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还能记得这段口口相传的故事。

艾买提发疯似的打开行囊,把东西倾囊倒出,结果无一例外,除了普通的玉石,所有的河磨籽玉全部都变成了受到诅咒的石头,他一下子瘫倒在地,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

在场所有人发现了异常,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与艾买提随行的三个年轻的巴郎急忙把他搀起来。

几人没有注意到艾买提手腕上的家传古玉,但是地上的包裹他们都知道,不久前他们拣到的玉石都装在这个包裹里,而今这玉石却……

他们没有听说过老辈流传的故事,但是见到眼前的一幕,脸色异常难堪。

艾买提回过神来,他老了,但是还有这些子孙后代,他现在不想把世代流传的故事讲出来,给孩子们带来恐慌。

他定了定神,跟三个巴郎解释道:“这是神的旨意,不允许我们把这些宝石带出大山,现在我也受到了惩罚。”

说着他把家传宝玉拿出来给大家看,三个小伙子见到地上散乱的变质的玉石,再听艾买提如此说,心里早就有了猜想,但是当看他们看到那块家传古玉的时候,还是另他们无比震惊,那块玉破损的太严重了,裂痕密布。

艾买提叹了口气,望了望远处的大山,神色复杂,安慰大家:“现在神已经收回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不会再怪罪我们了,我们回家吧。”

他想早点回家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让他们去定夺。

巴图尔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翻译过来讲给大家听,一时几人神色各异。

茵茵、夏日、野狼还好,原本几人就是无神论者,虽然觉得这种现象科学难以解释,但是并不相信就是受到了神灵的诅咒。

阿地力有些踌躇,他虽然不是纯粹的信教人员,但是涉及到神灵的东西,他还是不想去冒犯,原本他是要来拣玉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一下子又让他犹豫起来。

江自扬走上前,拣起一块受到诅咒的玉石,神色凝重,沈清溪也走过来,一张俏脸变的异常苍白,他们二人同时想到了再商场买和田玉项链时发生的事情,眼前的情景与当时如出一辙。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对方的震惊,江自扬放下玉石,牵着沈清溪的手退回原地,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没有说什么。

“神?”海波瑞恩自语,皱着眉,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和被破坏掉的籽玉,不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经此一事,气氛有些压抑,几个人似乎有预感,此行必将不会顺利,但是并没有人退出,阿地力表示会送他们到黑山村,然后在村子里等候他们,此行将不再拣玉。

一路上几个人闷头赶路,很少说话,偶尔野狼会讲个笑话,江自扬似乎也将方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众人都显得心事重重地,收效甚微,不过行驶速度却大大加快,一行人赶到黑山村的时候才下午四点。

巴图尔带头将一些生活必备品送给村民,他们借住了几户村民的屋子,这些东西算是在此暂住的报酬,因为现金没有这些必备品实用,尤其是如此深山,村民买东西要翻山越岭,很不方便。

几人将行李和牲口安顿好的时候,已经傍晚了,这里有足够多的地方,条件很简陋,但是对于风餐露宿过的几人来说已经算是万幸。

这次沈清溪罕见地要求要与江自扬同住一屋,就连江自扬也愣了一下,几人促狭,沈清溪不好意思地笑笑,没说什么。

没人作伴,茵茵只好和当地的一个小姑娘同屋,海波瑞恩则与巴图尔、阿地力挤在一起,野狼和夏日照旧。

黑山村的村民都很淳朴,初时见了衣着光鲜的城里的人就像是见了神仙一般好奇,随着进山拣玉的人越来越多,村民们也渐渐适应过来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有孩童们还是会好奇地围着他们转悠,有的还会拿出自己拣到的石头给大家看,并非是玉石,他们希冀可以换到些糖果。

沈清溪此时脸色有些好转,她和茵茵、夏日三个女孩子注定不会让这些孩子们失望,她们出发时带了巧克力等补充能量的食物,让这些孩子们一阵欢呼雀跃。

因为一路劳顿,几人早已疲惫不堪,草草吃完晚饭便回屋子休息。

江自扬进屋的时候,沈清溪正在整理被褥,她已经简单洗漱过,而且还给江自扬准备好了洗漱用的热水,让江自扬心中涌过一道奇异的暖流,那种感觉异常温馨,让他沉醉。

沈清溪看着他发愣,“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现在她脸色红润,早已经恢复了原有的风采。

江自扬回过神来,不怀好意地笑着闩上门栓,搓着手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沈清溪脸色绯红,拢了拢秀发,低声道:“热水准备好了,你先洗洗吧,我出去一下。”

江自扬一把抱住她,怪笑道:“没必要吧?都要同房了,还要避开我?”

沈清溪用力挣脱出来,刚刚拢在耳后的头发又乱了,她一阵娇嗔:“身上脏死了!简单擦洗一下吧,一会水该凉了。”说着逃也似的拉开门栓,跑了出去。

一阵寒风吹进来,纵然江自扬内心火热地想象着香艳旖旎的画面,此时的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咒骂道:“擦!不会吧?这么冷的天怎么洗啊?”

不长时间,江自扬裹着厚厚的羽绒大衣出来,让他诧异的是,沈清溪居然正在练功,而且还练的有模有样。

思忖片刻,他有些恍然,沈清溪家世代习武,虽然她之前并没有认真学,但由于是家教的原因,招式和口诀还是铭记在她心里,而今习来可谓得心应手,而且经常联系舞蹈和瑜伽的她,身体柔韧度完全可以达到武术中的要求,并不受束缚。

江自扬没有打扰她,在一旁认真观摩,他只学习过太极,但是并不深入,只是简简单单地二十四式,是初中的时候学校有规定才学的,而且早已经荒废多年,现在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片刻后沈清溪闭目收功,夜色中,她的眸子格外明亮,她朝江自扬走过来,笑道:“我要把荒废的家传武功再拣起来,不能扔掉。”

江自扬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下,点点头道:“对!要为……下一代着想!”

他很想在“下一代”前面加上“我们的”,但是刚刚看完沈清溪练功,他还是摇摇头,从内心里将那三个字憋回去了,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跟沈清溪对上,只怕还真撑不了几招。

沈清溪怎能不知他心里所想,白了他一眼,向屋子里走去。

大山里面不通电路,好在他们之前就料到了这个问题,提前做了准备,沈清溪借着手电筒的光从包里拿出那块卵形的石头,不知是不是由于光线的原因,从江自扬的角度来看,他觉得这块石头比起初次见到它的时候像是莹润光滑了很多。

二人谁都没有明说,但是彼此都很肯定,商场中的玉饰品和艾买提的家传古玉被毁绝对是这块石头在“作祟”,包括路途中沈清溪的坐骑一直不安分,也都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江自扬明白,沈清溪今晚提出跟他同住更主要的原因是想跟他商议怎么处理这块石头。

“现在怎么办?”沈清溪征询江自扬的意见,经过一系列事件之后,她对这块石头更多的是好奇,并不像艾买提那样惧怕,现在她手里还握着这块石头,不断摩挲。

“首先,我们要否决艾买提关于神罚的观点,因为我们都是无神论者。”

江自扬坐在黑暗中说话,手电筒已经关掉,也是为了避免引人耳目。

“然后呢?”

“这块石头跟你在一起最长,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察觉出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江自扬有些担忧,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你说起这个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一点!”沈清溪如实说道。

“真有?”江自扬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很担心这块石头会影响沈清溪的身体健康。

沈清溪看出了他的忧虑,笑道:“你别担心,听我把话说完。这几天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倒是觉得气色和精神要比以前好很多,尤其是早上起床的时候最明显,而且皮肤明显感觉比以前还要好!”

江自扬无意中的一句话提醒了她,现在她真心希望能把这块石头改造成她的专用“防狼利器”和美容神器!

“呃……”江自扬无语,出现这样的事,女人第一关心居然不是身体的健康与否,反而是皮肤,实在让人费解。

如果说玉石可以改善人体机能,江自扬相信,而且也放心,但是一块来历莫名的石头,即便有这样的功效,他也委实有些不放心,自然界中有很多可以影响到人体的不可目测的东西,诸如辐射等。

沈清溪听了他的解释,认真的想了想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反正我们在这里待几天就会回去,等回去以后我们再联系一下相关的研究机构,让他们给个答复,怎么样?”

江自扬点点头,只能如此,二人商议定如果带着这块石头的时候尽量离那些淘玉人远一些,现在还摸不准它是什么原理去破坏那些玉石,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的这些能力也是受距离限制的,他们也不想随意去搞破坏。

“那……我们现在睡觉?”沈清溪犹犹豫豫地道,声音细微,犹如蚊蚋。

也不知是因为天性,还是因为夜里太过寂静的原因,江自扬听的格外清晰,这货顿时亢奋起来。

黑暗中,沈清溪窸窸窣窣地脱下衣服,江自扬很没有觉悟地凑了过去,摸到一个柔软的娇躯,即便隔了一层保暖内衣,也让他内心激动万分。

沈清溪羞怒地拍掉那只咸猪手,穿着保暖内衣快速钻进了被窝,自然不光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还因为旁边还守着个不本分的大色狼,她才不想就那样被占了便宜去,床上空间足够大,她准备了两床被子。

江自扬跟打了鸡血似的,飞快地扒下大衣,上床就往这边蹭,沈清溪内心挣扎中,没有防备,被江自扬钻了空子,挤到一张被子下。

黑暗中,两人四目相视,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江自扬深深地嗅着一丝丝若有若无地清香,令沈清溪内心愈发慌乱,她一把推上江自扬的胸膛想要把他推开,反被江自扬伸展双臂一下子揽到了怀里。

“你……”

“好了,不要说话,乖,闭上眼睛睡觉!”江自扬察觉到沈清溪的不适,没有再胡来,拍了拍的她的香肩,柔声道。

沈清溪渐渐平静下来,内心却突然开始质疑,她以为自己对这个男人已经了若指掌,然而每次当她觉得自己牢牢在握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沈清溪轻轻地伸出手掌温柔的轻抚那个刚毅的脸庞,江自扬喃喃道,像是清醒着,又像是在呓语:“不管我们有没有发生过关系,你都是我的女人,此生逃脱不掉,我只是个正常的人,也有正常人的反应,但我更加尊重你的人格,所以,傻瓜,不需要再来试探我,我并不相信男女之间只有依靠性才能捆绑在一起,相信我,即便没有它,我也一样可以给你一个温暖的臂弯,让你安心入眠……”

一滴清泪滑落,沈清溪忍住泣声,紧紧地抱着这个男人健壮的身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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