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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年前的极道

时间流逝飞快,不知不觉间一个星期已经过去。这段期间内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日子平平淡淡,根据万俟烈的消息,孙婷吴浩宇文尚等三人虽然当时口吐鲜血,实际伤的不算严重,经过这几天调息修养已经完全康复。由于万俟烈积极调解双方矛盾,三人也暂时没有再来找我和许海洋的麻烦,不过要求万俟烈当说客,盘问我和许海洋的“冥王”身份。

许海洋十分不爽,反过来要去找三人组麻烦,但被我制止。三人组武功高强,海洋绝非敌手,去了只能自讨苦吃,增加仇恨。说到许海洋不得不提一下,这小子三天两头请文人素雅吃饭,不过一直遭到拒绝,但他脸皮厚,时不时就想办法靠近文人素雅,嘘寒问暖聊家常送小礼物,异常积极。

期间我也有想办法求神羽指点迷津,所谓的“阴谋”指的究竟是什么,但无论怎样虚心求教神羽都没有正眼看我,最后费尽心思也没能得到答案。好一个神羽,算你狠,你这样的人心肠太坏,祝福你一辈子找不到男朋友。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什么阴谋,东龙二敢于面对一切挑战。用许海洋的话说,大不了就是干。

值得一提的,是大哥龙中人一直没有回家,也没有音讯。当然了,像他这号人无须担心,即便他从不携带手机也没有关系。

生活,很安宁,很平静,很淡。

偶尔深思,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我没有忧国忧民维护世界和平的渡世大愿,也没有争权夺利决战天下的的邪恶野心,有时候惩恶扬善匡扶正义也只是因为看不惯一些恶劣现象。仔细想想,心中唯一有些挂念的,也许只有自己的身世之谜。而如今,我安逸生活在高中校园,到底是为了什么?知识、武功?不,这些或许都不是重要,我似乎对生活产生了迷茫,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暗自决定,再有两个多月就要高考了,等高考结束我就下学,去那边的大葫芦市寻根问祖,或许能找到某些线索也说不定。我的父母都已经死了,同样死去的还有一个妹妹……我……应该还有其他的亲戚才对。

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原名。所谓东龙二,不过是大哥龙中人后来给我取的新名字而已,意义不大。

等龙中人回来,还是得好好盘问盘问,总觉得他对我有所隐瞒,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在此之前,或许我可以通过其他途径稍微调查一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十年前和大哥龙中人一同经历过大葫芦市那场灾难的人,许海洋的老爸,一个名叫许江的男人。

我对许海洋说:“我想见你家老头,他有时间吗?你帮我问一下。”

他有些诧异:“那种人有什么好见的,一个罪大恶极满手鲜血的极道分子,不见也罢,我劝你最好离他远点。话说你们以前不是见过几面嘛,我靠,龙二,你不会是想加入极道吧?”

“你想多了,我对极道什么的没有兴趣。”

“那你见那个恶贯满盈的黑心商人干什么,难道要跟他学习做生意,赚黑钱?”

“废话少说,抓紧时间帮我安排见面,不然我就把你从二楼扔下去。”

“别,我害怕。”

一会罪大恶极的极道分子,一会恶贯满盈的黑心商人……许海洋对他老爸的评价十分糟糕。

我和海洋老爸许江的会面安排在傍晚。

平时,我多多少少从许海洋和大哥龙中人的口中了解过一些许江这个人,据闻十年前他曾经在大葫芦市的一个黑道帮派中担任高级干部,后来可能因为愧疚金盆洗手迁户小葫芦市,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商人。虽然他转行经商,可听说实际上仍然和极道有牵连,私底下和不法分子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总之这个人很能耐,有本事。

以前龙中人告诉我,其实许江已经被黑白两道很多组织给盯上了。虽然他为人低调处事小心,不过说不定哪天就要蹲局子。

见面地点是一家餐厅,级别不高,甚至有些简陋,算是三流餐厅吧。我猜测之所以没选高级餐厅并非许江看我不起,而是为了自身安全,他这个人行事谨慎,平日很少显露身形。跟许海洋的好动开朗不同,许江经常表情冷峻说话严肃,他性子沉稳西服端庄,一眼看去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精明干练的社会精英。

“许叔。”我走过去,向许江打招呼。

他扶了扶眼镜,站起身来伸手邀请,同时面带微笑,这使一个极道分子显得格外和蔼。说:“坐。”

由于大哥龙中人的关系,我和许江过去倒也见过几面,算是认识。熟人见面自然没什么客套的话,我坐到许江对面,同样面带微笑。

许江早已点了两杯果汁,他自己端起一杯,示意我品尝另一杯。又说:“我记得你不喜欢喝酒,所以点了果汁。”

“谢谢许叔。像您这样的大商人居然愿意陪我一个小人物喝果汁,总感觉得怪怪的,恐怕这会降低您的身份。”

“不会,做生意天天需要应酬,酒我喝的都想吐了。可是啊,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想吐,有时候还是得硬着头皮喝下去,不然没有人愿意跟你签合同。难啊,这是职场的无奈。另外,你东龙二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未来你的成就绝对远远超过我,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其实能和你一块喝果汁,对我来说很难得啊,哈哈。”

“不,许叔,您太夸奖了。”

“这是事实,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请你来我家做客,但是一个特殊的原因让我无法达成愿望。说出来你也许不信,龙中人害怕我把你带坏,不许我接近你。”

“不谈他,一个星期前他留下一句话就走了,现在也没有回来,我看是死在外面了。”

闻言许江哑然失笑,说:“看起来龙中人很招人讨厌呐,我听说他把许海洋逼的半夜跑到赌场去练习赌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海洋都快把他恨死了。”

“呵呵,闲话少提,龙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其实不必这么麻烦,你可以在电话里跟我说。”

“哦,也没什么,我想向您请教十年前的事,您和我大哥都切身经历过大葫芦市那场灾难,我希望能多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况。”

提到十年前的灾难,许江表情瞬间严肃起来,问我:“你怎么会对那件事感兴趣?事情的经过难道龙中人没有告诉你?”

“没有,他什么都不肯说。就是因为他装傻,所以我才来找你。”

“还有这事?你是他弟弟,他也要隐瞒?这个龙中人,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许叔,也许你不知道,其实我不是龙中人的亲弟弟。”

“哦?”

“其实我是十年前大葫芦市那场灾难中的一个幸存者,他从那里救走了我。因为受伤严重,我得了失忆症,不记得过去的一切。现在我长大了,想要调查自己的身世,我到底是谁?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现在还有什么亲戚?我问过龙中人很多次,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想许叔您可能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来见您。请告诉我,十年前,大葫芦市究竟发生了什么?您认识我的父母吗?”

嗯?

不对!

什么情况,许江的脸色……怎么会那么难看?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怎么回事?我东龙二又不是三头六臂,那么让人吃惊吗?我又不是怪物。

这怎么回事?

我懵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原来是你!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来,你竟然落在龙中人手里,真是、真是令人不敢相信!”许江站起身来表情夸张,一改往日成熟稳重的形象,看着我又是退后几步,口中胡言乱语,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话。看起来他似乎很害怕我,好像我是什么凶神恶煞附体一般。

什么叫落在龙中人手里?

难道我是钞票?是黄金是钻石?许江为什么会说我“落在”龙中人手里?

权力斗争引起的灾难,解散的麒麟会,失踪的冥王……失踪的冥王?

我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几年前的我,仗持武功高强,为人狂傲不羁,内心邪恶,手段毒辣,偷鸡摸狗,荼毒民众。我行径卑劣,手狠心黑,被当地极道和一些正义人士冠以“罪恶再临”的称号。

那时候的恶劣性质,究竟是后来形成,还是先天遗留?

我不敢肯定。

有这么巧的事?不会吧,难道说真的……

想到这里,冷汗直冒。

“许叔,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魔鬼,你是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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