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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阿威

后来,锋子问我现在工作生活什么状况,我说,就是在西湖边打打工,没事的时候西湖边荡荡,哥几个听了都很羡慕嫉妒,纷纷表示要早点转业,看来我是毒害他们了,毕竟哥也保证不了你转业了就能来西湖工作呀,要来,也得先解决丈母娘的事,丈母娘的事还不靠谱,就一切免谈了,哈哈。

其实,提起我的军旅生涯,就不得不提到另外一个兄弟,那是我高中同学,高三那年,他在篮球场因为争场地的事,跟高二(1)班男生闹纠纷,晚上上完晚自习,我跟另一个同学回家睡觉,结果刚走出学校后门没多远,身后突然有人呼喊我的名字,那凄惨的声音,现如今还记忆犹新,真是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我回头一看,哇卡,黑压压的一群人直奔我们而来!

我定神一看,人群前面有个人在逃命的跑,还边跑边喊我的名字,还没等我看明白是咋回事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我跟前,这哥们跑到我跟前,指着那帮人气喘吁吁地说:“他们要打我!”偶的神呀,我略微数数,最起码有二三十人,这TMD也太欺人了,估计一个班的男生都出动了,我抑不住好奇问那哥们:“这什么仇什么怨啊,搞得你面子这么大,还要这么多人来对付你!”

我这哥们叫阿威,也不知道他在球场跟那班人是因为什么闹纠纷的。不过人多也不是问题,问题是我那时候在学校知名度太高,给面子的人还真不少,从高一到高三还是比较混得开。人群里为首的人是我一二年级时的同桌,他高二复读了一年,一看是我,他赶忙解释说:“这人嘴巴不干净,打个球,搞得场地跟他家似的,还骂人祖宗十八代,太难听,太嚣张了,大伙要教训教训他。”

我心想,骂个人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但是内心里,也只能故作镇定:“我说兄弟啊,如果是大家都没动手,就骂个人的话,这事就过了吧,给我个面子,行不行?”说实话,我也心里没底,如果这面子不卖的话,这二三十人都冲上来,估计我们仨也就分分钟被灭。再说,学校后门的马路也没路灯,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他们手里拿些什么家伙,我深怕吃了哑巴亏,于是,我也放下自己当大哥的架子,当起和事佬。好说歹说,总算让那帮人散去。

然后把阿威领上就往同学家走。边走边安慰阿威,不停地问阿威有没有被他们打,阿威结结巴巴的说没事,没事。

结果,走到十字路口,借着路灯灯光,我瞅了一眼阿威,发现他的右脸颊已经乌青:“我说你不是没被打么,怎么脸上都肿了?”阿威听完,用手摸了一下脸颊,“妈的,你不是说没被打吗,这手上是又咋回事啊?”我跟另外一个同学看着哭笑不得,我心想着,你个死阿威,被欺负了,而且被打得不轻,还死要面子说自己没事。对于我来说,自己的兄弟被低年级的人欺负了,就如给我两耳光一般,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于是我跟另一同学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学校走,阿威见我俩转身,他也只能跟随而来。

回学校路上,路边有一个工地,我俩一人抄了一根木棍,然后跟阿威说,这事哥给你讨个公道,你也不用说是怎么回事了,咱好歹在学校也是混得有头有脸的人,这亏吃不了。阿威捂着脸,一路跟在后面。

来到学生宿舍门外,远远地就能听到那班的男生寝室里传来的笑语声,俨然是在里面开庆功晚会么。我顿时内心冥火汹涌,一脚把半掩的门踢开,冲他们喊道:“今晚动过手的都给我站出来,不相干的人靠边站!”他们一看我仨杀回马枪,这个寝室的十几个人都傻了。我那原先的同桌,见情形不妙,连忙上来拉我:“兄弟,算了吧,算了吧,他们真没动手!”

“没动手?没动手,阿威手上、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谁能告诉我原因,这事我就不计较了!”我示意他把拉我的手松开。“这事如果跟你没关系的话,你还是别插手了,免得伤了咱俩的感情,如果是你也动手了的,你当我面,跟阿威道个歉!”

“我还真没动手,要不是我同村人的事,我也不会参合啊,毕竟我跟阿威也曾经是同学嘛,是不是!”我同桌继续说软话。

“那这事就好解决了,你可以不用管咯,你也知道我脾气,兄弟被人欺负了,我总不能不管,是不是?”

听了这话,同桌也没再多说什么。

我转过身把阿威拉到身前,让他把动过手的人都拉出来,他战战兢兢的不敢拉,对面那帮人似乎也被吓傻了。于是,我转过身告诉阿威:“这样吧,你指谁,我抽谁!”话到这份上,对面的人看是躲不过了,动过手的几个人都自个站了出来,其他人则站到了床边去。

我以前那同桌看着我是动真格的,连忙又开口求情:“兄弟,给我个面子,让他们几个道个歉就算了吧!”我说:“这面子没法给,兄弟,他们要是打了我,你愿不愿意?咱也是兄弟,是不是?他们怎么动手的就怎么处理就是了。”那哥们见我正在气头上,于是说:“那随便你吧,你觉得怎么了结才满意就怎么了结。”

事情了结之后,阿威在学校的知名度也上去了,没人再敢欺负他,可是,后来,他跟我说,已经没心思上学了,这次受了欺负,感觉窝囊,他决定去当兵,说什么以后的日子总不能依靠别人过着,总得自己长本事,说是到部队可以练功夫,长本领。那时候我对部队也一概不知,他说要去参军,我还很兴奋的跟他说,要么咱一起去吧,我也想去当兵。

到了年底,阿威真的去当兵去了,而我因为家里人想我参加高考,没去成。临走那天,他回学校来跟我们告别,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着实让我也对军营充满了憧憬。

在后来的书信来往中,我得知阿威去了西南边陲部队。阿威走后,我也少了位好哥们在身边,打篮球也少了个搭档。生活不知不觉中,就缺少了些什么。于是,我也开始静下心来,思考着重新打理自己的人生。仔细想想,高中这些年,自己在校园里几乎没用心上过一天学,整天玩,打心底也有些玩腻了。于是我下定决心金盆洗手、浪子回头,准备好好复习,参加高考。

然而,我从良了,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不习惯,以为我受了什么刺激,尤其是我把自己的课桌搬到了最前排,每天都好好听课,没再逃过课,没在课堂睡过觉,没再跟老师吵过架,更没跟同学们打过架。他们每次见我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令我非常不自在。

阿威去部队之后没多久,就给我写信了,信里还多次感谢我为他撑腰出气的事。每周阿威都会给我来两三封信,跟我聊部队生活,有时还会在信件里夹带几张他在部队的英姿照,他还在信里告诉我新兵连很是艰苦,每天还要捧着四块砖头跑五公里,每天早晨都要跑到山顶“采阳”,练硬气功。晚上要完成一百个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和引体向上,他们的排长是全国散打冠军,每天还教他们练铁砂掌,云云。

于是,我开始想象,感觉部队就成了少林寺,想着阿威很快就能练就武功了。我还时常会想,以后阿威回来,他武功那么厉害,我打不过他的说。所以每次给他回信,我都会问很多关于部队的事情,也期盼着自己能早日参军,到部队练就百般武艺,现在想想,那是1997年的事了,阿威是1996年12月参军入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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