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藏了无数恶灵的深渊,蜂拥而出的场面令人恐惧。但是诡异的是,在钟神秀个云清云两人经过的时候,却令人无比意外,整个过程,潜藏在深渊之底的恶灵,无数盏红芒,竟眼睁睁地看着钟神秀和云清云两人过去。
云清云若有意味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双眼灼灼地看着钟神秀。、
钟神秀也是一付疑惑的样子,闻言答道:“我也不知啊。”
云清云见钟神秀这个样子,不似有伪,便道:“那便不管它了,反正安然而过,便是万幸了。”
“嗯。”钟神秀点头,认同云清云的话。
云清云指着头顶那个已经只剩一条两尺宽的裂缝出口,道:“现在你可以施展你那个隐匿之法了吧?然后我们要快点出去了。”
钟神秀看了那裂缝一眼,似感慨地叹了一下,道:“好。”同时,在心中喊了一声,“老五。”
老五道:“我知之,你们且依我言,先盘膝坐下,运功调息,尽量将心绪平定。”
钟神秀盘膝坐下,对云清云道:“先运功调息,将心绪平定。”
云清云依言坐下,运功调息平定心中波动。
老五道:“而今我实力只是以前的万分之一,所以只此法大约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且过程中心绪不可多做波动,不然便会搅动天地灵气变动,为人所察觉。”
钟神秀对云清云转述道:“隐匿之时心绪不可波动,不然便会搅动灵气变化,为他人发觉。”
云清云若是若非地点头,道:“我知道了。”说完,两眼盯着钟神秀,想要看他如何做法时,又道:“可方便让我看你是如何施法的?”
钟神秀闻言,将她的话再问老五,老五道:“无妨,看见了就能学会吗?老八,借你右手一用。”
然后,钟神秀的身体即时不受自己控制了,虽然意识还在,但是这样才令人惊惧,因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身体却在做着其他的动作。
云清云见钟神秀不言,随即右手已经举起,便知不介意自己观看,但是令云清云失望的是,钟神秀只是将右手举起,在身前自右上向左下滑下,再回到胸前,又往外一推;令云清云惊异的是,这几个动作做完之后,云清云和钟神秀身体,便从脚下开始消失,不多时,便完全消隐,云清云甚至无法看见自己的身体,更别说钟神秀的影子。
“钟神秀。”云清云又惊又奇又异,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潜藏之法!心绪一个波动,立马身形显现出来。
老五道:“蠢货!”
钟神秀道:“莫动心境。”
云清云自知不当,歉道:“抱歉。”
老五控制着钟神秀的手,重新将两人身形完全隐藏,本想顺便将三皇剑唤出,但是一想,老八可能因此举太过猜忌,便道:“用你的剑,注意心境平静,别人察觉不了。”
“好。”钟神秀心里应了一声,又对云清云道:“清云。”
云清云因为钟神秀突然如此叫唤,有些别扭,道:“在。”
钟神秀道:“你的剑会显形,你我共乘一剑吧。”说完,三皇剑铿锵而出。
云清云感觉到身前微风一动,知是钟神秀御剑在前,便伸出了脚,四处踩了下,站到了剑上,双手=揪住钟神秀腰间的衣服,道:“好了。”
“嗯,走!”钟神秀道。
钟神秀御剑,无论速度和稳定程度,都在云清云之上。一举冲出裂缝,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之时,钟神秀心绪差点波动,亏得老五出声提醒,到时后面的云清云,心境无比平静。
丹道阁外,依旧还有三艘巨大云舟停泊。钟神秀小心翼翼地飞过一艘,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忧,这一来,在就要离开第二艘的时候,突然头顶响起一声暴喝。
“何方宵小,竟敢在此潜行,找死!”
同时一道宏大灵力摄下。
钟神秀一惊,知是被发觉了,连忙将云清云一推,推了出去,自己显出形来。
老五有些惊奇竟会被发现,讶然道:“咦,许久未出,竟是有点把握不准现在后辈的能耐了。”
云清云在被推出去时,还未来得及震惊,便见钟神秀已经显露了身形,并被摄上了云舟之上,强忍心头巨震,速速离开。
“原来是个小娃娃。”刚才那声音的主人是个虬髯老者,看着钟神秀的目光,冷漠非常。
旁边两艘云舟此时也听得动静,两个长老模样的人飞空而来,后面各跟着一两个弟子。
其中一个面孔方正的老人看见钟神秀之时,确切的说,是看见钟神秀这束装扮时,心中蓦然一突,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在他后面,正好有之前在深渊边见过的几人之一,看着钟神秀道:“是你!灵一个呢?”
“还有人?!”虬髯老者声音极大,瓮声说道,“还有谁!”手一抬,隔着十数尺之地,虚空将钟神秀揪了起来,胡须根根竖起,眉目含煞。
他乃是浩云门此次带队长老,但是至今他们的少掌门还没有出来,若是这样回去,少不得受掌门算账,一想到这,他就不寒而凛,掌门对少掌门的疼爱程度,全宗上下都知道。
“没有人了,咳,只我一人出来。”钟神秀辩道。
“嗯~还在嘴硬!”虬髯老者手上加大了力度,钟神秀顿感窒息。
惨笑几声,钟神秀面容凄凄,本向往山外之地,却不想出来后,经历许多,多是屈辱!
“好了好了。”方正老人出手将钟神秀解救下来。
虬髯老者双目瞪起,怒道:“周山泽!你要作甚!别人怕你,我蒋近才不惧你!”
周山泽笑呵呵道:“看他神情,我猜他应是有某种匿藏之法,意图免去丹道阁内所得宝物,方才冒险的。”
钟神秀感激地看了周山泽一眼,道:“正是如此。”
周山泽道:“很多时候,贪婪会害死一个人,看你现在就知道了。”
钟神秀微微一拜道:“受教了!”
蒋近见自己似乎不被理睬,喝道:“周山泽,让一边去!我有话问他!”
周山泽拢了拢衣袖,站立一旁不语。
蒋近目如钢刀,狠锐无比,钟神秀根本不敢看他,但是觉得这样屈辱,又抬起来艰难地面对。
老五道:“怎么,感觉很屈辱吗?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吧,这里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铸灵境界。神秀,永远只会让别人低头。”
蒋近恶狠狠地问道:“我问你,里面,可还有人未出!”
钟神秀道:“我离开之时,应该是没有了。”
“胡说八道!”蒋近灵力外放,掀的钟神秀连连后退,胸口闷痛不已。
蒋近其实心底也知道少掌门是出事了,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每个从里面出来的人,一个一个询问,更有几个散修喝小宗弟子被一掌拍死。凶恶的外表下,掩藏着深深的恐惧。
“那你又为何要磨蹭到最后才出来!”
钟神秀道:“我猜想,到这个时候了,你们应该都已经离开了。”
“你!哼!我…”
“好了好了。”
又是这句话,蒋近怒火迸出,指着周山泽道:“周山泽!你他娘的来做过一场!”
周山泽脸色不变,指着另一边道:“方才不是我说的。”
蒋近已经泛红的双眼转过去,双眉倒竖,森然道:“两道谷,杨华都,你要做甚!”
杨华都脸色也没有好,此次带过来的弟子,也大半殁在里面了,回去也少不得一顿责罚。
杨华都道:“还做甚?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当日里面的灵力冲击之威,便是在这外边,老夫也是胆战心惊!”又对钟神秀说道:“摊交出你身上所有之物,放你离去!”
钟神秀面色一变,这样与让自己当众脱光有何区别!
“心气高傲是好,但是赔上性命就不值了。”老五劝道。
杨华都早已心生不耐,道:“怎么,你想死?”铸灵境界的气势放出,森冷的气机锁住钟神秀。
钟神秀感到有如千斤压身,更从骨子里渗出一股寒意,脸庞苦涩,心里喃喃道:“果然还是太弱小了吗!”
老五道:“日后强大了,再来讨回今日之辱不迟。”
钟神秀脸色铁青,站着迟迟不动。
蒋近怒火炽盛,大手一张,一道宏大掌力轰出,“死吧!”
快的钟神秀来不及反应,即使反应了,也没有办法抵抗或躲开,境界上的差距,就如天和地之间的区别。
此时,另一道轻柔之力化开了这道宏大劲力。
蒋近在这段时间里怒火一直填满胸腔,见此,无法再忍,挥手灵力浩然而卷,直袭周山泽而去,“周山泽!”
周山泽不动如山,负手而立。蒋近的攻击透体而过,只掀起周山泽衣袍一角。
蒋近和杨华都各自瞳孔一缩,心中震惊于此人修为。
周山泽道:“两位,便给周某一个面子如何?”
杨华都冷道:“你与此人相识?”
“不识。”
蒋近因为刚才那一击没有讨到好处,此刻没来由地心底有些没底,哼一声,道:“不识,为何要保他!”
周山泽重复了刚才那句话,道:“不知两位可否给周某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