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风云灵机一动,清咳一声,大声说道:“那个那个谁,你把本小姐绑着干什么?没大没小!活的不耐烦了,还不快松绑?小心本小姐将你乱棍打死!”
乍闻此言,周围的人更是热烈的议论了起来!
“这什么丫鬟?就算自个主子再疯再癫,也不能欺负主子啊!”
“就是就是,要是我啊,早把她拖出去打死了!”
“哼哼,主子是疯子,奴婢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如此话语,不绝于耳!
晨儿见状,心中大呼不妙。
“你这死丫头,愣着干什么,快点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风云怒斥道。
晨儿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的把绳子解开,刚解开绳子,风云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扯下盖头!
人群里立马炸开了锅。
“丞相之女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如九天仙女下凡尘哪!”
旁边也有公鸭嗓子搭话道:“嘁!疯女无德,我看是可惜了一幅好模样!”
风云不理议论纷纷,一脸激动的自语道:“果然,这是需要机缘的,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此时此刻,风云真的非常想大吼一声:垃圾贱男,老娘再也不用看见你了!去他婊的初恋,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风云无限感慨的时刻,晨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拖进轿子里,示意轿夫赶紧走,她可不想陪着这疯婆子在这里丢人!
片刻之后,花轿里爆出了一阵大笑!
那声音是那么的欢快,仿佛遇见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事,就像是在沙漠中快渴死的时候,偶遇了一片绿洲甘泉。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道路两边的路人也都笑了起来,或嘲讽、或叹息、又或者……
又或者像某人。
临街的万里飘香大酒楼楼上,一个黑衣人斜斜的倚在窗柩上。
明明是四月的天儿,他却用厚实的斗篷裹住了全身,大部分脸孔也被遮盖住,只余一张冰凉的性感薄唇显露在外,隐约可见他的鼻梁上还有一副黑色面具。
“呵,有点意思。”
他身后的黑衣人一惊,连忙劝道:“主上,此地乃尘风京城,万万不可轻举枉动啊。”
不可置信的,刚才还在笑的男人声音骤然变得森寒,如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需要你来教训本座?”
黑衣人噗通一声跪下,诚惶诚恐的道:“属下罪该万死,主上饶命。”
他勾唇一笑,道:“哦?你也觉得自己该死么?行影,把他拖下去,就按刚才那女人所说,乱棍打死吧。”
另一个角落,同为黑色的影子猛的低下头,冷冽的丹凤眼里满是呼之欲出的恨意!
斗篷人哎呀一声,转过身来,“差点忘了,他可是你大哥,这叫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他看着窗外街道人来人往,如在悲春伤秋,“你若是不忍心打死他,就跪下求本座吧,说不定今天本座也会大发慈悲……”
“主上饶命,求主上饶大哥一命……”影子不假思索双膝一曲,磕头不止。
他转头看了看底下跪着的两人,突然又冷笑道:“兄弟情深意重,甚是感人。不如,就赐你二人同、生、共、死!倒免得黄泉路上寂寞!”同生共死四个字,仿佛是从他的牙缝里蹦出来一般,不知道他斗篷下是否有狰狞的表情,但是隐隐感觉得出是咬牙切齿的痛恨!
行影匍匐在地,不再磕头求饶他想拔剑,但他不敢。他知道,就算十个他也不一定打得过主上。突然,毫无预兆的,行影再次磕了一个沉闷的响头,低声喝道:“属下对主上忠心耿耿,独影虽然是属下的大哥,但您…才是属下誓死效忠的主人!”
“哦?”他神情默了一会儿,随即在行影面前蹲下,拍了拍他磕在地上的头,笑道:“很好,本座就需要你这种忠心的狗!去吧!”话语间,讽刺味十足,一点也不加以掩饰。
“是!”行影不想再考虑,一个旋身封死了独影的全身穴道,扛着他急速飞奔而去!因为他怕……怕大哥再说一句话,怕再看到昔日大哥那关切无比的眼神,他就会崩溃,就会心软。
黑衣人定定地看着,良久,竟然拍手笑道:“很好,非常好,本座就喜欢看这种生死离别!”突然,他一拳砸在墙上,一声闷响,木窗嘎吱嘎吱摇晃了几下,险险地挂在窗边上,勉强没有掉下大街。
斗篷下,面具后,他肆无忌惮的笑着,大有非常过瘾的感觉。
片刻,他收回手拢在袖中,顷刻间又恢复了那个冷酷无情的主上,“精彩是精彩,不过,哪里有离尘你装得逼真呢?”
他倚在窗边,微微仰起头,露出面具后的一双深沉蓝眸,远远凝视着花轿的方向。
伫立良久之后,方才只身离去,只余一缕淡淡的香气,飘散在这古老的繁华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