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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虐心的北京之旅

风筝想着要履行自己的承诺,说是等官司打完了,就带风儿好好的看病。同时,也为自己找个合适的借口。风儿也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知道那只不过是徒然的劳民伤财罢了。可是,她想出去走走,去透透气,为自己也更是为了风筝。因为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病情编造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实在是太辛苦了,而且是在自己家人面前演戏,那滋味儿,真的不好受。她怕长时间的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所以哪怕只是暂时逃离一下也好啊!于是他俩又坐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一路上都异常的平静,但也将预示着一场风的暴即将来临。静静的望着车窗外面的景物,看着飞翔的鸟儿,风儿心里是那么的羡慕它们,以至于发出了:“我想做一只鸟儿,它们冬天不用穿羽绒服,而且不用买房子,还不用买车票就可以到处去旅游。”风筝看着风儿笑了。他知道风儿是多么渴望一份安逸,哪怕就是一个小小的鸟巢也行。

他们还是找的那个老中医,尽管风儿已经吃了他将近一年的药了,但是病情并没有得到控制,反而反反复复的又好像增添了点什么似得,风儿更痛苦了,尽管她不说,但是风筝一直是看在眼里的,只不过是为了官司的事,想着等官司打完了再好好治疗而已。那个老中医曾经是给他们希望的人,所以就会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可是这次的结果却出乎人的预料!在风筝急切的威逼下,他也迫不得已说出了实话,那就是根本就不可能治愈了,虽然他还是很委婉的说着这个病需要自己自身机能的恢复,但是却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实在是说不好需要多久。可是傻子都明白话里的含义,那就是: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了!

出了门诊室后,风儿突然间冒出了一句:“他娘的!”风筝怔住了,因为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会出自风儿的口,就盯着风儿看,风儿见他这样看着他,就说:“我就想说,他娘的,不行吗?”风筝说:“可以,有我在,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行!”天儿还没到中午,风筝就说:“走,吃饭去吧!”他们俩好不容易找了一家营业的新疆风味儿的饭店。因为时间太早,大部分饭店还没到开业时间呢。坐下来点餐之后,他们俩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但是谁也不会想到一会儿将会有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总之,进餐的氛围还是十分融洽的,就是风筝又喝多了。

他们走出饭店,漫无目的地走着,风儿静静的跟着风筝,因为她是路盲,所以只能跟着他走。这也让风儿想起了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如果你遇上了一个路盲,请你一定要善待他,因为有一天他一旦走进了你的心里,将会永远都走不出来。”就是因为风儿的溜号儿,没有听见风筝对她说些什么的时候,风筝发火了,他近乎是咆哮着,但是风儿依旧是平静的看着他,这更让他火冒三丈,他更加的激烈了,引得路过的行人都驻足观望,风儿想他太压抑了,让他发泄一下吧,所以还是任由他咆哮。最后风筝到了近乎疯狂的状态,他甩掉了打包的袋子,其实,在饭店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找茬了,因为以前他们去饭店从来不打包的,今天风筝偏偏的要打包,风儿阻拦的时候,他说:“我晚上吃!”所以风儿也只得依着他。他狠命地摇着风儿的肩膀,咆哮道:“你这个女人,干嘛跟着我,干嘛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你知不知道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我们也根本就不可能......”风儿见所有的路人都会停下来观望,她觉得自己想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所以当风筝再一次咆哮着让她滚的时候,她真的就走了,一直向前走!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知道一直往前走,丢下了还依旧在她身后咆哮的风筝。

以风儿的体力,是根本不可能走多远的,于是她终于在一个地铁站停了下来,一屁股就坐在那石阶上,再也不想起来了。这时候她也有些后悔自己有些太冲动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但是却又不愿意回去找他,谁都痛苦,何苦彼此折磨呢?她也厌倦了这样吵来吵去的生活,也很疲惫,也十分的压抑。可是她又该跟谁去发泄呢?她掏出手机,但是她知道他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因为风筝出门的时候从来就不带手机,只有风儿一个人带着,为的是法院或者律师通知她,不会耽误事。所以,此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像除了在这里等,没有别的办法。因为这里离他们俩吵架的地方并不远,而且还都是直路。来来往往的人不住的从风儿的身边走过去,也有觉察出不对劲儿的,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的,风儿都婉言谢绝了。风儿犯病了,这时候,她只有拼命的抓着扶梯,让整个身子都依靠上去,她开始怀念每次出来有风筝守护的时刻,是那么的让她有安全感,而现在她也只能是自己承受了,那痛苦,那时刻也就跟着夸大了,延长了。好心的保安,把她扶到椅子上,问她还需不需要帮助的时候,她说:“不用了,她的家人一会儿就到的。”她又说谎了!她等自己稍微有点体力的时候,离开了扶梯,去了站口,她想让自己去透一透气,也不想让更多的人来注视她。坐在阳光里,她问自己:“难道今天我就真的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消失吗?”看着来往的行人,她也知道自己不过也跟他们一样是个过客而已!她的钱跟证件,都在风筝那里,因为从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放在他那里才会有安全感。此时她的包里只有一部手机,一瓶安眠药,还有就是挂号剩下的三块钱的零钱。她注视着渐渐落下去的夕阳,默默地说着:“你小子如果在七点之前找不到我,那么你将会永远的找不到我了。”当她在最后一次看手机的时候,也就是六点多,她准备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手机突然间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她还是接听了,里面传来了风筝焦急而怒吼的声音:“你******在那里?看我找到你不弄死你,你在哪儿?”风儿说她在地铁站的出口处,他又吼道:“给我原地站着,别动!”接连几次电话的确认之后,风儿看到了风风火火赶来的风筝,他雪白的T恤上满是尘土,这更让她费解,因为她知道风筝是最爱干净的,怎么会弄成这样呢?风筝看见她就扑了过来,一把搂住她,嘴里还狠狠的说道:“我真想弄死你!你知道走丢了是多么可怕的事吗?”后来,风儿才知道,当他发现风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得了时候,他就在人家一家公司的门口耍了起来,硬是说人家绑架了风儿,当人家报了警,警察赶来的时候,他通过警察联系到家里,让家人从他手机上查到了风儿的手机号儿,才联系上风儿的。他用风儿的手机给家人报平安之后,拉起风儿的手,拉着她去找住处。

当他看到风儿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的时候,不自觉的问了一句:“你不是有水吗?”风儿回了一句:“不是早就被你撇掉了嘛!”他的眼里掠过一丝心疼,迅速的给她买来水,并且知道她在地铁站犯病的事时候,他深深的自责着。他实在是不应该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找的了住处,尽管他已经相当的疲惫,经过这一番的折腾,确确实实的是让他吓到了,他根本就来不及梳理惊魂,理会疲惫。他还是风风火火的出去了,原来是给她买饭去了。但是风儿却并不领情,不肯吃,也不肯理他,实在也是让他束手无策,但是他的精力跟体力此刻也是到了极限,所以也就任由风儿随便怎么样了。可是却撂下了一句话:“今天你可以随便耍,爱怎么样都行,明天就不行了!”他胡乱的倒下就睡了,风儿一个人默默的垂着眼泪。这可以说是他们认识以来吵得最激烈的一次,也是最惊心动魄的一次。看着他疲惫的睡容,还有那斑驳的白T恤,她的心情也十分的复杂。

睡醒一觉的风筝,看着风儿红肿的双眼,既愧疚又心疼,搂着她,但是却又感觉到了那僵硬,于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慢慢的变回柔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对着一个女人这样柔声细语,也是第一次给女人道歉。就像他后来说的,这辈子他最怕的就两个女人,一个是他老娘,一个就是风儿,老娘是狂风暴雨般的轰炸,而风儿是让他冷彻骨髓的寒冷,以至于从头发根儿冷到脚底板。就好像搂着一个巨大的冰疙瘩,那寒气在方圆十里都能感受的到,那逼人的气势,那滋味儿,实在是太难受了。

虐心的北京之旅回来后,都知道了结果,所以也不再去抱着什么希望了,甚至于有了就此沉沦的想法。风筝也知道了,风儿就像他们之前吵架时,风儿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的时候,他甩给她一句话:“你跟我老娘,是我一辈子的负担!”就摔门而去!他此刻也知道他必须接下这份“负担”。即使自己也已经那样了,还要扛起风儿,不能让她倒下去,还得给她动力的时候。他也知道了作为一个男人原来是如此的艰辛!所以以后出去吃饭喝醉酒的经常是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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