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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金精猛兽

这一日,信早早起来特意到城里买回来了许多酒肉款待这位教会了他‘观天象’的老农。老农也意识到他即将离开,因此虽然有美味在前确食不知味:“小将军,你是否要离开了?”

信点头:“是的。我离家已经一年零七八个月了,当初我和罗娜姐姐约好两年就归,如今是我应该返程的时候了。”信从怀里取出了一颗准备好的红宝石和一小把金币放在老农手里:“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老农并不推辞:“小将军似乎还有话要说吧?”

信点头:“我想问一问您究竟传授过多少人‘观天象’之术,我想将这些人都带回欧森威尔山庄去。”

老农微微一笑:“仅你一人而已。老夫看的出小将军是个贵人,将来必能做出一番惊天伟地的事业来,这才想将这祖辈遗留下的一点点本事送与小将军。蒙小将军这几个月来款待饮食,视我这个粗鄙老人如师如友,老夫可以答应你绝不会再将此术传给第二人,而且老夫今后也无需再靠此道来谋生了。”

信抱拳施礼:“多谢老人家成全。他日如果我再到此地,必来看望您老人家。”说完就站起身从旁边的树桩上解下缰绳上马飞驰而去。

这匹他在持国天城里后买的马虽然经过他细致的挑选,但依然远不及欧森威尔家族训练出来的精良战马。这使很少后悔的信每次骑马都为当初将自己的坐骑送人而懊悔。战马是一个将军的生命,他实在不该将自己的‘生命’也轻易做人情送人。

骑马奔驰了一上午才不过驰出了两百多里,而这匹马确显出有些疲劳了。信虽然归心似箭确不得不拉住缰绳:“可恶,这是匹什么马吗。跑的比我快不了多少,耐力还赶不上我这个两条腿的活人呢!怪只怪当初遇见那位老农的时候我太兴奋了,乐极必然生悲,这个教训我应该牢牢记住才对。”

信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坐骑四蹄正在发抖,居然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后退嘶叫。他立刻一拉缰绳,目光向两旁茂密的树林看去:“动物都有超越常人的灵性,已经拥有了灵觉能力的我根本没感觉到杀气,但它到底在怕什么呢?”信好奇的下了坐骑将马栓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走进树林。

进了树林后一具死虎的尸体出现在信的视线里,信戒备之心松弛下来:“原来是一只死虎。虎是百兽之王,寻常的马经过它的尸体身边自然会害怕。这个猎人也真是孟浪,打死了猎物居然没带走。”信迈步走到那只死虎的尸体前,惊讶的发现这只死虎并不是被射死的,也不是被兵器砍死的,而像是被铁锤一样的东西击中了头颅而死的。

信看着四周,很快就发现了地上留下了一种近似马蹄印但确比马蹄印大了好几圈,分不出是什么野兽足迹的脚印。信的好奇心被完全勾了起来,顺着足迹向树林深处走去。行出百余里,翻跃了十几座山峰,那中足迹到了一个悬崖边就消失了。

信惊讶的看着对面距离这边悬崖少说也有百丈距离的山崖:“看起来那只怪物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根本不可能跳的过去了。不过那也未必,毕竟天界里会诞生某种异兽并不奇怪。只可惜我确没有长翅膀,根本飞不过去。”

信从悬崖边抽出几根长长的树藤并将这些树藤编织起来做成了百长多长的绳索,绳索的一端还捆了块石头。信将树藤轮圆了抛到对面的悬崖上,缠住了一棵大树。用力拉了拉感觉到已经能经的住自己的身体后毫不犹豫的飞身跃起来,借着树藤的拉力向对面悬崖跃去。

他的身体将要撞上对面悬崖的石壁时用双脚一踏石壁固定住了身体,沿着树藤爬上了悬崖。上了崖顶这才发现那只不知道长的什么样的怪物居然没到悬崖的这一边,显然是直接跳下悬崖了。这个时候,信心里有些迟疑,他追到这里单纯是因为好奇心的趋势,如今需要爬下悬崖,他不知道是否值得。

信走到悬崖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爬下去看个究竟,以他的性格如果这样半途放弃一件事情,将来会永远觉得是个遗憾。信窗手攀附着悬崖峭壁上突起的岩石向下爬,丝毫没因为一失手摔下去就会没命而胆怯,也没有丝毫的为自己决定攀下悬崖看个究竟的决定而后悔。

当信好不容易沿着峭壁爬到了崖底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寒衣袭上心头,他清楚的感觉到附近似乎潜伏这一只凶猛的野兽,而且随时会扑出来。站在崖底的信看着四周杂草长了一人多高的空旷草地,和面前不远处流淌着的十几丈宽的河流。四周表面上很安静,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是信的灵觉确清晰的感受到危险的迫近。

信迈步走到河边打算用河水把手洗干净,但当他刚走到河边的时候,河对面远处传来了一声咆哮。信立刻抬起头来,他确定声音是从河对面树林里传出来的;这种野兽咆哮的声音他从没听过,因此这更钩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飞身跃起,一跃出了五六丈远跃入河中,接着双手一摆双腿自然的一开一和就游到了对岸。上岸后信并不忙着拔兵器而是依然空着双手走进树林,换了过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自从灵觉觉醒之后他发觉自己已经不知道‘胆怯’到底是什么概念了。那条十来丈宽的小河他本来奋力一跃就能跃过来,所以要跃进河里游过来单纯是想‘麻痹’一下树林里的那只猛兽。

信迈步走进树林,才进树林,他的脚步豁然停了下来,目光惊讶的看着前面整个人在一瞬间呆住了。距离他二十几丈远的地方有一个山坳,那里爬着一只同寻常战马一样高,型若骏马但格外强壮,通体铁青带条形斑纹,头部似牛非牛似马非马中间还长了根犄角的怪物。怪物的大腿受了伤,但见到信出现的时候丝毫没有胆怯,只是抬起头来用满是敌意的目光看着他。

信迅速镇定下来:“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不知道这只怪物听不听的懂他说的话,但他感觉到这只‘怪物’并没打算主动攻击他。

信心中有些惊讶,他感觉到的寒意丝毫没有减退,可是现在他确定这股危机感并不是对面的这只怪物带给他的。突然……那只一直爬着的怪物迅速的站了起来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它的左后腿满是鲜血,但依然站的笔直,似乎面前即使站着一百只老虎也全不畏惧的样子。

信迅速的打了个寒战,下意思的迅速转过身来。刚才还平静无波的小河激荡起了波澜,随着一道水柱飞溅而起,一只足有磨盘般粗细,通体长满了鳞片的巨蟒从河里高高的昂起了头。它栖息着的河流并不宽,这使信根本没想到……也从来不会相信这么窄的河流里居然潜伏着如此巨大的怪蟒。他为自己刚才的行动而后悔,后悔自己是跃下河游过来的。他清楚的知道这只怪蟒如果刚才攻击他,他根本活着上不了岸。罗娜曾经教导过他千万不要轻视任何表面弱小的敌人,此时此刻这句话才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他几乎因为轻视这条十来丈宽的河流付出生命,成了着只怪蟒的点心。

这一思绪闪现在信脑海中的同时他已经拔出剑来,那只从水里昂起身子的怪蟒高高昂起的头停在那里看着信,似乎感觉到有些迟疑般居然没主动上岸攻击信。虽然这只怪蟒足以让任何人感觉到颤栗,但信心理感觉到的那股寒意莫名其妙的开始减退。

过了不大一会儿那只怪蟒仰天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然后反身从新潜进了河里,一切恢复了平静。信心理感觉到的寒意在此时彻底荡然无存。信将剑收了起来,这件事太离奇,他不明白那只水下怪物为什么没攻击他就走了,只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安全了。

他转过身看着那只依然站在那里的怪物,他从怀里取出乾坤袋拿出了纱布和伤药,那只怪物似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一样,并不介意他的靠近。信走到怪物身边开始帮它包扎伤口,伤口包扎完后那只怪物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似乎在向信表示感谢一样。它回过头来舔了舔信的手,信欣喜若狂的将刚才发生的危险抛到了九霄云外:“太好了,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灵性。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他看着眼前这匹身躯与马相似的怪兽:“就叫独角金精兽如何?”

那只怪物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话,又舔了舔他的手后发出一声嘶喉。信摸着独角金精兽的脊背:“你和我一起回欧森威尔家族的领地去如何?”

那只怪物腰了腰头又低叫了几声,信无奈的点点头:“那好吧,我不勉强你!”

那只怪物依依不舍的围着信转着圈,苦于不能说话,虽有灵性确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思。信看着独角金精兽的举动,迟疑着问:“你是想告诉我你所以不能跟在我身边是有别的原因?”

那只独角金精兽欣喜的停下来发出一声低吼,信心中的失落感此时彻底消失:“这么说你将来会去找我喽?”

那只独角金精兽点点头又发出一声喉叫,信欣喜的摸着它的脊背:“那么你愿意永远跟着我么?”

那只独角金精兽再次点头发出嘶喉,信欣喜若狂的看着四周,这荒芜的旷野此时在他眼里已经是景色怡人了:“早晚有一天我会用手中的战剑让整个天界都记住欧森威尔家族的名字,我要协助罗娜姐姐振兴欧森威尔家族,打败欧森威尔家族的一切敌人。”

信迈步走到小河边,似乎已经把河里的那只怪物忘记了一样平静的站在那里:“我绝不容许任何人蔑视带我如同亲弟的罗娜姐姐所出生的这个家族。早晚有一天,我会让整个大地都臣服在欧森威尔家族的脚下。”

他在河岸边站了许久这才转身离开,行前并不忘记向独角金精兽挥了挥手:“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再找到我,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我和罗娜姐姐约好了,因此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再见!”

信依然游过小河,爬上了悬崖后顺原路返回找到了自己的马匹。对于他来说如果因为在意那只怪物而永远躲避那条小河,将永远没勇气面对真正强大的敌人;他用行动彻底的战胜了自己的恐惧心理,获得了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信心!

信一路风餐露宿顺利的在约定的时间内返回到了无忧国的领地里。回到了无忧国的领地上他感觉到既喜悦有压抑,喜悦的是终于能和如自己亲姐一样的罗娜团聚,压抑的是那个卖艺人的话就如一根卡在他心里的骨头一样,使他对这个懦弱的无忧国皇室充满了厌恶。他沿着着记忆中的路径来到了第一次和罗娜相遇的那个地方,四周的景色依然那么清净美丽,天空也依然晴朗无云,只是他期待着的身影确并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信在当时和罗娜分别的那个土坡上拉住缰绳看着东方才刚升上山头的朝阳,为了早点到这里他连夜赶路,因此在并没见到自己渴望见到的人后心情有些失落。他略有些失落的心情很快好转,因为他晓得在根本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情况下,掌管着家族所有事物且还要训练无忧国军队的罗娜姐姐,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天天守侯在这里。

就在他准备直接赶去欧森威尔山庄的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信抬起头望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心中一真激荡……出现在他视线中的竟然正是他日夜思念着的,依然穿着银白色盔甲腰悬宝剑的罗娜。

远处的罗娜当看到树下的信时原本有些落寞的目光立刻被惊喜取代,她放慢马速好能使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几年不见,分别的时候才略过她肩膀的信的个子已经和她差不多高了;虽然骑着的是一匹普通的马,但丝毫不影响他自然流露出的那股英武的气概。

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真的没看错后立刻欣喜的跃下马来快步迎上去。罗娜才从自己的战马上下来他已经到了罗娜面前:“罗娜姐姐……”在还没到达欧森威尔家族领地的时候,他设想过无数次和罗娜重逢的情景;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向这既是她姐姐,也如她母亲一样关怀他的人倾吐……但是真的同罗娜碰面的时候他又发觉自己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罗娜欣喜的打量着信,伸出手来拍了拍信的肩膀:“长高了,姐姐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信激动的心情这才略平复一些,同时有些好奇的问:“姐姐怎么会到这里来?”他很清楚罗娜办事严谨的性格,她是无忧国的将军,因此一个月里有二十五天以上都是在军营里训练将士……尽管在他看来再雄壮的军队遇见这么个昏庸的君主也没办点用处。

罗娜的目光仍如往常那么平静:“我已经辞去了在军中的职务,因此一有空闲的时候就来这里看看……”

信心中一震,此时的他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么不通世故了,他很清楚欧森威尔家族和无忧国之间的关系和家族先祖发下的宏愿,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以罗娜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主动辞去禁军将军的职务。

虽然信没说什么,但是他目光和神情的变化并没瞒过罗娜。罗娜的目光中浮现出发自心底的喜悦:“你已经真的成长起来了。”

信忍不住道:“罗娜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娜转过真看着远处秀丽的山水:“今日的无忧国已经不再需要欧森威尔家族的捍卫了……”

虽然罗娜的话只说了一半,但信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可恶!”他想找出合适的词好好骂那个无忧国王一顿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慨,但是想了半天觉得说什么都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恨不平,到底还是只说出了‘可恶’两个字。

罗娜看着信那咬牙切齿确不知道骂什么才痛快的样子,不但没生气反觉得有些好笑:“小鹰已经长成了大鹰,毛头小子到底还是毛头小子。”

信不平的道:“姐姐,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我们欧森威尔家族世代都以捍卫这片土地为己任,这个昏庸的国王只知道自己享乐,全不把抵御外敌放在心上……”

罗娜目光瞬间严肃起来轻责到:“信!”

信这才把下面的话缩了回去,但是在持国天城看到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他脑海里,使他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平:“姐姐堵的住我一人的嘴,难道也堵的住天下人的嘴?”

罗娜此时才认真的打量起这个两年没见面的弟弟,从信的目光中她除了愤怒之外还看到了对欧森威尔家族和自己深厚的感情,以及隐含着的坚韧的性格;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这个弟弟已经真的‘长大了’:“三弟,人无信不立。不错,最近几十年无忧国国势日渐衰落,这让一心纵横沙场重震家族声威的我们欧森威尔家族觉得有力难施,但是这并不能成为背弃家族祖上立下的信诺的借口。”

信抗声说:“不错,人是以信义为本。如果无忧国依然信任罗娜姐姐,我是什么怨言都不会说的。如今不是我们欧森威尔家族背弃信诺,而是无忧国的昏君已经再也容不下一力主张武力抵御外敌的欧森威尔家族的存在。”

罗娜虽然不是信的亲姐姐,但是对这个弟弟确很是了解,她知道在信的心里早在两年前离开家族领地的那一刻就已经将欧森威尔家族当成是自己的家了:“信,这里只有我们姐弟二人,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信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人口稀少可以再招聚,军队兵马可以重新训练,但是人的信念确很难改变。无忧国的君王打从心里就没想过抵抗外敌的侵略,敌人来了他只知道下令弃城逃跑。长此下去,世人会怎么看待我们欧森威尔家族啊。”他想把自己在持国天城看到的那一幕说出来,但话到口边又缩了回去。

罗娜静静的听着信的话,直到他发泄完了心中的懊恼才微微一笑:“你我姐弟重逢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不提也罢。这不是很好么?姐姐不再是禁军将军了,我们姐弟有充足的时间一起勾画家族的未来。”

信转念一想发觉无忧国辞退了罗娜的职务到真是件好事,这样一来对于欧森威尔家族无疑等于是从无忧国的阴影中解脱了出来。想到这里他精神一震,所有不开心全被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姐弟二人沿着熟悉的路径返回欧森威尔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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