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竹屋。碧溪。还有,屋后的瀑布。这眼熟的景致却意外的令人感到陌生。这是?哪儿?
纡子绮看向四周,发现景致和她家一样,但不同的是竹子似乎更密更清,小溪也不同。少女的笑声从竹林深处传来,清脆悦耳。
纡子绮缓步走了过去,扒拉开了竹子,却猛然瞪大了眼:天!好美的女子!
其中一位一袭白色纱衣,青丝披散,额间两三条流苏垂下,配上那如画的眉眼,唇边的一点笑意嫣然,简单的装扮却如此好看,真真像画中走出的仙子,不染世俗。
另一位就有烟火气息得多。碧衣飘飘,与竹屋碧溪相配,发髻还是稚童之式,发簪蓝净通透,形容和白衣女子相似却略有不同,带着几分青涩的小脸露出几点顽皮的笑意,宛如林间走出的精灵,脱跳顽皮。
同是绝世的容颜,浑身气质却截然不同。
两人正在浣纱。碧碧的水浇在两人的纤手上,白纱荡漾,竟凭空生出了一种魅惑之感。
这白衣女子…好熟悉的感觉。纡子绮蹙了蹙眉,细想之下,“姐姐”这两字竟从脑中冒出。
怎么可能!纡子绮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想法摇出去。
“绮儿,绮儿。”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呼唤。
“娘亲!”纡子绮眼睛一亮。却发愁的看了看周围,这似乎是一个幻境,该怎么出去呢?
却见眼前的景色突然成了一个漩涡,卷啊卷的,晃的人眼花。纡子绮将眼一闭,再一睁,看见了一张略带疲惫的容颜。
“娘!”纡子绮喊道,发现自己声音沙沙的,像是几天没有喝过水一样。
“哎,绮儿。慢点。”阿绣将纡子绮从床上扶起,倒了杯水。
喝过水后,纡子绮才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受了好多,便出口问道:“娘,我这是怎么了?”
阿绣还未答,便听见一声清冷的话语:“你是因为多日没有休息好,还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晕倒。”竹门处站了一少年,身体修长,白衣胜雪,斜斜的阳光作为陪衬,明明周身环绕的是清冷的气质,却奇异的让人感到温暖。
“恩公。可不可以帮小妇人看看绮儿怎么样了”阿绣看向来人,激动道。
“娘亲,你叫他什么!?恩公?他对你哪里有恩了。”纡子绮不满地说到。
“绮儿!”
“我救醒了你爹娘,还救了你,难道这还不算恩?”
纡子绮被噎住了,苦于阿绣还在身边,不能动手,只有瞪了瞪他。这人不是不说话的吗!怎么话怎么多!
少年仿若没有看到纡子绮铜铃般的眼睛,径直走到了床边,摸了摸她的脉。便冲着阿绣点点头,“她没事了。”
阿绣立即笑开了颜,“好好好,那绮儿吃点补品没事吧?”
“不宜过于油腻。”
“那等着,我去给你们做饭。”阿绣三步并做两步,急急忙忙的去做饭了。
竹屋里只剩下两人。
“你娘对你真好。”少年先开了口。
“是啊,难道你娘对你不好?”纡子绮随口问道。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背过身去,站在那里,神色不变,但眼里的悲伤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