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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做我的风筝

找了一块人少的地方,丁棉儿和李凌雨开始放风筝。

李凌雨拿好风筝,用手抓住风筝的骨架的中心条,将风筝略向前倾斜举起。丁棉儿右手拿线拐,左手拿风筝线,先把线慢慢放出一些。

“棉儿,准备好了吗?”李凌雨问。

“好了,你可以飞了。”

李凌雨举着风筝向前快走几步,然后微跑起来;丁棉儿配合着把线放出。线要拉紧了,李凌雨向空中轻轻一松手,放飞了风筝。风筝趔趔趄趄地向空中升去。李凌雨跑回丁棉儿身边,两人一起,随着风筝上升的方位和风势,调整放线的速度和长度,风筝借助拉力和风力冲上了夜空。

“好耶,飞起来喽!”棉儿欢呼起来。

这边,阿炳买回了风筝,同吴芯月一起放。先是吴芯月拿线轴,阿炳架风筝跑了几步,便把它扔向空中。风筝不但没飞起来还恼怒似的直扑回阿炳身上砸在他脚边。

阿华和阿金兴灾乐祸大笑。吴芯月急得直跺脚,“快点拿起来,凌雨的风筝飞好高了。”

李凌雨的风筝乘着夜风越飞越高。一会儿丁棉儿拿着线拐,李凌雨跟在左右时不时拉一下线,调调风筝的飞向;一会儿李凌雨架着线拐,丁棉儿跟在他身后,双手抓着他腰际衣服两侧,头顶着他的腰,李凌雨前进,她前进,李凌雨后退她也随之后退……

“棉儿,衣服扣子都被你拉掉了。”李凌雨笑着叫道。

“掉了算了,回去,我帮你钉上。”棉儿说。

给李凌雨钉扣子,她是真的为他钉过。

高中恋爱那会,有时生气了,她会故意扯掉李凌雨衣服上的纽扣,等到气平,她又乖乖地一粒一粒帮他钉上。

脸谱风筝占据了绝对的高度,空中其他的风筝飞来了,追逐了一阵,望尘莫及,只得在其周边转悠。

李凌雨成为放风筝的高手,决不是今天一蹴而成的,那是陪棉儿练出来的。

曾经有一阵,李凌雨特别痴迷于丁棉儿,特别想摸一摸她那又滑又软的小手,特别想弄一弄她乌黑的秀发,特别想闻一闻她身上幽幽的体香。为了这些目的,他绞尽脑汁地约会她,放风筝是最浪漫的事儿,能够满足他的所有愿望。

李凌雨看到自己的风筝飞得如此高,兴奋不已,“棉儿,看,看,我们的风筝多厉害,飞得最高。”

丁棉儿直起身,把头钻到李凌雨腋下,她没有看向夜空,而是看向李凌雨的胸膛,说,“凌雨,我要做你手中的风筝,你牵我一生一世。你不能放手,如果你放手了,我定会从高空中摔下来粉身碎骨,或者是掉在江里,或者是消失在空中不知道的地方。”

丁棉儿感觉到李凌雨颤动了一下,只见他收起昂起的头,俯下来,在她头顶上亲了一下,说,“傻瓜,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

就在他们甜蜜地说着誓言之际,吴芯月跑了过来,叫道,“凌雨——李凌雨,教我放风筝。他们笨死了,都不会放。”

李凌雨犹豫着。吴芯月无视他们的表情,呼道,“快点呀!”

李凌雨把手中的线拐交给丁棉儿,说,“棉儿,你拿一会儿,我教他们放上去就来。”

丁棉儿有点不太情愿地接过线拐,忽然一阵大风起,风筝快速向东飞去。丁棉儿只得追跑起来。跑了一阵,还好,大风止。丁棉儿控住了风筝,便尽量把风筝往李凌雨和吴芯月站立的地方赶。

李凌雨教吴芯月拿线拐,右手握,左手拉线。

吴芯月笨拙地拉线。

李凌雨说,不是这样拉,抓了她的手,教她如何配着风筝,轻重缓急地拉。

吴芯月的手肉肉的,温温的,像被人放在嘴里含过的荔枝。她的高度恰巧就在他的下巴,风一吹,她的一撮青丝拂到了他的嘴上。

“就这样放线,我拿风筝放。”李凌雨慌慌地说,离开吴芯月身边,用手抓了风筝的骨架的中心条,紧走几步,将风筝放飞。风筝摇摇摆摆飞了一会儿,载了下来。

“呀,不行。”吴芯月说。

“你的线没放好。”李凌雨说。

“那你放线,我拿风筝。”吴芯月说。

李凌雨又开始教吴芯月如何拿风筝,如何放。

这边,丁棉儿空中的风筝,时高时低,时东时西。她一会儿看着风筝,一会儿扭头看李凌雨那边。

灯光下,隐隐约约,李凌雨时而贴在吴芯月身后,时而贴在她面前,时而拉起她的手。时不时,吴芯月发出脆脆娇娇的笑声。

丁棉儿心头酸溜溜的,禁不住喊起来,“凌雨——凌雨——快点过来,我要架不住了。”

“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好。”李凌雨回应道。

等了一会儿,李凌雨还没过来,丁棉儿又喊道,“快点——快点啊——”。

丁棉儿的风筝开始在空中左摇右晃。丁棉儿无力地拉了拉,风筝趔趔趄趄地向江里砸去……

“哇,终于飞起来了!”吴芯月欢呼雀跃。

吴芯月的风筝是一只美人鱼,它扭动着腰肢徐徐上升,一个转弯一个媚笑,一个摇尾一款风情。

“太美了。”吴芯月跑回李凌雨身边,对着他的耳边说道,“李凌雨,你做我手中的风筝吧。”

李凌雨一愣。

“凌雨——”那边棉儿在喊。

“你自己放吧,我要去帮棉儿。”李凌雨把线轴交到吴芯月手中。

“我想让你的天空大就大,我想让你的天空小就小。”吴芯月大声地说道,也不知是对着风筝说还是对李凌雨说。

李凌雨回头找丁棉儿,却没看到她的风筝的踪影,而丁棉儿正孤独地向马路边走去。

“棉儿——”李凌雨跟上去。

丁棉儿生气了,不再理会他。

“我们再买一个更大的风筝来放。”李凌雨说,知道丁棉儿生气了。

丁棉儿不理,继续向前。

“呱——呱——我背你回家——”李凌雨蹲下来,一蹦三跳到棉儿面前。

丁棉儿丝毫不为之所动,绕开。

“呱——呱——我背你回家——”李凌雨一蹦三跳又挡在了棉儿面前。

丁棉儿瞥了他一眼,断续往前走。

“呱——呱——我背你回家——”李凌雨一蹦三跳又挡在了棉儿面前。

丁棉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扑到李凌雨背上。

李凌雨背起丁棉儿,“棉儿不生气了吧,你一生气,我害怕极了!”

丁棉儿对着李凌雨的肩胛肌咬了一口,“啊,你的肉这么硬,咯得我牙疼。”

李凌雨和丁棉儿回到蓝星公寓,李凌雨哄开心了丁棉儿。

吴芯月回来了,背后跟着阿炳,拿着那盒凡高的《星空》拼图。

“李凌雨,你这家伙,回来也不吱一声,害得我们找了你好一阵。阿金和阿华回宿舍了,让我把拼图给带上来。”阿炳抱怨。

“他要照顾他宝贝女朋友,那会顾得上我们呀。”吴芯月冷冷地说。

阿炳把拼图交给丁棉儿,她道了一声谢,把它放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李凌雨和阿炳离开。

吴芯月梳洗好,正要睡觉,丁棉儿进来,对她说道,“你以后,不要对着凌雨那样笑。”

“我对他笑,怎么啦?”吴芯月梳着头发,漫不经心地问。

“他是我男朋友,你那种笑,让我不舒服。”丁棉儿坦言道。

吴芯月呵呵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单纯得幼稚。

“你别介意,我就是这种大大咧咧的人,没什么别的心思。以后我尽量管住我的笑我的嘴,管住我的手和脚……”

“你可要说话算话。”丁棉儿说,“我们一起好好的吧。”

回男生宿舍路上,阿炳对李凌雨说,“那吴芯月长得可真漂亮,前突后翘,身材好极了。哇,我喜欢。凌雨,你帮我撮合一下。”,

“怎么撮合?”李凌雨闷声问道。

“下次,你去她们宿舍也带上我,然后你管着你女朋友,我跟着吴芯月,兵分两路,互不相干。”

“你有本事,你就跟着吧。”李凌雨不屑地说道。

他压低声音说,“凌雨,你要是看了我们以前的聊天,嘿嘿——”

李凌雨不理会,知道他油嘴滑舌,没什么好话。

回到宿舍,阿炳大声地说道,“怎么说,我同吴芯月也网恋了一个月吧,你们说,她会不会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

“你就别做梦了。”阿金说,“人家一开始还是阿华的网友呢。没恨你,算你走运。”

阿炳不以为然,说,“阿华没我会撩,我可是聊天高手啊。”

他又悄悄地对李凌雨说,“凌雨,要不要看我们的聊天,嘿嘿——”

他点开了同月儿的聊天记录,让李凌雨看。李凌雨拒绝。

刚开始,丁棉儿和吴芯月相处还很友好,俩人会一起去上课,一起去食堂,一起回宿舍。有时李凌雨陪丁棉儿一起外出,棉儿还会邀上吴芯月。

阿炳似乎是真的对吴芯月动了心,开始像蚂蝗一样盯着李凌雨,李凌雨去哪他就去哪,目的就是想借李凌雨来遇见吴芯月,因为吴芯月总是同丁棉儿在一起。一旦他遇见了吴芯月,马上变成了哈巴狗,在吴芯月身边打转。

吴芯月瞧出了他的心思,虽然不喜欢阿炳,倒是乐意有一个仆人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为她服务。当然,若是阿炳做出了过分的动作,吴芯月就当即呵止,“收起你的爪子,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男女关系。”

阿炳讪讪,心想,我再坚持坚持,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若这句话应验,我定要把储子百家的书熟读千遍,抄上百遍,从此做“孔子曰”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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