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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认真的寻无忧

第二天,清晨,寻无忧出门的时辰有些早,以至于走在镇子外田埂上还能听见公鸡的打鸣声。

寻无忧去了一趟文学院,这一次前往却并不是上课,而是去请假,寻无忧找到主教孔老先生,将请假的事情与老人说了一番,老人同意了,这样至少自己就不用背上逃课的帽子。

请假时长为五天,林老给寻无忧提炼风银的时间恰恰也是五天。少年得抓紧时间,他知道明天还要跟随父亲进城去,留给他提炼风银的时间并没有多少。

离开学院来到父亲的铁匠铺,走近寻无忧看见父亲此时正在与人谈生意。

一位老大爷此时正站在摆放器具的坊子里,挑选着什么东西,等寻无忧走到坊子里,选器具的老爷子已经将铁器选好了,是一块耕田用的犁刀,只见老人将十几枚云币递给父亲,寻家的铁器卖的并不算贵,这样的云币需要一百枚,才能在镇上的钱庄里换上一枚彩云币,足以见得打铁的确不是什么好营生。

老爷子买完犁刀匆匆离去,看那沾满泥巴的裤脚,应该是从田间急匆匆赶来的,现在急着回去。进入铺子寻无忧与父亲打了一声招呼:“父亲,我来了。”

看见儿子,寻铁柱眉头一皱,沉声道:“无忧你来铺子干什么?还不快些回学堂去!”寻父以为儿子是逃课来帮自己干活,黝黑的脸庞上出现了几分不悦。

“父亲,我请了五天的假,孔老先生已经答应了。”面对父亲的斥责,寻无忧认真与父亲解释道。

“五天?!无忧你请这么长的假期作甚?谁让你来铁匠铺的?不好好念书!”得知儿子擅自请假,寻父的脸色更加恼怒。

“父亲明天要与你一同进城,多少都会请假,我就多请了几天,没多少影响,还请父亲大人放心啦。”

面对儿子这般态势,寻铁柱无奈的摇了摇头,儿子都已经先斩后奏,自己多说也没用了,嘴上妥协道:“多请几天也好,这次去城里说不定要待时间长一些。”

看见父亲不再发恼,寻无忧紧绷的心弦也松了下来,把正事说了出来:“父亲,铺子里那件废弃的火炉能给我用么?”

“恩?你要火炉做什么?”寻铁柱不明白儿子为何要火炉,要是帮朋友打造佩剑那件事,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铺子里有两尊火炉,因为人手不够的问题,其中一尊一直荒废着。

寻无忧知道提炼风银这件事情瞒不过父亲,还不如坦白了的好,所以他一五一十的说道:“父亲,我需要用火炉提炼一种金属。”

听闻儿子要提炼金属,寻父有些意外,以前无忧虽然也提炼一些东西,却从来没有这么正式地向自己提过,顶多就是乘着自己空闲下来,他才上手。所以这一次寻铁柱不免有些好奇儿子到底要提炼什么东西:“无忧,你要提炼什么金属?”

听见父亲问道这,寻无忧脸上浮出一抹古怪之色,摸了摸后脑勺,吞吐道:“父亲,我要提炼风银……。”

“恩,提炼风……啊!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要提炼风银?”得知寻无忧提炼的金属是风银时,寻父一脸的惊骇。

似乎早就知道父亲会是这般反应,寻无忧并不意外,将帮助林老提炼风银,到林老会指点寻猴修炼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其中自然省去了他对林老下跪的那一幕,有些事情只能少年自己承受,是万万不能跟父亲讲的。

寻父在一旁听的眉头紧锁,最终严肃道:“简直胡闹!提炼风银这种事情,是这么容易就能办到的?”

“父亲!我知道不容易,孩儿只是想试一试,我与林老事先讲过了,只是凭运气试一试,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到时再将风银矿石还给他老人家便是。”

“唉!也罢…也罢……,由得你了,为父知道你性子倔,不到黄河不死心,千万要小心,好好保管矿石,别将东西搞丢,这东西凭你现在的能力倒是损坏不了,只是别丢失了,这么珍贵的材料,我们赔不起……。”说到这里,寻铁柱这个做父亲的心中泛起了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看着父亲脸上的叹息,寻无忧内心满是歉然:父亲对不起,孩儿让你担心了。

事情谈完,寻父并没有深究什么,他显然不会相信儿子能将风银提炼出来,这件事情的难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他打了一辈子的铁,深知其中的道理,无忧这孩子完全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父子二人进入内房摆放火炉的坊子,寻无忧立即忙碌了起来,让父亲帮忙,二人将角落里放置已久的火炉抬了出来,将上面的灰尘吹去,“咳咳……!”寻无忧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

寻父在一旁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寻无忧将锈迹斑斑的火炉掏空,在其中填上煤炭,他并没有急着点火,而是回头向父亲询问道:“父亲,林老他老人家说不仅是你,就算是别云城的锻造坊也没有将风银提炼出来,是真的么?”

此时的寻父正坐在磨刀石旁,为一把柴刀开锋,闻声抬起头来,看着儿子探询的眼神,他只好答道:“林老,说的都是真的,老人家以前让我帮他提炼过一次风银,却以失败告终了,至于别云城的锻造坊能不能提炼,我就不知情了,听说那里面可是有着真正的锻造师。想来林老他老人家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听着父亲沉着憨厚的嗓音,寻无忧的小心肝却是悬了起来,要是别云城的锻造坊里真的有锻造师存在,那岂不是说风银矿石就算是普通的锻造师也无法提炼。

那未免太耸人听闻了,寻无忧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他知道事实恐怕就是如此,咬了咬牙,他心中出现一抹决然:管那些作甚?事情总得自己做了才知道。这样想着,寻无忧将火炉中的煤炭点燃了起来。

看着儿子知道真相,依旧不肯放弃的模样,寻父再次摇了摇头,让儿子吃吃苦头也好,这点挫折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是过来人,深深懂得能让一个少年快速成长的永远都是挫折,并没有其他的途径。

火炉之中的黄色炉火慢慢升腾着,寻无忧将风箱推过来,对准火炉下的的炉口,憋住一口气,使劲的拉动起来随着劲风灌入炉中,火焰‘噌’的一下子窜了上来。

打铁用的煤炭,烧起来快得很,风箱拉上几个来回,火已经烧得正旺,寻无忧看时机差不多了,炉中的火焰燃的正烈,此时正是温度最高的时候,他连忙起身将怀中的风银矿石取出,用铁钳夹住放入炉中。

白绿色的矿石在煤火中格外显眼,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寻无忧看着炉中的风银矿石与火焰混在一起时,火焰仿佛绕过了矿石的表面。

“这么神奇的一幕,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寻无忧喃喃道。

没有人拉动风箱,炉火有了渐渐变弱的趋势,寻无忧赶紧蹲下身子,卖力的拉动起来。

就这样,少年拉上几个来回,就起身看上一眼,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寻无忧累的有些直不起腰,他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看着炉中丝毫未变的矿石,寻无忧直接欲哭无泪。

为什么风银矿石怎么烧都没有变红,打铁的道理再简单不过了,必须要等到材料烧制赤红的时候才能进行锻打提炼,使其纯度均匀。可眼前的这块矿石却成了奇葩,怎么烧都没有变色,这可如何是好,寻无忧泛起了困惑。

难道是温度不够,这一点倒是有几分可能,不过寻无忧隐隐觉得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这里,如果林老去过别云城的锻造坊,那里有锻造师的存在,那么煅烧的温度起码达到了蓝色火焰的程度,除了那传说中的白色火焰,蓝色火焰已经是目前能烧出最高温度的火焰了。

所以寻无忧在想,既然蓝色火焰煅烧提炼都以失败告终,那问题肯定不是出在温度上。

寻无忧一咬牙,用铁钳将风银矿石夹了出来,看着丝毫未变色的石头,寻无忧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坚毅,将手指伸向矿石,看那架势明显是想用手去摸刚从火炉出来的石头。

一旁,看着儿子这番模样的寻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儿子这一下要是摸上去,那手指还能完好么。

紧张的吼道:“无忧!你干什么!还不住手!”吼完就准备起身去制止儿子。

寻铁柱离寻无忧有着一段距离,此时想要阻止儿子也有些晚了,就在寻父起身的同时,寻无忧的手指已经触摸在了风银矿石之上。

看着儿子的动作,寻父一下子目瞪口呆了起来。

寻无忧的清秀的眉头也是猛地一跳,手指上传来的并不是烧烫的灼痛感,而是一股淡淡的温热。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煅烧了这么久的矿石却只有温热之感!”寻无忧想不通,所以失声道。

这个时候父亲也慌忙走了上来,连忙将寻无忧的手指从矿石上拉开,仔细的看了几眼儿子的手指并无异常,寻父才松了一口气,嘴上愤怒道:“无忧,你简直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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