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监狱里,陈郑和何正涛两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何正涛低声说:“陈哥,我可不想跟着洋人走,洋人都是恶鬼转世,黄毛蓝眼,听说都吃人啊,我们该怎么办?何正涛有点哭声了,陈郑也一直在想,现在离开中国确实不是一个好选择,首先你是华工,华工在美国连黑人都不如,就算不是华工,世界各地都鄙视华人。看来只能逃跑了,什么时候跑合适呢,监狱显然不现实,监狱进来时有6个守卫,两道大门,而且靠近县衙,即使逃出去也逃不出城,只要发生骚乱,四个城门一封,自己在城里人生地不熟,还是被抓。看来只能等从监狱里出来,上船时候跑了,现在华工起码都是暗中交易,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或者中途跳海碰运气。
正想安慰何正涛,谁知他又说道:“洋人那种大船,冒着黑烟,会吸魂的,陈叔和陈婶子不就被他们给吸走了。”陈郑不由一想,对啊,洋鬼子的船大,船上的洋人数量不会少于10人,看来自己得和一起上船的人团结暴动才能走。”想到这儿,陈郑先对何正涛说:“涛子,从明天开始,你只听哥的,哥有办法逃出去。”何正涛喜色说:“真的,”陈郑赶紧捂着他嘴巴说:“真的,你必须一切听我的,现在先睡吧。“养好力气我们好逃跑。”两人迷迷糊糊睡了。
咸丰四年四月初四,东莞县牢里,陈郑低声对何正涛说:“一会儿有其他人被抓来,我们两制服他们,让他们都听我们的话,一会儿看我行事。”何正涛感觉很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过一会儿,两个狱卒送来一个人,陈郑一看,这家伙有一米八左右,****着上身体,一看就知道很有力气的,何正涛看见有点发怵,陈郑却爽快说到:“兄弟,你怎么进来的,这儿还有半碗水,我们俩被税吏给抓进来的,兄弟你也是吗?”铁汉叹气道:“不是交税,我这人怎么会进来?”那汉子喝半碗水,与陈郑聊开了,他叫宋大锤,铁匠,平时就在东莞县边给人修理冶炼农具,本来生意不咋好,税吏收打铁税,他一生气把税吏推倒在地,所以把他给抓起来了,算是陈郑第一个狱友了。
半天时间,陈郑狱室已经有30个人了,人送进来陈郑与每个人做交谈,从他们中间,发现清政府真的很作死,几乎把所有职业都加税,他们这个房间里有个教书的童生,叫做赵鸿儒,可惜不是秀才,有个手艺人,叫做刘妙手,在街上捏泥人,竟然被收造人税,还有个以前竟然是当兵的,叫陈世雄,在军营里得罪上司,回家种几亩地,被催税时一激动就把差役给打晕了,结果被人给修理了,也被扔进大牢里。还有个街头卖花布的,叫石磊,因催税的人直接拿他两匹绢,跟人理论一下,也被抓进来了。其他大部分和陈郑一样是个渔民,或则农民,都是交不起税的穷苦人家,陈郑不由猜想,难道清政府也在准备搞人民监狱,现在兵农工学商都有了,太祖书中中国社会的写照啊,清政府把所有阶层人都关在这里,不亡都难啊!
陈郑思考自己的脱生之计,现在这么多人,如果能团结起来,事情好做多了,但是大部分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和渔民,根本不和自己多说话,自己认识所有人,但现在大部分人估计还等着家里赎人,自己没确定自己的领导地位,看来得先把自己的地位确定下来。陈郑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