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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三回合

经过几番商讨终于确定了比法。

在虞城城南里,有一处大杂院,里头养着不少孩子,不都是人类,也有妖兽,这就是虞城主的心思,他希望不管花费多少年,他能打造出一个人妖可以共处的地方。

题丽虽然并不觉得高贵的魔族需要和人类友好相处,但魔族也并非完全不接触外界,比如妖族,虽然都说妖魔不分家,但其实魔族和妖族分属两界,魔族血统很重要,但魔族也在日益衰竭,想来,若非如此的话,题家也不会看上商家联姻,即便商家在魔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比法,所以最后定下来的便是去大杂院里看孩子,就像做义工一样。

说到底虞嫣还是耍了小聪明的,这里是她家的地方,虽然她也不曾见过现在养在大杂院里的那些孩子们,但她曾也是在大杂院里打滚长大的,只是这事儿知晓者甚少,就连商洛都不知。

说起这个便能解释为何虞城主非要留虞嫣到千岁才出嫁了,因为亏欠,因为弥补。

原本就短的稍纵即逝的百年就常常让虞城主忧心忡忡,可没想到上天许给他的却短的过分,猝不及防的难产让妻子离他而去,陷入痛苦的虞城主虽然没有偏激到去迁怒虞嫣,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他却完全忽视了虞嫣,以至于回过神时女儿已经长成了疯丫头。

一方面感谢他和妻子因心愿而创建的大杂院,另一方面他也苛责自己的过失,故,他坚持非要自家女儿长到千岁才成年,如此他便可有长长久久的岁月尽一位父亲该尽的责任。

所以,毫无悬念,首战便是虞嫣胜了。

长在这里的孩子最不需要的便是善意施舍与同情,所以当题丽带着诸多奇珍异宝出现在这里时就注定她已经输了,她像布施者一样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俯视着这些没有家的孩子。不,她就是布施者,她一向高高在上。

而虞嫣什么都没有带来,她只是换下了她华贵的衣裙换了罗布衫,而后与那些孩子们一起洗洗涮涮,洒洒扫扫,而后便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商洛远远的看着,约摸是明白了为何虞嫣总是做不好那些精细的扁食,煮不好一壶茶。

她熟悉的生活是几片菜叶随便煮一煮就能吃,两根茶叶热水沏过就能喝。

第一次见这样子的虞嫣,虽然她穿着布衣,随意挽着头发,没有精致的妆容,甚至刚刚在跟两个小鬼头打架时弄花了脸,但他觉得她是那么闪耀,璀璨的就像漫天的繁星,耀眼却不刺眼。

第二回合定在三日后,虞嫣看着题丽不甘却又厌恶的神色,她就知道即便是题丽再怎么精心准备也是赢不了了,因为她眼里没有看到眼前这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没有正视他们的心,不知道他们需要的是什么。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一回两人的着眼点一致,都注意到了孩子们身上的衣裳有些旧了,再加上正直换季,题丽便扛了一大麻袋的春装来,件件精美,种类繁多,就好像是本着「任凭你喜欢啥样的,总有一款适合你」的架势来的。

而虞嫣,她只是扯了一匹罗布而已。

华丽的衣裳被扔在一旁无人问津,孩子们都凑在虞嫣边上正商讨着什么,商洛隐隐约约听了些。

“嫣姐姐,你这画工也太烂了,线都画不直,一会儿肯定也裁不好。”

“嘿!小丫头,要不你来?”

“我来就我来,我可很擅长画线的!”

……

“哎,拐一下,这里往里拐一下,得留出袖子来。”

“……”

“嫣姐姐,你把衣襟和袖口缝一块了!”

“诶?是这样吗?”

“哈哈,英子,你不是也把左右襟缝起来了?”

“你笑得也太厉害了吧!”

……

还是第一次听着一般小鬼头叽叽喳喳不觉得聒噪呢,商洛心想,这群小鬼都占了他家嫣儿的光了!

看着题丽沮丧又不甘的脸,商洛没忍住嘴欠又去气人了。

“哎呦喂,要输了呢!”

“我输了你就那么开心?”

“那当然!这关系着小爷的终身幸福!”

“你就这么讨厌我?”

“嗯,反正不喜欢!”

“滚!姐也不喜欢你!”

“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那小的退下了。”

“小兔崽子!”题丽气的抓起一件衣裳砸过去,衣裳飘落在地上,题丽看着被她随手丢弃的衣裳,第一次心境上有了变化。

她觉得那些破衣烂衫的小鬼头舍了这些华衣很不可思议,可事实上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同样也没什么分量。

虽然她觉得那是因为自己出身高贵而他们只是阴沟里的小蚂蚱,但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正在扣响她智慧的门。

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可她却还不知道是什么。

又过三日,已是最后一回合。

题丽搬了十来座古筝来这里,她说:“姑娘家就得有点姑娘的样子,不要整天跟毛头小伙子一样在泥里滚来滚去的。”

这话一出自然又是招来嘘声一片,孩子们都去和虞嫣玩沙包踢毽子了。

沙包和毽子都是虞嫣前些日子腾出空来和孩子们一起做的,虽然商洛老是鄙视虞嫣脑子里长草,可现在看起来还是有点货真价实的东西的。

题丽也不管他们,只一味自己弹筝,节奏很强,很快丢沙包和踢毽子的节奏就被筝音牵着走了,虞嫣自然注意到了题丽的变化,可她却会心的笑了。

题丽总算是找到自己能为孩子们做的事了。

音乐的魅力终于征服了几个小丫头,渐渐的人群被融合了,丢沙包和踢毽子的孩子们将题丽围在了中间,很乐意她奏起的乐声为他们伴奏,被乐声俘虏的小丫头们也都跃跃欲试,题丽费了牛劲搬来的十多架古筝派上了用场,只是不知何时,虞嫣已经退出了人群,在商洛的身边坐下来。

“看着他们,是不是会觉得年轻了很多?”

即使已经两百多岁了,虞嫣还是很喜欢看到这里的孩子们。

“我觉得看着你更好。”

确实,商洛一直在看着虞嫣,几乎移不开眼。

“你想要娶我就得再等七百年。”

“那我们可以先生小孔雀吗?”

“……”虞嫣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说「不行」,她想商洛肯定会拿她以前的话来堵她;要说「行」,她在考虑她老爹听到她怀孕后的反应……

“你要是不说话,我可当你是默认了哟。”

“……”虞嫣还是不说话。

——

迷你小剧场·迟早的事

“你别害羞,反正迟早的事。”

在虞嫣尚且不知商洛是条纯爷们时,她曾这样引诱「她」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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