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扫了玄笙一眼,便轻摇着羽扇离开。
玄笙紧紧跟了上去,斜眸扫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暗暗摇了摇头。
“王爷。”玄笙一路上沉思了许久,还是轻声开口。
“何事?”
玄笙抚着下颚,蹙紧了眉头,“王爷,虽自微臣进宫后并未见过这相爷,但据微臣所闻,相爷为人清傲狠辣,但今日一见,倒似乎有些不同。”
轩辕夜嘴角饶有意味的微勾,似乎来了些兴致,“不同吗?”
“王爷也看出了些不同吗?”玄笙追问。
轩辕夜并未说话,只饶有深意的一笑。
玄笙猜不透摄政王这一笑的意味,想起他们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又问,“其他御神阁的人需要微臣去彻查吗?”
“不必,她们只怕也是受那人蛊惑,狐狸尾巴终有一日会自己露出来的。”
“那相爷呢,她早就有二心,王爷不除之而后快吗?”玄笙又问。
轩辕夜薄唇微勾,“相爷的事,本王自有打算。”
玄笙疑惑的看着摄政王离去的修长身影,他并是不懂王爷这话中的言外之意。
但侍奉在王爷左右的他也清楚,王爷无论做什么,自有他的深意。
…………
好不容易换上一身贴身的衣物,夜小暖扯着繁复的衣襟跟着轩辕夜派来的人出了青楼。
“那个,你是要带我回相爷府吗?”
出了青楼,夜小暖笑眯眯的问前面带她路的黑色身影。
身影闻罢,恭敬冲夜小暖躬身行了个礼,“回相爷的话,属下就送相爷到这里,待会儿自会有相爷府的人来接相爷。”
夜小暖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有个轩辕夜派来的人送她回什么相爷府的,如今却说要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好歹多呆一会儿,等到接她的人来了再说。
“那个,我―”
但一抬眼,哪还有身影的踪影。
“雾草,这效率也太快了吧。”夜小暖咬牙感叹了一句。
身影说会有人来接她,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不和她说清楚就走了,她要给差评!!!
这茫茫人海的,她怎么知道哪个是来接她的。
咦,不对。
既然轩辕夜说她是相爷,那相爷府的人都该认识她才对,她操那么多的心干什么。
美美的伸了个懒腰,夜小暖在附近找了一处歇脚的地方,懒懒的等着来接她的人。
“公子,有一个跑了。”
迷迷糊糊间,夜小暖耳边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声音。
想着或许是小猫小狗之类的,夜小暖打了个哈欠。
她好久没休息过了,在木椅上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但接下来耳边传来的男人的声音却让她浑身警戒线大拉,意识立刻清醒了不少。
夜小暖装作翻身,离说话的源头近了几分,她耳尖的假寐听着几人的对话。
“那里的都是便宜货,跑了一个也没差。”
其他几人听了赞同的应了声是,又说,“另外,公子,小的们听说白日我们卖入青楼的那个女人似乎是当今相爷,这―”
男人似乎抿了口茶,甚是云淡风轻,“什么身份与小爷我无关,有得钱赚就可以了。”
夜小暖听得胸口一阵沸腾,她忍住自己立马翻身上前几巴掌呼上去的冲动。
禽兽,禽兽呀!!!
没想到上天实在看不过这禽兽的行径,竟让她再一次当面听到了他们的罪词,说什么有钱赚就可以了,这等禽兽不如的说辞用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真是浪费。
男人又抿了口茶,“过几日是春祭大典,巫族的巫女已不是纯净之身,今年只怕要从各地大选这春祭大典的祭女,你们盯着点。”
“是,公子,小的们先退下去了。”
确定几人都退下去了,夜小暖吸了口愤懑之气。
这个男人,真是丧心病狂!!!
她要将这种危害社会的害虫抓去官府,让他受到相应的惩戒才对。
这附近因为夜晚,来往的人极少,行事也较为便利。
趁她所躺的木椅正好被一棵大树挡住,夜小暖轻手轻脚的从木椅上下去,沿着大树慢慢的靠近男人。
她身上以防万一还留了些细针,对于针灸之术她也略有了解,只要能用细针扎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那送他去官府就简单了。
不远处,男人正细细的喝着手中的茶,一双被耳边垂下的碎发掩住的墨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明。
借着朦胧的夜色,虽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但那一头如墨的长发随意绾起,露出的侧脸却也是格外精致。
雾草,这人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净干些禽兽不如的事。
夜小暖暗暗感叹,眼见离男人越来越近,她尽量放缓了呼吸,装作一副只是过路人的模样。
只要能接近男人,她就能下手。
如今她换了一身衣物,发髻也与白日不同,她只要能掩着面容,也不易被男人发现。
在离男人只有一尺之远时,夜小暖刻意绊着一旁的小石子,脚下一个不稳,柔柔弱弱的便往地上倒去。
同时,她也捏紧了衣袖中的细针。
不出她所料,男人出手扶住了她。
顺势,夜小暖便往男人怀中一倒,还配合着捏住声音柔柔弱弱的嗯了几声。
“姑娘,没事吧?”
就是这时候!!
夜小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马摸出细针便往男人的脖颈处扎去。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低估了男人。
男人似乎早有预料,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力度之大让她根本动弹不得,更别说扎准男人的穴道。
因为他的墨发绾的极随意,被她在怀中一动,墨发随之散了下来。
有几缕随着寒风拂过她的脸颊。
竟带着几分淡淡的清香味。
与他满嘴里透出的钱奴之意不同,却格外有几分贵公子风姿。
“你是谁?为何要对我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