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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军师献策御城良方

黑色王朝刺客到神鼎圣殿刺杀锺岳阳,掀起腥风血雨。神鼎教人拼死抵抗,死伤惨烈,终于逐退这批凶神恶煞。

锺岳阳遭刺客围杀,身受重伤,差点就此丧命,撒手尘寰。

与刺客大战结束后,莲花堂将神鼎圣殿复原,恢复神圣不可侵犯的样貌,并将从鬼门关抢救回来的锺岳阳,接回神鼎圣殿疗伤。不过,锺岳阳伤势严重,需一段时间来休养,暂时还不能视事。

弥勒堂接管原本由无极堂负责的情报系统,从神鼎教外围监视点回报的讯息,证实张无畏之前所言非虚。黑色王朝大军,正行军逼近神鼎教之地,再过数日,就要兵临城下。

左无言勾结黑色王朝,出卖教门,刻意隐瞒这项情报讯息,致使神鼎教陷入至危至险的地步。池中行得知此骇人讯息后,立即去告知向晚深及颜守静。鉴于事态严重,池中行、向晚深、颜守静等三位堂主,随后联袂到雪水阁,找贺云生一起商讨对策。

在雪水阁,几位堂主与贺云生聚首,彼此见礼后,在厅堂上落座。

池中行向贺云生称谢道:「我教这次能逐退黑色王朝的刺客,全仗贺先生义伸援手,大力帮忙。我代表神鼎教向先生致谢,感谢先生。」

贺云生不敢当道:「池堂主客气了,贵教有难,我贺某焉能袖手旁观。」

池中行开宗明义揭示道:「根据我教外围监视点的情报,黑色王朝大军,估计有三千余人,浩浩荡荡,正迅速逼近我教,预计再过五、六日,兵锋就会杀到。」

向晚深补充道:「我教与黑色王朝终须一战,我已指派西门雄与何必用两位护法加固城防,准备决一死战。」

贺云生问道:「黑色王朝有战士三千人,未知神鼎教有多少名战士可应敌?」

池中行答道:「本教素来维持各堂部众在二百五十人左右,四堂部众合计约一千人。这些部众平常均有施以武术训练,当是可战之士。然而,无极堂部众叛出,兼且神鼎圣殿大战,我教折损部众甚巨,现下可战之士只剩下六百五十多人。其它教众不懂武功,没练过武,只能担任劳务工作,不能战斗。」

贺云生道:「兵事重大,关系生死,不可不仔细比较,不可不仔细计算。必须计算双方的实力优劣,看结果是否有利于我,计算是否有利于我的计可被执行。」

池中行道:「先生之言蕴藏玄机,有道当局者迷,先生乃局外人,可否请先生比较我教与黑色王朝的军事实力,剖析谁能得胜。」

贺云生道:「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战之,少则逃之,不若则避之。今黑色王朝有战士三千人,神鼎教有战士六百五十余人,敌之兵力乃我之五倍,五则攻之,所以黑色王朝来攻是有胜算的。不过,神鼎教有城可守,有险可依,对力量的要求会不一样,守城得法,可以少胜多,神鼎教也会有胜算。」

池中行愈听愈有味道,愈听愈感兴奋,彷佛在黑暗中看见亮光。他道:「先生胸中有谋有略,请先生指导我们守城之法。」

贺云生道:「城防,主要靠三个东西,第一是城墙,第二是城壕,第三是城楼。」

向晚深道:「我们的谷关口,只有城墙和城楼,没有城壕。」

贺云生道:「我建议神鼎教全面动员,男女老少齐上阵,连囚犯也要征召,速速掘出城壕。城壕可以减缓敌军的进攻速度,让守备于城墙上的弓箭手更容易找到射击目标,是一大御城良方。」

向晚深道:「我让西门护法及何护法加固城防,只磨利刀械,多备箭矢,并在城墙上堆滚木擂石。先生之建议,对城防有莫大帮助,我们将速速来办,在敌来之前,掘出城壕。」

贺云生道:「如此甚好。论攻城,城门乃必攻之处,或者说是敌方之攻击首选。敌人将使用冲车来撞破城门,城门一旦被破,则敌人将源源不绝自城门杀入,届时我方城防优势尽失,将无城可守、无险可依。古人盖城讲究一点的会加造瓮城,作为敌军攻破城门之后的再次防御手段。贵教这时要加造瓮城,即使有心,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我建议直接在内城门处掘大深坑,配合塞门刀车的使用,于城门被攻破时可发挥防御作用。」

池中行道:「城门一旦被攻破,我只想到要冲上去与敌拼杀,没想到可以设下陷阱坑敌。先生机关算尽,令人佩服。这掘城壕、掘大深坑两大工程,我教将倾全力来完成。

贺云生道:「掘城壕务要赶在敌来之前完成,于城门后方掘大深坑之工程,可在开战之后,继续来完成。」

向晚深道:「贺云生要求的这两项工程皆是大工程,平常我们有的是时间来完成。但是,值此时刻,敌人不给时间,在仓促间,我怕不能兼顾完成。先生点出优先顺序,在安排上就能不相冲突,定可如期完成先生要求的这两项工程,在应敌之际派上用场。」

贺云生道:「很好!那我们就此计定。敌人无法于城门得逞,必将蚁附登城而来。对付蚁附,主要手段是矢石汤火。我个人比较看重火攻,用火攻器械,火烧攻城器具,火烧敌方兵士,以火阻绝敌人持续进击之势。为此,最好能多备火油,油燃火焚,效果威力大。若无火油,则多备薪柴膏油之类易燃物代替亦可。」

池中行本是忧心忡忡,这时他眉头舒展,衷心推崇道:「有先生这等军师襄助,我教必能赢得最后胜利。」

贺云生道:「各位都与黑色王朝武战过,他们不仅人多,而且好手高手特别多,极难对付。神鼎教这次与他们兵战,固然有所准备,也乐观待之,但不可讳言,即使能赢,想必也将非常惨烈,应再积极寻求救兵来助援。」

颜守静一直默默地听着这场议论,这时她灵光一闪,想到一些事情,于是她出言道:「有一件事情,大家可能还不知道。晴空山庄的穆景兴庄主已在前不久溘然辞世。古寒星与贺熙华此刻在晴空山庄,替穆庄主治丧中。这项讯息被左无言刻意隐瞒,此前我们皆无所知。直到无极堂被接管后,这项讯息才被揭露开来。我在想,我们是否可以向晴空山庄讨救兵?」

颜守静所言之事,池中行、向晚深、贺云生等人的确还不知道。穆景兴突然谢世,虽令他们感到有些黯然,不过他们觉得向晴空山庄搬讨救兵之是可行的建议。

但是,向晴空山庄搬讨救兵有个问题,向晚深特别提了出来。向晚深道:「向晴空山庄搬讨救兵无疑是个好建议。不过,晴空山庄距离我们神鼎教有十多日路程,快的话也要十日左右才能到,我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颜守静道:「我之所以提出来,是因为古寒星与贺熙华他们此刻就在晴空山庄,我们欠缺高手级的战将,倘若他们能赶来,一定能帮上大忙。」

池中行慨叹道:「古寒星那小子乃福星,他老是在帮人救人,找他来肯定不会错。」

贺云生道:「若能及时联络到,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坚持个几天,撑到他们到来。」

向晚深道:「晴空山庄与我教互相设有飞鸽,可以用飞鸽传书连络。今日通知,他们今天就可以收到讯息。」

贺云生道:「这太好了!那事不宜迟,等等就以飞鸽传书,向晴空山庄搬讨救兵。」

池中行当下道:「这飞鸽传书的求援内容,就由我来拟文。」

于是,池中行拟具求援飞鸽传书内容,如下:「神鼎教致晴空山庄,黑色王朝图谋并吞神鼎教,左无言被黑色王朝收买,叛出教门,引黑色王朝刺客过门,刺伤我教教主。虽然我教逐退黑色王朝刺客,但黑色王朝犹还不罢手,黑王张无畏又率领黑色王朝大军,总数有三千余人,要攻打神鼎教之地。估计在五、六日后,黑色王朝的大军将杀到本教的谷关口。神鼎教之地不容侵犯,誓死捍卫家园。不过,敌众我寡,我教虽有坚城可守,但难以挡住残暴之师,兵凶战危,特此请求晴空山庄带兵来助援。神鼎教急待贵庄之援,战急如火,请速来援。如蒙赐援,本教当感激不尽。」

这封求援书仅二百多字,请求及原委均有说明,以极小字写在飞鸽能驮重的纸张上。然后,池中行、向晚深、颜守静在飞鸽传书上签名,并请贺云生也在此传书上签名。如此准备了一式三份,将有三只飞鸽同时飞出送信,以免一只飞鸽半路上被人抓去做烤乳鸽,传递有所失败。

议事完毕,池中行赶紧去处理飞鸽传书的事宜,向晚深则赶紧去处理加固城防的事宜。独留颜守静在雪水阁与贺云生共处。

颜守静向贺云生道:「我们神鼎教这次的劫数,与你无关,你可以置之不理,然而你却义无反顾,大力帮助了我们。为此,我很是感激,真的!」

贺云生道:「我被神鼎教俘虏,囚禁在独立峰。曾经有一度,我感到非常迷惘,不知道我在神鼎教的意义是什么,甚至绝望到想自独立峰顶一跃而下,就此一了百了。那时妳出现在我身边,不断鼓励我,给我勇气,让我渡过了那一段迷惘的时期。最终我了解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才是为士之道,自怨自艾,太过抬举自己,于事无补。今日我有机会回报妳颜守静,实乃求之不得。」

颜守静道:「上苍既捉弄你贺云生,也捉弄我颜守静。我都不知道,我颜守静为你贺云生流了多少眼泪。当日,教主下令,要我将你送返东海剑派。你贺云生解脱了,我替你感到高兴,却替自己感到伤悲。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将就此结束。未来你是你,我是我,虽然共看一轮明月,但彼此分隔两地,再无交集。」

贺云生道:「不管未来会如何转变,我将珍惜我在神鼎教,与妳共处的每一段时光。黑色王朝大举来袭,恶战之下,我们能否还有未来,不得而知,一切顺其自然,静待尘埃落定。」

颜守静正色道:「在尘埃落定之前,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贺云生此生,是否真心爱过我颜守静?」

贺云生叹了一口气,坦言道:「我贺云生对妳不止真心,而且还愿意娶妳颜守静为妻。」

颜守静喜极而泣,泪眼婆娑。战争前夕,两人互吐真情,情真意实。「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与她怕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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