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号傍晚,天空走云,小雨。
马孬蛋和三个十四五岁的毛孩子在小海台球室打台球,马孬蛋混的不行,同龄的混子都看不起马孬蛋,没几个人愿意带他玩。靠着和江五一是邻居的关系,马孬蛋经常去咋呼一些小毛孩子,吹自己混的有多牛比,是和江五一穿一条开裆裤长大一起玩的,毛孩子们知道马孬蛋不牛比,但好歹马孬蛋是社会青年而且还是江五一的邻居。这些还在上小学中学的毛孩子们也就乐的和他一块玩。
“小崽子们看清楚了,看马哥给你们来个满堂红!”马孬蛋神气十足的摆好姿势要把最后那颗黑八打进洞。
“马哥威武!”三个毛孩子都装作很期待的样子在旁边给马孬蛋鼓气。
听到毛孩子们拍自己马屁,马孬蛋更得瑟了,趴在球桌上大屁股左右来回扭动。
“傻比!”就在马孬蛋打算捣球的时候,马孬蛋隔壁球桌传出一个声音。
很明显,这个声音是在说马孬蛋,马孬蛋不是傻子,也听出来那个声音是在说自己。
马孬蛋球也不捣了,放下球杆转过身子向隔壁桌子瞪了过去。
隔壁那张桌子四个小年轻,一个留着斜刘海,一个爆炸头,一个板寸头,一个红色短寸头,四人都光着膀子,个个肌肉分明。面很生,都是马孬蛋以前没见过的。
“说谁呢?”马孬蛋瞪着眼睛看着四个小年轻。
“爱说谁说谁,你管的着?”板寸头挑眉看着马孬蛋,一脸挑衅。
马孬蛋身后的三个毛孩子见到这场面,不乐意了。
一个歪带着帽子的毛孩子对着板寸头叫道:“你狂个**?知道马哥跟谁玩的吗?”这毛孩子名字叫边亚飞,十四岁,上初二,也是个暴脾气。是个混社会的好坯子,但是没有大混子带他玩,一直在学校里没混出头。
“滚你妈!”板寸头听完边亚飞说话,直接从球桌上抓起一颗球对着边亚飞砸了过去,边亚飞抬起胳膊挡住了那颗球,只感觉胳膊像被铁锤砸了一下似得,疼的边亚飞直咬牙,头上青筋也尽数暴起。
“我肏你妈!”
马孬蛋虽然平常很没种,但是看见跟自己玩的小朋友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被人欺负,一瞬间关二爷上身似得,变的威猛起来。抄起球杆就向板寸头冲了过去。
除了边亚飞外的另外两个毛孩子也都拿起球杆冲了过去。
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不到两分钟,马孬蛋和那两个毛孩子就趴在了地上。
“傻比!我还以为你有多牛比呢”板寸头踩着马孬蛋的头对着马孬蛋又骂了一声。
另外三个小年轻在一旁发出大笑声,马孬蛋听到几个小年轻讥讽的嘲笑声,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打了无数下脸,屈辱的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那个时候小海台球室里打架是常有的事,他们这两桌打架也没多少人注意,其余的桌子都自顾自的打台球,当没看见。
二子也在小海台球室,发现了这边两张桌子打架,本来也没当回事,无意间却瞥见了趴在地上的马孬蛋。
二子朝马孬蛋他们这两张桌子走了过去,二子的五个朋友也跟着走了过去。
板寸头看见了二子,感觉出了二子似乎比地上趴着的马孬蛋要牛比一些,眯起了眼睛审视着二子。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孬蛋吗?今儿这是怎么了,没跟在江五一后面当小尾巴就被修理的怎么惨!”二子看都没对板寸头看一眼,径直走到马孬蛋趴着的地方,把马孬蛋提了起来。
“几位小哥挺猛啊?”二子把马孬蛋扶定了身子,才转过头看着四个小年轻。
“怎么?你要帮他找场子?”板寸头掏出一根烟叼起点燃,抬着下巴看着二子,一脸桀骜。
二子盯着板寸头看了有近一分钟的时间,才笑道:“他不是跟我玩的,我没必要帮他挑事,不过你们几个我以前倒是没见过,留个名字把,我叫陈昌,朋友都叫我二子。”
板寸头吸了一口烟,说道:“哥几个是从西郊坎子村出来的,我叫雷昭”
“雷武”斜刘海小年轻报了自己的名字。
“雷天”爆炸头冲二子点了下头。
“雷夏”红色短寸头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二子听到四人是从西郊坎子村过来的,又听到四人都姓雷,心里也是泛起一层浪。
西郊坎子村是出了名的野,一个村的人几乎都姓雷,据说西郊谁要敢动坎子村任何一个姓雷的,整个坎子村上千号人都会一起上。
“一看哥几个就是人物,有空喝两杯,这马孬蛋也不是什么多牛比的角色,别和他一般见识,算了把!”二子掏出一包猴王,给几人都上了烟。
“刚刚好像听到你说这货是跟那什么江五一一块玩的?”雷昭把二子上的烟夹在了耳朵上,出声问道。
二子眉毛一挑,笑道:“也不算一块玩的,不过江五一直对这小子一直挺不错,你们今天打了他,我估计江五一可能会帮他出头!”
“靠,出头就出头,江五一算个毛?狂上天了都!在学校早看他不爽了,他今天过来了哥几个照样打。”雷武对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你麻痹就吹把,在五一面前你们算个**?”马孬蛋听到雷武说江五一,又不乐意了。
“草尼玛!你现在就可以出去找他过来试试,看我不弄死他!”雷武对着马孬蛋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过来了!”
气喘吁吁的边亚飞和穿着黑背心肥军裤,脚下叽拉着一双大拖鞋的江五一出现在了小海台球室门口。
“刚刚是谁说要弄死我?”
“试试!”
江五一一步三摇的朝着雷昭雷武几人的桌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