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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孩子的死

而宁汀将门栓放了下来,笑着回头看秋子一眼,冷汗马上滴了下来。秋子带着颤动的肉,头朝墙疾奔而去,宁汀连忙住嘴,转身折了回去,将左臂伸到墙上。

宁汀左臂疼是麻一阵,痛一阵。秋子肥硕的脑袋顶在她的左臂上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再想要逃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其实秋子虽傻,但家里的地位一直很高,那个老婆子对她更是百般疼爱,只要自己吃的好东西都会有她的一份,其他两人只有看眼的份。从慢慢的接触中,宁汀发现秋子对大笑声特别敏感,或者说是害怕。所以就有了刚才的逃跑计划。

“啪,啪,啪,”三个耳光直接甩到宁汀的脸上,宁汀就对着那双浑浊又发怒的眼睛笑道:“死老太婆,你会遭天谴的。”

“死丫头,你咒我。”那个老婆子恶狠狠的说着又将巴掌甩到了宁汀的脸上。

自从以笑声引发的怪事,让宁汀一直对秋子心存愧疚。秋子也因此对宁汀心有芥蒂,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又会无辜见到那些面孔。所以她们之间很少有交流,宁汀在无聊的时候,就会抚摸着日渐增大的肚子,自言自语。

宁汀临产之际,那个老婆子就请来了一位产婆。那个产婆寡瘦,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一直盯着躺在床上的宁汀看。宁汀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开口道:“这次就靠你了。”

产婆听后笑了下,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说:“姑娘,你就放心好了。”说完眼睛瞟向外面虚掩的门上,心里微微叹息:“真是可怜,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遭这些罪,老袁家也是狠心的主。”

“疼,开始疼了。”宁汀手指着肚子,满脸恐惧的对产婆说完后,抓住被角开始等待。那个产婆一看她这样,就笑道:“别紧张,没事,你听我的,先放松。到时候你用力就行了。”

“恩,好。”宁汀点头,还是死死的抓住被角不放。产婆眼角的皱纹铺展开来:“还没到时候呢?”宁汀将被角松开,闭上眼,大口呼吸,感觉疼痛能少些。

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这次生产不顺利的话,做不了剖腹产手术,恐怕自己会有生命危险,这个和自己同样悲惨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存活下来。而远方的老妈和自己断了联系,必定认为自己已经死去,那对于她来说是多么残酷的现实。于是在产婆一声声督促:“用力,用力”的是时候,宁汀咬着牙,不喊一声,心里一直默念:“我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啼哭声,让全身无力的宁汀,心里舒了一口气,那个产婆心情大好道:“你看是个小子。”宁汀接过孩子,看到他眉毛稀疏的几乎看不到,整个脸也是皱皱巴巴。宁汀心中一阵难过,将脸抵在孩子的脸蛋上,忍不住大声哭泣道:“我的孩子,孩子。”。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委屈了,所有的悲哀用眼泪也洗刷不去。那个接生婆看到这,心中也跟着难过:“袁顺这个光棍,人穷貌丑不加紧,性格虽老实巴交,但总觉得古怪。这个女娃,相貌清丽。你们简直就是云壤之别。”

“哭什么,这是喜事,快把我的孙子给我看看。”那个老婆子见宁汀抱着孩子,就是不住的哭,心中大是厌烦,于是就伸手要抱孩子,谁知宁汀却死死抱住不给。那个老婆子一发狠,拽住宁汀的头发让她撒手:“给我听见没有?”宁汀觉得头皮要被拽了下来,也不还手,就是抱住孩子。

站在一边的产婆有些看不下去,就对那个老婆子说道:“你这是干啥?她刚生完产你就这样待她,你不想让她活了?”那个老婆子一怔,倒不是她真信以为真,而是被邻居看到自己太欺负人,面子上有些尴尬。但看宁汀抱着孩子那样,就觉得不是好兆头,也就不管不顾的说:“那她就死好了,还省下一个人的口粮。”

产婆一听这么说,就闭嘴不说话,她怕自己再一开口就会那个女娃招来一顿毒打。

“快给我.”那个老婆子见产婆不说话,就当她默认,一脚便踩到宁汀的小腹上。宁汀立觉疼痛难忍,松下来一只手想要抵挡,那个婆子见她伸手要掰开自己的腿,就顺势从她怀中将孩子夺了回来道:“早这么听话,早好。”

“钱我们如数给你,街坊邻居的我不想听到和今天有关的事情,我可不是好惹的。”抱着孩子,满脸堆笑的老婆子,一想到产婆可能背后嚼舌根就提醒道。

产婆依旧不言语,眼睛盯着宁汀心中一紧,然后从老婆子身边绕到门口,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

宁汀生了个男孩,他们全家上下无不感到高兴,并取名为:“袁劲松”。生孩子,对宁汀也不是没有好处,不会有脚链绑住自己,只是被锁到屋中。

时间飞转,很快孩子就满月了,袁家便邀请街坊邻居过来吃满月酒,而待在小屋中的宁汀除了喂奶能抱抱孩子,其余时间都是被那个老婆子霸占,想要带孩子逃跑几乎是不可能。

谁知,宁汀还未想好逃跑计划,孩子在满月当晚就高烧不退直至第二天也是昏睡不醒。一直等给孩子喂奶的宁汀,总不见人将孩子抱来,一问秋子,才知道孩子病得很严重。

“快放我出去。”宁汀对秋子乞求道。谁知秋子是一根筋,谁的话也不听,就是对她母亲的话奉为圣旨,一见宁汀可怜巴巴的眼神虽生怜悯,但就是不理不睬。

宁汀心知无望,秋子的体格能破自己两个,硬冲也不是办法。于是想效仿那日的方法,拍了拍秋子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张开嘴,大笑起来。这一笑确实奏效,秋子就捂着耳朵脸上露出可怖的表情,痛苦万分。可宁汀还未来得及往前跑,秋子就瞪着猩红的眼睛,一把把宁汀举到头顶,丢到地上。宁汀吃痛,嘴里那还能笑得出了,趴在地上不动弹。秋子听不见笑声,也就慢慢的安定下来。

“出师不利,再接再厉。”宁汀起身,喊了一声后就笑了起来,秋子的神经刚松懈下来,又被提起,脸上也是阴郁的可怕。宁汀这次只能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跑去,谁知刚跑到门口,就被秋子抓住两条腿,从上往下翻了个跟头,摔了下来。

“哈哈·····哈哈·····秋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行咋俩同归于尽。”宁汀咬牙切齿,将手伏地,用力把自己托了起来。

秋子见她顽强的站了起来就对宁汀吼道:“不要再笑了,不要再笑了。”吼完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宁汀一见秋子哭,就怔了下,随即就转身要开门。谁知秋子,干哭了两下,一抬头看宁汀想要逃跑,抓住衣领就往回托,宁汀刚要开口笑,秋子就一拳接着一拳揍了下来。

“看来,我今天是要挂了。”宁汀见秋子不知轻重的结结实实的将拳头打在脸上,疼得直冒眼泪。毫无招架之力的宁汀无可避,等待拳头下来,可却总不见下来。支开一只乌眼,就看到秋子将拳头举了起来不动,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宁汀心中有道不出的高兴,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向屋外走去。宁汀除了第一天待在笼子里,看到外面的景象,今天算是第二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可她现在没有时间感受自由的美好,就猛地推开老婆子住的屋子。

这屋子光线很暗,一股烧纸烧香的味道。袁家老小以为是秋子推门而入也都没在意,盯着供满猪肉和鸡肉的桌子不住的磕头,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念道:“对不起,对不起,大人不和小人一般见识,只要孩子能好,什么要求都答应,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人?”拿着一柄木剑,对着宁汀怒目而来的道士喊道。

“孩子,在哪?”宁汀走过去,喝问道。

“你怎么在这,快给我出去。”老婆子听见道士这么问,就抬起头看见了宁汀,心中满是愤恨。

“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不给孩子送到医院?”宁汀边说,便要进里屋看孩子。

“你公公婆婆,又生气了。”那道士对老婆子说道,就拿着木剑在半空中比划两下,将桌子上的大米撒在了袁家三个人身上,念念有词。

“孩子,孩子。”宁汀用力摇了摇孩子,孩子依旧不醒,满脸变得红紫。

跪在地上的老婆子听到宁汀这么说,心里已经忍耐到极限。要不是怕得罪自己公公婆婆的魂魄,早就就站起来讲她撵出去。于是就猛的站了起来,对宁汀喝道:“你耽误了大事,你知道不知道。没有将孩子抱给公公婆婆,看已是大罪,你胡乱跑了进来,更是罪上加罪,快把孩子给我放下。”

“儿子,你是要和妈妈说话吗?”宁汀见不动的孩子嘴微张了张,心里一阵欢喜。转身就要将孩子抱出屋,却发现将伏在孩子鼻翼上的耳朵,丝毫感觉不到气息。宁汀心中一冷,颤颤巍巍的将手放到孩子心脏上,感觉不到一丝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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