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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刚出小巷捏着鼻子经过一个臭气熏天的公厕,(后来想想公厕后面那片空地还生长着生命力极其强盛的花斑树,上面结着红色颗粒球状的果子,听闻还有小蛇出没),伴随着恶心的苍蝇的嗡鸣声冲到了柏油路上。路边松树下总有讲卫生的小孩蹲着随地大便,用不了几天就会自然风化或者隐没在干黄的松针下面。街角时而飘来阵阵夹杂着梧桐絮的清风,某个垃圾堆旁的角落里还会冒出来几朵紫色的小花。

再走几步就会路过一个旅馆,原本这里是一个贯通型的高吊顶作坊式的杂货市场,被阉割了一半之后建成了这家和周遭生活环境极其不协调的旅馆,不过因此这附近能多看到一辆罕有的私家车,老板经常驱车携妻带女到这“视察”营业状况,我有过好几次和老板女儿面面相觑的对视,白白胖胖的,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盯着我看,后来旅馆没过多久就关门了。旅馆转弯过去的路边有一条露天下水道,碎石子路对面有一家发廊,洗头房(大人们这么叫)门口常坐着一两位穿着超短裤和吊带背心染着黄毛体态臃肿面色发黄的“小妹”,我也是对此略懂一二,只是疑惑有些成年男性为什么放着家中美丽贤惠的妻子而去碰这里的牙齿发黄的女人呢,也是因为这个问题我总是怀疑洗头房“真实面目“的真实性。后来听说洗头房的老板娘是我一个伙伴的妈妈,但是她很漂亮,正如那些家中美丽贤惠的妻子一样,他们母子和我和我母亲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置身其中的时候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破败之处,反倒当时愈发肆无忌惮地藐视未来怀想这片景象的自己,在长长的时间隧道的入口我便隐约觉得此时有什么隐秘之美,蓦地想起若干年后置身其外的苍凉之景而为此时感到一种窃喜的踏实感,并以此更加小心翼翼地在街头巷尾流淌。

沿着碎石子路上坡,经过杂货市场的门口,自家门口支篷摆开的小商铺,以及到菜市场之间各种卖小吃和书碟的小摊,它们的色彩都在时间中悄悄浓缩、陨落,而我当时全然顾不及这些景象的流动,直冲冲地跑过菜市场随即转过几个泥泞的路口,终于买到了哈姆太郎的卡片。

然而这家店距离我家已经超过了十个巷口之远,或许达到了我对这片居民区地图的最大认知范围,但其实接着向南摸索也不一定会迷路,只是这里随处可见的枝干上长满小刺的枣树和土灰色的破旧的阴翳,让我感受到其无限延伸的恐惧,或许能让人陷进去。一直向南走,总会找到一个尽头,但是到达那里之后再跨过一条街道又是一片极其相似却又完全陌生的区域。又或者我找到了纵向的密道能通往另外一条并行的巷子,到另一组深深的院落之中,能闻到熟悉的水井的潮湿气味,捕捉到不见天日的楼梯口黑暗处的幽微光斑,却都不曾想久久涉足其中。一个庞大的地理区域,如同城市里零散的不同网格,各自呈现出了独特而又同一的生活景象,并且在某个没有名字的泛着绿藻的水坑或者是行人街边端着碗吃饭的孩童身上,让我们留下无法磨灭的记忆。可是无论再把这里翻看多少遍,看到多少不同的融合着时间浓度的景象,它们却都是惊人的相似,以及当我再回过头纪念它的时候都不可避免地缅怀起它深刻而又卑微之处,它在许多的不经意间偷走了大片的时光并且藏存在极其幽微且布满尘埃的一点,如果侥幸找回了这一点,又一发不可收拾地牵连出所有相似无比的东西,并且清晰准确地连在一条线上。我们总想逃往自己幻想中的理想世界,但是在“逃离”中,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和这里也没什么不一样。

在这里漫步的时候我就开始为这片土地担忧,它在被“逃往”新的时代,顺带想到它完全消失以后我的童年是否还有迹可循或者就此掩埋。或许一点现有意识强制加入的成分,但是大体上是这么回事,我把这样的想法告诉了兰,她说不会,依然是一记迷之微笑。我很害怕,难道小孩子那么早就已经如此成熟,那么是什么导致了在后来的时间里幼稚愚蠢的行为。这些是大人思考的东西,大人是不屑于揣测小孩的心思,不是因为这些想法幼稚愚蠢,而是即便有了那些带有童真色彩的哲思,也无济于事。

秋天,在操场上走运捉到一折躺着熟睡的大蚂蚱,我把它装在瓶子里“喂养”还不时恐吓兰,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她反倒像安抚小猫一样用温和的目光凝视着蚂蚱那双固定不动的大眼。冬天,我记在爷爷路边卖草莓的帐篷里,外面一直万籁俱寂地下着大雪,有人踏着吱呀吱呀的踩雪声进来,我才掀开帐篷走到外面,一片刺眼的白光,仿佛来到新的世界,四周整个视野白茫茫一片,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把原来的世界埋在了下面,我抬头仰望飘落的雪花片,宛如自己飞到空中融入到了这片纯净之中,我钻入帐篷里面小床的被窝里,才发觉到冷。二零零某年四月二十三日,我在兰送给我的日记本里写下了第一篇日记:简易的模型飞机落在了房顶上,爸爸轻松地踩着砖块堆帮我取了下来,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在了砖块上,小腿挂了一块伤,很疼,却用了一片我书包里的哈啰凯蒂的创口贴。后来知道是读书日。夏天,就只剩下暴雨。

暑假到来的前一天,结业典礼放学出来下着暴雨,在空旷的路上被雨包裹地窒息,我和兰躲在沿路院子的门檐下,呆呆地望着四周无情的暴雨,待雨势稍微减小一会儿,一个人影从披着雨衣骑车从雨中出现。

是我爸,他来接我了,可是不能落下兰一个人,我让我爸把兰先送到她家然后再来接我,我拿起车篓里的雨伞,示意她赶紧上车。兰也没有过多的推辞,只是小心地问我怎么回去,我当然是走回去啊,我爸留下一句“你小心点啊”就踏起车子载着兰走了。骑车用不了十分钟就能到家,前提是这之间不再下大雨。我撑着伞快要到家的时候,暴雨如期而至,将我完完全全地困在原地,伞檐边形成的雨幕,将我和周围的世界无缝隙地隔开。暴雨加上狂风的伴奏,伞在这其中就起不上什么作用了,我被暴雨淋的透湿,在缺氧的雨水中冲回了家。果不其然,当晚发烧。

只是到了夜里,暴雨依然没有停息的意思,早在傍晚院子就已经“沦陷”,被淹了。我躺在床上侧着头看外面的大水一点点入侵到筑起高高护栏的屋内,我快要入眠,大人们还在奋力抢救,屋檐外的雨水依然像个刷子一样,临近午夜的闪电把世界照得通明。朦胧之中我仿佛看见了宁静的夜空挂着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的水面上,几个小孩子坐在塑料盆上泛舟。随着雨声我潜入了梦境,我被压的喘不过来气,有无数条绳子把我紧紧捆住,恍然过了数万年之久我挣脱了束缚,随即又有一座书山压在我身上,我一本一本地抽走但是又有新的令人窒息的劫难向我袭来。在一片橘红色的光焰下我终于返回了光亮的地方,我“醒”了,看到兰全身如同月光一样清透,从我身旁的床上起来,轻飘飘地坐在桌前,一如面带往常的迷人微笑朝着我的方向凝望,我微微睁眼注视着她的身影逐渐起身出门,随即潜入雨中一点点随着光芒变暗而消失不见。我试图伸手去呼救,可是发现手和嗓子都无动于衷。后来经过在岑寂的无边黑暗中漫长等候,终于迎来了真正的黎明。

雨停了,院子成了一条河。起床后不久突然远远地听到兰的声音,她在柏油路上喊我,刚刚脱离梦境有些幻听吗?我立刻起身蹚过河去往兰那里,她站在高地处望着我一步一步走过去,让我想起之前受伤时他就这样远远地静静地凝视着我,只不过这次脸上多了一些期许的笑意。她是特意过来向我道谢,还问我昨天是不是淋雨了,还生病了,好像她知道昨天我回家之后的事情似的。昨晚梦中,她如同幽灵一样潜入我身边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现在有清晰的出现在面前,虽然眼中不至于糊涂到分辨不出现实,但是内心中仿佛经历了一段十分芜杂的时光,现在充盈着真切的幸福感,甚至有一种紧紧抱住的冲动。可随即又想到那样未免过于荒唐愚蠢,我不禁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即便这样神秘而又陌的冲动情感于我自身而言是说不出什么缘由而且似乎还有一种特殊的隐喻潜藏其中。

兰总喜欢穿一件奶黄色的卷领毛衣,早上把有褶皱的红领巾捋顺随意地裹在领子里面,做完早操就把它取下来塞在口袋里,之后大多数时间喜欢在操场上漫步或者静静地坐在花坛边上。时而微仰嘴角略带笑意地呼吸清净天空的独特空气,一会儿就耷下头平视周围的花丛和嬉戏的同学,眼神中略带一丝出神的平静,仿佛那双清澈的眼眸下还有一个孱弱的魂灵需要照看。当她想到一些奇怪的问题要问我,就会定定的注视我的脸,表情略带一种撩人心弦的侵略气息,好像能把我心中飘忽不定的东西一点一点剔除出去。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那个伴随着表情变化而细微改变形状的嘴唇,眸子深处那似乎在凝视远方的光亮。回想她的眼眸深处,我仿佛就能找到所有遗失的风景。

但这些细致的观察并不能保证我对她有深入至微的了解,从她这样迷人而又让人感到困惑的面容上我隐约觉得她筑起的内心世界还有许多我从发掘和能够了解的地方,但这也并非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或许,她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太久,只是于我而言它放大了几倍,细小微笑的神情,柔滑的身体接触的缝隙中,编织了新的时间。这些时间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旦脱离了兰的存在,它们便开始变得无迹可循,甚至在记忆的片段里扰乱其他真实存在的时间,呈现出一种捉摸不透的不确定性。当它们在潜意识中翻滚或者无意识地流动时,又会让梦境变得支离破碎,意识遁入一片虚无之中。

我会想起多少次童年中的某个特定的下午,某个深深成为我生命一部分的下午,如果没有它,我甚至无法想象自己的人生。也许我会回忆和兰待在一起的所有下午,甚至可能没这么多,我并没有那么多和兰共同回家的机会,我在一天放学的路上,掉入了一口窨井中。当我意识到我的身体悬在空中的时候以及只有两根手指头扒在井沿上,之后的一秒,我坠下去了。所幸它还没有启用,没有一滴水,井的底部是两个水泥钢管口径大小的水道,两侧通向宛如宇宙的黑暗中,在井底的枯草堆和一只死鸭子上醒过来,大脑经过一系列意识的穿梭和碰撞索性回到一片相对清醒的晕眩中。四周一片荒芜,能吞噬井口的光芒,而那里是我唯一的出口。

我总觉得在这里生命失却了一部分,这部分已经随着窨井下水道的暗流流向无止无尽的灰烬的宇宙。我将会看到多少次满月升起,也许二十次,然而这都是无限的。我所痛恨的,就是这样一个下午准确地出现,可怕地亲临死亡一般的失去。我们不知道究竟何时失去一切,也不知道失去的一切该如何衡量,然而在它们消失之前,我们都认为这包括在内的某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但是所有事物都只出现一定的次数,并且很少,如同我坠入黑暗之中,也无法想象光亮还能够有几次失去的机会。

星期一当然还是准时地到来,与往常不同的是,头上多了块又红又肿拇指一般粗的大包,轻轻抚摸这块仿佛不属于我身体一部分的硬疙瘩,不禁心有余悸。清晨,窗口洒过来的阳光让我倍感亲切,空气是那样的清净,仿佛被大雨洗涤了一遍,冲刷走了许多赘余的杂质,但却不免遗留下来那些自由移动的小颗粒,附着到呼吸道并不会觉得难受,反倒觉得周围的空气愈发清爽。

可是当我来到教室上完早读之后,旁边的座位依然空空如也,兰会生病请假了?升旗的时候,右手边空出了一个人,在偌大的队列中显得尤为突兀,同学们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主席台上的风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兰的缺席,而我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班主任迎面盯着我头上的包面带苦笑走到队列最前面的我这边,“嘲讽”道“哟!你的眼睛留着干嘛用了,乖!”我不语,嗯叽了一下,“老师今天兰怎么没来”我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哦,她转学了,到GL区的xx小学(某名小),没和你说吗?她们家也搬走了。”“哦......”“你们不是挺近的吗?你怎么不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不应该知道......她什么时候,我头上的包隐隐作痛。

刺眼的日光照得我双眼发痛,有一种空眩之感,操场上的嬉逐声和广播像是雨天的白噪声,像是远在江边幽眇的汽笛声,渐渐的成为距离更为遥远的泡沫幻影。我就这样沉浸在一片没有光线的虚无之中,她的消失,暂时让我脑中与她相关的记忆碎片全都变得缥缈浑浊。后来回到座位上,又细细观察了一遍她的抽屉,让人失望透顶的空无一物,以及后面橱柜里的绘画用品也消失不见,黑板上没有了熟悉的抄写课表的粉笔字,被值日的同学擦得一干二净!我紧盯着地板上的粉笔灰出神地发呆,幻想着她还会突然再回来拿东西什么的我能再见一次,我满怀期待地抬起头,门口也只是再正常不过没有任何动静。远处的操场上一只足球飞到空中,又落下;白晃晃的云吹过来,又被吹走。无论我多么懊恼和不解,不可改变的事实已经既定,兰确确实实离开了,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并且就目前来看,没有特意给我留下任何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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