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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基础商业模式的诞生(2001-2004)「壹」

一、互联网的发展情况

从2001年到2004年,中国互联网仍然处于成倍增长阶段,在这四年中,上网总人数从2001年上半年的1650万人增长到2004年底的9400万人,而上网计算机数量则是同样从2001年上半年的1002万台上升到了2004年底的4160万台。而在这两年中,网民上网的时间为每周8.7小时到13.2小时,与1997年的数据相比较,1997年大部分网民每周上网时间为1-5小时,有显著的增长。

而在互联网发展报告中,出现显著改变的是上网地点,在1997年时,大部分网民是通过单位设备(46.7%)连接互联网,而到了2002年半数以上的网民(67.9%)是在家中上网,这不仅仅代表着中国互联网基础设施从公用逐渐转为民用,也代表着中国网民在应用互联网的需求发生了转变,由工作需要变为生活需要,这就给互联网娱乐带来了巨大的商机。

表3.1.12001年-2004年中国互联网发展状况基础数据

2001a2001b2002a2002b2003a2003b2004a2004b

互联网用户数(万人)26503370458059106800795087009400

上网计算机数(万台)10021254161320832572308936304160

每周上网时间(小时)8.78.58.39.81313.412.313.2

资料来源: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2001-2004

从互联网发展的数据可以看出,在2001年到2004年之间,中国互联网仍然处于基础建设时期。第一,网民数量占总人口数量仍然不多,上网计算机数量也远远不够,互联网的普及率仍然需要继续上升,第二,六成以上的网民开始在家中上网,并且上网时间也在逐年递增,说明互联网内容在这几年之内不断的丰富起来。

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真正意义上的网络文学产业开始发展起来。

二、网络文学产业的诞生:文学BBS

在2001年之前,中国原创网络文学只是星星之火,大部分网络阅读依然是实体文学作品搬移到互联网中。而到了2001年之后,随着互联网用户的增多,用户在网时间的增加,文学作品的稀缺性不断凸显出来,开启了原创网络文学的序幕。

从内容上来说,早期的原创网络文学是从互联网用户中的文学爱好者之间的交流开始的。从形式上来说,网络文学网站诞生于互联网论坛,并在2001年到2002年之间在一些知名网络社区中不断发展起来。

一部分业内人士认为,如果从原创作品的角度来说,网络文学真正开启于2000年左右的BBS时代,是从网友交流中开始的,因为早期的文学网站只是将实体文学作品搬运到互联网,而不是在互联网上进行创作,真正的历史应该是从在互联网上的文学创作开始的。早期的电子书籍网站对网络文学行业最重大的意义是集中了用户和需求,因此在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原创小说出现了遍地开花的爆发式发展。

(一)西陆论坛对网络文学的影响

西陆论坛是1999年建立的网络社区,在2000年得到三九集团的融资,成立了北京西陆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正式实现了个人网站的商业化转变。虽然目前西陆已经是一个以军事为主题的社交网站,但是在西陆网站刚成立的时候,西陆网中的分版块中却孕育了最初的大部分知名文学网站。

随着2000年网络泡沫破裂,大部分免费空间消失,早先的个人网站纷纷关闭,此时,西陆的bbs通过相对低廉的价格,成为网络文学的新中心,很多著名的网络文学网站都是由这里起步的。西陆网在最初也并不是以原创文学著称的,而是一个既有转载作品又有原创作品,但还是以论坛为基础业务的网站,事实上,在西陆论坛鼎盛时期,大部分该论坛的用户是小说读者。西陆社区的兴起是在2002年到2004年之间,从表中可以看出,在这段时间内,西陆社区在互联网周刊、艾瑞调查等机构评选中获奖,并在全球中文论坛网友评选中排名第二。在这段时间,西路社区吸引了一批网络文学爱好者,一部分原创网络作者在西陆社区开始了他们的创作。

在网络文学的论坛时期,网络用户通过互联网进行交流和沟通,各类用户开始形成了自己的圈子和团体,文学爱好者也渐渐集中在几个文学为主题的网络论坛中,一方面在论坛里分享文学作品,另一方面网络用户之间互相沟通,对文学作品进行信息交流和作品评论。

(二)文学BBS代表:龙的天空

“龙的天空”论坛,是中国最初的网络文学讨论论坛之一。“龙的天空”这个名字,是由当时的站长天照幸运(网名)提出并得到当时所有管理人员赞同的。其军史版块、原评板块曾是当时的原创作者们探讨写作问题,贴原创作品,架构想法的大本营,遗憾的是,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后来渐渐转行到实体出版及报刊杂志专栏中,不再在网络文学行业继续创作。

龙的天空是一家文学论坛,最初是提供文学交流,随后渐渐出现了网络小说的创作。作为国内幸存几个非营业性质的论坛,龙的天空论坛曾因为它的中立性质成为众写手读者交流、评论的集中地。2000年,随缘、红尘、水之灵(流水)、五月天空(五月)、Weid这五位当时志气相投的年轻人,汇聚在一起,决定投身网络原创文学的大潮之中,独立做一个华语地区的第一大原创文学网站。8月1日,五位创始人将各自名下的自娱自乐、一意孤行、红尘阁、五月天空乱弹四个在当时颇具盛名的西陆文学BBS版块合并在一起,改组为龙的天空原创联盟网站(以下简称“龙的天空论坛”)。同年10月1日,龙的天空论坛建立作者社区,飞凌,rly,杨雨,mayasoo,今何在,狼小京成为首批入站作者。这家网络文学网站的成立,标志着网络文学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龙的天空论坛很快就成为大陆地区规模最大、访问量最多的原创文学网站。(由于网络文学习惯,上述人名皆为网络昵称)

相对于多数网站而言,龙的天空以原创文学内容为主,对于网络文学的价值也有一定的估计和预期,这个估计主要基于内容实体化。龙的天空认为网络原创小说可以成为实体出版市场的重要内容来源,并以此获得充分的商业回报。

于是,2000年7月,龙的天空论坛成立关联********——北京世纪幻想文化发展有限公司。2001年12月,龙的天空论坛与台湾狮鹫文化有限公司合作出版《神魔纪事》小说繁体版,正式开始运作出版。此后4年间,与台湾8家出版公司合作出版各类型长篇小说100多余部。

在开始阶段,这个策略取得了一定成效,龙的天空大受鼓舞,一举买下数十部作品的版权展开出版运作,出于和出版商的利益妥协,这些作品不再在网络更新。这一举动,直接导致了龙的天空后续的失败。

因为作品不更新,出版流程缓慢,渠道狭窄,读者纷纷流失,而后续出版市场反响明显低于预期,又缺乏新进内容补充,无法挽回颓势,龙的天空就此陷入了恶性循环。随着专业文学网站的崛起,龙的天空逐渐淡出了网络文学核心舞台。

此后,龙的天空又遭遇书款追索、服务器数据没有备份等恶性事件打击,最终出售书库,彻底放弃了原创业务,转型为作者交流社区。

(三)论坛时代的方向性决策——向传统出版业转型合并

在论坛文学兴起的时代,早期的网络网络文学网站大都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关闭或转型,纷纷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早期的文学网站霸主黄金书屋因为资本的介入由盛转衰,乃至于消亡。在这个时期,几家文学网站以论坛的形式发展起来,成为网络文学的代表。

在龙的天空论坛开站之后,百战、天鹰等bbs也依托于西陆论坛逐渐崛起,但从人气上来讲,它们还远远无法和前者相比;与龙的天空论坛同期的幻剑书盟在为网站的空间而奔波往返,在影响力上不如龙的天空;2002年前后,龙的天空论坛依靠稳定的空间和在西陆bbs积累的人气迅速填补了黄金书屋留下的空白,取而代之的成为了业界第一的文学网站。无论是从网站的硬件资源,还是从作者读者资源,龙的天空已经占领了当时网络文学产业中大部分市场,几乎当时所有从业者都听说过或者加入过这个论坛。龙的天空论坛在此时的发展高度,以及巨大的市场影响力量,是之后激烈竞争的任何时期都无法比拟的,是当时网络文学网站中当之无愧的霸主。

虽然已经有了网络文学界第一的名誉,在龙的天空兴盛时期,仍然因为其非商业化而出现了资金缺乏,逐渐显出了窘态。随着2001年过半,网站流量的增大,龙的天空论坛的服务器资源出现了明显的不足,访问速度越来越慢,开始严重影响了用户之间的交流和评论,甚至影响到用户的阅读体验,随着这些问题的显露,论坛用户开始不断流失,龙的天空论坛的市场优势地位受到越来越多的挑战。

为了摆脱困境,龙的天空论坛开始寻找自己的出路。此时,龙的天空论坛有两个发展方向,一是投入资金购买新的服务器,扩大龙的天空论坛网站,这样可以保持网络上的市场优势,但投入过大,并且由于互联网的特性,网站收益却难以评估;另一个则是放弃网站的发展,向传统出版行业进军,从互联网中走出来,进入实体书籍出版路线,这样的缺点是放弃了互联网的优势,好处却十分明显,实体书籍出版业是一个成熟而稳定的行业,能够让网站直接看到随后的收益。

2002年,国内互联网还在起步阶段,加之后来的非典的特殊时期,产生了大批滞留家中或者学校无法随意外出的人员,导致大批年轻互联网用户涌入互联网,推动了互联网社会认知度提高,应用及其交流的需求,加之此时网络游戏产业正值中兴。而此时的互联网用户已经度过了最初的狂欢和沉溺期,一部分互联网用户开始理性思考现状,思想与现实的冲突,外来文化的冲击,海峡两岸越来越频繁的沟通,促使了网络文化在这一时期有了飞速发展。最终,龙的天空论坛在经历波折之后,为了改进自身的问题而做出一个令许多人扼腕叹息的判断——放弃互联网文学的发展,全力进入出版市场。2002年10月,龙的天空论坛开通在线邮购业务。这标志着龙的天空论坛放弃网络经营领域。

虽然从今天来看,龙的天空论坛是舍弃了最有潜力的部分(网络出版),但是从当时的现状而言,这个决策却是对论坛最有利的决定。因为当时龙的天空论坛在网络网络文学网站中的绝对主导地位,在龙的天空论坛集中了当时网络上最优秀的原创作品,这让它进入出版市场相对要容易许多。在成立了北京幻想文化公司后,龙的天空论坛签走当时网络上几乎全部的优秀原创作品,将它们全部买断,并在出版社的要求下,停止了网络更新,直接进行出版运作。

如果说当年黄金书屋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网络原创文学的发展的话,龙的天空论坛的这一举动,则是将网络文学之前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龙的天空论坛管理者在此时还没有意识到,网络文学的根基在于网络,将网络文学连根拔起去追逐传统出版业,最终不会改变传统出版业的格局,只会造成网络文学的枯竭。这次大规模的买断是传统出版业对网络出版第一次出手,优秀作品是出版业的稀缺资源,这一点是不分传统还是网络的,传统出版业按照自己的标准对网络文学提出要求,这个要求却是直接伤害到了网络文学的根基。在这次买断事件中,许多优秀的网络文学作品在签约出版之后被迫撤下作品,导致已有作品无法继续在互联网上阅读,原本发展欣欣向荣的网络文学界突然无书可看,直接造成了刚刚出现蓬勃气象的网络文学的大萧条。

以造成网络文学行业毁灭性打击为代价,龙的天空论坛在此后的几年里,依靠这批买断作品的陆续出版,赚回了维持网站生存的宝贵资金,保证了继续发展的力量。然而,这一举措也让龙的天空论坛本身同样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那就是拱手让出网络网络文学网站的龙头老大地位,并且永远地退出了这场网络文学网站之间,没有硝烟的霸主争夺战。也让爬爬、翠微居等新兴的网站趁着这股势头迅速发展起来。

越来越昂贵的空间费用是每一家网络文学网站都必须面对的现实,这促使各家网络文学网站不断寻找赚钱的办法。当时尝试进行出版运作的并不只有龙的天空论坛这一家网络文学网站。在网络广告萧条的情况下,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目标放在了实体出版上,在代理出版繁体书的同时,积极寻找简体出版的办法。翠微、天鹰、幻剑书盟、龙的天空论坛等大多数网络文学网站都进行了简体出版的尝试,但大都以失败而告终。只有龙的天空在2002年8月间,成功出版了《迷失大陆》等三部小说。

然而,网络文学终于显示出来与传统出版业的不同,对网络读者和实体书购买者群体重合的错误估计(事实上,这是重合率并没有人们原以为的那么高的两个群体),导致网络文学作品在实体市场的滑铁卢。那些在连载时声称“你出书我一定买”的网络文学读者不知所踪,订单寥寥无几,让那些嘲笑玄幻小说在台湾的销售数量的分析家们大跌眼镜。这个让传统出版业和网络文学界都十分吃惊的事实使之后的简体出版一直出于萧条冷落的状态,网络文学网站通过实体出版获利的打算基本落空。各家网络文学网站中,也只有龙的天空论坛,凭借着他当时的霸主地位以及众多优秀作品的版权,才勉强能够通过出版获利,但是这些盈利对于网络文学行业整体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经过出版尝试之后,更多人开始唱衰网络文学。

在这场出版大战中,龙的天空论坛是唯一的赢家,但也正因为如此,它同时成为网络文学市场上最大的输家。从它决定进入出版市场的那天起,龙的天空论坛就从网络文学网站的主导者变成了旁观者,没有再参与网络网络文学网站版图的争夺。龙的天空论坛成了2004年席卷整个网络文学界的VIP圈地运动中,唯一没有开办VIP的老牌网站。

而接替龙的天空的,是开始刚刚启动的个人专业书站。

(四)论坛文学的困境

中国的网络文学起源于各大文学论坛,从网友交流中逐渐发展壮大,形成了一股影响力,但是伴随而来的,也有论坛文学与生俱来的问题。

首先是论坛文学的定位问题,文学论坛从诞生之日起,就带着头重脚轻的不平衡感,论坛是以社交关系为基础的网友之间网络式的交流,而文学则是读者与作者的多对一的交流,服务的主题如果不能确定,网站的文化理念就会出现偏差和模糊,这是论坛和文学做根本的区别。

其次,不论是社交论坛还是文学网站,想要做大做强,依靠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行的。可以说,文学天生就排斥商业化,但是却又离不开商业化。网络文学的兴起是依靠网友交流时的兴趣之作,在这些网友作品中出现了令人惊艳的“黑马”,但是网站却不能依靠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黑马”维持运营。网络文学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在拼命地寻找自身的盈利点。网络文学行业的每一次动荡,也都与资金有着密切的相关性,可以说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三、网络文学产业化第一步——个人网站

(一)幻剑书盟的崛起

幻剑书盟创立于2001年5月,由书情小筑、石头书城、小书亭等网络文学爱好者所创立的网络文学网站合并而成,一度成为国内最大的原创文学网站。幻剑书盟建站之初就抛出口号,广聚网络写手,开创网络奇幻、武侠盛世。幻剑书盟中奇幻武侠类作品在曾经国内文学网站中独占鳌头,网站收录作品也主要以武侠和奇幻为主,是一家老牌的类型专精的文学网站。目前,幻剑书盟有驻站原创作家2万多名,收录作品3万多部。中文网站排名30左右,日均页面访问量1200~1500万,注册会员50多万人。

2000年10月,书情小筑、石头书城、小书亭、凝风天下4个志趣相投的网络文学网站为了更好的发展,组成了一个松散的网站联盟,取名为幻剑书盟。2001年5月,幻剑书盟各成员站在小书亭站的程序基础上正式合并成一个站点,从此走上正规的成长之路。

幻剑书盟在成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为寻找稳定的空间而奔波。从全球互联到myrice,再到温州联通,直到2002年01月,幻剑书盟的空间才逐渐稳定下来。随着幻剑书盟空间的稳定,因龙的天空论坛网速问题而流失的作者和读者纷纷涌进了幻剑书盟,这才逐步确立了幻剑书盟在网络文学界的地位。

从2002年到2004年之间,幻剑书盟的网站排名不断的前进,显示出了巨大的用户吸引力。2002年12月,幻剑书盟在全球权威的alexa网站排名进入2000名,次年11月,幻剑书盟在alexa网站排名进入前1000名,成为中国原创小说文学的门户网站。

2003年6月,幻剑书盟组建北京幻剑书盟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开始商业化的探索与转型。但是,和龙的天空一样,幻剑书盟并没有意识到原创文学的价值所在,在商业化道路上踌躇过久,错失了发展机遇,最终在2004年即被新进的起点中文网超越。

除了在商业化上的失策,幻剑书盟的内容运营策略失误也是其没能继续领跑的一大原因。早期武侠、奇幻这两个直接继承至既有类型的题材太过成功,使幻剑书盟形成了一批坚实的拥趸,并直接影响了内容运营层的判断。

面对快速兴起的玄幻小说,武侠、奇幻拥趸表达了强烈的质疑,尽管数据出色,但内容团队未能及时加以引导,致使这批为网站贡献了大量用户的作者缺乏归属感,其中一批早期作家2001年成立了中国玄幻文学协会。当起点中文网成立与推出VIP制度后,幻剑书盟则因为取消榜单排名、禁止作家上榜、拖欠稿费等一系列运营问题,使得包括血红、唐家三少等知名作家也相继纷纷出走。

而在幻剑书盟意识到问题所在之后,虽然尽可能地展开作家、内容的争夺,但竞争策略上采取了“六站联盟”等难以把握的联合方式抗衡起点中文网,而不是加大投入,致使无论是资本、内容、用户等方面与起点中文网的差距越来越大,最终逐渐退出了行业的核心舞台,成为相对边缘的企业。

(二)BBS时代的终结——起点中文网的诞生

起点中文网创建于2002年5月,是国内最大文学阅读与写作平台之一,是目前国内领先的原创文学门户网站,隶属于国内最大的数字内容综合平台——阅文集团旗下。

表2.3.1起点中文网大事记(2001年至2007年)

2001年11月起点中文网的前身,玄幻文学协会由一批爱好玄幻写作创作的作者发起成立。

2002年5月玄幻文学协会筹备成立文学性质的个人网站,正式成立起点中文网。

2002年6月起点中文网第一版网站推出,开始试运行。

2003年5月起点中文网第二版问世并投入使用。

2003年8月23日起点中文网第二版的改良升级工作完成,加入更多贴近书友的阅读设置。

2003年10月10日起点中文网正式推出第一批VIP电子出版作品,VIP会员计划正式启动。

2003年11月1日2003年度全国个人网站大赛,起点中文网从近2000多参选网站中脱颖而出成为第一名。

2004年6月1日起点中文网世界ALEXA排名第100名,成为国内第一家挤身于世界百强的原创文学门户网站。

2004年10月8日

起点中文网正式宣布被盛大网络收购,成为盛大全资子公司。

2004年12月18日起点中文网在上海召开“盛大起点中文网2004年原创文学之旅”,创国内网络文学年会盛况。

2005年5月15日起点中文网三周年庆,综述起点中文网三年创业及发展历程。

2005年7月31日起点中文网当月签约作品稿酬发放突破100万,创业内发展奇迹。

2005年10月10日起点中文网VIP制度实施二周年庆,起点中文网电子出版业务步入高速发展期。

2005年12月17日第二届中国原创文学年会暨起点中文网作者年会在上海召开,探讨原创文学及出版工作的发展。

2007年3月7日盛大网络发展有限公司正式宣布,向旗下全资子公司上海玄霆娱乐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主营起点中文网)增加1亿元注册资本。

资料来源:起点中文网

2001年11月,宝剑锋、意者、黑暗左手等爱好写作的原创作者建立了玄幻文学协会,由宝剑锋出资成立了BBS网站。

这个网站也是国内第一个纯以原创为定位的文学网站,他的出现,是网络文学作为单独文化产品的开端,意义重大。

2002年5月,宝剑锋出资购买了一整套原创程序,玄幻文学协会正式改名为起点中文网,由BBS改为专业书站。

2002年5月15日起点中文网成立,由于地理位置分散在五湖四海,网站管理者们决定建一个网络聊天群庆祝网站成立。在庆祝过程中,江南武士(网名)闯进了这个聊天群,大肆批评起点中文网当时的书库系统,把起点中文网一干人说得哑口无言。这场论战之后,站长宝剑锋(网名)及其他管理人员并没有与批评者结仇,反而认为他提出了一个当时的业内人士完全没有意识到的问题,那就是网络文学网站与BBS论坛的实质区别,一个是基于网络阅读以互联网用户交流为辅的文学网站,一个是基于互联网用户社交需求以内容提供为辅的社交网站,这是当时大部分以BBS论坛为模板的网络文学网站所没有想到的。宝剑锋等人将江南武士吸纳进自己的队伍,将网站的建设大权交给了那位后来更名为藏剑江南的不速之客。这种非同寻常的魄力,使得起点中文网拥有了网络文学界最优秀的产品设计师。

经历了网站结构的变革,起点中文网开始了对网络文学网站标准建立的第一步。虽然在此之前各网络文学网站也做过类似尝试,但大部分人都将社交和阅读进行了一刀切的分离。一部分人将网站做成书库模式,直接提供阅读体验,取消了网友互动交流的模块,这是最初纸书转电子的书站版本,由于缺少大部分网络文学创作者赖以生存的读者评论和支持,这种模式很难在原创文学中推行。另一部分人则是应用了论坛模式,让作者在论坛中进行创作,创作与交流没有分割。然而论坛模式的设计理念是为了更方便网友之间的交流互动而非小说创作,作者在创作时往往会有种种不便,读者在搜寻时也会出现各种问题,就像用鞋底打乒乓球,总是用着不顺手。起点中文网在建立最初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是网络文学网站第一次有意识的脱离论坛的网页设计,摸索更加适合网络文学作品阅读和交流的网站模式,将创作、阅读、交流分隔成几个区域,以便提供更好的检索方式、阅读体验和交流空间。

事实证明,宝剑锋当时的决断是无比正确的,正是因为他们这几位来自天涯海角,原本素不相识甚至互为对手的创始人的联合,才使他们每个人都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自己的长处,并最终使这个新生网络文学网站爆发出蓬勃的生命力,成为网络文学史上新一代的领头羊。

在建站初期,起点中文网无疑是相当弱小的,没有资金、缺乏人手、作者稀缺、读者寥寥……几乎一无所有的状态,让当时的几位创始人背负了巨大的压力。而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在同期其他网站林立中站稳脚跟时,一场灭顶之灾差点将这个未来之星扼杀在摇篮之中。由于服务器的意外问题,起点中文网丢失了全部的数据,整个书库化为乌有。对于当时的网络文学网站来说,服务器问题一直都是各网站需要面对的重要问题,服务器故障数据丢失是很多网站都经历过的困难,因为网络文学作品的字数太多,从无到有的建立一个网站需要非常巨大的人力物力投入,大部分网络文学网站经受了这样的打击后就此关站。但因为宝剑锋等人对网站的坚持和韧性,起点中文网在这个沉重打击之后,彻夜奋战,一本本小说,一个个章节,完全手动操作,将书库中的作品一部部找出,一章章地重新上传到服务器。这种完全依靠手工劳动完成建站任务的举措在当时软硬件条件极差的情况下,称得上是一次令人惊叹的奇迹。

在网络文学的每一个阶段,每一个网站都会经历相同或者不同的挫折和坎坷,有技术困难、资金短缺、人员流失等等,这些挫折和磨难在十几年之间淘汰了无数家文学网站,让多少网络文学中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起点中文网也是如此,他们凭借超乎常人的耐性和毅力坚持下来,在众多文学网站中默默发展自己,逐渐壮大起来。

(三)网文作者对版权的首次维护——明杨?全球中文品书网

2002年9月5日,杨筱栋(笔名:中华杨)开始在幻剑书盟网站创作《中华再起》,并迅速蹿红。遗憾的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实体市场的盗版猖獗。11月4日,一位外地网友祝贺杨筱栋,《中华再起》正式出版了。这令他大吃一惊,因为并没有任何一家出版社和他联系过。随后,杨筱栋在对书市进行调查中发现,仅宁波一地就有三个盗版本的《中华再起》,都是从网络上直接下载之后印刷的。而再看盗版书,除了一个版本还算“客气”,保留了“中华杨”的署名外,另两个版本干脆为了销量将著作人改头换面,《中华再起》在盗版商手中摇身一变成为“黄易”和“龙天”的作品。此后,有关盗版的消息不断传来,在全国10多个省市都出现了盗版,甚至都卖得火热,杨筱栋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一分钱没拿到的畅销书作家。杨筱栋一怒之下,在网上公开发表声明:停写《中华再起》。

在此之前,也有不少网络写手的文章被盗版,但作者多是抱怨几句就算了,像杨筱栋这样停写还是第一次。这在网络上引发了一场大争论“网络写手为什么而写作?”,争论分成两大派,一派认为作者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作品是否商业化,互联网的分享是建立在非营利性之上的,非法书商依靠盗窃作品而获取利润,作者理所当然的要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不受损害,停止网上更新无可厚非。另一派认为,互联网精神即是分享,网络写手不同于传统作家,其声名是通过网友们的点击量而得到的,如今作者借着网友对他们的热爱想“自己发财”,则是对网友的背叛。

不论网友如何议论,由于实体市场中盗版的猖獗,网络作者开始纷纷觉醒版权意识,而一旦版权意识苏醒,一部分网络作者便开始寻找互联网连载的收费之路。2002年底,杨筱栋联合重庆苏明璞等一批网络写手,成立了国内首家收费注册文学网——明杨?全球中文品书网。在明杨网,网友通过付费方式成为会员,可以优先观看作者的最新文章。这个在谩骂声中建立起的国内第一家保护网络写手权益的网站,其发展是出人意料的,短短3个月内,驻站作家从两人增至40多人,100多部作品每日更新,同时在线人数达到1万多人。

“中华杨”不承认自己是个作家,他一直说“我是个网络写手”,是网络给了他新的生活。如今的《中华再起》一书,就仿佛是他的第二个孩子。这是当时网络文学作者的普遍想法,大部分网络作者是处于兴趣爱好才开始文学作品的创作,互联网赋予这些作者更加丰富的想象空间和创作自由,作者的创作免费的分享给全网络的陌生人阅读,而这种感性出发的付出,在遇到版权问题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来最尖锐的冲突,作为创作者都还没想到要对作品收费,却有不法商人钻孔盈利,这让大部分作者感到愤怒。

可以说,明杨网带有鲜明的个人色彩,因为它的建立完全是基于《中华再起》这本畅销作品,可以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而《中华再起》前两部的完结,中华杨的暂时隐退,也使明杨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中华再起》的热度虽然使明杨起步迅速,但过于依赖一部作品的魅力,极大的限制了网站的发展,一旦该书完结,虽然明杨网依旧涌现出一批架空军文作者,但颓势难返。网络文学网站类型过于单一,加上明杨网缺乏公众作品的人气积累,又完全局限于军事类别的作品,这使得明杨网的颓势更为明显,始终没能成长为原创文学中的大站,很快就消失在网络文学网站之间的不断竞争中。

(四)个人网站的总结

从个人网站的兴起可以看出,在2001年之后,网络文学网站正以蓬勃的趋势进行发展,在这短短几年的过程中,网站发展的困境、发展道路的选择、收费制度的尝试、版权意识的苏醒,这些种种变革导致行业里不断出现了业内第一的交替现象。

在同一时期,互联网市场中普遍出现完全竞争与市场优势并行的局面。与互联网众多行业类似,网络文学网站的发展历程中也出现了许多市场占领优势网站,在市场中的表现为,总能有一家网络文学网站能够占领大部分市场份额。然而这种市场优势现象可能仅仅是昙花一现,不能持久,比如最早的黄金书屋,随后的龙的天空论坛,幻剑书盟,这种在几年之内的频繁更替显示出市场占优者对互联网文学市场的不可控制性,研究者很难将这种完全竞争中出现市场优势的现象解释为垄断,而这种现象也不是网络文学网站所独有的,在大部分互联网行业中都出现了这类情况。

资金短缺是所有网络文学网站面临的最大困难。从硬件角度来看,大部分网络文学网站都面临着服务器危机,这是由于网络文学网站的特殊性,文学作品具有长篇的文字,这就需要读者有连贯的思维和持续的注意力,对于文学网站的读者而言,干净的界面和无干扰的阅读是非常重要的,再加上当时即便是最具有市场力量的网络文学网站也很难与新闻和社交门户网站相抗衡,因此,广告商提供的广告注定会导致难以保证阅读体验。与新闻媒体网站和社交网站相比,广告商更愿意选择前两者而非网络文学网站,这使得网络文学网站在发展过程中异常艰难,在最初的依靠广告商来维持网站的希望破灭之后,一些网络文学网站开始调整自身的定位,将目光从广告商身上转移到读者身上。

一部分作者从这一阶段开始苏醒了版权意识。从这一时期的文学网站创建者可以看出,最初一部分的文学网站创始人几乎都是网络文学作品的作者。在被实体盗版侵扰的过程中,网络文学网站创始人试图走出一条网络出版之路,明杨网就是典型的案例。由于互联网中版权意识的淡漠,只有身处其中利益受损的网络文学作者才深受其害,,如果说,盗版侵占了实体出版行业的部分利益,那么盗版对网络文学来说,就是侵占了全行业的所有利益,因为网络文学作者发布免费作品的时候未从作品中获得哪怕一分钱的利益。因此,在网络文学作者创建的网络文学网站中,对作者利益的争取是这个时期最鲜明的标志,也是网络文学网站从个人网站开始向商业化过渡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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