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在半夜时分醒来了。
他是被苏书玉踢醒的。
他一醒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摸了摸,手里的触感光滑溜溜的,他立刻从床上坐起,开了灯。
开了灯之后看到的情景,把他吓了一跳。
他床上居然躺着那个神经少女!
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居然恬不知耻到这样光明正大地进入一个男人的房间睡觉了?
难道她以为,他吻了她几次,和她跳了一场舞,他就得对她负责?和她同床共枕?
他想起今天晚上,他和她跳舞,也是因为他看到高夫人看了看他和陈玉如,又看了看苏书玉,这才想起,他在高夫人面前所扮演的身份,才去找她跳舞的,看来,他的这个动作,又让她误解了。
不过,他也承认,和她跳舞,比和陈玉如跳舞舒服多了,陈玉如一整个晚上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快让他有点郁闷了。
而在和苏书玉跳舞的时候,他的手刚放在她后背的时候,居然心跳了一下。在整个跳舞的过程中,他不得不竭力使自己淡定自若。
现在,她还穿着和他一起跳舞时穿的那件酒红色长礼裙,玉体横陈在他的床榻上。
他看了她一眼,就赶紧转移过了目光,他承认,看到她的光洁如玉的身体,他内心深处升起了某种欲望。
那是他绝对不该对她产生的欲望。
他试图唤醒她,让她回她自己房间睡去。
但是,他没能成功,她睡得太沉了。
他只好下了床,从床上抱起她,走到隔壁门口那儿,推了推门,没有推动,转了转门把手,发现那个门是锁着的,他不知道钥匙在哪儿,显然,她身上是没有的,她的礼裙里是不可能放什么东西的。
此刻深更半夜的,他也不便把她两位姨妈吵醒。
他无奈地又把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放在了他的床上。
他把她放在床上后,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眼睫毛长长得盖住眼帘,一张脸楚楚动人,她,这个神经少女,光看长相的话,竟是他最向往的那类女人。
他又想起那句话来,她要是个正常人,该有多好。
他看了一会儿,把灯光了,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在距离她有三十来公分的地方,躺了下来,尽量不让自己挨着她的身子。
然而,身边躺着这么个女人,想要尽快入睡,却是有点儿困难了。
他平躺在床上,半天也没有睡着。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在他刚睡意惺松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在说,“抱我。”
他吓了一跳,以为她醒来了,听到她呼吸的声音应该是睡着了的那种重些的声音,才知道,原来她是在说梦话。
在梦里,她是要谁抱她呢?
想起她和他一起跳舞时的娇羞和慌乱模样,心想,难道她在梦里在想着让他抱她?
他正在猜测时,感觉到她身体动了一下,仿佛是睡梦中的一个动作,她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感觉到她那光滑如玉的身子的靠近,并挨紧了他的身子,此时,他的理智再一次宣告退散,感情占了上风。
听命于她梦中的命令,他把她抱住了。
他听到她在喃喃自语的说,“我好幸福。”
这句她的梦话让他愣了一下,什么,她好幸福?难道,一个神经少女,也需要幸福吗?他呆呆地看了她几秒,把她放开了。他担心自己会对她作出什么举动来。他绝不愿趁她入睡时,对她进行非礼的举动。
他让自己在床的另一头躺了下来,尽量离她远远的。不久,他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微亮,苏书玉就醒了,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高凡的房间里,她看到高凡正在她身边睡得沉沉的。
她猜测她昨晚肯定走错房间了。
趁着高凡还没有醒来,她赶紧从他床上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口,开了门,刚把高凡的门打开,人还没从里面出来,她就发现她的大姨正向着这边走来。
她大姨一见到她,立刻“啊!”地尖叫了一声
苏书玉“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叫,把高凡吵醒就麻烦了。
苏大婆子没理会她的嘘,而是一把把她从高凡的门口那儿揪了出来,把她揪回她和她小妹苏小婆子住的房间,问她,“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一大早是从他的房间时出来的?你们俩发生了什么?你和他一起睡过了?”
苏小婆子听了她大姐的话,疑惑地问,“她和谁睡了?”
苏大婆子说,“和高凡!她还是让人家给骗了!”
苏小婆子说,“书玉,你大姨说的是真的?”
苏书玉说,“唉呀,大姨小姨,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走错房间了。我去的时候他可能睡着了,我醒的时候他还没醒,他可能都不知道我在他房间睡过觉。”
苏大婆子苏小婆子同时说,“当真?”
苏书玉说,“我骗你们干嘛?不信,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酒味?”
苏大婆子靠近她闻了闻,还真闻到隐隐约约的酒味,这才放下心来,对苏书玉说,“这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不然传到别人耳朵里,就不好听了。”
苏书玉说,“大姨,我知道!”她知道她这两位姨妈,一直看不起高凡,唯恐别人把她和高凡扯在一块,当然,她也知道,她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她们这是在设身处地地为她考虑。
既然她两位姨妈对她的误会已经消除,苏书玉打算起身回自己房间,她突然想起,自己把钥匙忘记在房间里了,正着急着,想起她两位姨妈房间里有她的一把钥匙,就像她房间里也有她姨妈的钥匙一样,都是为了怕把钥匙拉在房间里,才想出的主意,于是从她姨妈那儿拿了之前预留的那把钥匙,回房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