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睁开双眼,像濒死的鱼一般剧烈呼吸着空气,大口喘息,而这喘息的声音惊醒了屋外沙发上的人。
荣宰啪啪地跑过来,晃了晃还没睡醒的脑袋,手抚在他头上,一下一下。
“BamBam,看我,没事了,还好你醒过来了,有谦他们都去训练了,你想想我们的回归歌曲,很难唱啊,你再跟不上我们的训练,小心舞台上唱跑调被粉丝们笑话哦……”
一个巴掌按到了荣宰头上,终于打断了他虽然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减少惊吓但絮絮叨叨说不停的话。
荣宰无辜地看着已经坐起来的弟弟,心理痛哭流涕……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在范哥和宜恩哥那样有威严呢……呜呜呜……为什么我被弟弟打但我一点不想生气呢……
“荣宰哥,我没事了。”
BamBam皱着眉头,再次陷入了沉默。
荣宰再次把手抚上他的脑袋,“没事,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不高兴就不要想了,哥都支持你~”
这上扬的语调、愉悦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这笑容满面憨态可掬好像待抚慰的coco又是怎么回事……
BamBam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
中午时分,那五人和被BamBam赶去训练的荣宰都回来了,提着专门给他压惊的饭和啤酒,一进屋就被凌乱的茶几吓了一跳。
茶几上铺满了纸,正埋头画画的BamBam听见他们回来了才放下笔,闷不做声地把身前的纸整理好,递到了坐在身旁的嘉尔手里。
“我,做了个梦。”说完他仿佛又陷入了深思。
嘉尔他们看完了画,也沉默许久,嘉尔才开口。
“现在,首先该搞明白的是昨晚BamBam因为什么就能看见鬼了。”
BamBam从发愣的状态里走出来,疑惑地看着嘉尔。
“我也说不清楚,我……对了,我手心被划破了,然后,抬头就看见了,就是这画里的女人。”
“手破了……”
嘉尔呢喃着,眼睛突然瞥见他脖子上的钥匙坠,绳子上的一丝暗色引起了他的注意,嘉尔上前捏住那钥匙。
“这个,你的血?”
BamBam想了一下,才张大嘴巴,醍醐灌顶般的啊啊起来,毕竟也是被妹妹吐槽过很多次狗血小说的,这种情况也第一时间明白了过来。
“血,是血,这钥匙能让人看见……唔……”
嘉尔一把捂住BamBam激动到尖叫的嘴巴,真是,能看见鬼又不是啥好事,别忘了昨晚谁晕倒在山上,还害得他们轮流把他搬下山。虽然瘦,但已经抽条长高了呀……
队长也走上前,对被嘉尔捂得差点憋气的弟弟翻了个大白眼。
“嘉尔,要不我们试一下吧。”
坚定的语气,和满含关切的眼神,嘉尔也不由得勾起嘴角,道一声:“好。”
额,不过这一个个面色狰狞的拿着针是怎么回事……哦,弄血……那扎呀……不敢……不敢你还玩个毛!
最后还是已经变成看笑话的BamBam亲自“不畏强权”地扎了那四个哥哥和团霸弟弟,当然最后免不了被蹂躏了一番。
各自取了一枚钥匙,把历经千心万苦的指尖血按在上面,此时盯着这钥匙才发现当血碰触上时,即刻闪过的一道光。
果断佩戴上坠子,嘉尔想了想,出了房门,正当他们刚想问的时候,他回来了。
“嘉尔,你带朋友来了?”
正站在门口的宜恩最先看见了他身后的人,还没想起宿舍门并没有开启的声音。
“果然,你们能看见了……这,是我朋友,你们知道的那个朋友。”
屋里片刻寂静,倒是没心没肺的荣宰开口说了一句让人绝倒的话,“真帅啊……”
嗯,现在屋内众人心里都是一句话闪过……天啊,收下这个傻白甜吧……
当林子“重见天日”之后,队里的氛围反而更好了,有个鬼在一旁,大家对一些东西的理解度倒是提升了,当然,林子也有了更多的笑意。
其实嘉尔一直不懂,为什么林子这么多年一直在他身边,他问他是不是有恨,他说没有,问他是不是有执念,他笑而不语,反正几年来总没有机会搞明白他为什么还在。
黑夜悠然而至,月光透过树梢穿过阳台,落在地面斑斑驳驳,而与光明交接的黑暗里,轻轻地飘着呵呵的邪笑声,但世间没人听见,仍一直安静睡去,偶尔被风荡起的窗帘飘飘扬扬,有个边角扬至那处,无声无息间,只在地面落下碎布片,仿佛在留下话语对人说,你们,都是我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