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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少年的过往(2)

一夜寂静无声过后,又是一个烈日。

稔心在人群中晃荡之间,不知觉得又来到了那个屋子前。

而老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坐到了门槛上。

在那里,在那卷兽皮卷上,挥笔写舞着。

稔心如昨日一般,坐在了老人身边,发着呆。

直到夜幕降临,老人收笔回屋而去,稔心也起身回到了客栈。

一日,两日,三日……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

稔心他又年长了一岁,离老乞丐拾到他到如今,已有十年了。

老乞丐将拾到他的那天,当做为他的生辰。

转眼间,那个婴儿已逐渐成长,长成了一个稚嫩的少年。

在这段日子里,稔心他没问过老人在写些什么,也没问过老人的名字,只是静静地待在一旁,他在享受着这份宁静。

因为这份宁静,让他有时间发呆,让他有时间思考问题,让他有时间思量着某些话。

他需要这样的时间,来让他麻木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

这天,天刚灰蒙蒙的亮了。

稔心一早的就来到了那个门槛上,依旧如故的坐在老人身边,沉默不语。

这时,一条野狗窜了出来,警惕的看了一眼他们后,便在他们旁边的垃圾推里翻找着食物。

这条突然出现的野狗,让稔心的思绪回到那天……

那天,霜严衣带断,指直不能结。

在这样的天气下,稔心他生病了,也病倒了。

他的鼻子堵塞,呼吸不顺畅,好像随时会窒息一样,躺倒在地,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那天,是他对于冷漠有了深刻认知的一天。

老乞丐他在稔心的一旁,不断的跪求着别人,乞求着一点赏钱,乞求着一点食物。

淡漠路过的人群,无人理会他,也无人搭理他。

就算偶尔间有人停下了步伐,也不过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罢了。

直至,一个衣着华丽衣裳的人路过……

老乞丐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扑了上去,扑倒在那个人的脚下,抱住了他的腿,恳求到“求求你,求求你了……“

“走开,别把我的袍子弄脏了!“那个衣裳华丽的人,一脸嫌弃的把老乞丐踹开了。

被踹开的老乞丐倒地之后,在地上大吐了几口血。

那个衣裳华丽的人,刚准备抬脚离去的时候。

“只要给我两个热乎的包子,就够了!”

“这,对于你们天道修炼者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不是么?”老乞丐擦拭了下嘴边的血,又蹿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哦?你居然还知道天道?“那个衣裳华丽的人,惊疑不定的看着老乞丐。

他见老乞丐身上也毫无一点修炼者的气势,就一幅普通人家的样子,咂嘴说到“啧啧……有意思。”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跟我来吧!”

那个衣裳华丽的人说完,老乞丐就松开了手,跟着他,朝着他们旁边的一间包子店走了过去。

“呜~呜~呜~”一只饥饿的野狗被香气四溢的包子引了过来。

那个衣裳华丽的人,看着那只野狗,怔了怔.

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热气蓬蓬的包子,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莫名的笑了起来。

他对着老乞丐戏虐说道:“如果你能拿得到的话,那就是你的了。”

随后,便见包子从他的手中甩了出去,刚好掉落在野狗的面前。

稔心还是第一次见到老乞丐的腿脚那么利索过,在稍纵即逝间。

在野狗它还没反应过来前,就把包子揣进了怀里。

……

它已忘了,忘记了这么诱惑的香气,已多久没闻到过了。

还未待他沉浸在这香气之中,它眼前的这个生物已藏了起来。

它愤怒了,低声咆哮着…..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这个可恶的生物居然无视了他的警告,已经准备离开了。

它要冲上去把他撕成碎片,让他知道小瞧它的下场。

……

“汪!”奔驰而来的野狗,让老乞丐只来得紧紧了身上的衣襟,便被它扑倒在地了。

一时之间,一个老乞丐与一只野狗的争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稔心看到这一幕,只能留着眼泪,在心里无声的哭着。

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喉咙已痛到他无法发出任何声响来,被病魔纠缠的身体,让他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

“呜呜~呜~呜呜……”老乞丐他赢了,他终究还是把野狗给赶跑了。

只不过,偏题鳞伤,满身是血的他,赢得有点凄惨。

虽说如此,他还是拖着单薄的身子,一瘸一拐的向稔心走了过去。

待老乞丐走到了稔心的面前后,就在稔心担忧的目光中。

只见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一块干净的地方,擦拭了几下,才从怀里拿出那个包子,递到了稔心的嘴边。

……

画面回转到稔心的身上,他的脸上已多了两道泪痕,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他胸口处,往那个“空间石”之上,滴落而去。

“滴~”

就在泪水滴在空间石上的那一瞬间,空间石由里而外的,发出了一片皎白的光芒。

白光让它耀眼起来的同时,也让它原本冰冷的温度,灼热起来,越发发烫。

而且,不但如此……

还有无数股无形的气流,远道而来的向空间石里涌了进去。

……

“嗯?”稔心醒过神来后,发现封尘在他没有召唤的情况下,已然的出现了在他的手上,正在吞噬着坏绕在它四周的气流。

刀身上那如蜘蛛网状般的裂痕,在吸收了那些气流之后。

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的愈合之中。

“孩子,你懂了吗?”在他一旁的老人终究把笔停了下来,放在兽皮卷的一旁。

长久以来,这是老人第一次开口说话。

虽然,老人的这句话,明显是在对着稔心问的。

可,他的目光却放在了天穹之上,而不是落在了稔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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