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玉见香儿从这儿路过,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香儿!”她叫道。
香儿本来只想快快路过高谷房间门口的,见到苏书玉叫她,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拦着她的高谷。
高谷听到苏书玉的叫声,回转身,这才发现身后站了一个香儿。他下意识地放下了胳膊,这时,苏书玉抓住机会从他侧边走了过去。
香儿见她从高谷房间里出来了,怕高谷认为她的出现打扰了他们谈情说爱,到时候他怪罪于她,她在高家就难混了,于是赶紧一溜烟跑走了。
匆匆赶到了楼下,香儿就对林姨说了她亲眼看到的高谷拦住苏书玉,不让她出门这事,林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心里,苏书玉是非常单纯的一个女孩子,她说,“没想到这个丫头,还真不能小瞧了她,刚来就和高家二少爷搞上了。香儿,你学着点。”
香儿嘟起了嘴角说,“我才不做这种事情,我嫌丢人!”其实,她刚来高家的时候,曾经施展了浑身解数,希望能得到高家其中一个少爷的欢心,她勾引了他们半年,没一个人对她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从那以后,她就对此事不抱希望了,现在见苏书玉刚来没几天,就引得了高谷的关注,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因此,她的语气酸溜溜的。
林姨早知道香儿以前那点破事,听了她的话,再看她一副面带鄙夷的自命清高的脸,在心里冷笑了一阵,嘴上却说着,“没想到我们香儿,还挺清高的。”
香儿觉出了林姨的嘲笑,她气呼呼地说,“我不清高,但也不会像苏书玉那样下贱。高谷什么样的人?她能收拾得住他?和他那样的人谈恋爱,就是自作孽,迟早会有她哭的那一天。”
她们正说着,苏大婆子苏小婆子进来了,她们已经粗粗打扫好了房间,想和香儿林姨两人唠会儿。刚一进门就听到香儿的那句话,由于她们在走路,受走路声音的干扰,香儿的话她们没有听全,但香儿说苏书玉下贱这话,她们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可把她们气得够呛。
苏大婆子刚进门就直接开吼了,“哪个贱人说我们书玉下贱了,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香儿见她们进来,又听了苏大婆子的话,知道自己的话是被她们听去了,她香儿也不是怕事的,理直气壮地说,“才来几天就勾引上自己主人的儿子,这是不是下贱?怎么,原来她不是来当佣人的,是专门来这儿吊金龟婿的?”
苏大婆子苏小婆子以为她口里说的是高凡,心想她们怎么就知道这事了,高夫人刚才在厨房也没指名道姓啊,她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自己胡乱猜测?苏小婆子心虚地说,“你们别胡说八道,我们书玉和高凡没什么关系。”
香儿说,“谁说是高凡了,我说的是高谷,我可没冤枉她,我这样说是有证据的,我刚刚还在苏书玉的房间里看到高谷拦住她不让她出门了,她要是和高谷没什么,高谷拦她一个佣人干嘛?你说,我真冤枉她了吗?”
苏大婆子苏小婆子听了她的话,这才像开了窍似的恍然大悟了,难怪书玉不承认和高凡有什么关系,原来和她有关系的是高谷,听到这个消息,她们的烦恼一扫而光,刚刚还紧巴着的脸,现在像开了花一样。她们没和香儿再理论下去,而是立刻离开了她和林姨坐着的那儿,出门去找苏书玉了。
她们需要立刻就香儿告诉她们的这个事向苏书玉求证。
她们在排屋苏书玉的房间里没找到她,于是又折回了主人的这幢楼,先在楼下找了找,没看到她,又上了二楼,找了好几个房间后,在书房那儿,她们总算找到她了。
她们进去以后,就把书房的门一关,来到苏书玉看书的书桌前。
苏书玉见她两位姨妈这副样子,以为她们又要向她盘问她和高凡的事情了,打定了主意,不管她们说什么,她都保持沉默。
苏小婆子先开口说,“书玉,我现在相信你说的了,你和高凡的事,我们确实是冤枉你了。”
苏书玉诧异地抬起头来,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突然转变了看法,定定地看着她小姨。
苏大婆子这时也开口说,“谁要你不和我们说实话,害得我们以为,你真和他有什么。”
苏书玉听了她们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们总算不会再盘问她了,她对她们说,“我早说了,你们就是不信。”说这话时,她是心里有愧的。毕竟,她和高凡是发生了什么的,可是,这种事情又是她是不能告诉她们的。
苏大婆子说,“这也不怪我们,你要是早跟我们说你和高谷在谈恋爱,我们也不会往高凡身上想啊。”
苏小婆子说,“就是就是,这真不能怪我们。”
她们的话让苏书玉又摸不着头脑了,她和高谷?她们怎么会以为她和高谷会有什么恋爱关系?这简直太搞笑了。
她的口气又变得不耐烦了,她对她们说,“我和高谷,更加什么都没有了。”
要是她大姨小姨仔细听她话里的意思,这个“更”字其实还是能说明点实情的,可是她们的心只往高谷的身上想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字。
看到她不承认,她们也不打算逼她承认了,反正她们是完全相信香儿说的,她既然被高谷拦在了他的房间里,那他们绝不可能没有什么事,她不愿意承认,或许是因为觉得害羞吧,反正,她早晚都会承认的。
她们没再和她多说,而是让她一个人在那儿看书了。
她们走后,苏书玉心烦意乱地看了一会书,就把书放回书架上了,她从书架上拿下它后,直到现在连一页都没看得下去,高凡的忽热忽冷,高夫人的冷嘲热讽,高谷的拦路逼问,还有高家的其它人的向她投来的好奇和探视的目光,一刻也不停地困扰着她,她觉得自己的头快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