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小张呢?我这棋盘都积灰了.”张叔听到张洋,便出现了.
“分了。”我没有看母亲。
“什么?”母亲提高了嗓门。
“分了!”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母亲一口气提不上来,“你就作吧!”
“呵,作,我能作什么?”我冷笑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母亲不满。
“你以为人人似你。”我小声嘟哝着。
“说什么呢?”母亲勃然大怒。
“你以为人人似你这般好命?”我提高嗓音回抢,也不示弱。
”我好命~~?“母亲气结。
“好了好了”张叔立马解围,上来搂母亲“才刚吃下药,又耍脾气呢!”
母亲期期艾艾,在张叔的护拥下回了房。
母亲,你真以为人人似你这般幸运吗?到这时还有人爱你护你,处处为你着想,喜怒哀乐照单全收?
母亲年轻时彼为风光,漂亮能干,追求者无数。可她那颗芳心独独落在了生父身上。那位生性不羁,随性所欲。
母亲对他的放浪形骸,花名在外全然不顾。
“不过,和你母亲在一起那会儿,他竟是完全收了性子”张叔说到此,一脸欣慰,“可见,他对她是有情的.”
我不知道是要怎样的爱,可以让张叔做到如此。
难道,真的是因为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吗?
大家原都以为,浪子真的回了头,这段不被看好的情感会一直绚烂下去。
可惜,一切在一场车祸之后便草草收场。
“车子被撞得面目全非。他与另一女子双双毙命,衣冠不整。”张叔握紧了拳头。
紧接着,母亲被查出怀了身孕。
张叔从最初就伴在母亲身边,自然而然地全盘接手。
无意例外得遭到了强烈反对,张叔家境殷实,理应有更好的选择。
只是铁了心的他,众叛亲离。
这让我想到了家明,原来老实巴交的人都会有这样决绝的一面。
随后,我便出生了。我随母姓,至于那个“乔”字,自是随了我那父姓。
母亲固执地认为,没有那场车祸,他们定会成婚
没有公开的分手便不是结束。
因此,这也就是她认为的,我俩的不同,最最本质的不同。
所以,在她心里,我更加不堪,在看到可可的那一刻,百感交集。
我从小便知张叔不是生父,我不叫他爸爸,只唤叔叔。
张叔包容着一切,于我,视如己出。
“你母亲睡下了。”张叔从里屋出来“年级大了,容易激动,你可莫要同她置气呀!”,拍拍我的手。
张叔头上已有了白发.
“母亲有你,是最大的福气.”我感叹道。
“有着你们,也是我的福气。”张叔乐乐地。
我握紧了他的手。
“张洋太‘张扬’,不要也罢。”张叔似要宽慰我。
“我要从哪里寻得像你这般的?”我呐呐自语。
“会有的,你像你母亲。“
像吗?一样的心高气傲?
只是,我命比纸薄。
我们无痛无痒地闲话了些家常,我便离开了。
走在路上,电话铃忽然响起。
“喂”我应答。
一秒停顿后,对方开口“麦小姐?你好,我是你的读者,我是傅——”
这声音,我的心跳至喉咙口。
“喂,是麦小姐吗?”对方听我不吭声,急急地问道。
“不是,我不是。”慌乱地收了线。
“喂,麦乔吗?我是林逍.”
我们这样认识。
“不要活了,会不会走路!”司机骂骂咧咧,从我身边经过。
“谁?”我反问。
“林逍,文学社的林逍”对方重复。
又是一阵阵刺耳的车鸣声。
我游魂似地回到家。
晓晓来电话。
“荞麦,你怎么回事,电话不接?”晓晓气急败坏。
“晓晓,你别在这样了成吗?”我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彼时,那些人都会从晓晓那里要电话。
只是,这次,真的过了。
“啊?”晓晓语塞。
我不再言语。
“没事了?”我正准备挂断。
“哎!这次畅销,给你办个签售会可好?”那头大叫起来。
“好!”
不等电话挂断,我便颓然地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